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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了,没人作声,周围只有电脑机箱里传来的嗡嗡声萦绕耳畔,吵得人心烦意乱。
须臾间,一直未曾开口说过话的某人,云淡风轻地扫了眼众人,说:“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查查底层记录就可以了。”
他的话如平地一声惊雷,炸醒了所有人。
宋铭杰率先反应过来,感慨道:“对啊,咱们陆神什么人,查一下南潇电脑的使用记录不就得了。她究竟有没有保存,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很快就都围了上来,打算见证奇迹的时刻。
陆燃掀目,看着南潇:“我可以查吗?”
“当然可以。”
南潇用力点了点头,她根本不怕查,因为她记得非常清楚,自己的确保存了源代码,这一点毋庸置疑,肯定有人偷偷删除了她保存的东西,还故意将错误的代码发给周齐梦飞,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陆燃抿唇,收回视线的刹那间,捕捉到一丝耐人寻味的焦虑从柳予安脸上划过,他愣了愣,没有犹豫,开始查电脑的底层记录。
纸包不住火,经陆燃那么一查,真相大白了。
南潇的确保存过源代码,但就在昨天晚上临走前,不知道被谁恶意删除了,还刻意抹掉了自己的使用记录,企图掩盖事实,好在陆燃技术到位,先进行了历史修复,这才还给南潇一个清白。
“昨晚你走的时候,谁碰过你的电脑?”陆燃问。
“我不是很清楚,临走前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南潇陷入沉思,想着想着,脑袋里忽然一道霹雳打下,某张脸从眼前一闪而过,最后定格在脑海里。
柳予安。
错不了,就是他。
昨晚她回来的时候,他就站在自己位置旁边,说等了她好一会儿,要她接收一封邮件,是相关的数据库代码,她不疑有他,直接点了进去,电脑却莫名其妙死机了,只好重新启动再接收。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一封携带病毒的邮件,他删除了她的源代码,然后利用病毒邮件清除了使用记录。
南潇一时愣怔,感到后背发凉。
“想到什么了吗?”陆燃又问。
她垂首,眼睛盯着自己的白色帆布鞋鞋尖,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缓缓摇了摇:“没有,昨晚没人碰我的电脑。”
“那就奇怪了。”陆燃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确定没人接近过你的电脑?”
“嗯,确定,我猜大概是昨晚电脑突然死机,我重新启动了一遍,导致数据丢失吧。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我现在就改。”她拉出椅子,埋头修改代码,不顾周围人疑惑的目光。
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的一整晚,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毕竟都是校科协的人,基本常识还是有的,电脑突然死机之后重启,的确可能会导致数据丢失,但想要清除底层记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很显然,南潇撒谎了,但也因为这样,宋铭杰一组的人忽然就对这个大二的小姑娘有了些许好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顾全大局,肯为别人留最后一丝情面。
由于中间出了段小插曲,导致进度停滞,所以大家都自觉熬到了凌晨,直到宋铭杰提醒,这才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
南潇正在纠结一段冗杂的代码,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停下了脚步。
柳予安在原地逡巡片刻,想开口对她说什么,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放弃了,提步离开,临出门前又有些犹豫,回过头,面色复杂地对南潇说:“之前的赌约,算了吧……”
她闻言一愣,倏地抬起头:“什么?”
“赌约。”柳予安似有不耐烦,脚尖有意无意地蹭着地面,“当我没说过。”话毕,他双手【创建和谐家园】了口袋,转身离开。
六月底,各大学校都逐步进入了紧张匆忙的考试周,K大也不例外。
南潇不怕考试,实践项目她弱一些,但考试很在行,否则也不会被K大录取,但是这次的时间实在太紧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复习时间,校科协的其他成员也一样,每晚都会抽空翻翻课本,预习和复习一步搞定。
之前田甜就说过,陆燃有点儿偏心,每个组都去,唯独后端不关心,于是某人为了推翻这个言论,还真就每晚都赖在了后端组。
和大神一起做事,效率和心情同步提升。
南潇浑身都充满了干劲,虽然和柳予安之间的赌约被他单方面取消了,但她始终都没有忘记,还有陆燃的。
两天前,百佳迪的项目对接人专程来了一趟K大,项目进度没什么可诟病的,不过在需求部分和陆燃聊了很久,于是需求分析设计小组又开始加班加点地修改,连带着其他组也没能喘口气,该完善的完善,该返工的返工。
这周五晚,校科协简单在上回的中餐厅聚了个餐,一伙人热热闹闹地来,又热热闹闹地走,吃饱了饭就有精力,拉弓搭箭准备熬它一个通宵。
宋铭杰原本是打算将自己的位置腾给陆燃,谁知道陆燃自己拎了把椅子,搬来笔记本电脑坐下了,起初大家没发现什么,可不多会儿,他的位置似乎往旁边靠了靠,又靠了靠,不知不觉间,离南潇越来越近了。
对面正在核对数据结果的学姐唐琦撞了撞搭档高知晓的胳膊肘,冲他使了个眼色:“哎,你看。”
高知晓抬头一看,和唐琦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两人很默契地偷偷换了个地方。
陆燃多聪明,余光一瞥,笑而不语,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多会儿,站了起来,绕到南潇那里看一看,顺手指出了几个逻辑错误,坐回去的时候,椅子又向她靠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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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潇两手托腮,盯着屏幕愁眉苦脸,瞄一眼陆燃,叹口气,又瞄一眼。
别人熬夜是效率,她熬,那就是和时间的赛跑,一个bug瞧半天,头皮都出油了。
很快,楼下门房的大爷来锁门了。
“孩子们,都快十二点了,还不走哇?”
“不走。”陆燃冲大爷招招手,“我们今天通宵,谢谢您了!”
“好好好,在学校啊就得用功,你们继续,我拎一壶热水来,水房那边已经停掉了。”
老大爷碎碎念着离开了,南潇回头看一看,心里有点儿打鼓,倒不是她不想通宵,而是实在熬不住,每天凌晨两点就已经快要吃不消了,她怕待会儿写着写着睡着了,睡相太丑,在陆燃面前丢人。
正纠结着,身后传来一声突兀的吆喝,几人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到陈凯笑嘻嘻地抱着一堆零食和速溶咖啡,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来来来,公款吃喝咯,都别客气!”
陆燃抬脚就照他臀部踹了上去,笑骂道:“滚蛋,经过我同意了?”
陈凯身手矫健,两腿绷直向后一跳,躲开了。
“哎,瞧你这话说的,实在不行,就当是你自掏腰包请大家呗,各位觉得如何?”
“没毛病。”
“凯哥威武!”
“都谁要喝咖啡,我来冲。”
深夜的零食总是令人亢奋,南潇握着一次性咖啡杯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用在陆燃面前丢人了。然而事实与她想象当中的差别很大,一顿胡吃海喝后,即使咖啡入腹,都没能阻挡住困意来袭,她人坐在那儿,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最后一个没撑住,“咣当”一声,摔在了键盘上。
“嘶……”
陆燃和陈凯正在旁边讨论游戏机制,声音突如其来,两人齐刷刷回头,立刻笑趴了。
“噗!”
“你在练习脸滚键盘啊?”
南潇被这一下彻底摔醒了,鼻子痛,脸也痛,连心都是痛的。
“不准笑了!”
陈凯嘴欠,朝她做鬼脸:“来,快扭过来让我们瞧瞧,有没有把鼻子摔歪。”
南潇难为情地捂着脸,不想说话。
“哎呀,别害臊啊,陆神也想看的,对吧?”说着,他故意使坏戳了戳陆燃的腰。
南潇气得直跺脚,又不好发作,后槽牙磨得咯咯响,手刚从脸上拿开,对面两人就愣住了。
一行鲜红的血顺着鼻子流了下来。
南潇感到鼻息一热,心里大呼不妙,正要发力吸回去,只见刚才还笑容灿烂的某人,脸色霎时沉下来,从椅子上一个翻身而起,箭步冲过来,抬起她的下巴。
“别乱动。陈凯,拿纸。”
南潇心里叫苦不迭,得,这下算是把脸丢尽了!
陆燃飞快将她脸上的血擦干净,拽着她去了洗手间。
“这边、这边是女……”
“别说话,把嘴闭上。”
南潇艰难地仰着脖子,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掳进了男洗手间,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发誓,这绝对是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进男洗手间!
“低头,身子往前倾。”
不等她反应,陆燃便将她脑袋摁在了出水管下,打开,先试了试温度。
“有点儿凉哦,忍一忍。”
南潇点点头。
其实她很想说,流鼻血这种小事,自己完全可以独立解决,而且是在女洗手间里,真的不用麻烦他亲自动手,只可惜陆燃似乎并没打算放任不管,细心地为她清理血迹,卷了纸巾塞在她出血的鼻子里。
“好了,等下我再帮你换纸。”
南潇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模样滑稽的自己,实在忍不了,僵硬地向他道谢,转身就要逃。
“喂,你是不是傻?”陆燃拧开水龙头,洗手。
“嗯?”她收住脚步,目光略有诧异。
陆燃挤了一些洗手液在掌心,缓慢地揉搓着:“困了不知道睡?”
“我不想偷懒……”
“那你有效率吗?”
“没有……”
陆燃将手放在出水管下,清凉的水流将乳白色的泡沫冲洗干净,他有点儿想笑,却忍着,最后轻叹了口气,转身,湿漉漉的手指在南潇额头点了点。
“这不是傻,是什么,嗯?”
鼻血暂时止住了,不过南潇也同时失去了熬夜奋战的机会,陆燃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条薄毛毯,为她盖好,强行把她脑袋压在了桌上,然后将南潇的电脑据为己有,大概研究了几分钟,就开始顺风顺水地写代码了。
南潇趴在桌上,小脑袋歪歪的,枕着自己手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人帅得简直无法让人相信他是个实力派。鼻梁很挺,嘴唇很薄,下颌线条弧度完美,不过最吸引她的还是那长度逆天的睫毛。一个男生,凭什么有这么长的睫毛呢?不科学。
她的视线在陆燃的侧脸上逡巡,滑啊滑,一不小心就滑落在那两瓣儿微微抿起的薄唇上,电光石火间,脑海中回想起某个夜晚,那唇瓣软软的,很温柔,覆在自己唇上,传来细微的颤抖。
她当时应该睁开眼睛的。
嗯,应该睁开眼睛看一看的……
南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只隐约记得,眼前的景象虚虚实实,陆燃俊俏的脸庞忽大忽小,最后融成了一片模糊的雾,期间不断能听到低低的咳嗽声,那究竟是谁,她听不清楚。
翌日清晨,工作了一整晚的后端组收获颇丰,进度撵上来一大截,这下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准备期末考了。大家纷纷收拾东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宿舍,南潇从睡梦中醒来,咂咂嘴,发顶翘起了两撮巨可爱的头发。
“结束了吗?”
宋铭杰起身,背书包:“结束了,你也睡好了吧?”
她愣了半拍,忽然想起什么,立刻回头瞪向某个罪魁祸首:“陆燃,你不是说会叫我的吗?”
伏案敲击键盘的男生哑着嗓音,“嗯”了声,头也没回:“看你睡得太香,就没叫。”
“可我的任务……”南潇急忙凑过去,一看,所有工作都已经做完了,还比规定的超前不少,她倍感惭愧,“这些都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