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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要娶她，我不会阻拦，只求你放过我父王，还有三个叔叔，他们无罪。”
“嘭！”得一声，凤婉凝用仙力将房门关上。
凌霄僵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当初的凤婉凝虽然骄傲无理，但对自己一直唯命是从，如今却像换了个人。
他心中烦闷，转身离开。
夜幕渐深，魔界。
魔尊夜泽正喝着酒就见凌霄一身戾气前来，不觉疑惑。
“西海四公主出来了，不去安抚她，来我这里，就不怕她掀了九天神殿？”
凌霄径直坐下，拿过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从前凤婉凝嚣张跋扈的样子和如今简直变了一人，他皱了皱眉。
“她现在已经废了……”
第三章
夜泽愣住，许久拿起酒杯：“你还真是狠心？”
他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是想到之前的种种他喝过一口酒，忍不住道：“想当初那龙女可是送了她心中最珍贵的人间四季给你，你可知天魔两界，有多少人艳羡？”
凌霄闻言，却只是冷冷一笑，随后取出了凤婉凝送的人间四季。
它是用龙的一片心幻化而成，用神力便可以进去里面。
那里面藏着一个新天地，有人间四季，美不胜收。
可是，凌霄一次也没有进去过。
“这一片心不过是她为留住本君的一个手段罢了！”
话落，凌霄看着手中的人间四季，嘴角掠过一丝不屑，紧紧握住。
只见人间四季剧烈地抖动起来。
祈轩殿。
凤婉凝坐在窗边，抬手看着掌心微薄的仙力，眸光黯淡。
以她现在的仙力别说救出父王和三个叔叔，恐怕连莫兰也打不过。
这五千年来，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心口猛然一阵阵绞痛，凤婉凝呼吸困难，疼的倒在了地上。
“凌霄，你又在做什么？”
凤婉凝伸手紧紧地按着胸口。
人间四季是她的一片心用仙法幻化而成，跟她的心脏紧密相连。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剧烈的疼痛都没有停下来。
她在炼狱受过各种折磨，可没有哪一种比得过今日之痛。
凤婉凝额头上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细汗，锥心的疼痛让她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外面顿时阴云密布，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清叶一直在门外候着，看到下雨知道凤婉凝一定出了事。
顾不上其他，立刻进入了内殿。
目光所及，只见凤婉凝蜷缩在地上，人形都快要支撑不住了。
两只龙角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有一只竟然断裂得只剩下一半。
“公主。”清叶眼里都是心疼，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凤婉凝看见他，强忍着心底的疼痛，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清叶，我后悔了。”
清叶眼眶泛红，却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公主不怕，清叶会一直陪着你。”
凤婉凝闻言，闭了闭眼，泪水如决堤般止不住落下。
雨一直下。
向来阳光明媚的九重天，阴雨连绵。
凌霄回来的时候，看着阴沉沉下着雨的天，神色莫测。
莫兰远远等在殿外，见到他，忙走过去，柔声道：“神君。”
她微微作揖，看到凌霄眉头深锁，一脸善解人意：“昨夜雨水不断，我想姐姐定又乱施云布雨了，故此来开导于她。”
凌霄闻言，并没有看莫兰，从她身边径直过时，不轻不重回。
“这九天许久没有下过雨，下一场也好。”
莫兰愣了片刻，回过神，忍不住又喊道：“神君。”
她欲言又止：“有些话，我知不该说，但不忍神君受骗，今日一早我去到姐姐宫中，见她和侍卫清叶甚是亲密……”
话音未落，凌霄便没了踪迹。
祈轩殿。
清叶正伺候凤婉凝，下一秒，一道大力已经将他拍倒在地。
巨大的冲击震得他胸口翻滚，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凤婉凝回过神，就看凌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此处。
她慌忙从病榻上下来，护在清叶身前：“凌霄，你做什么？”
凌霄一袭玄色长袍，一步步走向两人，眼眸冰冷。
“杀一个小小龙宫侍卫，不行吗？”
他从未见过凤婉凝护别的男人。
她曾说过，这辈子除了她父王，就只有自己最重要。
还记得五千年前，他四处征战，凤婉凝每次都寸步不离地护着他。
这次她竟然在他面前护着一个小小的侍卫！
“他不是一个小侍卫，他从小陪着我，陪了我上万年。”凤婉凝眼尾发红，一字一句。
凌霄听她这样说，更是要解决了这个侍卫。
他手中幻化出一柄利剑，下一秒剑刃擦过凤婉凝的侧脸，直冲清叶的心脏而去。
第四章
灼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凤婉凝的眼。
她僵硬地转过身，只见清叶倒在血泊之中。
凤婉凝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浑身都在颤抖，慌忙去扶他：“清叶……”
“公主……”清叶刚张开嘴，鲜血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凤婉凝慌忙去擦他嘴角的血，泪不停地落下：“不要说话，我马上带你去见医官……”
清叶费力地抬手，想要擦拭掉她脸上的眼泪。
他想自己恐怕不能遵守诺言，护公主一生了。
他恨自己为什么能力那么低，五千年前保护不了她，现在仍旧不能。
他总是那么没用。
清叶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凤婉凝，就已经没了力气，重重地垂下……
“清叶！”凤婉凝大声喊道。
清叶却再也不可能给她任何回应，唯留一双眼睛不甘地睁着。
“轰隆——！”
殿外一声巨大的雷鸣，紧接着煞白的闪电将天空撕开了巨大的口子，大雨也在这时倾盆而至。
凤婉凝紧紧抱着清叶：“清叶，你醒醒啊，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凌霄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幕主仆情深，一步步走上前，低头看着凤婉凝。
“你知道错了吗？”
凤婉凝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只是用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地护住清叶的胸口，脸上的泪水跟血水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凌霄看到之后，心里莫名不适。
他还记得五千年前，凤婉凝被关进沧澜天牢时都没有那么难过。
“看来莫兰说得对。”
凌霄眸色冷冽，几步跨出祈轩殿。
几天后。
归墟地。
这是神仙死后埋葬之所。
凤婉凝将清叶带到此处，看着他化作点点星光，眼里黯淡无光。
“清叶，对不起，是我没用，连你都护不住。”
凤婉凝想起与清叶初遇时，那时刚下过雨，万象更新。
她还未完全修成人形，而清叶是一个竹仙。
当时她对他说：“你当我的跟班，这一生都会大富大贵，吃穿不愁。”
就这样，她把清叶骗到了西海龙宫，这一相处就是万年。
凤婉凝强忍着眼底的泪水，但是天空的阴云却隐藏不住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