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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婉凝接过暖玉，眼眶发热。
曾经，兄长无数次说过，要听话，，可她一次都没有听过。
她紧紧地握着暖玉，仰头看着三哥。
突然发现他的身体渐渐飘忽，仿佛点点星辰一般，正在慢慢消散。
“三哥……”
她慌忙伸手去抓，手却直接穿过。
凤珺宁看着她，虽不忍离开，却也没有办法。
“三哥……”
身为龙族，神魂至此，必然是大限将至。
凤婉凝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她用尽所有仙力，想要将三哥的神魂留下来。
可是，以她现在的状况，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好好活着！”
凤珺宁不舍得吐出四个字，随之消散世间。
“三哥——！”凤婉凝凄厉的喊着。
龙吟声此起彼伏，天地为之大动。
司玄殿。
凌霄有些心悸，转头看向窗外，外面电闪雷鸣。
这时，有天兵急忙过来禀报。
“战神，蛮荒龙族被凶兽围剿，如今已全部阵亡！”
凌霄的脸冷凝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此事切勿对外宣扬！”
天兵离开后，他不由自主来到了祈轩殿。
这里异常的闷。
他就看到凤婉凝独自坐在殿内。
凤婉凝看到他之后，苍白的唇轻启：“龙族出事了，我哥哥没了……”
凌霄没有想到凤婉凝会知道这件事。
他走上前：“如今你已是我的妻，龙族的事与你再无瓜葛。”
凤婉凝细细地看着他，自嘲道：“你可有把我当成你的妻？我被你关五千年，出来后，父王亡故，如今哥哥也没了。身为我的丈夫，这九天的战神，你可为我着想过一次？”
她说着这些话，心里密密匝匝地疼。
凌霄没有说话。
“你不愿和离，那我们便不和离，我走！”
话毕，凤婉凝起身，踉跄着往外走。
凌霄垂落的双手不觉收紧：“你去哪里？”
凤婉凝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一眼天界，一步步踏了出去。
外面，天气阴阴沉沉，大雨不停地下。
凌霄想追出去，可从古至今，他从未同人低过头。
一旁的侍卫小心翼翼地问：“战神，要去拦住夫人吗？”
凌霄顿了片刻，转身：“不必，她闹够了，自然会回来。”
说话间，他的手摸到了腰间的人间四季，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心里莫名发慌。
第九章
凤婉凝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最后来到了南天门。
连日的大雨都没能洗刷掉门口的血迹。
凤婉凝缓缓跪下，朝着西海龙王离开的地方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对不起，父王，都是女儿无用，没能救出您和哥哥！”
她又磕了一个头，接着说：“您且等等女儿，女儿一定不会让您和哥哥白白离开。”
她仰头看着天空。
“天道不公，等女儿讨回公道，就来陪你们……”
最后又磕了一个头，起身离去。
凌霄宝殿。
凤婉凝在门口站了三天三夜。
最后在一道帘子后见到了天帝。
她还记得，上次见天帝还是在五千年前。
那时她是为了求天帝赐婚，而今她只想要一个公道。
莫兰是天帝身边的侍女，自然也站在不远处。
“凤婉凝，龙族的事，你不该找本帝！”天帝开口，不怒自威。
凤婉凝不明白他的意思。
“求天帝明言。”
天帝无奈开口：“本帝从不管司法之事，至于蛮荒所有龙族被屠尽一事，你该去找战神。”
凤婉凝浑身一震，她只知道哥哥离世，并不知龙族竟然被屠杀殆尽。
一时间，她脑中轰鸣作响，心口更是疼得厉害。
口中顿时一阵血腥涌出，她用残存不多的仙力强行咽了回去。
“谢天帝如实相告。”
话落，凤婉凝转身一步一踉跄往九天神殿而去。
天帝看着她的背影，随后看向一旁莫兰：“她毕竟是西海最后一脉，本帝就帮你这最后一次。”
莫兰连忙叩谢。
九天神殿。
凌霄坐在案台前，提笔写着字。
“战神……”身边的侍卫忍不住唤道。
凌霄回过神来，看见竹简上竟写满了凤婉凝的名字。
他挥手，一团火将竹简烧了个干净。
“她还没回来吗？”凌霄问。
侍卫摇了摇头。
凌霄心底更加闷了：“西海龙王，还有她三个兄长的遗体可有安顿？”
“已经安顿好。”
凌霄眸色渐深，许久，忍不住又问：“我待她不好吗？”
“莫兰表面上虽是天帝侍女，但实则是其女儿，当初她害莫兰，若不是本君，此罪过区区五千年牢狱可抵消？”
侍卫不知如何回答。
凌霄挥手让他下去。
随后他拿出人间四季，不知何时，原本光洁明亮的玉，现在竟然变得越发灰暗。
他将自己的仙力注入进去，那玉才略微明亮了些。
他轻轻地摩挲着，眼前竟然显现出了凤婉凝的脸庞。
这一天，他都没有休息。
入夜。
凌霄刚要离开，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
看到来人是凤婉凝后，他的眼眸突然亮了，但却被他惯常的冷漠掩盖住。
“本君知道你离不开我。”
凤婉凝听到这话，心底异常苦涩。
自己是龙族公主，他是从哪儿有的自信觉得自己非他不可？
她一步步走到凌霄身前，仰头看着他：“是啊，我离不开你，所以这次我想带你一起走。”
凌霄眸色深邃，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凤婉凝伸出手，摸到了他冰冷的侧脸上。
肌肤相亲，凌霄一下怔在了原地。
凤婉凝的手缓缓向下，一下落到了他的腰际。
他的呼吸变得重了起来，可下一秒，他就看到凤婉凝将自己身上的人间四季拿了过去。
“你做什么？”
凤婉凝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这一片心：“你放心，我既已将这东西给了你，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话落，她拿起人间四季，手直接落到了凌霄的胸口处。
紧接着，人间四季直接没入他的心口。
“我不知如何斩杀战神，但我知道，在你不悦拿我的心出气时，它有多痛。”
“如今，我要让你感受同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