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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染不想理他了，转而笑着朝裴重云打招呼：“阿云，你来啦！”
“这两位就是你说带过来玩的小姑娘吗?”贺染看向沈绮虞和林雨，目光带着新奇。
“嗯，你们应该玩得来。”
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多，裴重云和谢卫呆了一会便走了。
贺染招呼两人坐，从桌子上开了一袋零食，向她们递去：“要吃吗？”
林雨伸手接过：“谢谢姐姐。”
贺染笑道：“你们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叫贺染，算起来，我就大你们几岁吧。”
林雨接受能力超好，顺势叫道：“好啊，谢谢染染姐。”
贺染看向在一旁鲜少说话的沈绮虞，笑着问：“你不吃吗？”
沈绮虞抿了下唇：“不用了，谢谢。”
林雨帮忙解释道：“噢，染染姐，小七是学跳舞的，平时零食要控制着吃才行呢。”
“这样啊。”贺染了然地点头。
正欲继续聊天，谢卫通过麦克风喊她上台排练。
贺染无奈，“不好意思啊，你们自己先玩一会吧，我要去练习了。”
“好咧，染染姐你去吧。”
待贺染走远后，林雨碰了碰沈绮虞的手，狐疑道：“小七，你怎么啦？你平时遇到漂亮的小姐姐，不都会很高兴吗？”
人作为视觉动物，无论男女，都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
“但是你今晚好冷淡哦。”
沈绮虞：“………”
小姑娘没说话，抬眸看向舞台的贺染。
贺染在乐队里的位置是键盘手，为了方便排练，刚刚去特地换了一身衣服。
青春靓丽的女孩穿着开衫短裤，一双腿又长又白，墨色秀发高扎，未施粉黛也显得灵动。她就像是一朵开的正合时宜的花，清纯成熟。
沈绮虞揪了揪衣袖，便见贺染站在键盘前皱眉，向裴重云招了招手。
青年慢悠悠地走过来，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音，从沈绮虞的角度看过去，两人站在台上挨得很近，男俊女美，无论是外貌还是身高方面都很登对。
沈绮虞心跳一滞，唇线抿的更直了。
“你今晚到底怎么啦？”
面对林雨的追问，小姑娘沉默好了一会，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没事。”
沈绮虞顿了顿，含糊道：“我可能，只是……还没有习惯吧。”
她只是还没有习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她不知道原来喜欢是那么复杂的。
明明他们两人什么都没干，仅仅只是挨在一起，她就有点吃味了。
想独占却不得不克制，想放肆却不得不忍持。
沈绮虞懵懵懂懂地想：单向奔赴的喜欢，真难。
第21章 光与山川
一言概之，感情的事是很复杂的，幸好沈绮虞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
小姑娘情绪来的快，走得也快，心情平复好之后，便和林雨一起坐在台下，认认真真地当起观众。
沈绮虞小手撑着下巴，眼睛倒映出舞台上忙碌的身影，眼睛轻眨，目光不由自主越过中间显眼的主唱，落到裴重云的身上。
他和贺染已经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青年散漫地拿着鼓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鼓面，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台上的谢卫目光看下来，对她们说道：“两位小观众，我们待会要唱的是一首新歌，希望你们喜欢啊。”
不同于裴重云的风流俊逸，谢卫是属于那种阳光痞帅的类型。
舞台的白炽灯光缓缓打落，年轻的歌手握着麦克风站在前头，眉眼不羁，气质拓落。
他开始唱歌之前，会习惯性地对着台下勾起唇角笑，男生独有的意气风发阳光热烈，往往惹起粉丝们一阵尖叫。
一向花痴的林雨看到这幅场景就不行了，她佯装晕倒般靠在沈绮虞的肩膀上。
“啊，小七，我不行了！我坦白承认吧，我就是个渣女！谁帅我就爱谁呜呜呜呜。”
沈绮虞：“………”
拜托你清醒一点。
说话间，鼓声敲响第一个音符，演奏开始了。
有节奏的音节咿咿呀呀地交织，与上次的酒吧演出相比，前调很缓，不轻不重的键盘声中和了热烈，渲染出几分闲意的慵懒曲调。
而后渐渐地，鼓声渐强，谢卫应着音调轻轻地唱，贝斯和吉他相辅相成，为他伴奏。
轻松悠扬的曲调听在耳里，听着听着，沈绮虞的脑海里就莫名浮现出这样一个场面：
盛夏的夜晚，繁星密布，和着山谷和风，人们在广阔的草地上，欢声笑语，抬头望着萤火虫落下。
光与山川，闲趣夏天，正值人间。
林雨早就从沈绮虞的肩膀上起来了，两人都不自觉地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沈绮虞听得很认真，但她其实对音乐并不陌生。
她为了跳舞，整天浸透在古典乐的伴奏里，为了完美，终日跟着伴奏一点点地抠舞蹈动作。
久而久之她便觉得，烟火气的音乐似乎离她的世界太远了。
就平时生活中就连听歌都好像觉得变成了一种任务，超级的无趣。
但是现在，不知怎的，他们演奏的每一个音节都能让人放松，能勾起人的心弦并让人想到很多美好的画面，真的很有意思。
沈绮虞眸光微晃，突然很想知道这首新歌的名字。
正逢音乐到了尾声，听着舒缓的后曲，沈绮虞高兴地正想站起身来鼓掌，然后突然怔住。
咦? 刚刚的键盘音，好像慢了一拍。
是错觉吗？
就这么想着，节奏又慢了两拍。
沈绮虞惊讶地看向贺染，光线朦胧，贺染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节奏却越来越慢。
其他人也察觉到不对，伴奏声渐渐停了。
借着光线，沈绮虞看到贺染秀眉紧蹙，脸色发白。
她抿紧唇，目光无助地看了台下最后一眼，忽然毫无征兆地晕倒了过去。
“贺染!”
意外发生的猝不及防。
沈绮虞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第22章 人工呼吸
众人察觉过来，纷纷吓了一跳，连忙跑向贺染的位置。
“染，染染姐怎么啦？！”
沈绮虞和林雨也跑上了台，两人神色紧张，担心地问道。
乐队众人的脸色都很不好，谢卫着急地在贺染身上翻找着什么。
“该死，怎么又来!”
沈绮虞翻出手机，眼睫轻颤：“这是突发疾病吗？要打救护车还是送医院? ”
只有裴重云还算冷静，他蹲下身看了下贺染的状况，沉声吩咐道：“别着急，只是老毛病了，谢卫，快找药。”
谢卫低咒一声，终于在贺染身上找到了药瓶，连忙拧开瓶盖给贺染喂下。
谢卫瞧着女孩苍白的脸色，又气又闷地说：“昨天她还跟我说她的状况很好，我才让她过来练习的，谁知道又……她怎么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众人沉默。
突发意外，今晚的排练不得不停止了。
贺染还没醒过来，纤瘦的身形地躺在小沙发，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洋娃娃。
谢卫着急地走来走去，不耐地问：“她怎么还没醒?”
裴重云轻阖眼：“药效哪有那么快?”
梁沿闲不住话，劝道：“谢哥，你冷静一点，小染也不是第一次了，要不，我们把刚刚唱的曲子再谱一下?”
谢卫眼神一厉，一脚踢了过去。
梁沿：“………”
大升咳了一声，也默默地把手里的薯片放下了。
气氛压抑，沈绮虞担心地问：“我们真的不用把染染姐送医院吗？”
裴重云看过来，桃花眼上挑：“对了，我都忘记你们还在了，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沈绮虞哽住。
送你个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没事。”似乎是看出小姑娘的顾虑，裴重云笑了一声：“她等会就醒了。”
“这……”林雨犹豫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说晕就晕，说醒就醒呀?”
空气凝滞了一瞬。
“嗯，因为小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这种情况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温哲如是说道。
林雨察觉到气氛不对，挠挠头：“……抱歉，我不知道。”
裴重云指尖轻扣：“没事，吓到你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