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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焉”老太太话音刚落，苏轻言就听到病床上传来沙哑无力的喊声。
苏轻言转眼看去，廉蕴妹已经睁开了眼，正死死地瞪着自己。
“小……小妹，你，你醒了！”老太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而廉蕴妹却还在盯着苏轻言，情绪逐渐激动，监护仪响起报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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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着急安慰道：“小妹，你别激动，别激动啊，她不是裴子焉。”
廉蕴妹这才看到老太太，情绪稳定了些。
不一会儿，医生过来检查一翻，道：“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但是情绪上不要太【创建和谐家园】她，以免病情反复。”
医生走后，老太太和廉蕴妹聊着贴己话，苏轻言远远坐在沙发上，她一走进，廉蕴妹就很排斥。
半小时后，她睡了过去，苏轻言才敢靠近。
“奶奶，姑姑她为什么会……”
“当时和小妹一起车祸的，还有一个人……”老太天欲言又止。
苏轻言问：“就是裴子焉吗？”
可是这跟姑姑见到她情绪激动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点头，皱眉道：“但是我也不清楚小妹她为什么会对裴子焉这么抗拒，她们以前关系挺好的啊。”
苏轻言试探着问道：“裴子焉是不是就是寒行他去世了的……”
虽然筱君和她提过好几次子焉这个名字，但她还是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老太太叹气，眼神复杂地看着苏轻言：“轻言啊，你去问问小寒吧，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人家也说不清楚。”
“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就要说清楚，千万别憋在心里，知道吗？”老太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小寒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苏轻言微笑着点头。
这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许多问题。
但又哪一个都抓不住。
所以她一直在医院陪着老太太，没有立刻去找廉寒行。
老太太离开后。
苏轻言先回家做了晚饭，再打车去盛朝大厦。
前台拦住苏轻言：“小姐，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苏轻言一顿，拿出手机道：“没有，但我可以……”
“没有预约不能进，请您先出去。”
苏轻言走出大厅，打电话给廉寒行。
五分钟后。
廉寒行助理来接了她。
“苏小姐好，我是林澈。”
苏轻言点头，微笑：“你好。”
“廉总他正在开会，我先带您上去。”
“好的。”
路过大厅前台的时候，林澈过去交代道：“这位是总裁夫人，她无论什么时候来都直接送上总裁办。”
前台惊得嘴能塞下鸡蛋。
苏轻言笑了笑。
心情有些舒畅。
这难道就是，霸道总裁独宠我时的打脸爽【创建和谐家园】？
总裁办。
苏轻言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廉寒行就来了。
步伐稳健，黑色高定西装不带一丝褶皱，俊美无匹的五官还残留会议上的凛冽威严。
男人一边走一边解着袖扣，领扣。
垂眸间，黑长睫毛遮住双眸里的浓黑。
第一次见到工作状态下的廉寒行，苏轻言心砰砰直跳，她不由得看呆了。
“老婆，我好看吗？”耳边响起低沉醇厚的声音。
苏轻言脸一下子就红了。
“嗯？好看吗？”廉寒行坐到她身边，圈住她，又问。
温热气息若有似无地喷在苏轻言耳后，她脸更红了。
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助理放下文件就一 溜烟跑开，非常有眼力见。
苏轻言缩了缩脖子，轻声道：“好看。”
廉寒行看出她窘迫，低笑出声，吻了吻她，问道：“奶奶还好吗？”
“嗯，”苏轻言转头看着廉寒行，笑着说：“姑姑醒了。”
廉寒行瞳孔微张，随即笑了开来。
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她见过他真正发自肺腑的一个笑容。
他紧紧抱着她：“轻言，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照顾，姑姑也不会那么快醒来。”
廉蕴妹做完手术后，苏轻言跟护工学习了【创建和谐家园】手法，一有空就去给她全身肌肉。
“这是我该做的。”
“走吧，我们去看看她。”廉寒行牵着她起身。
苏轻言止住，抬起头来，一眨也不眨望着他：“廉寒行，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不要骗我。”
廉寒行一怔，似是没料到，现下时刻苏轻言会一副严肃表情和他说话。
“姑姑又睡了过去，我们可以晚点过去看她。”苏轻言解释。
片刻。
廉寒行坐回，沉声道：“嗯，问吧。”
“我……”苏轻言深吸气，喉口发紧，低声问：“是不是……是不是和裴子焉长得很像？”
廉蕴妹看着她叫着裴子焉的名字，只有这一个解释说得通。
廉寒行面色微冷。
苏轻言又问：“你宠我，你对我甜言蜜语，你的温柔，你的深情，都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去世的恋人，对不对？”
“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你思念爱人的替代品，是吗？”
第三十四章 试着放下她
廉寒行沉默，眼里蕴藏的千万种情绪，她也一个都看不清。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踩到他逆鳞了。
即便这样，她还是想求得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
苏轻言深吸一口气，道：“你心底一直埋着的秘密……也是这个，对吗？”
廉寒行瞧着她，眸色越发幽沉。
苏轻言松开他手，心下无比艰涩。
原来周雯对她的嘲讽，旁人有意无意透露的信息，还有廉寒行那看似注视着自己，实质却是飘向远方的眼神，这么多信息都暗示着一个信息。
苏轻言，只是一个替身。
她用力呼吸，心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坠痛不已。
她后悔了。
她该像以前一样，对这些问题视若无睹，一辈子也不提起。
这样……
或许她就能永远待在他身边。
在爱情里，适当装傻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冲动问了出来，她却完全不能承受廉寒行的沉默。
因为，这让她不得不承认。
这么久以来的幸福，都是虚幻，都是泡沫。
都是假的。
她只是他睹物思人的那个物而已，有谁会对一个工具动感情。
眼眶酸涩得紧，她紧闭下眼睛。
片刻，才缓缓睁开。
她拿过便当盒，打开，轻声道：“先吃饭吧，等下凉了。”
廉寒行不动，她抬眸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丝祈求：“吃点吧，最后……”
一顿了。
廉寒行目光从她脸上收回，缓缓走到落地窗边，望着远处。
苏轻言抬眼看去，他挺拔伟岸的背影，却满是孤寂，清冷。
苏轻言忍不住心疼，想过去抱抱他，安慰他。
想着，她便这样做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