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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是隐患,必须除!薛霁月也是故意这么说。
薛霁月没想到苏娴会情绪失控,竟然朝着自己扑过来,她本能抬起脚去踢她。
苏娴张口咬在了薛霁月的小腿上,这种没入到骨髓里的恨意推到她最后一更紧绷的神经。胸口的怒火一簇簇的燃起来,快要将她燃烧,也快要爆炸,只想找到发泄的出口。
薛霁月倒吸着冷气,抓着穆梳雨的头发,她非但没有松开嘴,反倒是咬的更加用力。
“啊,疯子,疯子——”
薛霁月几乎一脚踹开苏娴的头,顾不上身上蹭上的脏东西,捂着流血的手臂,几乎是落荒而逃。
苏娴安静下来,喘着粗气,心里的怒火如火山迸发,一层层的燃烧着。
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身上用力紧绷着,原本用倒钩鞭子打出来的伤口重新裂开,在往外面冒着血水。
这一瞬间,她恨不得自己去死,死了也就不会亲手将将军府毁灭的人救出来,更不会现在痛不欲生。
冬日里的天气就是容易黑的早,牢笼里静悄悄的,也十分的暗,只有外面桌子上的烛光散发着晕黄的光,可与冬天的夜晚比起来,这点温暖的光也变得凛冽起来。
不同于牢笼里的凄冷,萧景州在的室内,灯火通明,室内的火盆炭火烧的十分旺,暖烘烘的,唯有萧景州紧皱的眉头溢出来一股寒意。
“王爷,药已经熬好了。”
大夫把要端上来,递到萧景州跟前。
他伸手接过来,未抬眼皮,“药效如何?”
“保证不留任何脏东西!”
萧景州又问道,这次语气是带着微乎其微的关心,“会伤害到身体么?”
“是药三分毒,哪有不伤害身体的,不过事后只要按着我的方子调养,一年便可痊愈!”
这次的药比之前的堕胎药下的猛一些。
对女人伤害的身子便更重几分,在大夫心里,这是很正常的事儿。
萧景州站起身子,端起桌子上的汤碗,“在王妃身体未恢复之前,你哪都不准去!”
大夫冷汗顺着额头下去,不敢多说其他的话,只能先应了一声。
王爷素来不喜欢王妃,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按理来说,就算是王妃不在了,把他心爱的夫人扶上位,自然是很好,可如今看起来,王爷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厌弃王妃!
不过给王妃配堕胎药,却让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萧景州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碗,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没有让任何人跟着,独自一个人端着汤药穿过后花园,鞋子踏在地上,似乎能够凿出来一个深深的大坑,他面色凝重,看起来像是要杀人!
萧景州抬头看着挂在柳梢头的月亮,周围群星璀璨,是个好日子。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长,背影消失在黑暗处,看起来决然极了。
‘卡擦’一声。
是外面门锁的声音。
门板发出了陈旧沉闷的响声,一抹朔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又是‘吱扭’一声,门重重的关上。
直到,那抹身影来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唯一的光。
苏娴歪着头徐徐的睁开了眼睛,迎上萧景州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将视线一挪,看到他手上端着黑乎乎的汤药,整个人脊背一颤,瞬间清醒了过来。
汤药这一路端过来,也早就没有了热气。
苏娴睁大眼睛,紧盯着萧景州手上的汤药。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萧景州将汤药放在角落里的桌子上,‘噔’的一声,砸在苏娴的心上。
“顾长安我已经命人杖毙,并将他仍到了荒郊野外,这会怕要被野狗给吃干净了。”萧景州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还要冷,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顾长安和一只畜生没什么区别。
“所以呢?”苏娴冷笑,眼睛里续满了泪水,就是不肯落下来。
“既然大人的事情已经解决好了,那么小的……自然也不可能留下!”
萧景州斜睨着苏娴,眸底燃着层层叠叠的怒火。
还没有人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给自己戴绿帽子。
“萧景州,你【创建和谐家园】!”
萧景州伸手捏住苏娴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盯着自己的眼睛,无视掉她脸颊上干涸的伤痕,冷意冷冽绝情,“本王已经够给你脸了,在外你还是本王的王妃,只要你喝下堕胎药,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这一切都是背后有人捣鬼,为什么我的屋子会起火,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顾大哥会赶到。”
“对啊,为什么他会这么巧的就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苏娴的眼睛里一片死灰,绝望的讲道:“你不能因为相信薛霁月,就觉得所有人都是错的。人间尚有公平二字!”
萧景州声音狠砺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那就是对本王最大的公平!”
他转过身,将桌子上那晚冰凉透骨的药端上前。那汤药随着他的走路而微微晃动,表层已经接上一层薄薄的霜。
苏娴脸上闪过惊恐,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去,她抬起头,脸上终于露出柔软,“萧景州,你不能这么做,你把我害的家破人亡,你不能再夺走我未出世的孩子。”
“你还是本王的王妃,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苏娴已经被钳住下巴,被迫张开口,她几近绝望的讲道:“这也是你的孩子!”
“本王不会留一个身世不明的孩子!”
他的声音凄凉入骨,顺着血液蔓延到全身,无形中有一把刀子在狠抓她的心脏。
萧景州眼神犀利如修罗,将碗凑到苏娴的嘴边,将碗中的汤药给灌了下去。动作粗鲁,又快又狠。
一股冰凉顺着她的喉咙滚了下去!
她睁大眼睛,一片死灰。
那冰凉的苦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咽下去的。这把杀人的刀子,正快速的朝着她孩子方向,给了最致命的一击。
萧景州把碗丢在地上,对着门口的人喝道,“好生看管!”
苏娴见萧景州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刚才的混乱瞬间恢复了平静。
快的让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苏娴脚上的链子被拿去,现在整个人缩在做角落的位置。
她抬头透过那间小小的窗户,看到外面的一片漆黑,像极了她此刻的处境。
这么些年以来,她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可,嫁给萧景州,她后悔了。
倘若那年,她没有嫁给萧景州,这一切悲惨的事情不会发生。
她也不会被萧景州设计,连累了整个将军府。
更不会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孩子……
你一定要挺下去……
到了后半夜,苏娴感觉到小腹下坠的疼痛感。
她死死抓住身下的草席,那一波一波的疼痛感那么真实,似有一只用力的大手在撕扯她的孩子,让他们母子分离。
冷汗在苏娴头上潺潺而下,浑身颤抖起来。
她躺在草席上面,来回翻滚,她眼前视野被蒙上一层雾水,勉强能看见大门在哪里。
苏娴朝着那边爬过去,她用力晃了晃了门。
没有人应答。
可双腿之间似有粘稠滑下去。
她的心彻底慌了起来。
《千杯雪,酒作别》
第九章 暴风雨前
苏娴大声喊道,声音苍凉又带着恐惧,“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撕裂的声音传遍整个夜晚。
整个人后院都能听见她凄厉的哭声。
“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她从未感觉到这般孤单,天地间仿若是只有她一个人,无论她怎么喊怎么撞门,都不会有人来应答。
身下的血流的越来越多,很快浸染了衣服,大片的血渍。
苏娴低头看着,这是她的孩子,她身上的骨肉。
她伸着手,去晃动铁门上的铁链,那么无助,“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呐。”
只有回声。
喊完以后,重新恢复静悄悄。
她没有别的法子,泪眼婆娑的爬回到床榻上,用脏兮兮的棉被盖住自己的身上。
只要她身体是暖和的,那么孩子便不会这么快离开,只要她身体是暖和的。
一个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是冷,是害怕,那种亲人的遗失的感觉,是真的太难受,她不想再体验,不想再遗失。
身体里快速消失的感觉未曾淡去。
“啊……”
苏娴抱着头,用手锤着打着,她好恨现在的自己。
真的好恨!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孩子,你一定要停住,娘亲还没有带你看过这个世间,你不能走。”
一定会没事的。
睡醒一觉就没事儿了。
苏娴躺在漆黑的角落里,忍着身子里的剧痛,努力让自己闭上眼睛。
以前她小时候闯过祸,无论爹娘如何打骂,只要她一觉睡醒,什么事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