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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初柔闻言却在心底嗤笑一声,她倒是不觉得这皇帝有多少悔过之意。
百里枭十六之时,皇帝正值壮年,太子可掌东宫,朝中上下忠心之臣数不胜数,御驾亲征更可稳民心,只是这皇帝贪生怕死,在后头龙椅坐的安稳,却不愿意上前线去生死未卜。
这些东西全去留给年仅十六的孩子,稚气未脱便要穿军甲,拎着比他还高的长枪,统帅三军,万幸的便是百里枭有将领之才,若是没有,怕是第一日就要死在沙场上。
“父皇所决,自有道理,儿臣谨遵便是。”凤初柔的语气已然凛冽下来,面色微微阴沉,心里头不打算再同皇帝继续说往事,“若是父皇没有别的吩咐,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皇帝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凤初柔闻言行了个礼,这才出了殿。
“今天父皇召见你了?”百里枭像是对这件事毫不意外,他抬手揽着凤初柔的肩头,语气格外低沉,对于这个父皇,他幼时会想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个多余的皇子,不得宠爱也就算了,还要被送去战场。
只是后来他就明白了,身不由己而已,现如今他的母妃不争不抢,只求安稳,他也不指着有什么父子之情。
“嗯,因为昨天天凌公主荷包的事,”凤初柔应了一声,再想起殿内皇帝跟她说的事,看向百里枭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柔和,“顺带说了几句关于你的事。”
百里枭微微诧异,微微垂眸,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能看见凤初柔微微上翘的睫毛,轻轻颤着,像只翩舞翻飞的蝴蝶:“关于本王?”
“关于你十六岁那年不得不出征的原因,”凤初柔忽然抬起头,看向百里枭,她现如今对于百里枭并没有过多发自内心的情爱,或许是有些怜悯的,“但我不觉得非你不可,他不过是贪恋宫中舒适罢了,甚至于皇上的所作所为,在我眼里都是过于残忍的。”
这些话说的分外直白,直白的热切,犹如一支利剑刺入百里枭的心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酸楚。
“你可知你说的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了可是要掉脑袋的。”百里枭微微挑眉,向下凑了些许,连着语气都有几分说不出的缠绵意味。
凤初柔耸耸肩,随后恰到好处的保持了距离,她对百里枭有好感不错,不反感他的亲近,但是远远谈不上情爱,百里枭或许是过于耽溺其中,甚至让他自己都有几分不明不白的情绪。
“我知道,但是只要我一天还是湘王妃,你一天都得护着我。”凤初柔笑的有几分有恃无恐,她深知自己对百里枭的价值,更不要提其他的种种。
百里枭闻言微微颔首,看着她同自己的距离,心里头好似空了一处,又不知用什么填补。
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外头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丫鬟,像是遇着了什么大事:“奴婢见过王爷王妃,宫里头出事了,那位天凌来的公主在夜里忽而暴毙了!”
毒发
凤初柔眉目一凌,抬眸间确乎有几分晃神,天凌公主暴毙了?她白日方才见过她,怎的晚上就暴毙而亡?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想必是宫里派人来说了,”凤初柔摆了摆手,借此安抚婢女,随后轻声问她,“宫里来人可说了公主为何暴毙?”
“听闻是香料,是公主随身携带的那枚荷包……”此话一出,凤初柔眸色瞬间阴沉了不少,目光落到百里枭身上,后者亦是一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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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是不入都不行了。
“这两日托王爷的福,入宫的次数可谓是只多不少。”凤初柔微微阖上眸子,靠在马车一旁的小案桌上歇息,格外的慵懒,只是百里枭却知道,这并非是懒散,而是不耐。
宫内的人已经乱作一团,连久静而居的德妃都被请到前头来,但凡是个妃位,多多少少都被请到前头来了。
“李蜀,你说。”皇帝沉着眸子,脸色算不上好看,倘若天凌公主好好的尚且作罢,明日便可遣送回国,可如今却莫名的在青云宫内暴毙而亡,又叫他如何同天凌皇帝交代?
此番天凌公主暴毙之事,定然会让原本便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动荡,若是因此挑起战争,伤及的便是百姓,水深火热民不聊生,更不是他愿意瞧见的。
“王妃娘娘,公主暴毙是药物所致,乃是随身携带的一枚粉色荷包。”李蜀颤颤巍巍的把那枚荷包递给凤初柔,果不其然,正是今日叫宫人拆开的那枚,“那名宫人也因此暴毙。”
凤初柔皱了皱眉,她倒是没曾想过天凌公主会以这枚荷包做手脚,更何况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荷包。
“这是何意?是觉着这东西是我下的毒?”凤初柔并未看向皇帝,反而转向李蜀,后者浑身一颤,手里的荷包险些拿不稳,指尖颤抖着点头。
李蜀哪里知道这两位主子到底有什么过节,只晓得皇上是不会因为区区女子之争胡说,这位湘王妃显然是同天凌公主有所过节。
“父皇,儿臣若是真的瞧不惯天凌公主,大可明说,”凤初柔虽说跪下了,可背却是挺直的,她抬起头看向皇帝,语气分外坚定,“儿臣只当她是孩子心性,喜欢王爷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多少也是天凌皇室,又是未来皇嫂,儿臣纵使再不知轻重也不会同她计较,更莫要说下毒手害她性命。”
“照你这么说,天凌公主纵便是丢了身家性命也要陷害于你?”一直未曾出声的皇后悠然开口,这一句话便是把凤初柔推入深渊。
任是谁也不敢相信会有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只是为了陷害他人,凤初柔如今就是被捏着这个把柄,落的个百口莫辩的下场。
皇后瞧德妃不快已不是一日两日,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把柄,如今已经有了,自然愿意再推波助澜。
“儿臣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但天凌公主心性尚幼,一时冲动也并非是不可能。不知母后又是何意思,一口咬定此事是儿臣所为?是想针对儿臣,还是针对儿臣身边的人?”凤初柔如今自然不会继续低眉顺眼下去,天凌公主这一次算是给她布下了一局险棋,若是害了天凌公主这件事被人自白说黑,她便只有一死。
这是死局,她不得不更加小心。
皇后闻言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反倒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嘲讽,像是已经知道凤初柔之后的结果一般:“本宫执掌中宫数年,心思不干净的人也见的多了,到底是未曾见过你这般歹毒的。”
“母后一口一个歹毒,不拿出证据,便要定本王王妃死罪,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百里枭抬手拉住凤初柔的胳膊,硬生生将她带了起来,丝毫不顾如今在哪里,“若是空口无凭,那便莫要怪本王无礼了。”
这番话无疑是威胁,德妃微微蹙眉,却也没有出声呵斥百里枭,于公于私,凤初柔都冤枉的紧。
“这荷包只有她们二人碰过,难不成天凌公主自己给自己下毒?”皇后慢条斯理喝着茶,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被当众下了面子,连着语气都算不上好。
“为何不可?若是她死了,天凌那头便又有借口可对青云征战,外头听闻天凌为女复仇,自然是纷纷叫好,不知母后又为何将眼界放的这般小?”百里枭微微扬起唇角,如今这么多人坐在这儿,自然是因为此事不同寻常,同两国关系自然是有关的。
“够了,为母无样,为子不让,还没闹够?”皇帝一出声,皇后自然不敢再开口,只是这番话着实太过于偏向百里枭,当众下了皇后面子,叫旁人瞧不清楚,“你说并未下毒,倒是说说为何?”
凤初柔微微抬眸,今日皇帝试图拉拢她,怕是动真格的,莫要说皇帝心知肚明自己根本没做,即便是做了,也要找个替罪羊把自己给替下来。
“不知李太医可否将香囊给予我瞧瞧?”凤初柔捏了一方帕子,以免直接接触香囊,后者犹豫了一会儿,随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将香囊递给凤初柔。
只是轻轻闻了一下,凤初柔便去掉了帕子,自荷包里头捏了些粉末出来,这番举动瞧得众人皆是胆战心惊,连着百里枭也皱起了眉。
“近期给天凌公主送的吃食可有药膳?”凤初柔抬眸瞧向皇后,宫内的分配自然都是皇后负责,更莫要说药膳,定然是要经过皇后之手。
“这几日送了些细辛。”皇后此话一出,连着李蜀的脸色都变了不少。
凤初柔闻言微微摇头,她本以为以死相逼只是一时脑热,现在看来却是早有预谋:“这荷包里头掺了藜芦,同细辛乃是相克之物,若是连着食用,不出七日便会暴毙。”
气数
李蜀连连颔首,这一下却轮到皇后坐不住了,这么一来,那便是天凌公主早日谋划清楚,连带着她都成了天凌公主手里头的一把刀,Y.B独家整理如此将她玩弄于掌心,却叫人不知该如何应对。
此番便是真相大白了,皇帝轻轻颔首,好似惋惜一般叹了口气:“到底便是自食其果,天凌皇帝那边,朕自然会说清楚,日后宫中药膳莫要随意发放,记住了?”
皇后连连点头,哪里还敢说半句不是?如今便是她手里头出了错,再责怪于旁人未免也太说不过去。
“过几日天凌使臣前来,你们二人还需入宫。”皇帝说罢挥了挥手,好似乏了一般,目光落到了德妃身上,“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日后莫要让朕听见议论,都回宫吧,德妃同朕回去。”
德妃闻言心底一沉,喃喃应了句是便再也不出声,她并不打算再纠缠进这些个事里,却不曾想皇帝并未有这般意思,她一旦得了圣宠,皇后怕是要找百里枭麻烦。
百里枭好似想说些什么,却被凤初柔拉了衣袖,只得作罢,轻轻叹了口气出了宫。
湘王府内,凤初柔蛾眉微蹙,天凌公主并非单纯因为相克药物而亡,荷包里头还有一味丹参,同藜芦也为相克之物,但却可以延缓死期,少量藜芦同大量相克之物,只能产生少量毒性,毒发也需半月之久,可半月之前,天凌公主甚至未曾到青云,更莫要提害她。
此番愈发扑朔迷离,凤初柔更是想不通,只是如今人已经不在了,她却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第二日,凤初柔瞧着可谓是萎靡不振,想来是昨夜一夜未眠,着实有几分颓废。
“昨日未曾歇息好?”百里枭瞧着她这副模样,眸色微微一沉,天凌公主之死同凤初柔或许有几分关系,但到底是所谓争风吃醋,凤初柔从未将天凌公主看作对手,更莫要提害她。
只是这件事若是日后,恐怕又是一个把柄,任谁再细细思索,里头的疑点也叫人数不胜数,更莫要提理不通的地方。
只是皇帝草草了事,一是因为他百里枭十年间将天凌打的气数将尽,纵使是天凌吃了闷亏却也是不能声张的,二是因为皇帝有心偏袒于凤初柔,怕是私底下同她说了些什么。
“嗯,若是天凌非要皇上将我交出去,你又当如何?”凤初柔微微弯眸瞧向百里枭,那副模样好似对百里枭的态度十分期待。
“那便叫天凌覆国。”这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虽然凤初柔明白,以百里枭的本事,做起来也是云淡风轻,只不过这般堪称大逆不道的事,自他口中说出来却有了几分理所当然的意味。
凤初柔忍不住笑出了声,有百里枭这句话,她自然也就心安了,莫要说天凌敢不敢跟青云要人,即便是敢,青云皇帝自然也不会把她交出去,多少找个替罪羊送出去,天凌那头得了便宜,自然也该作罢。
“日后青云同天凌怕是不太平。”凤初柔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只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瞧谁气数先尽罢了。
那日之后,天凌国的人也真没闹事,一句也不吭,派使臣夜里来把天凌公主的遗躯接回了天凌。
随后就像一颗小石子击落水中之后,泛起涟漪便再无波澜。
天凌的态度着实是有些奇怪了,就算是忌惮百里枭,也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自己女儿在异国他乡离奇死去,当父亲的不追究,反倒给青云赔礼道歉,赔的是哪门子礼?道的又是什么歉?莫非是卧薪尝胆,暂时让步?
凤初柔垂着眸子,目光落在眼前的茶盏上,小巧的茶盏里头盛着不满的清茶,偶尔微风阵阵还能泛起丝丝缕缕的涟漪,只是入口却又在舌尖抵着苦涩。
只是现如今她显然没有机会再继续胡思乱想了。
本以为天凌公主死了以后,自己多多少少也能清静两天,但是皇后似乎并未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反倒是派人三番两次的让她前去皇宫。
“过两日便是宫中的百花宴,湘王妃可携伴前来游赏,届时宫内名门闺秀都会来访。”皇后这番话说的不急不缓,凤初柔却已经能感觉到里头透出的些许威胁之意。
一国之后已经纡尊降贵拉拢她,若是此时她再拒绝,未免显得太过不识抬举。
“母后亲自操办百花宴,儿臣又怎会让母后一番苦心白费?”虽说凤初柔并没有接近皇后的意思,但是论母家论权势,现如今都是皇后更有利。
无论如何只要能暂时得到皇后的支持,百花宴上她就能在众多闺门小姐面前立威。
原身因为痴傻是如何被人嘲笑的,她一字一句,千人千面,记得清清楚楚,尤甚的那几个,这一次百花宴定然会叫人大开眼界。
“如此甚好。”皇后眯起眸子,手里提着毛笔却迟迟不肯落笔,好似在等什么,唇角微微上扬,连着眼神也温和了不少。
凤初柔了然,上前接过毛笔,在最后一个字下头补上最后一笔,一个利字方才有棱有角,二人相视一笑。
皇后满意的拍了拍凤初柔的肩,这才开口:“嗯,你先回去吧,本宫乏了。”
“母后好生歇息,儿臣告退。”和皇后堪称塑料的战线情如今也算是建好了,只待百花宴,借着皇后的名头来做些她想做的事情。
互利互惠,又何乐而不为呢?
“皇后又召见你进宫了?”百里枭微微侧过首,双唇微抿,脸色带了几分说不出的阴沉。
好似未曾想过皇后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拉拢凤初柔,这般如此,可谓是费尽心机。
“是,三日后的百花宴,我不但要出席,还需盛装,”凤初柔微微笑着,对百里枭的反应丝毫不意外,反倒是轻轻浅浅的哼了一声。
“到时你要一同陪我前去,最好是叫这京城的贵女日后瞧见我都避之唯恐不及。”
凤初柔自认不是什么懂得隐忍的人,该进则进,该退则退,进一步便要一鸣惊人,叫旁人在一旁瞧着,羡艳亦好,嫉恨也罢,总归要让旁人记住她,这便是她的目的。
百里枭闻言轻轻挑眉,好似明白了她要做什么,垂首靠近她的耳畔轻声细语:“锋芒太过,是要叫人忌惮的。”
“忌惮又如何?我便是要旁人避我锋芒,纵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说到底也是赚了。”凤初柔笑的像只狐狸。
百里枭瞧得神色一紧,下一瞬铺天盖地的吻便席卷而来,险些叫凤初柔喘不过气。
一顾倾人城
好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此狠招也就只有面前这个女人能想出来了。
百里枭一时间竟发觉他看不透凤初柔,甚至不知道自己对她又是个什么情绪,凤初柔犹如天上的云,抬手无可触摸,一碰即散,虚无缥缈的好不真实。
百花宴当日,众多京城贵女皆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只是所有人都未曾有凤初柔穿的招摇。
宫门之外,凤初柔红衣如火,若是不仔细看,叫人以为凤冠霞帔,哪家新嫁娘又出了闺阁,就连两侧朱红的宫门也黯然失色。
一旁的百里枭一身玄色,闲散慵懒,二人信步而来,好似要将人的紧张逼至喉口。
“如此招摇,当心落人口舌。”百里枭心情像是极好,轻轻捏了捏凤初柔的指尖,声音极小,“你今日怕是同皇后一色,当心旁人拿你做文章。”
“口舌之言无非是害人,本妃身为王爷嫡妻,如何不能穿正色?”凤初柔敛下眉目,好似在偷笑,她就是故意和皇后撞色,如果皇后真的有意保她,自然是不会降罪于她,但若是如此,皇后的心思便如同司马昭之心,旁人哪有不知道的?
旁人都知晓了,皇后便已从主动变为被动,她不得不和自己联手,至于若是皇后因此勃然大怒,自己身为正妃,自然也是有资格穿这等颜色,未曾失了礼数,皇后也奈她不得。
凤初柔今日的眉目描摹的十分精细,一颦一笑皆是如同九天神女,可谓一顾倾人城。
果不其然,皇后看见她时脸色微微一变,却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满面笑容的走过来:“今日柔儿穿的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