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听闻天寒地冻可怜何北北可能在楼下嘚嘚索索地等他,姜思掀开被子蹿起来收拾自己,生怕等到了楼下看到何北北红着鼻头哆嗦。
刷着牙的姜思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要是何北北冷得冲自己伸手说:“姜思,冷~”
啊,要是何北北再要一个抱抱,那就完美了!
然而,并没有。
到了楼下的姜思看见何北北穿得暖暖和和的,围巾围到鼻尖上,手上戴着手套,戴着一个顶上有球球的白色针织帽,一点都看不出来是被冻得哆哆嗦嗦的模样。
看见姜思背着书包下来,何北北把手里捧着的豆浆递给姜思:“冷吗?”
姜思狐疑地打量了何北北一圈,最后问她:“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我平时不乖吗?”何北北笑眯眯得,自从她逐渐走出内心的心结以后,何北北笑起来就不是人间四月天了,而是人间小狐狸,总给人一种她下一秒就要搞事情的错觉。
姜思喝着豆浆打量何北北,心想一开始认识你你倒是乖得不像样子,最近倒是越来越恃宠而骄无法无天,心里想是想怎么着嘴上也是不能说的:“也不是,不过你今天怎么自己乖乖穿厚衣服了?”
何北北倒退着走,正面冲着姜思一脸“我都是为了你好”地跟姜思说:“这不是,今天英语考试嘛,我怕你再分心操心我,你就真得挂科了。”
“还算你有点良心。”
何北北“噗嗤”笑了一下,转过身快步跑离姜思,大声冲姜思喊:“还不是姜思大笨蛋!学英语这么费劲!”
“嘿,何北北你给我站住!”
何北北大笑着往前跑去,惊动了路边觅食的鸟儿,她毫不控制自己的速度,听着风从耳边呼啸,身后是不用回头就在追逐着她的姜思。
何北北想,她终于有勇气,面对曾经的一切,也终于有勇气,重新去爱这个世界。
追在她身后的姜思看着小姑娘的发丝在空中飞舞,他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跟何北北见面时,自己也是迟到了,他在盛夏的校园里狂奔,然后一下子坠进一个樱花味的怀抱里。
然后他就做了一场有关于少年、梦想和爱情的梦,而现在他从梦里走出来,追着他的小姑娘向着未来跑去。
多像晚八点黄金档娱乐频道上播放的爱情剧啊!
如果最后的归宿不是坐到考场上准备英语考试。
姜思:我烦死了啊!!!
考场的位置按照考号安排,考号又是按照教室的座位安排的,何北北正好就坐在姜思旁边。
何北北捧着奶茶看姜思赶在考试之前疯狂地背单词,使坏地打断他:“姜思,姜思,姜思……”
姜思一个“testimony”背了三遍都没能记住,他满脑子都是何北北的“姜思,姜思,姜思……”
“何北北,你别招我啊,我要是背不下来,你等我一会考完试我收拾你信不信!”
何北北早就不怕姜思了,姜思能有什么招数收拾自己何北北早就门清了,并且连对付的招数她都有:“我不信,我也不怕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思咬着后槽牙看了一眼“respondent”,然后阴森森地吓唬何北北:“你再捣乱,一会结束了我就亲你你信不信!”
何北北喝着奶茶听了姜思的话直接被呛着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姜思会说这种话:“你怎么能在考场里耍流氓!”
姜思神清气爽地翻了一页书,跟何北北说:“怕了就闭嘴,别招我了。”
何北北气哼哼地含着吸管扭过头去,一直“安静如鸡”憋到了考试结束。
吴教授是全校知名的“挂科大手”,教学生从来都秉持着“不玩学生就不是好老师”的理念。别的科目都是期末考试结束就相当于结课了,吴教授还非得要再留一篇大论文。
姜思刚从期末考试中苟且保下了自己的小命,转头又迎面跟英语大论文“sayhello”。
何北北背着书包看着姜思在课桌上趴着,有进气没出气,都快两眼翻白了。
“快起来,别装死了。”何北北拍了拍姜思的狗头。
从上海回来以后姜思为了竞演“罗密欧”特意留了长头发,后来就忙着期末考试一直没能腾出空来去剪头发。姜思的发质又软,摸上去手感特别好,何北北没忍住呼噜了两把姜思的头发。
姜思觉得何北北揉自己越来越像揉狗了。
“我已经死了,别救我了,让我安详的离开吧。”
“不行,姜思坚持一下,等你交完论文再死去。”
姜思以为何北北是担心自己的成绩,感动极了:“呜呜呜呜,还是你对我好,还担心我挂科。”
何北北无情地拆穿姜思的幻想:“不,是因为我们是小组论文,王亿已经撂挑子不干了,你再不干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不允许。”
姜思立刻扔开何北北的手,委委屈屈地抱紧自己:“你不是我认识的何北北了,你变了。”
最后戏精姜思被何北北拎到了三味茶,对着笔记本电脑继续哀天怨地。
“所以为什么王亿可以撂挑子不干!”姜思不服,他也想撂挑子不干!
何北北打开知网检索论文,头都没抬地解释王亿的强硬后援:“她领了一部分走,说让彭澍帮她写。你能吗?”
姜思更不服了,冲着何北北嚷嚷:“你就不能替我写吗?!”
何北北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冷酷“杀手”:“不能。”
姜思把奶茶吸得震天响:“嘤嘤嘤!”
闹了好半天,姜思终于从刚刚结束的期末考试中缓过一口气来,打开电脑准备查资料。
三味茶一到冬天就变成各种小团体期末夺命复习的小基地,大学生期末复习除了学习以外所有事情都是无比有趣的。
就像现在,姜思刚看了两期英文期刊,三味茶里突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下雪啦!”
“亲爱的圣诞节快乐!”
“好漂亮啊!”
“本南方人看见雪啦!”
“北方人也好久没看见雪了!”
何北北跟姜思在一阵惊呼声里抬头往外看,窗外星星点点的雪粒飘落,落在路上、草地上、行人的衣服上,带来一点冬天的气息。
在姜思跟何北北的注视下,星星点点的雪粒转瞬间变成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白色转眼拥抱了这个世界。
是文津的冬天到来了。
何北北笑着转头,看见姜思也笑盈盈地看向自己,问他:“看什么呢?”
姜思探着上半身凑近何北北,跟她说:“冬天都来文津了,你什么时候来我的心里?”
何北北被姜思肉麻坏了,双手捧住姜思的大脑袋,问姜思:“你怎么这么肉麻啊。”
三味茶里的学生有的三三两两往外去看雪,剩下的也都坐在座位上兴奋地拍雪景。只有姜思跟何北北,他们背对着一切喧嚣热闹,凑在一起看着彼此。
姜思突然撤出何北北的手掌心,拿起自己的书包翻翻找找。
“找什么呢?”
何北北刚问完,姜思就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铁盒子。
何北北都对跟这个铁盒子有感情了,盒子里肯定是姜糖小饼干!
姜思在何北北伸手要接的时候又把铁盒子抱回去了,何北北一脸疑惑,不明白姜思是要干什么。
“北北,我第一次失言说要跟你‘试一试’,引起你惊恐发作以后,我就一直在想要给你一个怎样的表白。华丽的、郑重的、新颖的,或者是像上次在上海赛一样在一个很重要的时机跟你说‘我爱你’。”
姜思摩挲着铁盒子表面的花纹,笑了一下,抬头看向何北北,他的小姑娘手腕上戴着自己送的山茶花蕾手镯,脖子上挂着自己送的水晶口哨,她接下过自己送的满天星、红玫瑰。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小樱花愿意为了他一点一点走出曾经与这个世界隔绝的时光,她打开内心封闭的城堡,让阳光、鲜花再度驻扎,她从漫天飞舞的樱花,变成沐浴阳光的富士山。
姜思想再也不会有比何北北更合适的人了,再也不会有像何北北这样,哪怕是在冬日午后的雪天两个人坐在一起看雪,都能让姜思感觉人间值得的人了。
“后来我想,比起所有的这些,每一次平平淡淡的说爱你,在午后风景好的时候跟你表个白,最合适你了。”姜思终于把手上的铁盒子递出去,里面装着他烘焙的小饼干和他满满的爱意,他问,“何北北,我愿意为你做一辈子小饼干,你愿意成为只属于我的富士山吗?”
人间雪花落,一个冬天的到来代表着整个世界将会陷于一段时间的沉寂。
草木枯萎,松鼠在山上的树洞里冬眠,冰面下的鱼儿不再像夏日一样活泼。
冬天的津门带着夏天没有的慵懒和安静,一切热烈都被淹没在大雪之下。
唯独世间蓬勃的爱意在大雪纷飞时还能热烈地绽放,眼前的这个少年还会在最寒冷的日子里,热烈赤诚地爱自己。
何北北没有接过铁盒子,她伸长了手握住姜思的手,男生的手指骨节分明蕴藏着她没有的力量,何北北触碰姜思的指尖,说:“好啊。”
“啊?”姜思早做好了再表几次白的准备,乍然听见“好啊”还没能反应过来。
何北北笑了,又重复:“我说,好啊。你给我做一辈子小饼干,我做一辈子只属于你的富士山。”
姜思中学时参加作文比赛写过一句话,“雪落下时是有声音的”,而今何北北在他面前微微笑,姜思蓦地想,“何北北笑的时候也是也有声音的”。
是春暖花开,富士山脚下流水潺潺的声音。
姜思凑近何北北,眼睛望进何北北的眼睛,他们的呼吸纠缠不分。
“北北,我可以吻你吗?”
他小心翼翼地爱她,怕伤了她吓了她,他好害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好不容易敢从封闭世界中走出来的小姑娘又哭泣着缩回去。
他不想再看她在人群前惊声尖叫。
他不想再看她蜷缩在角落哭泣。
他问她“好不好”“要不要”“行不行”,不光是爱情,他要这世间万事万物都顺遂何北北的心意。
何北北捧住姜思的脸,迎着姜思的注视笑了一下,然后仰头吻了上去。
他问她好不好,她说好。
奶茶氤氲的香气中,姜思跟何北北接了属于彼此的第一个吻,冬天在燕山脚下的津门稍稍安歇,何北北也终于在姜思的怀抱中找到归宿。
他们两个的动静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有认识他们的人大着胆子起哄。
姜思撤开一点,没忍住又亲了何北北的鼻尖一下,然后才笑着应对旁人的调笑。
等两个人顶着热恋的心劲写完了英语论文回了学校,他们两个谈恋爱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文津大学别的都好,就是同学都太八卦了。
姜思跟何北北还走进校门,远远地就看见有人在校门口聚堆。
走近了一看,话剧团和商谈队的人来了个遍。连说着要跟彭澍过二人世界的王亿,都拽着彭澍赶过来凑热闹了。
昏黄的路灯“刺啦”一下亮起来,映得雪花都是黄色的,飘落在众人身上、头上,大家也不动只是互相望着。
众人站在雪地里,泾渭分明地分成两派。商谈队和话剧团是一派,姜思跟何北北自成一派。
双方静静地对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说话。
还是姜思顶不住石津挤眉弄眼的暗示,发愁地吐槽:“你们不都有考试吗?这么闲?”
“嘿!老大,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咱们团里知道你跟嫂子成了,你看分分钟给你聚齐庆祝,这是排面!”话剧团随团长,盛产戏精,土特产是奥斯卡民间提名选手。
商谈队的胡硕不服了,也大着嗓门嚷嚷:“小队长!你看咱商谈队也一个都不少啊,教练都₍•ʚ•₎丫•ʚ•8₎•ʚ•₎来了!”
何北北比姜思还头疼,自己商谈队虽然正常人多,但是这几位正常人不正常起来可都是毁灭级别的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