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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的天空，总要比外面的狭小一些。
“姐姐不开心吗？”昭华在一旁抚弄洋娃娃的金色发丝，一边睨着清枕，嘟起了嘴。
“没有。”清枕转过头来看昭华，微笑着摇了摇头。
昭华没有一个成年的感受。
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从小到大都被局限留在元家。
房子虽大。
可看了几十年，总归耐不住困兽的落寞。
昭华惊奇的望着窗外，感叹着张大了嘴巴，“哇！”她直直的看着那些漂亮的灯光和人潮如水的建筑物。
她忽然摇了下清枕的手臂。
“姐姐！”双眸里含着渴求的欲望，“我想下去玩。”
“好。”
寻了处人少的位置。
司机把车停下，他擦着冷汗，双唇惨白。
“小姐，我们要等先生的人来了才能下去。”
话毕。
昭华立马就黑了脸，不开心的嘟高了小嘴。
“他们什么时候才到？”清枕说着转头去看刚才紧跟在身后的车辆，早已经没了踪影。
司机抬手擦了擦冷汗。
“快了...”
他心里纳闷。
平常这群人是最不敢含糊的，怎么今天跟着车也能跟丢。
思绪飘了出去。
听见车门闷声被打开，昭华的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手里依旧紧攥着那只洋娃娃。
司机的一声不行还没喊出去，清枕也跟着昭华的脚步跑了出去，只留个她一句：“我会看着她的。”
司机急忙把车停好。
随着两人的脚步追了出去。
满天是烂漫的云朵安和的飘在上空，从云层里照下的阳光照的地面发烫。
四周是一条繁华的小巷。
这里的一切在别人眼中都散发着光鲜。
昭华像一个隐居已久的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总是走不动路似的。
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就要闯进去瞧瞧。
清枕一刻也不敢放开她的手。
生怕一溜烟，她就不见了。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庞，刚才所有的不愉快一下子像被风一样全数带走。
“姐姐！”昭华咬下一颗糖葫芦，嘴角还粘上了碎碎的糖渣，她笑道：“姐姐怎么不吃，这个很甜。”
清枕溺爱般的眸在她脸上流转。
“姐姐不吃，昭华喜欢就多吃些。”
她还以为这样被元慎娇生惯养的孩子，一辈子吃惯了西餐喝惯了参汤，会对这些小吃提不起丝毫兴趣。
可昭华的笑永远不会是假的。
每次看到她笑，清枕也会跟着身心舒畅起来。
这些天，和昭华在一起，她是真的很开心，或许是成年后的岁月里，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因为如此，她更愿意保护好这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还有她那颗纯净的心。
昭华站在路边，细心的啃着一串糖葫芦，漂亮的面孔引来了无数侧目。
清枕微微侧过身，挡在她面前。
昭华愣了一下，“姐姐怎么了？”
“怕太阳晒到昭华。”清枕强行解释着，看着昭华的脸慢慢划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说：“我不怕晒，在家里的时候，我最喜欢太阳公公晒到我的房间了。”
“为什么？”清枕有些不解。
“昭华生病的时候只能躺在床上，连窗帘都不能打开。”
她很开心。
又难过的要死。
从震惊的思绪里抽出，清枕忍着心头悲伤，扯着苦涩的笑安抚着昭华。
她却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继续乐此不疲的啃着一串快要化掉的糖葫芦。
她的眸是那样的清澈，像从没被污染过的清泉。
样子总是开心的，就算是这样让人绝望的生活，却还保持着一颗对热爱生活的心思。
清枕无法想象。
昭华是如何在一个黑漆漆的房子里度过被病魔折磨的一天。
只能盯着天花板。
连一丝阳光都见不到。
想到这。
她窒息的快要流下眼泪。
手机的震动声蓦然打断了清枕悲伤的思绪。
打开，是一条短信。
半个小时，立马回去。
是元慎发来的，没有感情，还带着不容反驳的怒意。
清枕很清楚今天行为已经惹恼了元慎。
他能纵容她的一些小脾气，却不能忍受从他身边逃走，或者是存有一丝逃跑的欲望。
一丝，都不可以。
“昭华。”清枕低低的叫了一声，“我们该回去了喔。”
“啊？”昭华不可思议的喊道，“可是我才出来一下子。”
她委屈的如玻璃弹珠般透彻的瞳孔里染着点点晶莹的泪花。
低头丧着气。
清枕虽然不忍，却也没法做主。
“没事啦。”她替昭华擦去眼角的泪，女孩的皮肤很嫩，像鸡蛋般的嫩滑在指尖掸过，“昭华最乖了是不是？”
被戳到弱点。
昭华立马点了点头。
就算是回家，她也能利用好最后的时光，望着酒香的小巷，再尝尽最后的美景。
走到车边时。
清枕敲了敲后车窗。
她听见锁被打开的声音，贴心的替昭华打开车门，坐到一边时。
眉头微微皱起。
或许是错觉，清枕总觉得车里泛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启动车辆。
令她诧异的是，司机竟然一句话也不曾说。
没有怪责她们随意跑了出去。
更是沉默的不像是他。
“不好意思，刚才让您担心了。”清枕先开口致歉，y.bdj双眸紧眯着向司机往前。
耳边没有响声。
她稍觉不慎的蹙着眉，正试图探过眼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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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抱着洋娃娃的手忽然松开，金发碧眼的娃娃被跌倒脚边，她重重的闭上了眸。
睡的很沉，像个睡美人似的氦上弯弯的长睫。
清枕弯腰想捡起洋娃娃。
可指尖却软软的搭在车座上，努力想抬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脑子里白了一片，双眸模糊不堪的盯着车前挂着的一串平安符，红色的还用金线绣着花纹。
金红在眼前划成一条弧线。
意识随着这条线渐渐变得朦胧。
眼皮支撑不住的想要耷拉下来，浓烈的倦意袭上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