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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见我第一面,就认出了我?”她问。
“你竟然现在才意识到。”唐月逢笑了,眼眶发红,凑近她,指着自己的脸:“你这么笨,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轮到你头上了?”
“你看,我们分明长得那么像,可命运却截然相反。你不知道吧?我的这个位置,本该是你的。但沈长弘没有信心赢过长风,所以他找到了我,给我塑造了唐家小姐的身份。”
“如果成了,我会无声无息的死亡,你会出现在我的位置上。如果不成,你依然会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不会死在乱枪之下。”
“他多疼你啊。连我们唯一一次【创建和谐家园】,也是我看到了他的日记,那些日记里,字字句句满是爱恋,我按着他记忆中的你,学着你的样子,才能意识到,这个人,是我的丈夫。”
她说着,做出撒娇的模样,可怎么看怎么生硬。
第三十六章 被他救下 VIP
“你出现的那一天,我就认出了你。我知道你的全部,你和沈长弘的相见,相遇,我都知道,可那时,我居然鬼迷心窍的想要报复你,想要你尝尝当别人影子,做人替身的感觉,一时犯蠢选择没有拆穿你。我真后悔,我真后悔,若我那时拆穿……”
“你一开始,也是想杀了沈长风的。”虞星痕淡淡提醒。
唐月逢一愣,喃喃道:“是啊,我想杀了他的,我喜欢的是长弘,那样风光霁月的人物,他那么爱干净,死的时候脸却砸在了血土里。”
虞星痕的心中一痛,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他的死相。
她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象他的死,这样她就可以当他一直在活着。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她才被迫清醒,知道事实不容自我欺骗。
唐月逢忽然伸手,将她猛然推到一边,她愕然回头,看到她胸口破了个大洞,流弹射穿了她的胸口,露出一个狰狞的伤口,汩汩的流着鲜血。
“你!”虞星痕惊呼。
“我不是救你,我是为了……为了……”
士兵遥遥打中了,仿佛打中一只鸟般,激动的跳了起来,朝这边跑过来。
唐月逢艰难的呼吸着,快速的说:“……长风……风活着……解药……求你……求你了……”
她话未说完,呼吸戛然而止。她的嘴巴还张着,似乎还要继续恳求,可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虞星痕拔腿就跑,她迎风跑着,眼泪流了满脸。不知为何,或许是这次直面死亡。但她没跑几步,就被后面堵上来的倭寇士兵给笑嘻嘻的围住了。
倭寇士兵贪婪的扫视着她的身体,竖着大拇指,蹩脚的说着中文:“花姑娘,大大的!”
“伺候皇军!”
虞星痕退无可退,拔出枪,猛然出击,击退了几个人,她趁着他们乱了起来,往旁边的小巷跑去。
但与此同时,因为枪声而聚集过来的倭寇士兵越来越多,他们缩成一个小包围圈,要将她逼死在其中!
“会【创建和谐家园】的,花姑娘!”
她的子弹用尽,坐以待毙的时刻,忽然外面响起了枪声。
她听得激动,等到枪声散尽,有个人推开屋门,走了进来:“虞夫人。”
沈长风的副官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发现没有受伤,长长呼出一口气。
虞星痕没有想到,沈长风居然会到江城来支援。
他的身体还中着毒,却还是过来了。
他带着她和唐月逢的尸体到了一所破旧的客栈,这里都被他的士兵所围着,用来安置伤员,十分安全,他和白天看起来没两样,因为都白的仿佛纸般,风一吹就散了。
副官在旁边笑道:“虞夫人,我们救了你,你就行行好,把解药给我们吧。”
虞星痕看着他面如白纸的脸庞,有些颤动,她抿了抿唇,视线忽然触及到他脖颈处带的金锁。
曾经,沈长弘也有一个这样的金锁。
“我可以把解药交给你。”她淡淡的说。
沈长风还没什么动静,他的副官一蹦三尺高:“真的?虞夫人,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司令的!”
“倭寇就要打进来了。”她长呼了口气,站起身子。
“唐月逢临死前来找我,说希望我将解药还给你。”她踱步到他面前,看向书桌旁边停放着的尸体。
“这场战打完,只要你活着回来,我就把解药给你。”
昨晚睡前,她想,其实把解药交给沈长风也没事,这次倭寇来势汹汹,说不定他就死在战场上了呢?
可是现在却梗着脖子,不愿意向他低头。
她没有做错,她认为。
沈长风有些没有站住,往旁边走了两步,被副官贴心的扶到了床榻上。
他一直没有说话,目光深而重的落在她身上,沉沉的看着她。
“你先出去。”他对副官道。
副官有些犹豫,沈长风道:“我自保还是可以的。”
副官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沈长风向她招招手,虞星痕不想过去,脚却已经朝他迈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她问。
中了毒之后的沈长风,再没有之前的张扬嚣张,很是病弱,但他身上那股精神气却一直都存在。
他笑了:“你以前从不这样怕我,怎么,现在有了能力,反倒缩头缩脑了?”
“我没有。”她坐过来,低头掐着指甲。
沈长风靠在床边,悠悠的看着她,一点不着急解药的事情,而是想叙旧一样的问道:“我很想知道,你和我哥哥的事情。”
“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诉你吗?”
沈长风自顾自的说:“其实初见那天,我就察觉不对了。”
她赫然抬头,迎上他含笑的目光:“没有人会直接喊妈妈,尤其是一个农家女,都是喊娘。”
他轻轻吐字,很慢很慢:“整个海城,只有他喊他已逝的娘为妈妈。”
第三十七章 故人如风 VIP
她呆呆立着,他的面容变得模糊,眼前浮现处过往种种。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她的嗓子有些干,很是艰难的问。
沈长风露出怀念的目光:“大约是,你像极了一个人。”
“唐月逢?”
他轻轻的摇头:“不是,我也记不太清了,是一个小丫头。”
他还年幼的时候,被沈长弘算计,在家门口罚跪。一个小丫头仓惶的跑到他家的石狮子后面,瑟瑟发抖。
许是有人在捉她,他看她实在可怜,就用身体掩住了她露出来的部分。
来捉她的人路过时,没敢多看,也没有发现小丫头的存在。
她大大方方的石狮子后面走出来,掏出一块红豆糕,递给他,说:“谢谢你啦,这是我偷藏的!你跪了这么久,饿吗?”
她的眼睛澄澈干净,仿佛雨水洗过的天空。
至此一眼,他记住了那双眼睛。
而唐月逢,他哥哥娶的女人,优雅知性。他想,如果那个小丫头之后过得很好的话,她应当也会变成一个有勇有谋的女人。
“你的眼睛,很像她。”他说:“都是大大的,很干净的。”
虞星痕想起自己曾在妓院出逃的事情,她已模糊了,便没有说出这事。
“你总是将人当成别人,活该人人都想害你。”她忍不住说。
沈长风笑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的看着她:“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不讲讲你跟我哥?”
虞星痕的目光扫过他脖颈处的金锁,撇了撇嘴巴:“长弘的坐姿比你好看多了,他总是很正经,吃饭很正经,喝水很正经,做什么都很正经。”
“哦?那他还去逛窑子?”
她的脸涨红,辩解:“他那是路过!路过,被好友拉进来的!”
他看着她宠溺的笑,心脏处却像是被蚂蚁啃噬,酸酸麻麻的细密痛。
她支着下巴,半看向头顶的红帐子,说道:“他说过你和他的事情,说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想,你们纯是吃饱了撑的,有对付人的功夫,不如做点喜欢的事。可是当他死了,我才知道,原来恨一个人,不杀了他,就真的过不好日子。”
“那你怎么不早来找我?”
她哼哼:“那我不得想个招数你才能信吗?我寄养的那家人,一酒鬼一疯子,沈长弘一直没来接我,他们便看中了我身上的钱,想着法的要从我身上揽钱。”
她抬起头,道:“被打的半死晕厥过去,醒来却发现被扔在猪圈是什么味道吗?自从我去了,疯女人挨的打就少了,她有了甜头,就开始想别的花招让她男人在我身上发泄。”
“打也就算了,他们还想把我卖给别人,我不从,那死老头子就想玷污了我。我实在忍无可忍,索性弄死了他。”
他心疼的指尖细细发抖,但她脸上却是满不在乎:“刚好,我灵感就有了,知道该怎么引起你的注意了。”
烛光轻摇,窗外的火光照彻天空。
副官在外敲门,连声喊:“司令,倭寇已经朝海城进发啦!我们赶快回去吧!”
他的目光贪恋的望着她的面孔,她却摆了摆手,站起来:“你快走吧,还有人等着你的指挥呢。”
“我没有杀他。”
“什么?”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摁倒在床上,疯狂掠夺她唇间的滋味。半晌停下,他气喘吁吁,眼睛却出奇的亮。
“沈长弘,我没有杀他,他还活着。”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身体在发抖,下意识的就掏口袋拿解药,他却制止了她的行为,道:“去等我吧。去宁城等着我,如果我能活着,我去找你拿解药,告诉你你的心上人到底在哪儿。”
他虔诚的将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将一个冰冷的东西放到了她的手里,轻轻道:“等着我。”
说罢,他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仿佛慢了一步,就会舍不得离开般。
虞星痕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枪,枪身光滑,流动着黑色的暗光。
她出了城,却没有听他的话,离开战火纷飞的地界。
她知道,他有他的坚持,不会因为私人情爱而放弃心中家国。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那天在客栈里,她痛哭了一场,哭完擦干眼泪,整装行李,出了城。
她没有走得太远,躲在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买通了一个送报纸的小男孩,让他每天送一份给她。
沈长风和方书鸿联了手,打的倭寇连连败退。
有一天,小男孩来送报纸,满眼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