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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应允,梁泽煦直接站了起来,弯腰去亲她,满口酒香,刹那间,梁泽煦觉得醉的那个是他。
窗外树枝摇摇,风声朔朔,可屋内却一派温馨旖旎,谢欢尽出了满身汗给梁泽煦抱去浴室洗了个鸳鸯浴。
他给她用的是他常用的沐浴露牌子,洗完把她抱怀里的时候,梁泽煦有种错觉,他好像和她本就是一体的。
第123章 爱护
“咖啡无糖,好在他的爱胜过所有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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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尽第二天睡到了自来醒,醒来的时候身侧早已没了梁泽煦的身影,屋里的窗帘都被拉上了,整个屋子的光线偏暗,显得极为温馨。
应该是梁泽煦怕天太亮让她睡的不舒服拉的帘子。
梁泽煦自开始有了管控公司的能力,就开始了学业事业两头跑,这会儿结束了这一学期的学业,所以他应该是去了公司里边。
谢欢尽没多想下了床去洗漱,完了后去床头捞回了自己的手机,里头亮着梁泽煦早上给她备注的消息。
【厨房里热着菜,不要忘了吃。】
【我下午早点回去找你。】
谢欢尽看着,却没忍住勾起了唇,恍然间,以往那些的纠葛与是非好像都不曾存在过,她一直和他在一起,从来没变过。
谢欢尽独自吃了饭,下午时分的时候她接到了一通既陌生又熟悉的电话。
谢欢尽从来没有想过她和冼欢竟然还会再见。
冼欢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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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是冼欢定的,一家天台露天咖啡厅,谢欢尽到的时候她已经坐那了,她变得不多,还是那张清纯漂亮的脸,却莫名让人感觉少了很多在茂北时的那股子骄傲。
看到谢欢尽的时候,她下意识起了身,而当她把目光投向谢欢尽时,眸光里的意味竟让人一下子看不清分毫。
浑浊的又极为复杂的。
她能回到这里,证明谢欢尽是已经又和梁泽煦在一起了,因为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梁泽煦宽恕了她,所以她才能畅通无阻的回来。
对于他俩的那份感情,冼欢知道自己说不出好话。可她也记得自己今天来找她的目的。
她头一次在谢欢尽面前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是我爸爸的女儿了。”
闻言,谢欢尽的眼尾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下,她抬眼看她,嘴里来回搅和着对冼欢来说如此熟稔,可于她而言又是那么陌生的两个字。
她淡笑,好像置身事外,“我不是。”
从前不是,以后也不是,血缘能牵动人的情丝是因为有爱,可是冼量海和她没有。
这是事实,冼欢也明白,同时,她也明白,她才是偷窃者。冼欢咬着唇,越发忍耐,突然间脑子里出现了她在茂北里高傲自信的模样,而如今却仿佛成了一场笑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谢欢尽那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她跟她如今完全不同,谢欢尽面色红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被宠出来的娇气,可为什么谢欢尽见到她的时候眉眼里没有恨意。
即使她也早已知道了她在茂北里动的歪心思,在面对她时,她依旧没有恨。
冼欢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那么恨,因为她和林玫是同种人。
冼欢是见过谢欢尽的,小时候林玫总会带着她去郊区,她们躲在门墙外,像个窥探者,她见到了那个恬静温柔的女孩被贺知兰捧在怀里,笑的那样自在又纯净,冼欢看了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了。
在茂北里,冼欢对谢欢尽说过,梁泽煦会喜欢她,是因为谢欢尽像她,但原来都不是,是她一直在学她,从小到大都在学。
她藏匿自己的本性,照着那副自己偷来的笑容去学着怎样使用自己的这张脸,她笑的纯净,活的不染纤尘都是假的。
她本质里也永远做不到像谢欢尽那样原谅,即使做错事的是她,她依旧会恨。
恨的想把所有一切不属于自己的美好通通撕裂。
服务员上了咖啡,穿着整洁的制服把托盘里的咖啡放到二人面前,谢欢尽接过对着服务员回以一笑,随即淡抿了一口又放下。
好苦。
冼欢不再拐弯抹角,直言,“能不能放过我母亲,她不是故意的,她也很苦,在你和你母亲还在的时候,她就只能带着我东躲【创建和谐家园】,我见不得光,她也是。”
冼欢小的时候时常怨恨她,她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可林玫却放弃不了冼量海,她当三,她就是私生女,还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可后来她被林玫强行带着站在众人目光下的时候,她就不恨了,因为她爱上了那种感觉,那种仿佛生来就优渥的感觉。她从来都知道林玫做的事,可她的道德观早已被林玫扭曲。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林玫告诉她的生存法则。
可事实又告诉了她,她斗不过,不仅仅是她,林玫也斗不过,所以当在国外的她被冻结了所有资金和知道了自己母亲坐牢这件事的时候,她就知道完了。
所有的一切都完了,她别无他法,谢欢尽是她唯一能找的突破口,那一个在冼欢眼里天生怜悯,被欺负了也不会反抗的人。
也如冼欢所想,谢欢尽在听到她的话的时候依旧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破口大骂,她只是在微笑,很淡的一抹笑。
就在冼欢以为这事得到了回旋的时候,谢欢尽温软却又坚定的嗓音传来,“不能。”
话音刚落,冼欢双手摁住桌沿,不可思议的发问,“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资格。”
因为她不是她母亲,所以她没有资格。
谢欢尽不再多言,也觉得她们的谈话已经可以结束了,恰巧这时谢欢尽手机微震,她低着头回了那头的消息。
随后抬起头对着冼欢礼貌的笑了下,“谢谢。”
她礼貌疏离的谢了她的招待。然后谢欢尽拿过一旁放着的包,起身往外走。
留下呆滞住的冼欢,而下一秒冼欢就拽紧了拳头,她转身叫停了谢欢尽,她不顾形象的在她身后嘶吼,像个恶毒的人一样污言秽语。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绑架她,“谢欢尽,你就是因为自己没了妈,所以也看不过我还有妈妈,你怎么那么自私!”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声音,饱含了她在国外独自生活那么多年的委屈,惹得咖啡厅里不少人转头看向她们。
许是她的声音过于倾向受害者的那一方,许多人都开始对着谢欢尽指指点点了起来。
谢欢尽闻声顿住了脚步,她回头与冼欢直直相望,她目光坦荡如砥。
突的她就笑了起来,咖啡无糖,苦涩在她口中后知后觉的开始蔓延,竟苦的让她湿润了漂亮的眼眶,她移开目光,随后视线落在冼欢剧烈起伏的胸腔上,她声音淡淡的落下,
“善良的人永远会先自责,她们会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自私的人却永远只会先推卸责任。
冼欢,你说你母亲知道错了,你也来求我,让我可以原谅你们,放过你们……”她眨了下眼,泪水毫无预兆的顺着脸部轮廓滑下,她却仿佛没有感觉,接着道,“我不止一个母亲,我阿妈死去的时候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她笑的嘲讽,“哦就那个在茂北时你们口中的杀人犯。可就是这样一个你们口中避之不及的恶人,她在死后最后一刻还是在遗憾与自责,她自责自己为什么没能陪我长到成年。”
“还有我亲生母亲死去的时候,我甚至来不及知道她会想些什么,可我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我外公外婆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是我记忆里最值得用温柔两个字来形容的人,她的爱不泛滥,只是把爱给错了人。
车辆撞上她的那天,天空下了好大的一场雨,她的血液与雨水交织,四周冰冷空荡,她躺在湿冷的路面上慢慢僵硬,没人能来救她。”
谢欢尽眼神突然空旷起来,像是又回忆起了她最不想回忆的事实,“可我又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是为了找我才出车祸的,或许她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还是在担心我。”
“冼欢,在茂北你对我做的事,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不是我不会反抗,而是在我眼里喜欢本就没有所谓的对错之分,我受不住先退了场,是我的无能。”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哽咽藏起,最后弯着眼角笑开,模样是那般坚定不容亵渎,“可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自私与卑劣付出代价的,你父亲的无能与贪慕虚荣不是你母亲毁了我们人生的理由。”
谢欢尽说完的时候,视线已经彻底模糊了,她甚至有些站不稳,也看不清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表情,可她也无暇去管了。
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坚强的想转头离开,顷刻间却突然被一道熟悉的怀抱拥在怀里,她听到他冷硬的声音从她头顶发出,“冼欢,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语气里全是怨恨,像是在怨恨有人把他努力保护了很好的至宝又弄碎了一样。
她拼命抬头想要破开湿润的视线去看清他,可她看不清,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他丰神俊朗,从里到外都是对她的纵容与爱护,就这样囊括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瞬间卸下所有的坚强,回身去抱住他,她埋在他的胸膛里,听着他炽热的心跳,泪水决堤,一滴又一滴不要钱似的滑落,她低语饱含委屈,“阿煦,别离开我,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呜。”
她听不清周围发生了什么,她把自己交托于他,只觉得下一瞬自己身子一轻被他抱起,她依旧挣脱不了他的怀抱,把自己深深埋在他胸膛。
谢阿妈和贺知兰的死永远是谢欢尽的禁忌,她把思念埋进心底,却被人徒然扒开,就只能剩下血淋淋的伤口。
痛的她快要失去知觉。
她渐渐被他放在他的腿上,他双手环的她紧紧的,一下又一下的去顺着她的头发,他满心炽热,一声声的去哄她,“不会离开,梁泽煦永远爱谢欢尽。”
最后他低吻,把爱落在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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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谢欢尽再想起那时的感觉,她是这样去形容的,那就像是孤军奋战却打了个一败涂地的战士,所有人都在责怪她的无能与懦弱,却唯独只有他会站在她的身后,看到她红了眼眶,温柔又心疼的抱过她,轻哄着对她说,“我家小朋友辛苦了。”
第124章 真娇
“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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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泽煦一直在哄着她,却没有劝阻她哭,他找到她的时候,谢欢尽刚刚开始回头跟冼欢对峙,他才知道她一直把自己母亲的死怪在自己的身上。
她埋在心底永远会有自己对自己的谴责。
可梁泽煦同样也知道,他劝不了她,就像她刚刚说的那句话一样,‘善良的人永远会先自责,她们会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句话在谢欢尽身上同样适用,他知道谢欢尽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谢欢尽最后哭到睡着了,静静的躺在椅背上,眉头始终皱着,一张脸哭的又红又可怜。
梁泽煦是知道冼欢回国了这事的,林玫入狱,他给了冼欢仅有的善意默许了她的回来,却没想到最后被伤害的还是谢欢尽,车内温度适宜柔和,他目光看向车窗外,泛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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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什么也看不清了,她一时半会适应不了,又闭上了眼,半晌才又睁开。
她小心翼翼的出声,“阿煦?”
字音落在空旷的房间内,却无人应答,一刹那谢欢尽心口就空落落的。
她光脚落在地板上,去开门,才听到厨房里传来的轻微响动,一股期待又害怕的情感涌上心头,她走去厨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才终于安下心来。
谢欢尽倚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忙碌的背影,她安静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存在,连呼吸都是轻的。
梁泽煦是突然的转身才与她对视上的。
梁泽煦的心里素质一向强,可也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放肆过了,甫一看到谢欢尽睁了个大眼睛跟雕塑似的看他时,他是愣住的。
不过来回也就几秒。
他笑了声,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视线毫不意外的扫到她光着的脚上,室内温度适宜,可地板终归是凉的,梁泽煦抱过她双臂,轻而易举的把她放椅子上。
他的语气不是很好,颇有教育人的姿态,“没人跟你说过寒从脚起,病从口入这句话吗?”
她思考了会,随即慢半拍的答,“有啊,我阿妈和我讲过。”
永远忘不了一个人的最大表现就是,你总可以在生活的某个细节里想起她。谢阿妈于谢欢尽就是这样的存在,她低眸,眼里黯淡。
除了谢阿妈死去的那几天她往后就很少再为谢阿妈哭过了,因为她一直没当谢阿妈真正离开过,而当有人又明确的去揭她的伤疤时,她就会受不了的失控大哭。
这些也是她曾经抑郁过的证明。
茂北里有关谢阿妈的谣言四起时以及下午冼欢的出现,这些就都是解剖她伤口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