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YB独家】冬至白昼最短-第27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看郑昼景一副执拗的样子,郑冬至很是心烦。她倒不是担心郑昼景去看陈昭言后,陈昭言会对她哥说点什么。她就怕陈昭言把对她的怒气全发泄在郑昼景身上,毕竟恃宠生骄这种事又不是只有她郑冬至一个人会干。

      郑冬至知道她哥的脾气,只要是郑昼景决定了的事,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她只好软下语气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她明天就去学校了呢。”

      郑昼景听着觉得有道理,他还有作业没做完,就没继续在郑冬至的房间待下去。

      他一走,郑冬至就关上了门,回到床上继续看小说。才翻了几页,她就没了兴致,满脑子都是陈昭言请病假的事。

      不用想,郑冬至都知道陈昭言这次肯定又是在装病。她这么做无外乎就是想骗取别人的同情,日后好找机会来摆郑冬至一道。

      郑冬至越想越气,她开始有点后悔让沈楷峰去找陈昭言的麻烦了。

      陈昭言不会跟郑昼景告状,却不代表她不会跟陆尔白说郑冬至的坏话啊!要知道照片的事也是她告诉陆尔白的。

      陆尔白这个耳根子软的,不会又听她的话吧?

      不过也没事,她就让沈楷峰带人吓唬了她一下,又没把她怎么样,陆尔白就算知道了,顶多也就骂骂她。她这会儿还巴不得他回家骂自己呢,总比老见不着他的人来得要好吧。

      有时候,就连郑冬至本人都觉得自己挺贱的,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吗?她怎么就可以这么不要脸呢?

      可小说的里那些爱情,不都是要主人公奋不顾身、不顾一切地去爱,才显得格外动人吗?

      她又不是陈昭言,要那么多骄傲和顾虑干什么?

      【5】

      陈昭言一病就病了一周。

      高考阶段,市一中的学生每天都跟打仗似的,只要一天不去学校,桌上就会有十几张卷子等着你去补。除非是真的病了,不然陈昭言是不会旷课这么久的。

      周五晚上一放学,郑昼景就按捺不住去了景盛花园探望陈昭言。

      郑冬至得到消息时,正坐在餐桌前等着吃晚饭。

      王婶在旁边感慨了一句“陈昭言这孩子真可怜,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生病了”,郑冬至听着,面上毫无波澜。

      郑林从书房里走出来,背着公文包下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慧见状,担忧地问了一声:“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约了张律师见面。”郑林简短地回道,然后不等苏慧追问,便匆匆地出了门。

      苏慧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很是担忧。

      她跟郑林在一起也快两年了,同床共枕那么久,虽不算十分了解丈夫,但郑林有没有心事,她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

      郑林自从回家后,苏慧没见他睡过一天安稳觉。白天,他一直在外跑,晚上,苏慧看他躺在床上,侧对着自己,时不时地叹几口气。

      前一天晚上苏慧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是闭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怕惹他心烦,苏慧不敢多问,只有用力地抱住他,像哄孩子似的哄着郑林说:“睡吧,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郑林听话地闭上眼睛,然后没过多久,又突然从梦中惊醒,“啊”了一声,喊苏慧的名字,惨叫道:“苏慧苏慧,快救救我啊,苏慧,我快喘不过气了。”

      苏慧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流着泪安抚,哽咽着说:“我在这儿啊,郑林,别怕。”

      只有在深夜最安静的时候,郑林才会睁着他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跟苏慧讲一些厂里的事。

      原本只是以为产品质量出了问题,重新再做就好了,没想到整个厂的声誉都被影响了。不仅老主顾们纷纷退货,还有部分商家因为使用了他们家有问题的润滑油,机械设备出现了损坏,要求巨额赔偿。银行开始催贷款,原料商要求还钱,工人吵着要工资,厂里的高层怕惹【创建和谐家园】,跳槽的跳槽,改行的改行。

      不过短短一个月,郑林就从赫赫有名的润滑厂大亨,沦落成了人人喊打的无良商贩,从身价上亿,变成了现在的负债累累,辛苦经营了十几年的厂也面临倒闭的危险。而这一切,都是拜他的好兄弟沈谦所致。

      一开始,郑林一直搞不懂自己的润滑油为什么会有问题,直到沈谦突然从他的厂离职,跟他的妻舅合伙开了一家新的润滑厂,抢了郑林厂里大半的生意,郑林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谦是他的老友,他们在一起创业十多年了,他的润滑厂能有今天,也有沈谦一半的功劳,所以郑林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沈谦会背叛自己。

      他太相信沈谦了,厂里的每一件事他都不会隐瞒沈谦。去年,他听了沈谦的建议,向银行贷款购买了新的设备,着手生产新一代的润滑油,把原来的老润滑油生产的事都交给了沈谦负责,他只做个盯梢。却没想到沈谦会趁此机会,用一批劣质的润滑油把他的厂给搞垮了。

      整个生产环节,所有的书面文字都是郑林自己签的。因而就算现在郑林知道了是沈谦在搞鬼,除了怪自己识人不清外,他也不能拿沈谦怎么办。

      如果只是厂倒闭了也就算了,他大不了可以从头再来。可如今他身上还被压了好几个大官司,背了好几千万的巨债。这一切都像沉重的巨石一般压在郑林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就算是跟苏慧倾诉,郑林也只敢说点细枝末节的问题,不敢全盘托出。一是他怕苏慧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二是他还抱着期望,期待着自己能翻身。

      然而他什么都不跟苏慧说,苏慧会担心。他说了,苏慧只会更担心。

      即使身处泥潭,夫妻俩还是默契地达成了共识,在孩子们面前,谁也没有提那些不好的事。所以被保护得很好的郑冬至他们,依旧活在他们的乐天小世界里,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场风雨的来临。

      “我爸最近真奇怪,好像有人欠了他几千万似的,老摆着一张臭脸。”看到郑林离开后,郑冬至坐在桌前,忍不住地向苏慧吐槽道。

      苏慧漠然地看她一眼,实在没有心情强颜欢笑。

      郑冬至也没在意,夹了个可乐鸡翅边往嘴里送边歪着头问苏慧:“这周尔白哥哥回来吗?”

      “我不知道。”苏慧声音颇冷淡地回了她一句,看了一眼桌上王婶精心准备的饭菜,她实在没什么胃口,转身上了楼。

      郑冬至的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转头问王婶:“我刚有说错话吗?感觉苏阿姨不大高兴?”

      王婶抬头看了一眼拐进主卧的苏慧,对着郑冬至摇了摇头,小声地劝慰道:“冬至,你别闹了,你爸厂里出了问题,你苏阿姨心里也很担心。”

      要换了以前,郑冬至这会儿肯定摔筷子发飙了。她爸的厂子出问题,轮得到苏慧给她甩脸子吗!但今时不同往日,看在陆尔白的分上,郑冬至不打算跟苏慧计较。

      吃完饭,郑冬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手机给陆尔白打了个电话。为了不打扰他学习,她已经有一周没找过他了,他倒好,她不主动找他,他也就真的不找她。

      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

      郑冬至有点生气了,但她想着他可能在忙,也许在图书馆看书,也许是出去吃晚饭了。她给他想了无数个理由,然后又耐着性子重新拨了过去,这一次,那边直接提示对方手机关机了。

      郑冬至感觉很不对劲,连忙从床上跳起来,随便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外套套在身上,拿着手机就出了门。

      她刚走到大门口,正好碰到背着书包回家的郑昼景。

      郑冬至跑得快,郑昼景又低着头,兄妹俩谁也没注意,直接撞在了一起。

      郑冬至捂着鼻子叫了一声,脚步往后踉跄了几下,然后稳住双脚,抬头可怜兮兮地朝郑昼景打招呼道:“哥,你回来了。”

      郑昼景没回她,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发冷。他一脸阴鸷地拽过她的手臂,表情凶狠地质问道:“你对陈昭言都做了些什么?”

      郑冬至早就料到他从陈昭言那里回来后肯定会跟她吵,亏她还以为陈昭言很清高,不会跟郑昼景打小报告,看来也不过如此。

      郑冬至这会儿急着要去找陆尔白,没工夫跟人吵架。她皱着眉头,试图从郑昼景的手中挣脱开来,嘴里嚷嚷着:“哥,你先放手,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郑昼景红着眼睛朝妹妹吼道,他的力气很大,郑冬至的手腕都被他拽红了。

      从小到大,郑昼景别说从没和她动过手,就连骂都舍不得骂她一句,所以第一次承受着哥哥怒火的郑冬至,顿时心里委屈起来。她红着鼻子,朝郑昼景哭喊道:“你对我凶什么凶!不就是陈昭言吗!她是你谁啊?我可是你亲妹妹!你竟然为了她凶我!她跟你说什么啊,说我怎么欺负她了吗?对,我是请人去教训了她一下,但我又没有把她怎么样,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郑冬至话还没有说完,郑昼景突然发狠地扬手就朝着她的脸扇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

      睡在一楼客房里的王婶第一个听到动静,急忙跑出来。看到郑昼景打了郑冬至,她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朝着两个孩子扑过去,一把拉住哭着抬脚要踹郑昼景的郑冬至,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板着脸朝郑昼景呵斥道:“小景你在做什么?冬至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打她!”

      看到郑冬至白皙的小脸上那清晰的红掌印,郑昼景也心疼,少年的眼眶里也有了眼泪,但他还是倔强地咬着牙不道歉,手指着哭得崩溃的妹妹,颤抖地回答王婶:“你问她!你问她到底对昭言干了些什么好事!她的心眼怎么就这么坏!我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妹妹!”

      苏慧早就听见了楼下兄妹的争吵,但碍于她尴尬的身份,又不敢下楼去劝解,只好打电话给郑林,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结果电话才说到一半,就听到下面闹得不可开交,她只好先挂了电话,出了卧室,下楼察看情况。

      “我怎么害陈昭言了?我怎么就恶毒了?她一向自诩清高,不喜欢你也不待见我,却老盯着我们家的事不放,我让人去警告她一下,让她别管我们家的事很过分吗?”躲在王婶身后的郑冬至不服气地反问哥哥道。

      “警告!你是这么警告的吗?”郑昼景看着她,冷声道。

      “那你说,我是怎么警告她的!”郑冬至擦了一把眼泪,冷着脸回道。

      “你……你……”郑昼景气得发抖,只要一想到将要说的话,他就心如刀绞,难以启齿。

      “你倒是说啊!”郑冬至逼着他道。

      苏慧凑上前来,拉住激动的郑冬至,对着她摇了摇头。

      王婶在一旁做和事佬,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小景你说冬至欺负了昭言,她究竟干了啥了,你要这么骂她!”

      郑昼景一脸痛苦地看向王婶,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死咬着嘴唇,艰涩了许久,才恶狠狠地瞪着妹妹,吐出几个字来:“她让人把昭言侮辱了!”

      郑昼景的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怔住了。王婶跟苏慧都惊恐地望着郑冬至,欲言又止。

      郑冬至先是愣了一会儿,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看到众人指责的目光时,她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没有听错,郑昼景的确说了这两个字。

      她当时觉得可笑得不行,冷哼一声,回了她哥三个字:“你放屁!”

      【6】

      郑昼景气得又要伸手打郑冬至,别墅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郑林黑着脸站在门口,目光森严地盯着一双儿女。

      看到郑林,郑冬至像是见到了救星,赶忙从王婶身后走出来,走到她爸面前委屈地告状道:“爸,哥刚才打我!他说是我让人把陈昭言的清白给毁了,这摆明了就是污蔑。我根本没有这么做,是陈昭言在骗他呢!”

      “不是陈昭言说的,陈昭言连我的面都不愿见,你别老诋毁她。”一听到郑冬至又在说陈昭言的坏话,郑昼景就激动地跳出来护短。

      “不是她说的,那是谁说的?”郑冬至回顶道。

      “是徐阿姨说的,她一看到我就哭着打我,陈昭言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愿出来见人。我喊她,她也不回。郑冬至,陈昭言是个好女孩,没有哪个好女孩会拿自己的清白撒谎来污蔑一个人,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理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的你们就不信。她说她被人侮辱了,那你们带她去医院检查过了吗?还是只是她嘴上说说而已。”郑冬至嘴上不饶人。

      郑昼景被说得哑口无言,他不相信陈昭言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也不相信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会做出这样的事。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这么办了。

      如果伤害陈昭言的人是其他人,他完全可以把他千刀万剐,可那人偏偏是郑冬至啊,他的亲妹妹。他就算再恨她,也不忍心真的伤害她。

      除了苏慧流产的那天晚上,这是郑冬至第二次见到哥哥这般丧气的样子。在她的眼里,郑昼景一直是骄傲的小白杨,他的头颅一直高高地昂起,意气风发,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像被抽走了支撑身体的力量,只要人轻轻一推,就能倒下。

      她看得心疼,最终妥协,走到郑昼景的面前,要求握手言和:“哥,我知道我不是个善良的好女孩,但我也没有那么坏。我郑冬至做过的事,从不抵赖,没做过的,别人也赖不得我。所以,我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郑昼景迷茫地看着她,没有伸手。

      “那你有没有让沈楷峰去找过陈昭言?”一直站在门口的郑林突然出声问道。

      郑冬至一脸惊愕地回头看着父亲:“你怎么知道?”

      “我就问你有没有!”郑林的声音瞬间拔高了许多。

      郑冬至脸色发白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郑林的大手朝她伸过来,一拳狠狠地打在郑冬至的脑门上。

      旁边的苏慧跟王婶都来不及阻拦,郑林已经按着郑冬至的头狠狠地朝着门板砸去,他的眼睛里噙着泪,气愤地问郑冬至:“你说没有,你凭什么相信沈楷峰就不会骗你!”

      “凭他一直喜欢我!”头发丝被郑林的手指缠住,她痛得眼泪当场落了下来,但还是嘴硬地说道,不满地叫嚣着,“为什么你们都相信陈昭言,却不相信我!你们为什么不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做什么检查!你想让他们去告你吗?还是告沈楷峰?还是告他带去的那帮小流氓?她才十八岁,大好的年华,一旦去医院做了那种鉴定,你让她以后还要不要生活?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徐阿姨打电话给我,说陈昭言刚想不开差点吞安眠药寻死!冬至啊,爸爸什么都没有要求过你,只求你做个好人!可你现在连人都不会做了。徐帆待你们兄妹俩如同亲生,你就这么对她的女儿,你让我以后拿什么脸面去见徐帆啊!我就算死了,都不够帮你偿还这个罪啊!”郑林红着眼,狠心地抽打着女儿。

      眼看郑冬至快被打死了,王婶跟苏慧一人抱着郑冬至,一人抱着郑林,拼命将他们分开。

      郑冬至靠在王婶温暖的胸口,头昏脑涨的,鼻子里开始流鼻血,耳边全是郑林的咒骂、苏慧的劝导声。她睁开被打肿的眼,入目是哥哥黯然的面容和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看自己的冰冷目光。

      那些曾经将她捧在手心百般疼爱的人,如今都在责备她。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她认?

      “既然陈昭言不能去做检查,你们可以问沈楷峰啊!反正我没有让他这么干,我没有!”她哭得喉咙都哑了,还在为自己辩解。

      “谁会承认自己犯罪,是你郑冬至,还是他沈楷峰!沈谦养出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