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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冬至白昼最短-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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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往常一样,三点半一到,陆尔白准时打卡下班,换好衣服从咖啡馆里出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成田美术馆”几个字,脚步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径直走向了附近了公交车站。

      郑冬至只说让他等她,但没有说具体时间。想起她每次出其不意地给他惹麻烦,陆尔白后怕地摇了摇头,想着还是少跟她接触为妙。毕竟之前从来不见她带什么画板回家,这会儿突然说起,指不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要害他。

      往前走一百米穿过马路,对面就是公交车站。

      陆尔白事先不知道陈昭言今天不来上班,因为怕她尴尬,所以他没骑车过来,特意坐了公交车。

      他站在站牌下等车,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马路对面的咖啡馆。等了一会儿,他故意错过了经过的三辆公交车,却都不见郑冬至的身影。他自嘲地笑笑,觉得自己果真又被耍了。所以在第四辆公交车到来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因为下雪的缘故,地面很滑,公交车的车速很慢。不过陆尔白并不赶时间,他选了个后面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个旧的MP3,插上耳机听了起来。那个MP3还是之前被郑冬至扔去窗外的那个,他找了很久才找回来,送去书店老板那里修了才可以继续听。光修理的钱都可以在老板那儿直接换台八成新的了,但他没有换。不是说这个MP3有多好,而是买它的时候,陆琪还没去世,这是他爸给他买的。

      车慢悠悠地往前行驶了一站,陆尔白听着歌望着窗外,看到路边中午来咖啡馆吃东西的那几个女孩正有说有笑地往前走着,她们的手里都抱着画板。

      陆尔白突然想到了郑冬至,神色凛了凛。

      因为之前贪玩,老师布置的作业没画完,郑冬至被留在画室要求画完了才能回去。等她画完时,教室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急急忙忙收拾好东西,抱着厚重的画板跑下楼,去楼下的咖啡馆找陆尔白。结果却被告知陆尔白早就下班了,他都走了有一个小时了。

      他竟然敢不等她!

      郑冬至气得跺了一下脚,不等陆尔白的同事追问,她转头就跑去马路边拦车,准备像往常一样打车回家。

      中午她跟陆尔白说她没带钱完全就是骗她的,因为她最近按时去美术班补课,郑林念在她表现良好,给了她不少零花钱,她就算是天天打车都还能剩下不少。

      地上积雪未散,马路上的车辆不多,出租车更是少之又少。

      郑冬至搓着手边等车边把陆尔白在心里骂了个百八十遍,才好不容易看到一辆绿色的的士朝她这边驶来。她刚准备伸手,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以为是陆尔白回来找她了,当即气得转过头来,张嘴就要骂,结果一个“你”字刚说完,她就傻眼了。

      来人不是陆尔白,而是三个她不认识的男生。

      “这不是郑冬至吗?”为首的一个黄头发的男生伸手捏了一下她的手,冷笑道。

      郑冬至本能地伸手一把打开那人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警觉地问:“你们是谁?怎么认识我的?想干什么?”

      “果然是郑冬至,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都不记得我了,我可是把你记得很清楚呢!拜你所赐,我被你哥打得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你哥郑昼景呢?他不是妹控吗?你们俩不是连体婴吗?”那人恶狠狠地说道。

      郑冬至这才想起这人是职高的流氓,之前在街上调戏过她,后来被她哥揍进了医院。

      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刚想逃,那人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拽着她就走。

      他们三个男生,她就一个女生,力量悬殊太大,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她才喊了一声“救命”,就被他们用手堵住了嘴巴,直接拽去了咖啡馆旁边的小弄堂。

      那儿是个死角,根本无路可逃,那些人把她丢在了地上。

      “这次看你哥还怎么来救你!”他们淫笑地朝她逼近。

      郑冬至吓得白了脸色,手忙脚乱地在书包里找手机,试图打给她哥求救。可还没等她把号拨出去,那个黄毛就夺走了她的手机,扔到了一旁,动手就要扒她的衣服。

      她拼命捂着领口,尖叫着,嘴里骂着:“你给我死开!别碰我!”

      “你让我死,我偏不死,有本事你让你哥过来救你啊!他不是挺有能耐吗?让他过来打我呀!”那人贱兮兮地道。

      郑冬至伸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刮子,把他打得脸都偏了过去。趁着他愣神之际,她又踹了他一脚,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可另外两个人拦住了她。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她厉声道。

      那两个人不让,伸手朝她抓了过来。

      正当她绝望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郑冬至!”

      陆尔白一脸焦急地出现在巷子口,满头大汗地朝她喊道,手里还握着她掉在路上的画板。

      郑冬至看到他,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救星。她一边拼命地踹着抓自己的人,一边激动地朝陆尔白喊:“尔白哥哥,快救我!”

      陆尔白真心觉得她这声“尔白哥哥”有毒。

      【3】

      陆尔白平素都不跟人动手的,之前郑昼景带人揍他,他都没还手,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弱鸡。

      但有句话叫“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陆尔白自然不是病猫。

      他爷爷是退役老兵,会点武术,身手不错。小时候,苏慧跟陆琪忙着上班,没空带孩子,陆尔白就被寄养在爷爷家。

      陆爷爷带孙子就跟过去打仗时带兵似的,每天天没亮就把人给叫醒了。陆尔白小小年纪就被训着蹲马步、练拳、耍大刀。

      几年待下来,他虽不能飞檐走壁,但打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这小身板还跑来英雄救美!”那黄毛见到陆尔白,看他斯斯文文的,又挺瘦,以为是个送死的,顿时不屑地嗤鼻道。

      他走了出来,站在陆尔白面前,还没伸出手来,就被陆尔白一脚踹飞了出去。

      郑冬至本来还在喊,看到这一幕,惊得都忘了挣扎。

      另外两个抓着她手臂的人也都吓呆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陆尔白拎着画板就朝着他们打了过去。

      陆尔白轻轻松松没几下,就把那三个人揍得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顾不得理会他们,他回头去看郑冬至,发现她的大衣外套早就被扒掉了,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脖子【创建和谐家园】着,皮肤青紫一片,头发凌乱,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看着他的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光。

      陆尔白的眼神冷了一下,朝她走过去,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再细心地帮她拉好拉链,然后抬眼定定地看着她问:“没事吧?”

      郑冬至用力地摇头,虽然眼泪还没擦干,但她还是兴奋得一把抱住陆尔白,激动地道:“陆尔白你刚才太帅了!”

      看她那粗线条的样子,陆尔白想,她应该是没事了。

      郑冬至紧紧地抱着陆尔白,整个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忘了松开。

      此刻的她就像只小狗,不停地拿脑袋蹭着陆尔白的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骂陆尔白坏,不等她就走了,一会儿又说陆尔白回来找她真好。

      陆尔白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抱着,两个人的心房由远而近,他能感觉到她的眼泪落在自己脸上的冰凉,也能感觉到她胸口贴着自己的温暖。

      之前在马路边捡到她遗失的画板,四处找不到她的恐慌渐渐消失了,那颗因害怕而剧烈跳动的心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内心涌出一股冲动,他突然想要抱抱她。

      他缓缓抬起手来,在指尖触及她脊背的瞬间却又停了下来。他垂下手臂,闭上眼,再睁开,之前迷离的双眸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明。

      “回家吧。”他说。

      他推开了她,转身去捡她被扔在地上的外套跟书包,以及那部被摔坏的手机。

      之前在地上打滚的三个人早趁他们不注意开溜了。

      陆尔白扶着郑冬至出了小巷,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郑冬至这副惨样实在不适合坐人多的公交车,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怎么她了。

      上车后,郑冬至依旧像刚才那样抱着他的手臂不放,脑袋也往他身上蹭。

      陆尔白被她蹭得很不自在,伸手把她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扶正,红着耳朵道:“郑冬至,你别这样。”

      “别怎么样啊?”郑冬至不明白。

      “你靠我太近了,你能不抱我吗?”陆尔白有些难以启齿地说。

      “这有什么,我平时都是这么抱我哥的。”郑冬至不以为意地继续往他身上黏。

      他的羽绒服给她穿了,他这会儿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衬衫。她是怕他冷,所以才一直靠着他的。

      为了凸显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陆尔白的身上给他取暖,嘴里嚷嚷道:“你别老推我啊,让我给你暖暖。”

      瞧她这话说得,连开车的师傅听了都觉得脸红,笑呵呵地来了一句:“现在的小年青哦!”

      陆尔白就更别说了,早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好不容易挨到了家,一到郑家别墅门口,陆尔白就急着下了车,郑冬至抓着他的衣角跟了下来。

      听到汽笛声,苏慧慌慌张张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是他们俩回来了,立刻松了口气,板着脸问陆尔白:“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是说三点半下班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打你的电话也打不通,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苏慧骂完才注意到陆尔白身上就穿着一件衬衫,外套在郑冬至身上,郑冬至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

      她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陆尔白不说,郑冬至急着帮他解释,把自己被欺负,陆尔白救她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跟苏慧说了一遍。

      当然,她没有提让陆尔白等她,但陆尔白先走的事。不然苏慧知道的话,肯定心里会过意不去,又不知道要怎么说陆尔白了。

      郑冬至虽然任性又爱耍小性子,但本性不坏,谁对她好,她都记得。

      苏慧听完,吓得花容失色,心有余悸地对儿子道:“你怎么不报警就冲进去了?万一他们人多你打不过怎么办?万一人家身上带了刀呢?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好。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先报警,知道吗?”

      听到陆尔白简短地应了声,苏慧这才作罢,催促他们赶紧进屋,外面冷。

      两个人先各自回房拿衣服洗了个澡,然后才下了楼。正好郑林也从厂里回来了,王婶端着饭菜上桌,招呼大家吃饭。

      饭桌上,苏慧把郑冬至遇袭的事跟郑林说了一遍,郑林听罢,气得当场拍了桌子,要去找对方的家长算账。

      之前郑昼景把人揍进了医院,他还觉得是自己儿子不对,下手不知轻重,赔了不少钱给人家。可现在看来,那孩子被打也是活该。他父母拿了钱,他却不知悔改又来欺负他的女儿,那他的钱不就是白给了吗?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郑林越想越生气,最后连饭都不吃了,直接上楼找到对方家长的电话拨了过去。

      结果那家人竟然反咬他们一口,说要告陆尔白把他们儿子又给打伤了。

      郑林倒也不怕,宁愿花钱请律师,也不愿再把钱给这样的人,他直接把这事交给律师去处理了。

      不过这场官司一直都没有开庭。

      【4】

      年关将至,郑林要忙的事情很多。厂里的工人等着发工资,新购置的材料钱也等着给,几个合作商拖欠的货款一直没收到,最近他天天都往外地跑,四处催债要钱,忙得都不着家。

      所幸家里有王婶照应着,不用他操多少心。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那双儿女,每天都要跟苏慧打电话询问一番。

      郑冬至还好,自从上次被陆尔白救了之后,她就彻底黏上了人家。每天起得很早,跟着陆尔白一起去上班,先在咖啡馆里坐着,然后等到点了,就去楼上的美术馆画画,下午再跟陆尔白一起回家。

      陆尔白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苏慧怕郑冬至坐他的车冷,让她坐司机的车。她不愿意,嚷道:“尔白哥哥都不怕冷,我也不怕,我就是要跟尔白哥哥一起走。”

      这话听得苏慧内心很是纠结,她既高兴郑冬至愿意接受陆尔白进入这个家,却又担心儿子跟郑冬至在一起,又像上次一样遇到恶人,出什么事。她可就陆尔白这么一个儿子。当然,这些自私的话苏慧只能藏在心里,又不好说出来。

      比起苏慧,陆尔白则表现得很坦然。反正郑冬至早上起得来,他就载她,起不来,他就走了。至于下午,郑冬至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心思,总是在他下班之前就已经坐在他店里了。

      苏慧说这意味着郑冬至接受陆尔白是郑家的人了,但陆尔白知道,郑冬至会这么黏他,纯粹就是为了给她哥盯梢,不让陈昭言再来缠着他罢了。

      陆尔白看破但不点破她,有郑冬至这块挡箭牌在,总比他撒谎骗陈昭言车坏了来得强,毕竟他又不可能天天车都坏。

      他是无所谓,可陈昭言却被气得不轻。

      她在家休息了两天之后再去咖啡馆上班,就看到陆尔白天天载着郑冬至同进同出。

      郑冬至都快把他们咖啡馆当成饭馆了,早上坐一会儿,中午来吃个蛋糕当午饭,下午又来。来就来吧,她还一直对着陆尔白叫“尔白哥哥”,听着陈昭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郑冬至,那丫头什么个性她再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真的把陆尔白当哥哥,分明就是故意恶心她来着。

      陆尔白已经对郑冬至的那声“尔白哥哥”免疫了,一开始听到他还会头皮发麻,现在基本上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了。

      倒是店长很是激动,偷问陆尔白到底是亲哥哥啊还是情哥哥啊。对此,陆尔白总是以冷眼回赠他。

      什么都不是,很快店长就知道了,因为郑冬至的亲哥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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