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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尽这才收回了眼去看梁泽煦,她甜甜的笑开,声音跟染了蜜似的甜,“想。”
谢欢尽这人,其实很会撒娇,她软个声音就能让人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隐匿在众多高楼大厦里有一个巨型的白色摩天轮,摩天轮的周边亮着五彩缤纷的颜色,却协调的极好,一下一下的变换着,就像是这所城市的眼睛。
这会儿其实已经到了夜晚十点多了,摩天轮应该不运行了。可梁泽煦好歹也算是俯瞰着这所城市的人,所以让这会儿摩天轮运行起来其实并不难。
梁泽煦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就带着谢欢尽上了摩天轮,轿厢开始缓缓驶动,四面八方的玻璃体清澈透亮,谢欢尽看起来很喜欢,她的一只手一直被梁泽煦牵着,另一只手去触碰玻璃,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印着她的眼睛,全是光。
后来轿厢越升越高,她慢慢的把这座城市收入眼底,直到升至最高点,谢欢尽转头抱上了梁泽煦的肩颈,弯着眉眼去亲了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坐被人们誉为浪漫的摩天轮,他们在最高点里拥吻,神明见证了他们的爱,会让他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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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时已临近凌晨,两人洗漱后在床上躺着,但可能是谢欢尽下午睡过一觉的原因,她这会儿其实很精神,有点儿睡不着。
睁着个眼睛在黑夜里,梁泽煦的手环在她的腰间,他呼吸平稳,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的夜里,谢欢尽突然出声叫他,“阿煦,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母亲会同意不离婚吗?”
梁泽煦没有熟睡,她的话音刚落,他就清醒了不少,可语调里还是带了点磁哑,他在她头顶上淡嗯了一声,“你母亲很爱冼量海。”
他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他也是知道的。
一个从小到大被宠在掌心里长大的世家小姐,为什么在当初那样的情况下会放弃离婚。
除了爱,无从解释。
谢欢尽突然蹭了蹭枕着他的另一只手臂,她转身面向梁泽煦,她眼睛很亮,呆呆的看着他,轻声地去纠正他,“是深爱。”
只有她知道这个深爱到底有多爱。
谢欢尽从来没和人说过,其实之前在贺知兰的房间里,她在一张照片的背面看到了自己母亲几行娟秀的字——
“他们彼此深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
这是波兰诗人辛波丝卡对一见钟情的描述,或许冼量海并不好,可是他就是在贺知兰对于情爱最为模糊与贪恋的时期出现,自次这种错,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所以才会在当初贺知兰决定离婚的时候,冼量海一恳求她,她就狠不下了心,冼量海要的名与利,贺知兰从来不会去破坏,这也是为什么谢欢尽会对贺军筠说放过冼量海。
谢欢尽突然轻笑了声,她声音很淡,像是抓不住一样缥缈,却终于愿意把自己的完完整整的都交代给了他,她主动开口提及了当年她离开的原因。
她说,“阿煦,当初即便没有冼欢,我也会离开。”
她用懦弱、敏感、自卑这些词来形容那个时候的自己,她会恐慌,总觉得自己拥有的东西很虚无,梁泽煦对她越好,她越害怕那样的自己会让他生厌。
所以她从来不敢对他真正的坦诚相待。
他是梁泽煦啊,那个从出生起就站在终点的梁泽煦,她能拿什么留住他,仅靠一股满腔的爱意来支持他们年少的欢喜太难。
而她想要的也从来不是年少时心动的稍纵即逝,她太贪心,想要的是和他走完这漫漫的一生。
她是骄傲的,就如同当初毅然决然离开的贺知兰一样,她们都可以在自己情感最为炽烈之际,将那份爱从自己的生命里生生剥离。
不同的是,贺知兰是为了保全自己纯净的喜欢,谢欢尽却是为了走向他。
魏雯可以为了当下的爱义无反顾,可她不能,她想要他,深深的想要他。
这种欲望灼烧着她的所有,炽烈到让她根本无法接受没有他的未来。
她在梁泽煦的怀里落了泪,终于郑重又坦然的告诉了他她埋藏了三年之久沉重的思念,“阿煦,我是真的好爱你。”
那份爱太深,藏在惊鸿一瞥的少女情怀里,她满负累赘,如何能走向意气风发的他。
回来至今,即便是两人到了分手之际,她也从来不肯告诉他原因。她又该怎么告诉他,她这难以启齿的私心与傲气。
那晚的谢欢尽哭到睡着,断断续续的同他说话,她藏在哽咽里是一句比一句深的喜欢,梁泽煦从她坦白开始就一言不发。
他隐匿在暗夜里,只一下一下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耳边那句“我是真的好爱你”放肆又无止境的在他脑里回放。
她离开的那三年,他时常怪她,他喜欢上了在黑夜里抽着烟,把屋里弄的烟雾朦胧的感觉。
他醉死其中无人窥探,他的思念痛苦至极,却原来她的爱从未比他少过。
屋外突然风声大作,树影婆娑着扫过落地窗,他笑了起来亲昵的低着脑袋凑在睡着的她耳边说着,“我很喜欢。”
喜欢她贪恋的私心,喜欢她炽烈的爱,更喜欢她从未想过要放弃他。
自此他终于肯为那份曾经孤零零的等待画上了句号,也终于在今夜同自己彻底和解了。
第129章 家长
“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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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将过年前的那一周梁泽煦带着谢欢尽去了趟梁家,梁泽煦父母单独住的一栋房子,一栋复式别墅,装修格外大气明亮。
谢欢尽去的一路上都显得坐立难安,梁泽煦看的直笑,半晌才宽慰着她,“不用紧张,反正你已经见过我妈了。”
谢欢尽搓着小手,努了努嘴,语气里沾了点委屈,“那不一样。”
之前和庄琳娇的相遇是偶然,况且当时她也不知道她就是梁泽煦的母亲,可现在她是正儿八经的以他们儿子的女朋友身份去拜访的他们。
说不紧张怎么可能?
可其实后边的事实证明,谢欢尽的紧张是多余的。
梁泽煦有提前跟父母提过要带谢欢尽回家,所以等到谢欢尽到了刚进门的时候,厨房里的庄琳娇耳朵拔尖,寻着声音从厨房里出来。
她系着一个看起来很新的淡粉色围裙,手里还拿着个锅铲,她满目笑容,看到谢欢尽时声音提高了点去叫她,“阿欢来啦!”
梁泽煦在玄关里站着,看了眼庄琳娇,突然侧身弯了弯腰在谢欢尽耳边低语,“等会吃饭你随便吃一下就好了,不要勉强自己,晚点回去我带你出去吃。”
“……”当时的谢欢尽没明白。
随后她扬起了一抹极为乖巧的笑容走向庄琳娇,把手里边的礼物递给了她,“阿姨好,这是我给你和叔叔准备的礼物。”
庄琳娇一只手接过,眉开眼笑的,看着谢欢尽怎么看都讨喜的不行,嘴里说着,“怎么还带礼物来呢?那么见外。”
谢欢尽正要应她,走过来的梁泽煦却先开了口,话是对着庄琳娇说的,可眼睛却是看向的谢欢尽,“妈,你收着吧,阿欢精心准备的。”
他的话很正常,可谢欢尽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特意加重的‘精心’两个字,谢欢尽耳尖不受控的悄悄的红了起来,她回避着梁泽煦的目光。
这礼物确实担的起‘精心’两个字,因为这是她前几天在梁泽煦那讨来的按照梁泽煦父母喜好买的,至于是怎么个讨法,就是个比较不能说的话题了。
梁泽煦心情很好的笑了声,敛了逗谢欢尽的心思,他看着庄琳娇问道,“我爸呢?”
庄琳娇闻言不满的哼了声,“他出去买东西了。”
梁泽煦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庄琳娇撂起锅铲作势要敲他,梁泽煦不躲不避还在那儿笑,谢欢尽不明白,呆愣的看着两人。
梁泽煦并没有解释而是摸了摸她的头发。
而等到梁峰国回来,四人上了饭桌以后,谢欢尽就明白了之前梁泽煦让她不要勉强自己和听到梁峰国出去买东西时笑的原因了。
因为——庄琳娇压根不会做饭。
米色的大理石餐桌上菜品摆了满桌,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十分的两极分化,一侧色香味俱全,那是梁峰国出去买回来的,另一侧能看的出原材料就已经很难得了。
庄琳娇不论是在嫁给梁峰国之前还是之后都是个被宠的命,啥也不会干,特别嫁给梁峰国之后更甚,梁峰国完全不让她进厨房,她一有想法,梁峰国就会开始给她细数一些厨房的危害来劝退她。
所以其实庄琳娇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因为知道今天自家儿媳要来这事,梁峰国就怎么劝都没用,庄琳娇非要进厨房给谢欢尽树立个好婆婆的形象。
庄琳娇气归气,但后边两者品相一对比,庄琳娇就不气了,还热情的吆喝着让谢欢尽吃从外边买来的菜品。
这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那股最开始的紧张感被消逝,谢欢尽觉得自己很幸运,不仅幸运的遇到了梁泽煦,还幸运着她的阿煦的父母可以如此幸福。
第130章 玫瑰
“我足以与你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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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那几天,谢欢尽回了贺家陪贺军筠和黎白过年,贺军筠和黎白都是读了大半辈子书的知识分子,白天里闲来无事谢欢尽会和贺军筠下象棋。
谢欢尽其实并不会下,但贺军筠有耐心,就慢慢的教着她,晚上得了空闲,黎白会和她讲有关贺知兰的事。
贺知兰被他们养的很好,他们会教她许多的道理与知识,把她养的知性知礼,但她却也从未少过少女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在遇到冼量海之前,她的世界是一片粉白。
谢欢尽喜欢听有关自己母亲的故事,所以黎白说的时候,她都会很有耐心的听着。
一个人真正的离开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所以黎白和贺军筠忘不了她,谢欢尽同样忘不了,对他们而言,她永远都存在。
除夕夜的晚上,贺知州也回来了,陈姨回了家过年,所以这顿饭是黎白做的,谢欢尽长这么大,学着做过很多的东西,却唯独不会做饭。
之前的谢阿妈不会让她进厨房,她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更是没有意识去做,现在又有梁泽煦纵着她,所以她是个正儿八经的厨房小白。
她在厨房给黎白打下手,黎白做了很多的菜品,色香味俱全,摆满了整张桌子。
桌子是张宽大的檀木圆桌,用了很多年一直都没换过,因为黎白说,“这意味着团团圆圆。”
贺知州给谢欢尽发了个很大的红包,一家子人在客厅里守岁,十年如一日的春晚照常播放,出口即为国泰民安的主持人面带笑容,说着五花八门的贺词。
同全国人民等待着倒计时的来临。
谢欢尽的电话突然响在客厅,她拿起时就看到了贺军筠慈和的笑看着她,“是梁家那小子吧?”
谢欢尽没有瞒过他们她和梁泽煦在一起的事,所以贺军筠说的时候,谢欢尽坦然的点了点头。
贺军筠没再拦着,笑说,“去吧。”
谢欢尽去了外阳台,她撑在栏杆上接通了梁泽煦的电话,他也回了家,现在应该同她处境差不多,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讲话,安静到她甚至可以听到他那头的风声。
她浅浅的笑着,只待客厅里头几乎要响彻云霄的倒计时传来,终于到了电视里的观众同主持人一块倒数。
十个大字一下一下的在屏幕里变幻着,最后一声倒数落下的同时。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谢欢,新年快乐。”
“阿煦,新年快乐。”
她弯着眉眼把视线拉长,月亮温柔,要比以往要圆亮上许多。耳边里的这句新年快乐仿佛穿透了好多年,让她直直望见了高一那年的她也是如这般的站在阳台上,听着那句青涩又隐匿着爱意的,“谢欢,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呀,我的少年。
愿你永远如此般,意气风发直至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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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尽在贺家呆了一个多星期一直到过了大年初六,谢欢尽才和贺家二老告了别。
当天梁泽煦打电话给她说要来接她,谢欢尽没让他来贺家接,而是报了个地址给他。
那天残冬初春,天空格外作美,万里晴空,天空透蓝如水,她穿了件纯白的及踝白色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