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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例外。
都是悲伤。
星辰从开始一滴眼泪也不曾掉过。
傅家的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的特点，绝不在外人面前，显示自己有多么可悲可怜。
这是一场没有眼泪的葬礼。
清枕麻木的坐在属于自己的直系亲属坐上。
她像一座雕塑。
面色毫无变化。
“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再见。”四月坐在清枕身后的位置。
她站起身。
佯装在祷告的模样，却低声从上空发出声音。
细细麻麻的。
不仔细听。
根本听不出什么。
清枕却依旧像没听见似的，木然看着那座散发出死气的黑身棺椁被移动到它的位置。
“结束后，我们聊聊吧。”四月说完，重新坐下。
清枕瞳底像一潭死水，对四月的话充耳不闻。
耳侧是失去了知觉的嗡嗡声。
眼底是一片黑。
这是她最后一个亲人。
拥有血缘关系的。
眼眶是干涩的，根本流不出泪来，明明心中悲伤的要死，可任凭她怎么难过，却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蓦地。
眼前的画面扭曲成一个漩涡。
霎时天旋地转。"
第80章 是个人就都爱护着她 "如果不是四月忙扶住她的手腕。
清枕想。
她可能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了。
更不可能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
苍白的唇一张一合间。
四月明白了她是在说：“谢谢。”
她摇头，会心一笑。
清枕本想重新坐下，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
傅老先生是令人敬仰的，也没人敢在他的葬礼上闹出什么事。
可那个人还是来了。
教堂外的天空是阴沉的埋着小雨。
空中打起几道闷雷。
银色的光束忽然闪开天空的灰色乌云，教堂没有开灯。
所以到处是弥漫，沉闷的空气。
清枕顺着人群的目光外探去，她双眼朦胧着，胸口堵的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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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丞歌黑色领结打的极紧，勒住自己的脖颈，上下滚动着喉结。
洗的发白的衬衫领子整洁的露在纯黑西服外。
他抬起泛白的指尖。
轻轻抬高了领结。
唇角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却并不友善。
一只手放在西裤口袋里，一步接着一步，往教堂内走来。
背后乘着的是昏沉的暗光。
“你干什么！”
门外冲进一名保安，神色慌张的想抓住他。
陆丞歌头也不回，反身给了他一脚，保安衣服上被踹上一个白色灰土的脚印。
背部着地，面色难堪的捂住肚子。
葬礼已经进行了大半。
他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傅之辞第一个反应过来，穿过一排排座位走到陆丞歌面前。
“陆先生...”他稍顿下口气，“你有什么事？”
这对闹场子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可陆丞歌偏偏不爱领别人的情。
“当然是来参加傅定仪的葬礼了。”
没人敢直呼傅老先生的大名。
在黑白两界占了这么久的位置，他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
可陆丞歌今天却足足犯了忌讳。
几名曾仰仗傅老先生的人，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开始争抢着从座位上往陆丞歌身边走。
可今天陆丞歌的确穿了一身黑白得体的装束，他回答傅之辞的问题，却连眼眸也不曾抬起看他们一眼。
似乎是不屑。
这些人，并没有资格入他的眼。
傅之辞目光流连，穿过陆丞歌的身影，透到被踹翻在地的保安身上，先开了口。
“陆先生的参加葬礼就是打伤别人？”
傅之辞是傅家出了名的脾气好。
对所有人都是极有耐心，又和颜悦色，也从没见过他发起脾气。
眼见着陆丞歌将他无视，就要擦着他的肩往里走去，傅之辞伸手搭上他的肩，竖起了眉。
“请陆先生出去！”
陆丞歌重重盖下眼皮。
明明是昏暗的环境，他一睁眼，眼中却仿佛有无限的光。
碎成无数碎片，打在每个人心上。
人们面对无可挑剔的脸。
往往都要宽容许多。
他僵硬的扭转着脖子，“放下。”
这是陆丞歌的第一次警告。
还不等他再开口，傅谏殊已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移到他面前，身后是寸步不离的星辰。
连阿烜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不是家属。
所以坐在靠后的位置，与陆丞歌刚好平行在一处。
阿烜一动。
立马就吸引了陆丞歌的目光，他眼里掺杂着迷离，不解，以及嘲讽各种复杂的神情搅在一起。
不可探究。
“怎么？”陆丞歌先对着阿烜自嘲一句，又看向面容干瘦又憔悴的清枕，问道：“那个人竟然放你回来。”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
元慎会放心让清枕再和傅谏殊见面。
清枕忙瞥过脸。
不愿意再面对他。
“跟你没有关系。”傅谏殊冷声答道。
陆丞歌冷哼一声。
恍目摇晃着脑袋，叹息道：“还真是爱勾引人，一个个都喜欢护着她是吗？”
对于这种羞辱。
清枕早就已经习惯了。
只要他高兴就能给你摘月亮，不高兴又能将你狠狠的丢在泥潭里。
傅谏殊攥紧着拳头。
抿白了唇。
就差一拳打在陆丞歌脸上，可他还保持着一份冷静，就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