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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凤落宫墙顾兰曦容珣-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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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顾兰曦道:“委屈,并不能换得我夫君活命。”

      她姿态恭谦地跪下,血迹斑斑的手拿出护在怀中的休书,将之高举过头顶。

      “臣女已被夫君休弃,愿陛下信守诺言,毁掉罪证!”

      每一个字,都和着血泪,重若千金。

      萧染尘指节分明的长指拿住单薄的纸,这一刹那,竟感受到纸张传来的隐隐颤抖。

      少帝向来不动声色的浅金色瞳孔,忽然撕开一条裂缝,生出些微的震动。

      第16章 销毁罪证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明明胆怯,却肯为心爱之人冲出一条血路。

      放弃尊严、性命,也在所不惜。

      青溪行宫里,她楚楚眉目间隐藏着几分愤恨,几分娇养出的不训。此刻却好似完全忘记了自己,纤弱决绝的姿态,愈发让人心生怜惜。

      心中渴望如藤蔓般层层疯长。

      偌大宫闱里缺一个顾兰曦,他也只想要这样的顾兰曦。

      便只能斩断她所有的羽翼,将她一起囚于这牢笼。

      眼中现出点点浮光,萧染尘拿起榻上宽袍覆在她身上,将她纳进怀里。

      “张怀恩。”他唤道。

      太监毕恭毕敬的低首行来,顾兰曦看见,托盘上放着一份卷宗。

      她看了萧染尘一眼,见他默许,拿起卷宗扫了几眼,心中大骇——真是容珣勾结叛军的字迹!

      心脏几乎要跃出胸腔。

      接连翻过几页仔细查看,终于瞧出几分端倪。

      字迹是容珣的,落章也是羽林军印,但写字的力度不对劲,容珣是执剑的人,写字时力透纸背,痕迹会再深上两分。

      这是有人伪装容珣笔迹,做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罪证!

      如果不是父亲永安候的书法登峰造极,如果不是她与容珣日日相对五年,对他的笔迹熟悉,也无法辨别真假。

      但天下又有几人能像她这样了解容珣?皇帝要杀什么人,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够了。

      “曦儿在想什么?”

      见顾兰曦沉默着,将手中卷宗攥到扭曲,萧染尘淡声道:“孤一言九鼎,这罪证,任你处置。”

      她豁然起身,在萧染尘的注目中将卷宗放在蜡烛上,两人眼看火光燃起,慢慢烧成飞灰。

      罪证燃烬。

      支撑顾兰曦行到此刻的动力,也全数溃散。

      似是窥见她内心所想,萧染尘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双目深深凝望着她。

      “孤带你回宫,从今往后,孤便是你的支柱。”

      顾兰曦静了一会,红唇翕动,“陛下,我想再看看宫外的月色。”

      “好。”少帝流水溅玉的嗓音无比温柔。

      不知是否是错觉,从这一刻起,萧染尘注视她的目光有了变化。

      敛去了几分帝王不怒而威的压迫,从骨子里透出的和煦,仿佛他从来便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人。

      仿佛不管顾兰曦说什么,他都会应允。

      顾兰曦眼睫低垂,回避着他的目光,她想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萧染尘做了什么。

      她坐在软垫上,静静等待沈洙。

      朗夜高台,月下美人。

      萧染尘看起来心情极好,他闲闲地撑起脑袋,偶尔饮下一杯清酒,俊秀的容貌玉色风流,似乎有无限光阴愿陪她虚度。

      夜色浓稠的发黑,鎏金香炉中的更香已燃至最后一点,快要湮灭。

      戌时将尽时,耳边响起了风声。

      顾兰曦抬眸便看见屋檐下闪出一道残影,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刺向自己。

      她知道萧染尘远在桌案的另一侧,唇边勾起浮云般的淡笑,缓缓阖上双目。

      水云楼两条街开外,容珣忽而勒马悬停。

      心脏骤然抽痛。

      他抬起修长五指,怔怔看着不受控制颤抖的指尖。

      只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就此失去了。

      第17章 何为妻?何为君?

      像是要印证他心中所想,一抹亮色冲上夜空,在水云楼顶炸开巨大的金色光弧。

      其间尖锐的哨鸣,炸得人头皮发麻。

      附近巡察的金吾卫俱是一顿,然后肃穆疾行,潮水般涌向花街。

      天子遇难,禁卫集结。

      怎么会这么巧......

      羽林卫驻守北衙,定来不及驰援。

      虽是戴罪之身,没有任何迟疑的,容珣敛了眉目扬鞭回驰,衣袍被风吹得烈烈作响。

      分明是职责使然,他心中却莫名希望快一些,再快一些。

      意料之中的痛楚并未到来。

      “曦儿!”

      “陛下!”

      剑锋刺破肌肤的刹那,数道惊呼同时响起,刺客被萧染尘一掌拍开。

      衣衫透出钱币大的血点,顾兰曦落入萧染尘怀中,满目惊愕。

      怎么会是这样?

      剑锋尚未来得及没入心脏,萧染尘竟在比一眨眼还要短暂的毫厘瞬间,跨越桌案,将她护至身后。

      大雍上下皆知少帝文弱,这么多年,他竟是装出来的......

      她没有死,一击不中,便再也不可能在萧染尘眼前被刺杀第二次。

      刺杀失败,沈洙捂着胸口倒退数步,眼中也有震惊。

      早在他出现的刹那,伴随圣驾隐在暗处的金吾卫就尽数出动,转瞬冲至御前。

      沈洙复杂地看了顾兰曦一眼,在金吾卫抓来时鬼魅一样掠上屋檐,飞身离去。

      因那枚烟花,禁卫整肃的脚步声震撼高楼,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抓住刺客,生死不论!”萧染尘抱着顾兰曦,眼中带着点怒意。

      他忽然咳了两声,面色略有苍白。

      仿佛方才一击,已耗尽他全部的心神。

      张怀恩面色隐忧:“陛下,您就放下顾姑娘吧......”

      察觉到怀中人虚弱的挣扎,萧染尘眼皮一压,不容抗拒的将顾兰曦横抱起来。

      重重禁卫护着他往下撤,水云楼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里面的人乱成一团,衣襟散乱的想跑出去,但金吾卫出现的突然,他们未曾瞧见萧染尘的一片衣角,就被禁卫封锁到一处,俱不知出了何事。

      容珣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喧闹的长街已然一片肃杀。

      花街外百姓四散奔逃。

      花街内,来寻欢作乐的人群跪伏于两侧,不敢抬头,不敢出声,金吾卫压街的阵势,是天子亲临。

      行至街口时,一辆宽大车架堂而皇之地停在水云楼外,分外熟悉。

      顾兰曦披着明黄色长衣,颀长俊秀的帝王半托半抱将她送上马车,眸光暗含着淡淡宠溺,自己也掀袍上前。

      冷风吹过他要为帝王冲锋陷阵的热血,瞬间凉到骨缝里。

      容珣目力极佳,他看见了顾兰曦低垂的美目,看见了她轻轻搭着萧染尘手臂,乖顺地自己掀帘进了马车。

      耳膜边是血液冲撞的声响,他立在人群中,如一幅静画。

      能插手刑部的人......

      听风院内隐约听见的悲鸣......

      她染血的指尖......

      不让他见到那人的阻拦......

      从前因愤怒失望而忽视的种种浮念,忽然在此刻全部涌进脑海,交织成画。

      修长的指尖轻颤,容珣忽然逆着人群,往水云楼冲去。

      何为妻?何为君?

      双重的背叛,令他生出一丝不可置信的荒谬。

      躺在枕侧五年的妻子,贤明仁善的帝王,会因为隐秘的感情联手陷害他么?

      因着这丝荒谬,他想给顾兰曦最后一次机会。

      世人谤他弃他,推他坠入深渊。

      他也想看看,还有没有一点能拉住他的光亮。

      长剑在空中挽起剑花。

      没有听见阻拦追呼一般,容珣掠过伏地跪拜的人群,手持长剑直直冲向车架。

      他是那样的突兀且来势汹汹,金吾卫拔刀来迎。

      “站住!何人敢冲撞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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