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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冬至白昼最短-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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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他刚说话的时候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了一下,正好被郑冬至看到。当即她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脸惊喜地望着陆尔白,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陆尔白刚才是笑了吗?

      认识陆尔白两年,这还是她头一次见他笑。

      原来他笑起来的样子这么好看。

      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陆尔白一头雾水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解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郑冬至摇了摇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朝他傻笑。

      陆尔白怀疑她不仅是肠胃炎,还可能发烧了,把脑子给烧坏了,刚想伸手摸她额头上的温度,她却又一头撞进他的怀里,紧紧地地抱住他的腰,高兴道:“陆尔白,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不是郑冬至第一次撩陆尔白,陆尔白渐渐有些听得免疫了,他本想像之前那样训斥她别乱开玩笑的,可是目光对上她澄亮的双眸,他沉默了。

      郑冬至仰着头直视他,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真挚,一点都不像是在撒谎。

      陆尔白被她看得心里有点发慌,他已经习惯了郑冬至的恶作剧,却不知该怎么回应她的认真。

      他像个傻子似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瞥了一眼郑冬至手边的点滴架,逃避地说道:“点滴快没了。”

      他逃一般地扔下郑冬至跑去护士站叫护士过来拔针,走的时候,耳朵到脖子的皮肤一片粉红。

      郑冬至坐在椅子上,望着他仓皇离去的模样,笑出声来。

      她发现,陆尔白原来也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嘴上说讨厌她,其实心里喜欢得紧吧?不然为什么一听她说喜欢他就脸红成那样,之前陈昭言明着暗着向他传达爱意,只见他装傻,可不见他脸红的。

      郑冬至越想越得意,心里就跟吃了蜂蜜似的。

      【5】

      趁护士给郑冬至拔针的间隙,陆尔白出了输液大厅,站在走廊里给送考的老师回了个电话,解释了一下缘由。

      老师已经事先从陈昭言那儿知道了点经过,也没有多加责怪陆尔白,只是让他自己回去的时候在路上小心,别在南京逗留太久,别忘了第二天他们还得上课。

      陆尔白应了几声,挂了电话,准备回去看郑冬至。只看到输液厅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郑冬至一脸慌张地跑了出来,焦急地四下找他。

      发觉她没看到自己,他正准备出声喊她,她突然转身跑进了另一条走廊。

      陆尔白愣了一会儿,紧张地追了过去。

      那条走廊是医院的急救通道,人很多,陆尔白一路挤着走到了尽头,都没见到郑冬至的身影。

      一连找了好几条走廊,最后在医院大门口,他找到了郑冬至。她垂着头,颓然地坐在台阶上。

      陆尔白暗自松了口气,捏了把手心的汗,朝着她走了过去。

      头顶突然多了一片阴影,郑冬至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到陆尔白弯着腰站在她的身前,朝她伸着手。

      她目光定定地看了陆尔白一会儿,突然起身一把拽过他的手,张嘴就咬了上去。

      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陆尔白倒吸一口冷气,由她咬着,另一只手顺势揽在她的腰上,将她从台阶上抱了起来。

      她松开了嘴,生气地拿拳头捶他,委屈地埋怨道:“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

      陆尔白被她打得蒙了一会儿,伸手抓住她躁动的小手,笨拙地安抚道:“我走的话会跟你说的。”

      郑冬至噘着嘴不说话,打了他几拳后,撒娇似的一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陆尔白已经渐渐习惯了她这种突然亲昵的行动,怕她干出更出格的事,所以就懒得说她了。

      南京的初春,白日的气温很暖和,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着轻微的暖意,像孩子的手在心上调皮地撩拨着,有点痒。

      医院门口进出的人很多,怕挡着别人的道,陆尔白将郑冬至拉到了一旁的花坛边。

      她依旧抱着他不愿放手,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动也不敢动。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就这样过了许久,当陆尔白以为郑冬至要靠在他怀里睡着时,她突然道:“陆尔白,我困了。”

      应该是药效上来了,又因为哭过,郑冬至一边说话一边打起了哈欠。

      陆尔白将她从胸前推开,问:“你住哪儿?我送你过去。”

      明明已经跟老师约定好了,郑冬至要留在医院里,等着老师陪同学们考完试再来接她。可听到陆尔白这么问她,郑冬至当即就把跟老师的约定抛到了脑后,想都没想就报了居住的酒店地址。

      陆尔白拉着她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送她去了酒店。

      南京的打车费要比他们D城贵,郑冬至一上车就靠在陆尔白的肩膀上睡着了,陆尔白默默地望着计时表上不断上升的数字,心里计算着身上带的钱,暗自庆幸年前去咖啡馆打了工,身上才多了点零花钱,虽然这钱也被郑冬至坑得没剩多少了。

      到了地点,陆尔白付了钱,将郑冬至喊醒,送她到了酒店大堂,便没有跟着她再往里走。

      时间不早了,他还要赶回D城。南京到D城得坐五个小时的大巴,车次又有限,他明天还得上课。

      虽然陆尔白嘴上没说,但郑冬至也知道他急着回去,纵使内心不舍,她也没有强留他。只是在分开的时候,她拉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询问道:“陆尔白,你回去之后不会就不理我了吧?”

      是不是女生生病了都爱撒娇,陆尔白望着在装可怜的郑冬至,有些无奈地将手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道:“不理你有用吗?”

      估计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好笑,郑冬至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然后霸道地要求道:“反正我不管,你已经被我贴上标签,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回去以后,你不能趁我不在就跟其他女生讲话,特别是陈昭言,绝对不能搭理她。然后还要每天跟我保持联系,要回我的短信,也要接我的电话,当然,上课可以不用理我。还有,你不能再说讨厌我,要每天在心里默念一次郑冬至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陆尔白不懂她怎么突然有这么多矫情的小情绪,忍不住插嘴问道:“为什么我是你的人?”

      “因为……”郑冬至有点害羞地红了脸,但还是厚着脸皮解释道,“他们都说事不过三,我亲了你三次,你都没有拒绝,说明你也喜欢我,我们已经是这么友好的关系了,你不是我的又是谁的?”

      说完,她又傲娇地推了他一把,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羞涩,一双大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陆尔白不知道她从哪儿来那么多的歪理,她亲他,第一次是自行车倒了意外碰到,第二次是郑昼景来咖啡馆跟陈昭言吵了之后,她故意挑衅他,第三次就是在医院大厅。

      以上三次都不是他不想拒绝,而是事发突然,他来不及拒绝。

      不过有一点她没有说错,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毫无缘由地发生三次。

      他紧紧地盯着她看,似乎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郑冬至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她表情别扭地看着他,略带委屈地说道:“你不会以为我谁都亲吧?我是谁啊!我可是郑冬至呢!”

      对,她是郑冬至,骄傲的郑冬至,是不会随便表白一个人的。

      可正因为她是郑冬至,所以她一再主动地撩拨他,才让陆尔白感到更加不安。他不怕郑冬至像以前那样找他麻烦,不怕她讨厌憎恨他,可就怕她真的喜欢他。

      他很清楚自己在郑家是一个多么尴尬的存在,他心里也已经做好打算,准备高考一结束,借着去外地上学的机会离开郑家,所以他跟郑冬至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不知道郑冬至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但是他知道,作为兄长,他理应告诉郑冬至,像他们这样的准高三毕业生,谈情说爱是大忌,好好学习才是本分。他们是重组家庭的孩子,虽是没有血缘的兄妹,但两人若产生感情,必定要受到舆论阻挠,而且郑林跟苏慧肯定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别说他们了,就说郑昼景吧,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第一个跳出来,说不定还会狠揍他一顿。

      他可以列出无数条理由来扼杀掉她对他的喜欢,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这样:“郑冬至,那三次都不叫亲吻。”

      郑冬至“啊”了一声,表示没听懂。

      下一秒,陆尔白欺身上前,伸手捧住了她的脸,俯下头,吻住了她。

      她的唇很软,跟他想象的一样,他闭上眼,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样过了很久,他才放开了她,神情淡定地伸手擦了擦她通红的嘴唇。

      郑冬至一脸呆滞地望着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惊愕地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陆尔白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了一声:“好好休息,我走了。”

      说完,他背着书包转身离开了酒店。

      等郑冬至从震惊中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得没影了。

      望着酒店大厅的玻璃柱上满脸通红的自己,郑冬至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娇羞地用手捂住了双眼。

      她这是被陆尔白反撩了吗?

      【6】

      陆尔白打车到车站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回D城的末班车。他匆匆买了票上车,坐在角落的位子,反思着自己对郑冬至的举动。

      很明显他是鬼迷心窍地冲动了,但他并没感到有多震惊,内心反而要比之前都来得平静。

      他知道,就算他今天不冲动,日后还是会忍不住去吻郑冬至的。毕竟他也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一直被郑冬至这么撩拨着,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也试过去逃避,躲得郑冬至远远的,哪怕说点伤人的话推开她,但一点用都没有。

      郑冬至就像一朵娇艳盛放的玫瑰,他明知她有刺,可是只要她一靠近,他就会忍不住被她吸引。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喜欢她什么。

      因为她漂亮?不,他没那么肤浅。

      因为她性格好?不,她应该算是他认识的女孩子中性格最坏的了,刁钻任性,心眼还贼多。

      因为她聪明?全校排名一直没离开过倒数二十,算脑子好吗?

      什么都不是。

      他想,也许是因为她够真实吧。

      她的好与坏,就像白纸上的黑字,清晰地显露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丝伪装。她讨厌你时,可以想出各种办法来让你难受;她喜欢你时,又会千方百计来接近你。虽然这一点看起来很幼稚,很孩子气,但恰恰也说明了她是个很简单纯粹,爱恨很分明的人。

      想起与郑冬至的种种过往,陆尔白的嘴角不禁又上扬了起来。

      即使他知道他这冲动的一吻让他陷入了不可挽回的境地,他跟郑冬至的关系一旦曝光,那么未来等着他们的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携手走到最后,但他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是无比愉悦的,他从来没有这么任性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这样的他,都不像是陆尔白了。

      或许是郑冬至改变了他,或许这才是他原本的天性,只是一直被他压制着,不得释放。

      大巴出了南京市区上了高速,经过第一个收费站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上车了吗?是郑冬至发来的。

      当郑冬至还在纠结着给他手机备注“尔白哥哥”“尔白”“小白白”时,陆尔白早就将她的手机号从“未命名”改成“郑冬至”,简明扼要的三个字,却是他手机里除了爷爷奶奶和苏慧外,唯一的名字。

      前方是隧道,陆尔白还没来得及回短信,手机的信号就没了。

      几分钟后,巴士从随道口驶出,金色的光线透过车窗的玻璃照射到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后座的人开了窗户,微风徐徐地吹进车内,吹乱了他额前的黑色碎发。

      他仰起头,用手遮眼,阳光穿过他指间的缝隙刺入他的眼睛,带着微微的刺痛,但很美。

      一连串的短信声接踵而至,均来自一个人——

      在干什么?

      怎么不回我?

      不会是睡着了吧?

      喂喂喂!

      你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也喜欢我?

      ……

      明明说是困了的人,竟然还这么闹腾。

      陆尔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嘴角噙笑地打了四个字发了过去——

      专心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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