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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燃手指往上抬了抬,把蛋挞凑近她的唇边,轻声诱哄:“甜的,吃一口?”
程柔用力捏了捏手指中的粉笔,低头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看着徐燃。
徐燃突然伸手扯了扯她的脸,小声说,“哎,你别这样看我。”
程柔发出一节气音,“嗯?”
徐燃抬手捏住她嘴角的一块碎屑,勾嘴笑了一声,“你在撒娇吗?”
程柔:“……”
徐燃咬着下嘴唇笑得一脸克制,“我受不了这个,你放过我。”
程柔:嗯?我做什么了?
程柔一脸嫌弃的转过身继续写字,顿了顿又转过头冲徐燃抬抬下巴,“再吃一口。”
徐燃手刚往前伸了伸,半路突然想起什么拐了个弯把手臂抬高。
“你夸夸我,我就给你吃。”
“夸什么?”
“随便。”
程柔顿了顿,低头沉思。她这么认真的想,徐燃原本逗弄的心都微微紧绷起来。
过了一会儿。
程柔抬头,认真道,“你是个好人。”
徐燃:“……”
(4) "(4)
程柔第一次听徐燃唱歌是在音乐教室,他端坐在钢琴前,一边看琴谱弹奏一边唱苏打绿的《小情歌》,声音轻缓又温柔,他前面有一扇窗,窗帘紧闭,日光乍现,风声断断续续,起伏的窗帘花纹游刃有余的在他脸上游窜。
他转过头看向程柔时,有一处光正倒影在眼角眉梢像坠落的一弯月光,程柔忽然有一种被揪住的紧绷感,心跳也像稍稍停顿了一秒,然后剧烈跳动。
大概是因为徐燃鲜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吧。
程柔当时这么想,却不敢一想再想,甚至在开口唱歌时磕巴了一下,惹的徐燃一阵笑。
徐燃一边捏着手机看《我的中国心》的歌词,一边听程柔磕磕巴巴的念了一遍歌词。
程柔像接受老师训斥的学生,背手而站,乖乖说:“唱完了。”
徐燃顿了顿,咬牙憋笑,硬撑着赞赏,“挺好的,挺好的。”
程柔顿时心沉大海。
徐燃难得耐心的一句一句的教她唱,但程柔总学不好,而且走音功力丝毫不减,唱到“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都开始质疑徐燃的音调了。
徐燃无奈又对程柔板不起脸,“你倒是真的唱出重千斤的心。”
程柔小声嘀咕,“明明你自己唱高了。”
“什么?”
程柔立即一怂,“没什么,没什么。”
徐燃第一次觉得艰难,他原本觉得跟程柔呆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会开心,但唱歌这个真的不行,程柔隔几秒走音,隔几秒忘词,他的耐心在一点一滴的消磨,到最后没憋住原形毕露。
徐燃指了指手机那一行歌词,“这句呢?被吃了?”
程柔小声道:“我忘了……”
“何时何地,的‘地’字要拖长一点,但你不能太着急。”
“对不起……”
“没、没到这程度。”
“那我错了……”
徐燃一僵,瞬间投降:“没错,没错,我错了,我错了。”
程柔依旧萎靡不振,“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真没有!”徐燃瞬间被逗笑,小尖牙若隐若现,“周甜甜说你唱歌要命,我怀疑你要的是我的命。”
程柔每每想到这,脸上总是压抑不住的滚烫,一是觉得羞耻、丢脸,二是觉得……
脸上突然一凉,程柔浑身打了个激灵,离家出走的元神瞬间被一棍子打回体内,她瞪着眼与眼前俩人无声对视。
周甜甜又抬手碰了碰她的脸,“这么烫,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程柔低着头飞快的摇了摇脑袋,顿了顿才问,“你们刚说什么?”
许舒亭缓缓道:“张印说合唱比赛当天会有领导过来,学校要安排礼仪小姐和礼仪先生在校门口和小礼堂外候着,张印让有意愿的人跟班长报个名,下午放学后去行政楼的舞蹈室面试。”
程柔兴致不高的点点头,反正这事跟她沾不上边……她顿了顿,慢慢抬起头迎上她们的视线。
程柔心里一跳,“怎么了?”
周甜甜语重心长道:“你准备准备放学后去面试吧。”
程柔瞬间瞪大眼。
许舒亭解释道:“没人愿意去,学校便规定每个班起码选两个人去面试,张印就点了一位同学去抽号数,然后,你中奖了。”
程柔控制不住大叫,“不是,我怎么不知道啊?你们背着我抽的吗?”
“你中午不是去音乐教室让徐燃教你唱歌吗,就那时候抽的”许舒亭安慰似得拍拍她的手背,“祸兮福所倚!这说不定是好事啊。”
程柔垮下脸,把脑袋侧压在桌子上,一脸无望:“不会是好事的,不会的。”
程柔净身高是162厘米,她估摸着当礼仪小姐应该要165以上吧,她这么矮估计选不上,程柔一路惴惴不安又一路怀揣侥幸去面试,但当程柔推开舞蹈室大门时,里面只坐着不到十个人,而且个个愁容满面,看见她时仿佛看见同一时期行刑的狱友,平静且饱含热泪。
负责面试的老师只有两个,都是学校的音乐老师,有一个还教过程柔,但程柔记得她,她肯定记不清程柔了,套近乎之路,夭折。
程柔大多数时候是不相信所谓的心理学效应,但是墨菲定理真的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比如说,她心里对上天三跪九叩祈求别第一个上,她就第一个上了,再比如,她在为数不多的几人中“脱颖而出”被音乐老师一眼相中,成为首个担任礼仪小姐的学生。
程柔:我心里毫无欢喜,甚至有点想哭。
程柔原本以为当礼仪小姐起码得站够一上午,后来才知道只需要在早上领导经过时站一会,之后便可以换装准备合唱比赛,程柔原本枯萎的心总算稍稍复苏。12班的礼仪先生是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生,偶尔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程柔跟他接触不多,但因此这次活动,两人颇有同病相怜的感受。合唱比赛在即,中午文艺委员会带领他们练习合唱,程柔在徐燃的“教导”之下总算能顺利唱完一首歌,好不好听另当别论,起码在调上。
程柔这几天都被《我的中国心》彻底【创建和谐家园】,课间打水,做题,脑袋里都是“黄山、黄河”,其他同学也是如此,甚至有人在生物课上不小心哼出声。
生物老师背手绕着教室走了一通,平静的问他们是不是在准备合唱比赛。
大家纷纷点头,尤其是不小心哼出声的学生点的甚是起劲。
“那我们这节课来考试吧,给你们醒醒脑。”
众人:“……”
生物突击考试,所有人都毫无防备,颤巍巍接过试卷时像是接过古代斩首前扔下的火签令,吴琛还惟妙惟肖的拉长莫须有的衣袖擦眼泪。12班的生物成绩并不突出,顶多算是平平,更何况是突击检查,结果显然不好,生物老师这次倒是没让他们回家让家长签名,只是让他们订正错题。
周甜甜一脸复杂的说,“我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笑面虎难得放我们一马,我竟然觉得有点不习惯。”
陈北洺颇有同感的点点头,“我也不习惯,总感觉是陷阱。”
“管他呢,躲一时是一时”吴琛抬手抖了抖试卷,左右一翻,“我这张试卷吧,能看的地方是真的少,选择题后面几道我都是点兵点将点的,竟然比我认真做的正确率还高,这不科学!”
程柔笑了笑,“本来就是生物呢,怎么会科学。”
吴琛背靠桌子反坐,脚便放在周甜甜桌下,他下意识抖了抖腿,“哎,我的十七岁,是不是注定要为成绩流眼泪。”
“不然你还想为谁流眼泪?”周甜甜正低头改正错题,抬了抬脚踩在吴琛鞋子上,“你频率不对,重抖。”
吴琛顿了顿,果然重新跟上周甜甜的频率。
程柔一脸莫名,“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抖腿?”
“舒服啊。”吴琛刚说完又姗姗停住脚,抬手敲了敲周甜甜的桌子,“你今天怎么这么认真?”
周甜甜笔下一顿,眼神闪了闪,“有吗?没有吧?我平时不就这样吗?我一直都这样啊。”
“眼神飘忽,语无伦次”吴琛神秘莫测的看着她,“你们女生一般突然开始认真学习,要不是因为顿悟,就是因为心里有人。”
周甜甜手中的笔“咔”的一声,笔尖歪了。
程柔:“……”
陈北洺:“……”
吴琛愣了愣,恐慌万状的补救,“那什么,我随便说说的,你肯定是因为顿悟,顿悟……”
周甜甜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
吴琛:“所以,谁啊?”
周甜甜:“……”
程柔坐在座位上,一边喝水一边看周甜甜追着吴琛打,陈北洺转过身低头从书包里掏了掏,最后捧着一盒小饼干放在程柔桌上。
饼干盒是半透明的材质,隐隐能看到里面的曲奇,上面还点缀着几颗红豆。
“我妹妹最近喜欢做甜品,我妈就给她报了一个小培训班,她每次自己吃不完就带回家,我看你经常喝红豆奶茶就给你带了红豆曲奇。”
陈北洺一边说,一遍掀开饼干盒的盖子,催着程柔尝尝。程柔喜欢吃甜的,但饼干吃的不多,曲奇边缘虽然有点焦,但奶香味浓厚,她不免觉得惊奇。
“你妹妹好厉害啊。”
陈北洺一说起他妹妹便停不住口,恨不得将她的优点悉数道尽,程柔看着他突然有点恍惚,她上次给程桉打电话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了,这周忙着合唱比赛她也没想起这事。
陈北洺脸上一热,不好意思的问,“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没有,没有”程柔咬着半块饼干笑了笑,“我突然觉得你跟我哥挺像的。”
陈北洺一本正经道:“没有,你哥比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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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洺视线一扫,扫到后面的书架才想起问,“你的书找到了吗?”
程柔随着他的目光往后一瞥,猝不及防呛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才心虚道:“找到了,我不小心放家里忘带回来了。”
这个理由太牵强,但索性陈北洺没怀疑,一边收拾她掉落在桌面的饼干屑一边问她,“书,你看了吗?”
“看了啊”程柔抽出纸巾擦手,“这本书是我高一时买的,当时就看完了。”
陈北洺手上动作不停,状似不经意问,“我挺想看的,你下次能带过来吗?”
徐燃那边……算了,还是重新买一本。
程柔一边腹诽徐燃,一边点头答应。
合唱比赛当天,程柔一早就到音乐教室【创建和谐家园】,学校准备好了服装,女生统一是白衬衫和格子裙,男生是白衬衫和黑裤。同班的男生给程柔买了一杯奶咖的热奶茶,程柔早上因为起晚,匆忙之下只吃了一块吐司,此刻正觉得胃部空荡荡,立马千恩万谢的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