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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光亮的像两颗黑曜石,他语气无奈,“谢欢,你知不知道我写的什么愿望?”
果然,少女表情疑惑,无辜的双眼望着他,“不知道啊,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他笑,宠溺又无奈,“嗯,我不说。”
四周嘈杂,一声声惊叹声响起,他们看着飞的越来越高的孔明灯,盛大无比,美得太过于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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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谢欢尽和许益民睡在同一个帐篷里,四周昏暗,有些伸手不见五指,放在身侧的手机亮起,谢欢尽伸手拿过。
【明天早起,一块看日出。】
她没忍住指腹轻轻的扫过那句话,不知何时,她熟悉他熟悉的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都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的画面。
定是桃花眼尾微勾,淡薄的唇角挂着清浅的笑,宠溺又期望。
她笑着回了个好。
许益民偷偷的凑近她,看着屏幕上简单的几句话,总觉得酸臭味透着屏幕散发了出来,她微顿,“阿欢,梁泽煦的背景你了解吗?”
谢欢尽错愕,放下手机,转头看她,随即摇了摇头,“不了解。”
确切的说,是她在刻意的不去了解,他的谈吐与生活习惯,包括眼一眨不眨的买下奢侈品的模样,都在昭示着他不属于这,甚至也不属于她。
万籁俱寂,呼出的气声都像是被放大了好多陪,许益民吞吞吐吐的说,“阿欢,其实我了解的也不多,但你也知道他在学校里的有名程度,所以多多少少有人去查了下。”
“广南市出名的姓梁的只有一家,阿欢,他是广南市首富家的公子。”
这一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谢欢尽觉得脑子里有些什么东西突然就断了。
一种相隔了一年多的情绪好像在油然升起,谢欢尽知道,那叫自卑。
她一直在刻意的忽视他的背景与身份,只想把他当成茂北里唯宠她一人的少年。
她越来越明目张胆的接受他对她的好,却忘记了思考,她配不配得上他的好。
随即许益民又对她道,“阿欢,虽然我说这话可能不太仗义,但我还是要劝你一下,保留三分自我,在结局未定之前,要做到能随时抽离出来,这样就算以后有意外,也不会太痛苦。”
谢欢尽一直没有回她,可许益民知道,她有在听。
王虹也和她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很遗憾,梁泽煦这人就像毒品,若是从未接触,尚可独善其身,可一若触碰,就只能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第23章 不合
“他朝我心口开了一枪,却徒然以为伤口它自己能够愈合。”
——谢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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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四周昏暗,远远的下山路有几盏灯依旧亮着,万籁俱寂。
山上的风有些大,谢欢尽穿起薄外套,昨天坐着的巨石上现在依旧有抹修长的身影。
她拢了拢外套,坐在他身旁,梁泽煦发觉旁边已经坐了人,习惯性的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困意依旧萦绕在心头,两人都没有讲话,只是静静的相互依偎着。
过了没多久,山间林里的鸟儿飞出,骤然唤醒大地,远处的高山上薄云乍显,光辉开始慢慢照耀大地,他们见证日出来临。
画面动人。
昨夜并未好眠的不止谢欢尽,梁泽煦也是,他辗转反侧,他感觉有些东西自己快要抓不住了。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很久前李颖俏对他说的话,“梁泽煦,谢欢尽她不是个把爱情放到多高地位的人,在她心里,你的地位远远排在后面。”
“她根本就不在乎你。”
猜疑疯长,折磨的他提前出来,吹着风,一坐就是两小时。
直到她过来。
梁泽煦突然问她,“谢欢,大学你打算考哪?”
她脱口而出:“茂大”
梁泽煦面色停滞,像是与自己脑袋里的声音重合,他收回了揽着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谢欢,和我一块考广大吧。”
自从两人依恋以来,梁泽煦对她的语气大都是宠溺与谦让的,很少会带上凶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随着他收回了拥着她的手臂,风也跟着又大了些。
她紧了紧身子,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声音很小却很坚决,“我不。”
梁泽煦无奈,谢欢尽这人看着没有脾气,其实本性上固执又娇气。
他放低了声音,“阿欢,别闹好不好,你成绩那么好,没必要一直留在这。”
“茂大只是个很普通的本科大学,你的成绩完全可以走更远,就算是为了我,和我一起去广南好不好?”
而且,我也想带你去见见我的父母。
她始终低着头,许久才小小的说一句,“不要。”
“谢欢!”梁泽煦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生她气,“我不会为了你留下来的。”
说完,梁泽煦离开,衣袂卷风,带着一身火气,他需要冷静。
谢欢尽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远处的高山上太阳终于与万物见面,泛着并不刺眼的光,温柔与亲切。
她低低的说,“我知道。”
她知道他迟早会离开,也知道她一定不会离开,就是因为知道,一开始的喜欢不敢承认,他的家庭她也从不过问,可即使知道,却还是会忍不住靠近你。
梁泽煦,你有罪。
在我心口开了一枪,却以为它自己能够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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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高挂起之时,班主任开始组织学生下山,学生按班走,队伍却算不上整齐,一行人三三两两的搭肩挽背的走,闹闹哄哄的聊着天,气氛轻松活跃。
唯独谢欢尽与梁泽煦两人,与这愉快的气氛实在格格不入。
梁泽煦没像上山时那样来帮谢欢尽拿包,把她照顾的细致入微,而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和一群男生勾肩搭背。
许益民看着谢欢尽柔和却没什么表情的脸,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给憋了回去。
一直到坐在车上的时候,谢欢尽双手交叉头歪着想睡觉,许益民下意识的就往后看了一下梁泽煦坐的位置。
她看了看眼他,又看了看眼谢欢尽,谢欢尽睫毛一直在颤动,摆明了睡不着。
须臾过了会,许益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她,“阿欢,你和梁泽煦吵架了吗?”
果然,一提到他的名字,谢欢尽就睁开了眼,眼底清明一片。
她声线软软的,细细听去藏着一抹委屈,“没有。”
第24章 孤寂
“我们人要懂得及时享乐,这样等到以后才不会来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那段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日子,明明每一时每一刻都珍贵无比,不值得浪费丝毫。”
——谢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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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露营回来,三班里的同学多多少少发现了班级里有了些不同,具体表现在梁泽煦这人,他竟然一天下来除了和相熟的几个男生出去几次以外就是在自己座位上睡觉!
倒也不是多夸张的事,只是梁泽煦这人属实招人。
以往三句不离谢欢尽,在谢欢尽面前情话一句一句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特别由他这张脸说出来更为招人。
班上很多男生都会打趣他,明明长着一副多情的样子,却只对着一人深情,这样的他,使得班上许多女生都会忍不住眼冒星星的看他。
因为他,太优秀,有他在便是光。
如今他周身气质懒散,做什么都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不复以往。
在谢欢尽和许益民出去上厕所的一个课间里,罗节坐在谢欢尽的位置上,转头趴在梁泽煦桌子上问他,“煦哥,你咋了,怎么跟精尽人亡似的。”
听到头上欠揍的声音,梁泽煦懒懒的抬眼,桃花眼里少了几抹往常的深情,多了几分戾气,“谁让你坐这的?”
罗节无语,灰溜溜的起身,改蹲他旁边接着问他,“吵架啦?”说着眼还往他刚刚坐着的位上瞅。
梁泽煦心情实在算不上好,语气也不太行,开口就是脏话,“关你屁事!”
说完,梁泽煦就发现谢欢尽回来了,经过他的时候,梁泽煦像是不经意的抬眼轻轻掠过,正好与她四目相对,两张漂亮的脸上都是默然,就像是拉锯战一样,比谁更沉默。
随即谢欢尽落座。
梁泽煦看着眼前瘦弱却挺拔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踢了踢罗节让他滚,动作有些大,桌子发出呲呲的刺耳声。
谢欢尽听到,不适的避了避。
梁泽煦哼笑一声,啧了下。
而这一现象却足足维持了一个星期,周末,谢欢尽的生理期如期来临,晚上十二点左右,她肚子疼加上心烦意乱的,实在有些睡不着。
起身出去客厅打热水,喝了一杯有些回暖,抬眼看见阳台上的编制木椅上有一抹佝偻的身影。
她没穿鞋,步伐也轻,走到她人身边的时候,她也没发现。
夜静,天上月亮被乌云挡了个七七八八,实属不好的天气。
微弱的月光照出谢欢尽的影子,谢阿妈回头看见谢欢尽温软的脸庞。
她扯出一抹笑,声音是大人对小孩的宠溺,“阿欢怎么出来了?没睡着?”
谢欢尽就着谢阿妈的身侧坐下,头歪在她的膝上,谢阿妈粗糙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温柔至极。
“阿妈”她唤她,声音委屈,“肚子痛睡不着。”
谢阿妈知道谢欢尽有宫寒的毛病,但倏地想到什么又打趣她道,“阿欢是肚子痛的睡不着,还是想别的事睡不着?”
手下女孩的头明显有些僵硬起来。
她接着笑问,“阿欢是和小梁吵架了吧?”
她一语道破,一双眼看透世间万物,“阿欢,阿妈看的出来小梁很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啊,笑容纯粹,性子也才有了几分自我。”
谢阿妈眼尾带笑,就像是看见晚辈打打闹闹的时候,她出口悉心相劝。
须臾,头顶上再次传来谢阿妈沙哑的声线,“阿欢啊,我们人要懂得及时享乐,这样等到以后才不会后悔,自己……”她顿了顿,谢欢尽抬眼看她,谢阿妈的目光落在阳台外昏暗的小路上,声线悠长又缥缈,“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那段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日子,明明每一时每一刻都珍贵无比。”
到最后,却只能一遍一遍的偷偷思念与回想,就像个舔尾疗伤的流浪狗一样,可怜又可悲。
谢欢尽不知道怎么回答,夜晚总是会牵动人的情丝,变得多情又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