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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祝她前程似锦,祝她爱河不竭,如她所愿。”
——罗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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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尽知道魏雯退学的时候,茂北迎来了十二月份,燥热的风变得刺骨,校园里的老树落叶归根,来来【创建和谐家园】走着的莘莘学子三两成群抱暖走在一起。
午间放学后的班级不同以往该睡得睡,该学的学,如今格外吵闹,“魏雯退学了!”
魏雯高一就是三班的人,加上她跟男生玩的好,整个人时刻都带着独领【创建和谐家园】的猖狂与傲慢,所以男生不仅记得她,女生也记得她。
“真的啊?”有个女生小小的问了一句。
“那还有假,公告栏都贴出来了,说她为了她混混男朋友直接连学也不上了,啧,真看不出来,人真这么烈。”
“好像现在就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收拾完真就say goodbye了,也真搞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上学了,连高中文凭都拿不到。”
女生幸灾乐祸的语气太过明显,许益民本来想好好睡一觉的困意瞬间都消散了几分,她抬头扫视着那一群围在一起的人,语气格外冷然,“现在是午休时间,如果你们现在高三了都还那么闲的慌的话,烦请你们出去慢,慢,聊。”
许益民这人界限一直分明,喜欢的人待之亲昵温和,比如谢欢尽,对着不喜欢的人的时候,就会回到那个酷酷女孩的样子。
围着的女生听到她的话,悻悻地分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梁泽煦中午有事,没留在教室里边,谢欢尽一直在做题,最近她落下了不少试题,老师讲题的时候她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睡觉,梁泽煦给她写了不少难题的解析,她只能拿课外的时间补。
听到她们的对话的时候,她停下了笔,脑子里浮现了不久前那个红唇长发的女人。
她离开座位,小跑着到了校门口,幸运的是,她看到了还未离开的魏雯。
她男朋友穿着黑色夹克黑色长裤,脖颈与手背上的纹身张牙虎爪,猖狂又不羁,魏雯穿着一身红裙,婀娜多姿,她把从学校里收拾出的行李都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他们站在风中,风也夺不走他们几分张扬。
谢欢尽走进他们,他们也看到了谢欢尽。
方昊还记得她,上下扫视了会她,颔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回礼,随后看向魏雯,同方昊道,“我能和你女朋友聊几句吗?”
方昊舌尖顶住上颚,气质浪荡不羁,他痞笑,“当然。”
她一身蓝白校服,外边仅仅套着梁泽煦今早给她穿上的棉制外套,整个人透着乖巧与娇软。
与魏雯站在一块,像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类人。
她们走到一旁的树底下,魏雯看着她因为刚刚跑过步而有些泛红的脸,没忍住捏了捏,她笑,明媚动人,“还是那么软。”
闻言谢欢尽耳尖泛红,她抿了抿唇,看着她欲言又止,须臾,她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值得吗?就不能等到毕业了再离开吗?”
她轻微皱眉,鼓了鼓左颊,像个叛逆的小孩,“可是他要走了哎。”
谢欢尽不懂,面露迷茫,“可是在我眼里,喜欢不是共赴沉沦,而是相约一块走向更好的未来,他可以回来找你,你也可以等他回来,不需要那么极端。”
魏雯闻言挑眉,她比她高了半个头,伸手抚了抚她泛红的耳尖,像个大姐姐一样告诉她,她的恋爱观,“可我做不到数着岁月去等他回来,也做不到学着去忘掉他,只为回归我原本平淡的生活,或许对于现阶段的我们来说,学习才是唯一的光明,可对我来说不是,喜欢对我而言大于一切,我喜欢他保护我的样子。”
她笑了一声,随即否定自己刚刚说的话,“不,确切来说,我喜欢他的所有。”
“我不想活成我的父母那样,把生活奉承为一切,他们可以为了合适而放弃自己所爱的人,可我做不到,看惯了他们将就的爱情,就越发的想要逃离。”
她看着谢欢尽为她惋惜的目光,挺直了纤细的背杆,正午太阳耀眼夺目,与之相比,她却不输分毫,她扬起红唇笑开,明艳的惊煞了岁月,她说,“你应该祝福我。”
她的声音消散在风中,就如同他们的背影消散在她的视线中一样,谢欢尽回过神来,他们却已经离开了。
她眉头一直皱着,面色透露着不解与纠结,随即她看到了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高瘦,相貌清秀,以往笑意一直挂着的脸庞上,如今却面色沉重。
罗节。
他走向谢欢尽,问她,“她离开了?”
她用了一会才理解到这个“她”指的是魏雯,她疑惑又惊讶的看着他。
罗节了然,他苦笑,“我喜欢她就这么不明显吗?”
难怪她也从来都不知道,属于青春的少男少女啊,心尖尖上怎么会没有那么一个人呢,魏雯张扬明媚,划开一笑时也徒然笑进了一个少男的心里。
她点头,“走了,或许就不会再回来了,她让我祝福她。”
罗节努力扬起一抹笑,可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始终没有往常的轻松,“嗯,我会的,祝福她。”
不祝她前程似锦,就祝她爱河不竭,如她所愿。
第44章 回家
“梁泽煦,你会娶我吗?”
——谢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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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灰白色的石泥墙上,闹钟滴答滴答的响,高三的日子太快了,说它虚无,它却存在每一份刷过的试题上,也存在学子们走过的每一处校园的角落里,我们时刻缅怀,却也时刻满怀期待的想要去拥抱未来。
在期末考前他们进行了一次考前模拟,谢欢尽课后努力也没有白费,她成绩稳定,排在第九,而梁泽煦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依旧高高挂在年级第一的榜单上。
中午吃完饭后,梁泽煦和谢欢尽一起走操场,他们最近越来越喜欢做这种消磨时光的小事,像是刻意的把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他们会在周末相依在客厅上,会在华灯初上的夜晚逛热闹的夜市,也会像现在这样手牵着手走着已经走过无数遍的橡胶跑道上。
这个时间段会有不少的人来跑步,一圈又一圈,经过他们的时候,谢欢尽听得到喘息的声音以及鬓角衣袂间带来的风声。
“谢欢,和我一块去广南吧。”
时隔几个月,梁泽煦再次说了这句话,时间的推移同样也在昭示着他们的分离,他不知道在经过谢阿妈的事后,她如今是否愿意和他一块去广南市。
她始终低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他们并肩着走,所以梁泽煦需要谦让她,总是要走的慢一点,步子再跨的小一点。
她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目视前方,广南吗?
那一座奢靡繁荣的城市,抬头看见的不是蔚蓝的天空,而是高楼万丈。
她突然想起来很久很久前一道温柔宠溺的女声,她的母亲总是喜欢夸她,说她美丽娇艳,说她乖巧动人,她把她喻为三月里的春风,细润干净。
太久了,她的母亲还有在找她吗?
找不到,是不是就放弃了呢?
她突兀的笑了下,少女的发丝被吹的舞动,高高的马尾荡着小小的弧度,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梁泽煦,你会娶我吗?”
说完,她自己又先噗呲笑出了声,他们连十八都不到啊,她怎么那么敏感又脆弱,竟已经想要把他牢牢的绑在身边了。
梁泽煦微微怔愣,他眉宇微皱像是在思索,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谢欢尽细白的手指却已经堵住了他将要开口的薄唇上,她笑声散在风中。
“梁泽煦,我们会一直好好的走下去的,我说的是一直。”
就这样,走下去。
即使她一无所有,即使她身心俱累,她都会学着努力破开云雾去拥抱他的,就如同他喜欢她一样。
爱本没有对错,她会变得勇敢无畏去接受他的喜欢,现在以及未来。
梁泽煦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她同意了,她选择了迈出那一步,为了他,回到那座繁华的城市里。
他闻言坚定的点头,那双眼的笑意溢上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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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是市里的联考,对高考来说具有挺高的参考价值,科任老师直接放了一整周给他们自主复习,时间紧凑的不行,教室里朗读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谁都满富激动与期待着期末考后的寒假。
其实高考对于成绩中上游的来说才是真正的挑战,许益民和她现在的同桌梁康就是其中之二。
出乎意料的是两个人自从成了同桌以后,竟然性子相近有种臭味相投的意味,两人都把自己的偶像印成照片,每天摆在课桌上最明显的位置上,有事没事就拜一拜。
像两个活宝。
许益民拜完叫了声谢欢尽,谢欢尽闻声转身看她。
“阿欢,过年我妈要带我去庙里烧香拜佛,给我求个福,祝我考上个好的一本大学。”
“到时候我也给你求一个吧?”
还没等谢欢尽回答,梁康先凑了过来,“别啊,许姐,给我求一个啊,谢欢尽她有我们煦哥这尊大佛在还需要求哪个佛啊?”
许益民本来在梁康凑过来的时候想要给他一脚的,她最近做试卷的正确率贼几把低,之前和谢欢尽一块坐的时候还不会这样的,以至于她现在严重怀疑是他这个倒霉蛋子害得她。
不过听到他的话她思考了会,又觉得没错,她撅着唇瓣,随后沉重的点了下头,看了他一眼,手指指了指他,“嗯,没错,给你求一个,把你身上的霉运去一点,别染我身上了。”
闻言,梁康嘴角抽搐,谢欢尽看着他们之间的笑闹,没忍住摇了摇头笑出了声。
梁泽煦出去走廊接了个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笑的眉眼弯弯的谢欢尽,他走过去熟捻的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问她,“笑什么呢?”
她闻声抬头笑看着梁泽煦,摇了摇头。
梁泽煦也不追问,他坐回她的旁边,凑近了点她,叫她。
谢欢尽应他,亮晶晶的鹿眼里还带着刚刚残留着的笑意,她睫毛如蝶翼般扑闪,眼里装的都是他。
梁泽煦抿了抿唇,像是在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过了一会,他说,“阿欢,寒假我要回家一趟。”
闻言,谢欢尽笑着的嘴角瞬间僵硬,她小心翼翼的问,“为什么啊?”
他说了这个年要陪她一块过的,就在几天前,她趴在他的膝间,他告诉她,想带她去玩,没有目的地,就是坐着车,一路向南,去国家里最温暖的地方度过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新年。
第45章 别走
“美【创建和谐家园】人,自作孽,不可活。”
——梁泽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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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尽没有回答梁泽煦的那句话,一直到下午放学谢欢尽也没和他再说一句话,她就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时候写题复习,有时候实在写不下去了就自暴自弃似的趴下去睡觉。
梁泽煦看着她自己和自己闹别扭的样子欲言又止了好几回,最终还是没说些什么。
到晚上吃了晚饭后,谢欢尽早早洗了澡,对着在客厅里等她的人说,“我困了,今天就不学了,先去睡觉了。”
她语气很淡,没什么起伏,眼睛却不敢往沙发上坐着的人看,说完就自顾回了房间。
谢欢尽一直睡的都是梁泽煦的房间,他把自己要用的东西都搬到了隔壁,就把这个房间让给了谢欢尽睡。
梁泽煦背倚在沙发后垫上,昏黄温暖的灯光照在头上,他额前碎发的影子微微盖住他的双眼,一双眼晦涩不明。
他自己坐了好一会,随后还是起了身,往谢欢尽睡着的房间里去。
谢欢尽睡觉时一直都不会锁门,除了信任他之外,他也怕她会有什么意外,一般都不愿意让她把门给锁了。
他扭开把手门顺畅的一下子就开了,很静,很静,门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唯独床上凸出的小小弧度里能传来女孩极其细微的呼吸声。
她把被子拉到了头上,盖的严严实实,房间里开着空调,很暖和的室温,他抬手去扯她的被子,语气无可奈何,“别盖在头上,太闷了。”
她沉浸在自己思想里,没想到梁泽煦会进来,所以梁泽煦扯开被子的时候,她毫无防备,一双哭的红肿像小兔子似的眼睛暴露在灯光下。
两人都有些愣住。
谢欢尽抿了抿唇,反应强烈的用手背抹掉自己的眼泪,力气又大又急,她皮肤又软,直接给她擦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