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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他的宠爱,还是他的喜欢,无忧都觉得非常的虚无缥缈,好像随时都可能消失,她什么都留不下。
椒房殿。
“娘娘,您这是去哪了?王上已经等您半个时辰了。”见她回来,宫女立马上前提醒道。
无忧有些疲惫的眼神转动了下,脑子依旧如同一年前醒来后的迟缓,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心知肚明的,那就是——他又来监督自己吃药了。
吃药……吃了就能恢复记忆的药,就能身体康复的药。
只是,后者或许是真的,但是前者呢?
她已经喝了整整一年的药,一年前刚刚苏醒还能零星回忆起的某些画面,这一年来模糊到连只言片语都快想不起来……
这真的是能治疗失忆的药吗?
“……你知道我进宫以前,家住在哪里?是谁家的女儿吗?”无忧看向身边的宫女,低声问道。
宫女一愣,继而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无忧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只是失忆,不是傻了。
“娘娘饶命。”宫女什么都没有说,却是干脆的跪倒在了地上。
无忧看着跪在地上,恨不能将头埋到地下的宫女,涩然的笑了笑,有时候……从沉默中所得到的信息,或许……更多。
“行了,起来吧,既然有人想要我当个傻子,那我便……做了吧。”
其实在潜意识里,无忧也是畏惧那所谓真相的。
因为,单单是听到“沈星晚”和“西凉寒”这两个名字,她的心就会揪着疼,那种喘不过气的揪着疼。
“……娘娘,王上在等您。”宫女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小声的在旁边重复了一句。
无忧扯了扯嘴角,走了进去。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在看到她的瞬间,南宫弋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朝着她走了过来。
无忧看着他满含担忧的脸色,忽然说道:“……阿弋,我醒来以后,好像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家人。”
南宫弋牵着她的手,顿了一下,虽然很细微,但是无忧还是察觉到了。
“无忧忘记了,你和我,都没有家人了,当年战乱……我们跟家人走丢了。”南宫弋说出早就已经编制好的谎言。
“阿弋现在已经是王上,也找不到当初的家人吗?”无忧问。
南宫弋神色不变,“无忧,那是战乱,多少人流离失所,尸骨遍地是,找不到……就是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无忧有些恍然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南宫弋将她抱在怀中,下颌压在她的肩上,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的味道,“所以……只剩下我们了,无忧。”
半月后,秋山围猎。
南宫弋怕她在宫中无聊,便带着她一同前去。
无忧苏醒的这一年多以来,一直都待在宫里,这是她第一次出来,自然是看什么都新奇。
她骑在一匹并不怎么高大的马上,手中像模像样的拿着举着专门的小弓追赶着一只梅花鹿。
南宫弋和一行宫人最初是跟在她身后的,但是忽然接到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只能嘱咐身边的人好好照看着无忧,“……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
众人自然是知道这位无忧娘娘在王上心中的位置,“是,王上。”
“无忧不要跑远了,寡人去去就回。”南宫弋沉声说道。
无忧的注意力都在梅花鹿身上,应对他的态度显得有些敷衍,但是南宫弋丝毫不在意。
“嗖——”无忧体弱,手臂的力量自然也不会大到哪里去,与其说是在狩猎,倒不如说是单纯的在玩闹。
她在宫里被拘着的久了,这次好容易出来透透风,自然是兴高采烈的很。
“嗖嗖——”她看到一只雪白的兔子,连忙拉弓搭箭的想要一展身手。
结果一道声音蓦然的在眼前闪过,原本该射在兔子身上的剑,射到了来人的身上,此人一身的狼狈,头发散乱的贴在头皮上上面还带着草屑,“啊啊啊啊……”
赫连玉的喉咙里发出刺耳声音,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在无忧愣神的时候,已经有人上前,长剑抵在赫连玉的身上,“什么人?”
赫连玉没有办法说话,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目光却紧紧的盯着无忧,她早已经听闻……南宫弋现在极其宠爱一个叫做无忧的女Y.B独家整理人,如今看到原本只听从南宫弋命令的贴身侍卫出现在一个女人身边,便已经了然了无忧的身份。
只是眼前的女人,怎么给她一股强烈的熟悉感?
“不好,有刺客,保护娘娘!”贴身侍卫察觉到周遭的动静,立马戒备了起来,而一旁脏兮兮的赫连玉自然被遗忘在了一旁。
原本寂静的树林里,突然出现了数名穿着黑衣的蒙面人,他们统一拿着长剑,直直的指向了无忧的方向,“妖女,还我们殿下命来!”
无忧楞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十数人,“你们是什么人?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们殿下?”
第12章: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每周赠币
“跟她说什么废话!沈星晚你欠三皇子的性命,今天我等就替他讨回来!”说着一行人便挥舞着长剑朝着无忧刺了过来。
无忧被侍卫们团团围住,外围是刀光剑影,她整个人却呆愣在原地……沈星晚?
她是沈星晚?
那无忧是谁?
三殿下?三殿下又是谁?
一连串的疑问再一次的冲击着脑海,无忧痛苦的抱着头,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沈星晚,三殿下……
沈星晚,三殿下……
她的神志开始恍惚,眼前的景物也开始看不真切,忽然目光中一脸的红光,她看到自己的手染满了鲜血,前方一男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他的身后插着一把匕首,“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无忧也这样问自己,为什么?
而赫连玉的震惊程度却一点都不比无忧的少,她在暗中仔细的辨别着无忧的容貌,却一点相似之处都找不到,这根本……就不是沈星晚的容貌!
可,这群刺客,却言辞凿凿的认定她就是沈星晚……
赫连玉蓦然想到了两年前听说的那个传闻,传闻中——身为安插在西凉寒身边的女细作,被发现后血溅黄沙,连尸骨都被马匹碾碎。
所以……传闻被夸大了,沈星晚没死?但是却被生生换了一副容貌?
摇身一变就成了南宫弋最宠爱的女人?!
这一认知,让赫连玉目眦并裂,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是被戏耍的对象?
南宫弋一直把她当傻子一样的愚弄?!
她从堂堂蜀国的五公主变成了哑巴军妓,而曾经那个被人【创建和谐家园】过肮脏不堪的沈星晚成了宠妃?
这样的反差,让赫连玉怎么也接受不了。
在两方人马大的难舍难分的时候,一直守在无忧身边的贴身侍卫从腰间掏出一类似于火折子一样的东西,抽离下面连着的线,“嗖”,“砰——”
“不好,他向外求救了。”黑衣人急忙喊了一声。
“马上撤退!”
“可是那个【创建和谐家园】……”
“服从命令,撤!”
“是——”
“吁——”南宫弋一身绛红色华服端坐在高马之上,浓郁的剑眉和狭长的眉眼中充斥着的都是寒意,“犯我疆土者,杀无赦!”
“来人,杀!”一声破冰,百名训练有素的侍卫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弓箭手亦是整装待发。
南宫弋并没有留下来观看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捂着头,神情痛苦的无忧身上。
没有让贴身侍卫动手,他亲自下马,将人抱在怀中,然后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他的胸膛透着灼人的温度,神情坚毅,下颌冷然,这原本该是一个极其令人安心的怀抱,可是无忧却冷得浑身都在发抖,好冷……
真的好冷……
曾经带给她温情和诗意幻想的少年,终究是成为了她一生的噩梦。
声势浩大的春闱狩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了帷幕,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手伸的足够长的官员,隐隐听到了些风声。
当今王上最受宠的妃子,在狩猎当天受到了惊吓,一连昏迷了两天,至今都还没有醒过来。
“……已经两天了,人什么时候能醒?!”南宫弋的声音好像是裹着冰,冷的能够冻结时空,地上是被他长袖扫下去的药碗。
药碗滚了两圈,然后落在寝殿内跪了一地的御医身边。
“王上息怒。”御医们俯首扣头,两股战战。
然而,南宫弋的怒火已经不再如两天前那么的好平息,长袖一甩,凌冽的气场全开,“寡人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人再醒不过来,你们就提头来见!”
“王上饶命!”这已然是动了杀意,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南宫弋目光如勾,幽芒尽显。
在一众御医离开后,南宫弋坐在床边,从宫人的手中接过帕子,轻轻的给她擦拭着面颊,动作轻柔细腻的好像是在抚摸什么倾世的珍宝。
静立在一旁的宫女看了,对于帝王对自家娘娘的深情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有种奇异的感觉,那就是……娘娘在病倒以后,似乎每一次王上来照顾她的时候,她都会有些……不安?
但是,这怎么可能?
全天下的女人都在渴求着帝王的爱,而娘娘已经得到,应该是感恩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抵触?
无忧是在第三天的时候醒来的,等宫女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目光涣散的看着床顶的帷幔,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下。
“哐当”宫女手中的铜盆掉落在地上,她欣喜的喊道:“快去禀告王上,娘娘……娘娘她醒了。”
一时之间椒房殿内的宫人都活络了起来,主子的荣光就是奴才的,这两天南宫弋亲力亲为照顾无忧的画面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今立后的风波已经从前朝刮起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最后的往后之选,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会落在无忧的身上。
南宫弋在半个时辰后来到了椒房殿。
他来的时候,无忧已经下了床,正在宫人的伺候下用膳。
“参见王上……”
“参见王上……”
侍候的宫人异口同声的行礼,而坐在桌边用膳的无忧只是手臂微不可知的僵硬了一下,随后……一切都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请太医来看过了吗?”南宫弋朝着无忧瞥了一眼后,问向宫人。
宫人恭恭敬敬的回答,“回王上,太医已经来过,娘娘的身体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