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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急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们前几天才靠着“不谙世事大小姐与音乐偶像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为话题割了不少粉丝的韭菜，直播平台上更是有十几万的观众嗷嗷待哺。
要是事情搞砸了真不知道怎么收场，所幸的是，大家也不知道大小姐长什么样。
酒吧经理在电光石火之间决定，把沈绮虞哄上台去稳住流程。
沈绮虞听了后，想了想，很实在地问：“那我会有演出费吗？我的手机没电了，身上连坐公交车回家的钱都没有。”
经理忙点头：“有有有，别说公交车，我待会派人送你到家门口都行，手机还没电了是吧？我们酒吧多的是电，来来来，快把小姐的手机给充上！”
“……行吧。”
沈绮虞答应下来，又问：“那我待会演出跳的是什么舞？”
经理哪里懂这些，他还要忙着准备相关事宜，急匆匆把她带到更衣室，抛下一句：“你和她们好好磨合，待会就上场。”就走了。
更衣室里都是伴舞团的女孩，她们目光探究地看着沈绮虞，自以为小声地讨论：“经理怎么想的啊？随随便便找个人就来替代思雨，在我们当中随便选一个人当主舞也比她强吧！”
“对啊，太随便了！不会是看她漂亮就妥协了吧?”
“她跳舞行不行的？要是待会出了什么岔子，败坏的可是我们舞队的名声。”
“………”
沈绮虞抿抿唇，心里清楚团队之间没有那么容易磨合。
她收了收手心，若无其事地走上前：“你们好，请问我们待会要怎么跳呢?”
女孩们纷纷沉默。
安静了好一会，才有人公事公办地回道：“我们衬托你跳独舞。”
像是怕她不懂，有人又补充了一句：“独舞不限舞种，你只要在中间跳起来就行。”
言下之意是，也不指望你能配合我们，起码得顾好你自己。
沈绮虞心里自然有考量，慢吞吞应了声：“好。”
“那你快去换衣服吧。”到底还是顾及着集体荣誉，几个女孩领着沈绮虞去化妆间准备。
“你既然答应上台，那还是有点舞蹈基础的吧？但如果在台上不行，你就别勉强，躲在我们后面，我们会掩护你的，表演别出什么意外就行。”
“………”
“其实，我跳舞还算是挺好的。”沈绮虞想了想，实话实说。
帮她化妆的女孩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回：“噢。”
沈绮虞：“………”
行吧。
第5章 别爱我没结果
琴弦收起最后一个音符，舞台大厅欢呼声渐静。
主唱谢卫笑了笑，向台下示意：“今晚我们乐队的歌就唱到这里了，接下来是舞队的表演，我们下次再见。”
底下的众人自然是一片不舍，但都知道这一流程，只能意犹未尽地鼓起掌声。
只有直播平台上的呼声与众不同。
[不会吧！那个大小姐真的要上台啊？ 有钱人找什么乐子不行？三脚猫功夫都敢逞能。]
[呜呜呜呜就是啊，富婆离我们哥哥远点！！]
[纯路人，我听说富婆都是其貌不扬的，特别想知道这位有钱小姐长什么样。]
[要我说，这只是一个有钱任性的粉丝对偶像表达喜欢罢了，都不知道一群人在酸什么？]
乐队已经让出舞台，谢卫得了空，倚在二楼栏杆上看着手机，乐呵出声：“现在的粉丝真有意思，就为了一个舞台也能吵起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裴重云懒懒地开口：“可不是么，有什么好吵的，反正我是不介意这种机会，减少工作更加乐得轻松。”
谢卫：“………”
“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谢卫收起手机，看到他就忍不住呛声。
“你自己说说，你都多久没有来练习了? 要不是我今晚打了十几个电话催你过来！你真想体验一把被酒吧除名的感觉是吧?”
闻言，裴重云抬眸看过来：“还有除名这种好事?”
谢卫看懂他莫名期待的眼神，哽了哽：“……反正经理对你又爱又恨。”
裴重云轻哂一声，笑了：“别爱我，没结果。”
“………”
两人把天聊死，双双靠在栏杆上静默。
半响，谢卫看了看裴重云，憋不住话：“我说阿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跟兄弟透个底行吗？”
“我知道老爷子一直想你回去管那些破事，毕竟是你们家的产业，但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着急的?”
“我是不懂你，但是你放心，无论你怎么想，乐队是我拉你进来的，若是你想走，我们队里的兄弟决定不会跟你说一个留字！”
裴重云眼眉上翘，眸里带着点戏谑：“挽留都不挽留，这么绝情啊？”
谢卫：“………”
你到底走不走！
瞥见谢卫快要炸毛，裴重云才慢慢敛起笑说：“你别想太多，裴家的产业和我没有关系。”
谢卫才不信：“你说没有就没有? 我看你还能玩几年。”
“他没有资格管我。”
谢卫：“说是那么说，可是——”
裴重云轻嗤一声，点到为止，明显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他示意谢卫看台下：“少废话，你的粉丝表演开始了。”
谢卫果然一顿，垂眸望向一楼的舞台。
轻缓柔和的音乐伴奏已经放起，红色的帘幕慢慢升起时，五六个女孩和着音乐，在一片朦胧的灯光中翩然起舞。
舞台布置的意境感很强，表演也值得观赏，但底下的众人却兴致缺缺，明显没有方才乐队表演时的热情。
毕竟前夜的粉丝大多数都是女孩子，让她们看哥哥的头号女粉上台表演，怎么看都高兴不起来！
直播平台上更是一连串猜测大小姐是哪位。
逐渐地，舞台灯光渐暗。
女孩们在台上围成了一个圈，队形翩然变化。
裴重云也看了眼舞台，笑着跟谢卫调侃了句：“怎么现在当你的粉丝还要多才多艺啊?”
谢卫没理他，目光盯着舞台微微惊讶：“好像换人了?”
应着话落，台下适时响起一阵感叹声。
不知道是谁首先感叹了一声：“哇，快看，那个女生好漂亮！”
正是沈绮虞出现在舞台上。
小姑娘的确长得漂亮，一身蓝白舞衣醒目显眼，容貌娇俏，朱唇微点，浓厚的舞台妆也掩不住肤白如玉，只身出现在舞台上，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台下小小躁动了一阵，接着，四面八方的视线都惊艳地汇聚过来。
沈绮虞毫不怯场，朝众人落落大方弯了一腰。
大家哗然一瞬。
随后，伴奏声轻缓地响起，表演正式开始。
沈绮虞在舞台上走动几步，随着音乐起势，节拍到鼓点时，她轻盈地转动身体，裙摆随着动作翩然飞扬。
众人渐渐被吸引了注意力，悉数目光不移地看向舞台。
只见，舞队在后方衬托，音乐鼓点在节奏感上渐强，女孩纤细的双臂来回微展，舞袖扬起在空气中划了一抹弧，白莹的小脚踮起后踢，下腰压到不可思议的弧度，只一秒又很快起身轻旋，动作时紧时徐，灵动飘逸。
她仿佛在用自己的身体，演绎着一首古典韵味的诗。
一直到鼓点高低起落，音乐声缓，舞台的霓虹灯光照落在女孩身上，她收舞鞠躬。
酒吧大厅安静了一瞬。
众人后知后觉，爆发了最为热烈的掌声。
直播平台上的评论持续刷屏。
[【创建和谐家园】，我错了！我收回前言！小姐姐漂亮有钱还有才，是我不配了呜呜呜呜。]
[大小姐这么厉害的吗！不愧是我们哥哥的头号铁粉！]
[诸位，我要曝光了！台上那个主舞是我刚认识的给荧光棒的姐妹！！她在台下又乖又萌的，没想到还有这一绝活，骄傲死我了! ！]
[等等，你们冷静一点，不就是跳个舞吗？你们这就屈服了? ！]
[你行你上?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伴舞团的女孩们尤其受震撼，她们比旁人更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水平和差距。
为沈绮虞化妆的女孩都差点哭了：“原来你真的跳的那么好啊! 我真的服了！”
沈绮虞弯了弯唇笑，顿了顿，又不自在地轻揪住她的衣角，小声问：“这个等下了台再说，怎么他们还不把幕布放下来啊?”
女孩一愣，对上不远处经理的提醒目光，想起来说：“噢，对了，经理说做戏要做全套，你还要帮大小姐给偶像献花呢！”
沈绮虞：“………？”
沈绮虞头一回知道自己跳完舞还能给别人献花的。
那个大小姐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喏，花都送上来了，你快去吧！”女孩拍了拍沈绮虞提醒：“经理说也不用你真的献，你就照着卡片读一读，表示到心意就行了！”
沈绮虞无奈地点头应了，双手捧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花束，麦克风已经立好在面前。
台下的众人兴奋地探头张望。
“小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还抱着束花，是还有什么节目吗？”
粉红的卡片放在花里，上头果然写满了字，想必也是大小姐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