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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丞歌没有言语，反而松开了手。
“跟你无关。”
四月的下颚处有几道鲜红的血色印子。
她像变了副模样。
清枕猛然甩开四月，心头凉意渐浓：“那是什么声音？”
四月不耐烦的转身。
眼角余光瞥见清枕身后陆丞歌那戏谑的眼神。
像在看一场好戏。
“你现在只需要跟我走。”
四月不会真的伤害清枕，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哪怕多年前傅家养子们联合起来歧视她，排挤孤立着她。
可这些人里也从来没有四月。
她讨厌清枕。
却也不屑去做哪些让她不齿的事。
“阿烜呢？”清枕走出教堂墙面，递出眼神要看清外面发生的一切。
火光和黑色的人群迅速划开一道线。
四月一把将她拉回原地。
她是真的怒了，“先生给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平安离开这里，其他的我不管。”
可她是个女人。
没办法强迫着清枕离开。
干燥的短发混着烟火味和雨水。
湿哒哒的黏在背上。
很快。
惨叫声突破天际似的嘶吼开来，雨点逐渐变大，顺着教堂上的石阶上冲下淡淡血水。
流淌间。
再赫然映入清枕的眼眶。
她捂着嘴，喉咙干涩，“那是什么？”
她指着地上的血。
陆丞歌和四月顺着望去，血红的颜色已经盖过了透明的雨滴。
浓稠，且庞大。
天空划过一道闷雷，暗淡的天色中瞬间光亮一分。
四月没在多留。
不顾及倾盆的雨，留给清枕一个背影。
“你别去！”
陆丞歌睁大眼睛，他的能嗅到危险的气氛，降下音调。
嗓音里的轻的如同在梦呓般，“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等我来带你回去。”
他说起这话时。
双手都在颤抖。
清枕眸里含着淡淡水光，模糊了一个又一个的背影。
他说完。
松开清枕的肩膀，随着四月一般，冲进漫天的大雨，本就湿透了的背，顺着衣摆往下滴水。
伸出手去。
空空一片，只抓住了雨水和空气。
身子前倾，想要抓住那个人，却被雨水冲刷下面庞，眼前被水汽遮挡。
恍惚间。
她看到教堂上方有一瞬火光窜出，西式的精致洋房屋顶被炸开。
一片一片的碎瓦块像泥水。
落在眼前。
她清楚自己不去添乱就是好。
可她不能。
那些人。
都还在教堂里。
...
...
参加葬礼的多数人已经离开。
只有少数与傅老先生关系好的，留了下来。
他们却不知道，这一留就再也回不去了。
扶着教堂的门框，一条黑色的裙子黏在身上。
清枕的长发散落一背，湿成了一缕一缕的，有一部分还黏在脸上。
她站在门边，却连一脚也不敢再往前走。
口中沙哑，不知道能喊谁的名字。
或者能帮上什么忙。
教堂里是几人相对而立。
面对着她的是傅谏殊与星辰。
一排整齐列一的人背对着清枕，身上散发着狠厉的杀气。
地上的碎了一地的瓦块。
一处正漏着水。
啪嗒啪嗒回荡在空旷的教堂里。
傅谏殊眼神稍便。
他和四月一样，脸上有血迹。
原本因为葬礼就憔悴不堪，已经体力不支，眼皮倦怠着往下耷拉。"
第82章 她应该为傅家想想 "星辰扶着他，盯着面前几个冷峻的面庞：“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说罢。
其中一人。
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短巧泛着寒光的刀柄。
“是陆丞歌吧。”
傅谏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分明落在了清枕身上。
他在告诉她！
清枕恍目摇头，不愿意相信他的话。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
眼前是几个横躺在地上，椅子上，每个地方都有的...
他们多少身上带了伤。
有些还在喘着羸弱的呼吸。
可这些人里，都没有四月和陆丞歌...
拿着匕首的那个人忽然转头，眼底泛着精光，把玩着手里的刀光，朝清枕走去。
“傅家的人？”那人冷笑一问。
距离还有三步。
地上的水坑被溅起，“我让你不要来！”
是陆丞歌。
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清枕，不顾众人的目光怒声斥道。
“你装什么！”傅谏殊急行几步，走到他面前，“这些人不都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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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杰作。
清枕飘忽着瞳孔，在傅谏殊与陆丞歌之间流转。
“你也相信他的话吗？”陆丞歌看着傅谏殊，嗓音呢喃。
“四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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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相信他吗？
也是在陆丞歌出现的时候，拿着匕首的人停下脚步。
也是现在。
和他一起冲出来的四月不见了，可他身上是浓郁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