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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
宫廷女医带着药童哆哆嗦嗦地前来,顾兰曦额头俱是冷汗,死死拽住萧染尘衣袖。
若御医诊脉发现她有孕,她如何解释的清?
“不要......不看御医.......”几乎已经失去意识,如云的鬓发被冷汗浸湿,顾兰曦在半昏迷间却无比执着。
“因何不看?”
他话中疑虑让昏聩的神思因仿佛被一道闪电劈过,顾兰曦死命保持着清醒,凝聚视线去寻萧染尘的眼睛,她找了一个能让萧染尘心疼的理由。
“胎记......不能让人看见......”
第53章 惩罚
萧染尘眼瞳一松,摸着她鬓发柔声哄道:“孤怎会让别人看见?女医只看你膝上的伤。”
“诊脉......也不行!”吐字断断续续,却无比执拗,带着刻入骨髓的恐惧。
“好。”萧染尘温柔的哄她,无有不应。
他转眸冷冷看向侍候在旁的女医:“若弄疼了她,尔等自去慎刑司!”
少帝眸光沉沉压来,女医额头渗出细密薄汗。
轻轻掀起顾兰曦衣裙,见她红肿的双膝上似有血点,女医猜出是毒针所致,这下连背后都冒出层层冷汗。
来前就已探听到此女是陛下从皇后宫中抱出来的,宫廷里阴私向来瞒不过她们的眼睛,治不好会诛九族,说出真相又极可能引祸上身。
若说是毒针所致,只怕会立即在中宫掀起腥风血雨,姜家要捏死她就如捏死蚂蚁一般容易。
女医压下心惊胆战,看似镇定地禀报,“这伤是毒草所致,若细加调养,还有恢复的可能。姑娘最近可曾去过野草丛生之地?”
宫中芳草繁多,这是最寻不到错处的回答。
怎会是毒草?
顾兰曦完全没想到女医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嘴唇颤抖着强撑心力想要说话,玲珑却已恍然大悟,重重跪于殿中。
“姑娘的确去了金水河边采摘香草,她闲来无事想做香囊,没想到却受了这样的苦楚。”
“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姑娘,请陛下责罚!”
“你的确该罚,”萧染尘冷笑道:“去领三十廷杖,长跪于兰香殿前,罚俸三年!”
在顾兰曦震惊莫测的眸光中,张怀恩将抽泣的玲珑拉了下去。
她明明是被人推下河水的!
女医尚且不论,她当做心腹的玲珑,为何要对萧染尘隐瞒?
无人敢替她作证,顾兰曦只能咽下满心不甘,心底里的仇恨却愈加深沉。
“曦儿,忍一忍。”
萧染尘轻轻吻她的耳朵,将她圈在怀里不许她挣扎。
他的目光落在顾兰曦小腿上,原本是随意一瞟,眸色却骤然沉暗。她的小腿有多处擦破,拉下长长的血色,期间掩映着点点引人遐想的淤痕的痕迹。
是凌虐所致,还是......有人碰过她?
萧染尘不愿将心底里最干净的小人想的这样龌龊。
但她不愿让御医看,当真只是因为胎记么?
女医拎着药箱恭敬跪到榻边,垂首给顾兰曦膝盖上药,她只是轻轻触碰,顾兰曦就忍不住痛呼出声。
莹白的小脸痛到煞白,唇瓣也是苍白紧咬。
看到她这样,萧染尘浅金色的瞳孔里泛出痛意,也暂且收回心底里的疑虑。
大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胸膛上,他紧紧抱着她,目光晦暗不明。
顾兰曦几乎要在这种痛苦里沉沦下去。
无边无际的痛楚,刻入骨髓的恨意......
意识恍惚间,脑海中浮现出这辈子都不能忘却的画面——
那个同样痛楚的夜晚,容珣对她说:“今日就算她奉的是滚油烈毒,你也得喝下去!”
是他亲自逼她喝下那盏茶。
是他将奄奄一息的自己扔在赵紫柔身前,让她替他发泄背叛的惩罚。
脸上被赵紫柔吐过唾沫的地方重新灼烧起来,像要撕裂她的皮肉。
顾兰曦痛苦地呜咽着,指尖死死攥住萧染尘身上的明黄色锦袍,五指扭曲。少帝宽阔的怀抱曾让她万分厌恶,可这是她痛到极点时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比起面对萧染尘,她竟觉得容珣绝情的报复才更为可怕......
第54章 玲珑的解释
安神香在鎏金香炉中袅袅燃起。
顾兰曦眼角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萧染尘拂过她咬出血痕的红唇,一寸一寸怜惜地拂过她的眉眼。
守着她沉沉睡去,才走出幔帐。
想到即将来临的中秋节,俊秀面容上布满阴云,隐隐透着厌烦。
张怀恩心中不禁有些犯怵,赔笑道:“陛下今日可要宿在兰香殿?”
“她伤成这样,孤是禽兽么?”少帝眼底泛着冷意。
看得到却吃不到,萧染尘本就后悔那日被她的眼泪冲昏头脑。
若真要她忘了容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等他碰过她,比什么法子都惯用。
可君无戏言,见她又受了这样重的伤,心中更是起了股无名火,愈加恼怒。
天子御撵尊贵威严,宫女禁卫无声跪伏在侧。
充满肃穆压迫的氛围里,萧染尘冷冷地吩咐:“拿下皇后身边所有宫人,严加拷问。什么时候供词一致,再放出来!”
“孤不信,此事和皇后无关!”
皇后终究是被迁怒。
秋日祭祀,不论他如何不喜,姜盈袖都会站在他身边。
一年之中,只有到年节他才会见皇后,所以出于报复,他从在中秋之夜带姜盈袖去赏月。
顾兰曦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就算不是皇后动手,也定是姜氏有人想替她扫清障碍。
昏迷中的顾兰曦噩梦重重,无暇去才萧染尘如何作想。
睡到第二天晌午,用过药和清淡小菜,顾兰曦才从梦魇中回过神来。
她发现殿中的宫女态度越发恭敬了,甚至是带着恐惧。
头低到胸前,目光不敢和她有丝毫交汇。
顾兰曦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她有这么可怕吗?
今日太阳甚好,想来跪在殿外会很难过,她抿了抿唇,对宫女道:“玲珑可还跪在殿外?你去把她叫进来罢。”
就算是遭到了背叛,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两个小太监将玲珑拉进来,她伏倒在殿中软垫上,背后血肉模糊,衣衫嵌进血肉里,顾兰曦看着都痛。
到底是不忍,她走过去扶起玲珑的胳膊。
玲珑不肯起来,嘴唇张了张,“姑娘......”
顾兰曦站直身子,冷下眼睛,“你可有话要说?我没有那么多耐心去听。”
“玲珑知道罪无可恕,可是姑娘......奴婢真的都是为了你好!”
“帝后本就失和,若奴婢直言有人推你入水,最后你却从皇后宫里出来,这不是让人怀疑皇后娘娘就是凶手么?皇后失宠多年,但仍能稳坐坤宁宫,这是因为姜家在京中势力盘根错节,姑娘初初入宫,是决然斗不过姜家的!”
玲珑声音已是强弩之末,身子摇摇欲坠,仍恳切看着顾兰曦的眼睛。
“再说擅闯前朝就是死罪,姑娘去前朝经历了什么又如何说得清?若言官参奏,只怕陛下都难以护住姑娘......”
“现下无人知晓姑娘去过前朝,是陛下主动彻查此事,传出去姑娘也不会落人口实。玲珑身契在姑娘手中,一家老小皆要靠我的饷银过活,万万不敢做有害姑娘的事!”
玲珑说完盈盈一拜,伏跪在顾兰曦身前。
不顾伤口崩裂,往下淌着血水。
顾兰曦已经快被她说晕了,宫中形势复杂,她想不到这么远,越听越心惊,更生出一种被困深宫的厌烦。
从前她是无忧无虑的侯府小姐,嫁给容珣后容珣更不许她劳累,逢年过节的节礼都是他命人去备,她自然可以不去管这些人情复杂。
那时容珣以为能护她一辈子,她也是这样以为的。
如今出了容府,从前没有沾染过的苦痛烦忧都报复一般涌向了她。
心中一团乱麻,但好在身契就是命脉,萧染尘命人将玲珑身契交给她,想来玲珑是最没什么理由要害她。
顾兰曦脸色缓和了些,“去上药吧,不用再跪了。伤好之前,也不用来我这伺候。”
玲珑自知与她生了嫌隙,正欲忍泪离去,顾兰曦又往她手里塞了几锭银子。
“拿去给您弟弟治病,天大地大,总没有人命大。”
第55章 轰动六宫
顾兰曦觉得皇帝罚的重了些,可这就是宫里的规矩,她虽也处境艰难,出宫后她若能瞒着皇帝找到父亲,总比玲珑处境好许多。
玲珑眼神震动,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握着银子道:“姑娘的善心,玲珑日后定会报答!”
她拖着身子离开,其他人却还在受罚。
伺候顾兰曦的内侍未受廷杖,但帝王一怒,也得长跪兰香殿。
整天水米未进,路过的宫人皆畏惧瞩目。
但传到禁卫耳中,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意味。
行在军中的人闲谈时荤素不忌,尤其是金吾卫,身为天子近侍,他们多为大臣世官子弟出任,为一般士大夫世家子弟进身之阶,其中不乏胆大纨绔的,私下宫妃都敢议论。
此次动静实在闹得颇大,不少人都知道少帝震怒。
站在宫门前值守的金吾卫个个年轻俊朗,一人眼中带着神往,“中宫都因那烟花女子掀起波澜,也不知那女子该有多美,才能叫天子大动干戈。”
“是啊,谁能想到她刚被陛下发落到冷宫偏殿,这么快就复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