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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的从未收到过?”
刘掌事闪躲着看了她一眼,弱弱地开口:“尹侧妃,王妃的意思是除您之外的后院嫔妃。”
“除我之外的所有?”
“嗯......”
“每人多少?”墨绝沉着声,面上已是凝重起来。
“每人俱是五十两雪花银。”
这下不只尹千落了,众人俱是惊得瞪着眼张大了嘴。
这嫔妾的月奉才二十五两,纪柔一出手就是五十两,还是每人五十两!
齐王府大大小小嫔妾少说也有十余人,每人五十两,一月也得是六七百两银子,还尚且不止,且不说还月月如此。
这......
果然是商贾世家,银子流水般往外送,也是眼都不眨一下。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多长时间了?”
“小人是去年入得府,自那时便一直如此,此前就不知了......”
尹千落心下一惊,这后院嫔妾竟已受纪柔恩惠如此之久,可她却全然不知。
怪不得她随便一个怂恿,那些女人便疯了一般的挤兑她,就算不喜欢纪柔,可谁会跟银子过不去!
眼神微动,她却隐隐觉得,此事不只是笼络人心那样简单。
墨绝垂了眼睑,若只送银子,倒也不必在意。
“此外可还有别的事?”
“王妃还让小人暗中记录......”低低瞧了墨绝一眼,他才又开口,“记录府中大小银钱开支的去向。”
尹千落有些疑惑,纪柔让他记这个做什么?
墨绝听完却是面上彻底冷了下来:“你有证可查?”
“有有......小人开始便知此事不简单,故每月除了记到送给王妃的册子上,还会留一份拓版,以备不时之需......”
方才刘掌事每说一句,纪柔的脸便是惨白一分,现下听见他还留了一手,面上更是再无半点血色。
“那拓版现在何处?”
“就藏在小人房中的炕洞子里,扒开两块砖便能看见,小人从库房中拿的东西,也都在里面......”
“去。”
墨田接到墨绝的眼色,做了个揖转身快步去了。
不出一刻便回来了,手中掐了一卷纸张,待将那上面的浮灰拍干净了,上前来递给墨绝。
打开一看,果然事无巨细,府中每月大小开支,一笔笔皆是在册,竟比府中账目还齐全。
墨绝心中冷嗤一声,当真是拿了钱,记得这样仔细。
立在一侧的尹千落也悄悄斜了眼去看。
正月二十六,购置鱼线三条,共计二两。
正月二十八,暖春阁锦缎十匹,共计一百两;油坊精制油二十斤,共计六十两。
......
尹千落跟着看了几页,愈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不就是流水账吗,纪柔竟是如此持家之人,买什么她也要管?
一页页翻看下去,墨绝地脸色却越来越黑。
收集这府中开支,不过是想监视他的动作罢了,看来贵妃一党也是按捺不住了啊。
末了,他将那拓版朝着纪柔摔过去。
甫一脱手,纸张便在空中四下散开,纷飞着飘落。
“王妃,还有何话说?”
第56章 提起裤子不认人
纪柔沉默着,半晌都未再发声。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已是全然脱离了她的掌控,以前这府中之事什么也瞒不过她,墨绝也不会过问,现如今却......
想着,她怨毒地瞪了一眼尹千落。
好像自墨绝将她从地牢中救出之后,自己在府中便是一再不顺。
收拾她被墨绝责罚,打了柳氏被丞相咬住,捉个奸还差点扯上自己,现在连这事都抖出来了......
而尹千落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却每回都能侥幸逃脱,还几次让墨绝对她将将转好的态度,再度变差。
不行,她非得扳回一程不可!
“王爷,臣妾吩咐他记这账目,不过是为了严格把控府内开支罢了。”
说着,她慢慢直起身子看向墨绝。
“您日日为政事忧愁,臣妾作为王妃,自当替您处理好府中琐事,岂敢再让您徒增烦恼。”
“这持家过日子,最重要的便是账目,每一笔开支,无论大小,都要登记在册,府中公账都在李管家那边,挪动也不方便,臣妾这才让刘掌事又记了一册。”
尹千落沉思了半晌,这才想起来纪柔口中的“李管家”是何人,不正是上次在京兆府公堂上,给府尹递布料的那个么,好像叫墨绝叫他李正来着。
“而那补贴,也不过是为了慰藉府中嫔妾,让她们都能够尽心尽力伺候王爷,莫要争风吃醋,闹得家宅不宁。”
“那为何单单尹侧妃没有?”
纪柔未料到他会这般问,霎时脸色青紫交加变了好几变。
“王爷不是给尹妹妹特批了二百两的月奉么,臣妾想着凡事都该把握一个度,这钱财也不宜过多......”
尹千落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满意她月奉多就直说,扯度不度的干什么!
“原是这样。”
墨绝一声不明意味地低笑,让纪柔心中有些发毛。
“此番看来,倒是本王错怪王妃了。”
“王爷莫要这样说,是臣妾思虑不周,用人不慎,当受责罚才是。”
“王妃莫要过于自责,是这恶仆自己手脚不干净罢了。”
轻飘飘一句话,这罪名便又安回了刘掌事头上。
“就依王妃言,而后便由王妃亲自处置罢。”
墨绝起身欲走,却瞥见尹千落还愣在原地,“爱妃还不去用膳么?”
尹千落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本只是来要个月银,却未曾想牵扯出这许多,就着今日这事,纪柔倒也不是个愚蠢至极的主。
虽然爱墨绝,但尹千落能感觉出来,她也是存了心思的。
尹千落这筷子在手中捏了半晌都未下盘,两眼还盯着那红烧排骨愣愣出神。
墨绝尚未惊觉,自己眼中已是染了笑意。
“爱妃在想什么?”
“嗯?”
尹千落被这一声拉回思绪,见他目光沉沉盯着自己,还有些茫然。
“还在想方才那事?”
“王爷明知此事另有蹊跷,为何不责罚王妃?”
墨绝闻言看向她,眼神清明又幽深。
“你可知,本王与她这亲事是如何来的?”
尹千落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略思索了下,迟疑着开口:“圣上御赐?”
谁知墨绝却摇了摇头,神色晦暗不明。
“纪柔之父官拜一品大学士,母亲家又是世代商业巨贾,以圣上对本王的猜忌,你觉得会赐婚于我么。”
尹千落想了想,好像确是这样,墨绝被她下毒失去武功之前,在朝中威望颇高,皇帝若是将纪柔赐婚与他,得了纪家的支持,他岂非如虎添翼,势不可挡。
任何君主都不会如此罢。
“那又为何?”
“是贵妃在御书房前跪了三天三夜,皇上才松的口。”
墨绝盯着她,眼睛似是蕴了一点墨,字字敲得尹千落心惊。
“贵妃与纪柔有何干系?”
谁知这人眼神一动,轻飘飘地又丢了个瓜出来。
“当今贵妃,与纪柔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什么!”
“本王与她成亲时,圣上钦赐那玉鸳鸯,便是贵妃选的。”
尹千落暗吃一惊,怪不得先前纪柔拿出那玉鸳鸯时,墨绝再不耐都要按下性子来哄她。
纪柔这母家确实不简单,若非有墨绝从中斡旋,她该是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哪还有命跟纪柔斗。
“宠妃跋扈,这贵妃可没丞相那般好对付。”
说着,墨绝还特意看了她一眼,“你这三天两头惹上纪柔,可是已将她得罪透了,眼下贵妃一党也已开始动作,你往后的日子恐怕是更难咯。”
听着这人幸灾乐祸的语气,登时,尹千落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怒目圆睁地瞪了他一眼,她忿忿开口:“还不是多亏了王爷的好手段,千落便是这鱼钩上的饵,被王爷放下去又提上来,反反复复!”
“你且莫要乱说,这与本王有何干系。”
“怎就没干系,那避暑山庄害得我还不够么,还有今日这事,想必也是王爷设的局罢,借我之手将王妃安插在府中的人挖出来,左右王妃也不会怀疑你,到头来,这些事还不都是算到了我的头上,王爷方才乐得很,这会儿倒是提起裤子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