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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画隔云端,而现在,祁瑶就站在云端之巅,触碰这恍如梦境般的缱绻美好。
那是宋以泽第一次主动亲吻祁瑶,不是两人第一次的吻,却让祁瑶心动了一整个冬季,之后一个月都笑容满面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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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象过和他的将来,想象将来参加工作,想象两人买了房子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是柴米油盐的平淡流年,却从来没有想过分离。
眼前的人还是当年的人,性格却和当年截然不同。
当年沉默寡言、孤僻冷漠的翩翩少年变成如今主动妥协、处处退让的男人,时光好像让爱情里的两人身份和性格都互换。
一个刻意讨好,一个畏葸退缩。
宋以泽趴在祁瑶身上,轻轻嗅着祁瑶发间的香味。
他该拿她怎么办,这五年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找她,去查当年的真相。
怎么会,怎么会隐藏得那么好,让他一点关于她的消息都无法寻到。
可是她,什么都不愿意和他说,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
“瑶瑶,回来吧,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冷漠,一直都是你主动,所以你才累了,那现在,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祁瑶眉间松动,一敛眉,都是满眼眶酸涩的泪水。
宋以泽哑着嗓子继续低语:“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害怕,我会改正自己的缺点。”
这样卑微,这样赤诚,这样为了她而折腰。
她从小目睹的就是破碎的家庭,母亲终日的抱怨。
那个女人,临死前都不愿意原谅,不愿意释怀。
她很想活得通透洒脱,前些年她确实做到了。
自由,肆意,纵情,不羁。
她想去拥抱一些母亲从小就否定的情感。
在恐惧里追寻,在不安中紧握。
祁瑶怎么能不害怕,最爱的人相继离世,她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爱一个人爱了七八年,都不会变心。
分开的五年,她是真的全身心地准备放弃宋以泽,放弃他们的感情。
可是他现在劝她不要害怕,勇敢一点,为了他而勇敢。
“以……泽……宋以泽……”
她颤抖着声音呼唤他的名字,即使觉得酣醉中的他可能听不进去。
宋以泽脸上的红晕褪去,眸光松散,嘴唇微张:“我在,在这里,在你身边。”
宋以泽擦去祁瑶眼角的泪,低头去吻祁瑶的脸。
祁瑶伸手,捂住他的唇,突然就笑了。
“宋以泽,你是不是没喝醉?”
宋以泽手揉着太阳穴:“我看不清东西了,头好重,我想吐……”
祁瑶扶着宋以泽去卫生间,在门外等候。
里面的男人干呕了好几声,接着是洗手池哗哗作响的水声。
宿醉和清醒间来回切换自如。
祁瑶引着宋以泽去卧室的床上,帮他脱去外套和鞋子。
她找不到醒酒药,便去厨房找了蜂蜜,用温水掺和泡成蜂蜜水喂宋以泽喝下。
换下来的衣服沾了酒水,祁瑶认命地拿到厕所清洗。
晾完衣服已经是零点了,宋以泽虽然没醉,毕竟也喝了不少,一直努力倾听着房间里祁瑶的动作,过了好久也没有听到锁门离开的声音,只有洗手间的水流哗哗地响。
倦意上来,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祁瑶擦干手,回到房间。
微弱的灯光下,男人闭着眼熟睡,嘴唇红润性感,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像蝴蝶一般。
即使睡着了,眉头也是微微皱着。
祁瑶楞了半晌,轻手轻脚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准备去客厅的沙发上睡。
走了几步,又不由自主地走回,蹲在床边,端详着男人绝美的睡颜。
头慢慢往下,凑近宋以泽的唇,飞快地亲了一下,抱着被子蹑手蹑脚逃出房间。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似乎又占宋以泽便宜了。
第21章 血浓于水,我浓你妈
徐士飞找上门的时候,祁瑶正在楼下扔垃圾。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一转身,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徐士飞。
“祁瑶。”
徐士飞的声音洪亮,却没什么温度。
祁瑶没说话,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激不起任何情绪,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怎么,连哥哥都不会叫了?”
他算哪门子的哥哥?
祁瑶嘴角抽搐,眼皮微微下拉,手插在裤兜里:“徐士飞,如果是为了钱,别白费力气了。”
她不可能,也绝不会,把钱送给伤害她亲人的人。
徐士飞长相清秀斯文,额前的黑色碎发随风而动,此刻眉头微锁,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棕色的眸子,淡然且平静。
他嘴唇紧抿,神色变得复杂:“祁瑶,爸想见你,还有爷爷奶奶。”
祁瑶笑弯了腰,掀起嘴皮丢出一句话:“我不想见他们,折寿。”
有徐士飞一个乖孙还不够么,她又不是男人,没有让他们刮目相看、视若珍宝的本领。
毕竟性别上的歧视是与生俱来的,她总不能为了迎合徐家人的心意去变性成为男人。
她还想多活几年,不想把精力浪费在一群无聊的人身上。
“关于【创建和谐家园】事情,还有之前给你的钱,有必要好好谈谈。”
祁瑶咬了一下后槽牙,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睛里多了一份坚决和刚毅。
躲是躲不掉,干脆一次性解决麻烦,省得徐家成天骚扰她。
祁瑶跑上楼拿包,在屋里翻箱倒柜了半天,从梳妆台上挑了个攻击性十足的口红色号,看着镜子里的人,缓缓舒出一口气。
几分钟后踩着高跟鞋上了许士飞的车,到达一家小型酒店。
许士飞引着祁瑶上了电梯,一路上两人没有交流。
祁瑶推开门,徐伟和魏青慈端坐在沙发上。
这是一间商务套房,客厅宽敞明亮,祁瑶却莫名感觉到冷意。
两个皮肤粗糙的中年妇女双手交叉站立,另一个满脸横肉的粗犷汉子立在一旁,不耐烦地抖着腿。
估计是某些不熟的徐家旁系亲属。
他们表情皆很凝重,眼神狠辣阴毒,泛着精明的亮光,让祁瑶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眼镜蛇狩猎时的样子。
她挺直胸膛,气场全开,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魏青慈没有多年未见亲孙女的喜悦,没有问候,直接开始进入正题:“祁瑶,今天叫你过来,没有别的事,就是算一下账,都说养儿防老,现在你长大了,也应该尽孝。我知道你不差钱。”
是啊,养儿防老,儿啊,儿啊,她又不是儿子。
多可笑。
魏青慈向徐伟伸手,徐伟配合地从旁边递过来两本书,正是祁瑶最近出版的作品。
魏青慈用两根手指捏住书脊,狭长的眼睛向上挑,眼白突出,快速地翻了一遍,将书甩在沙发前的透明玻璃桌上,其中一本还滑到了地面。
魏青慈并不在意,手翘起来,指了指书上的内容:“啧,S市畅销作家,网络文学十佳作者,光稿费和版权费就捞了不少吧,于情于理,你得拿赡养费。”
原来是鸿门宴啊。
瓷砖地面干净得能反光,祁瑶捡起地上的书,拍了拍书皮,放到桌面上。
她笑得格外轻松,仿佛事不关己,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摊在桌面上,纸张有些许泛黄,上面的账单记录依旧清晰可见。
具体到买了一双拖鞋、一根皮筋、一盒口香糖都详细地标明了时间和价格,字迹工整,列述清晰,还用红笔注明总金额。
记录截止于2007年。
2007年,祁瑶母亲祁语情去世。
丧孝期未满一周,徐家和祁瑶签订断绝父女关系的协议。
从此与徐家无任何关系,并且不能向徐家索要任何抚养费。
祁瑶语气平静:“从我出生到现在,你们花在我身上的钱。二十五年,一万零八百五十三块的巨款,不多不少,我现在微信转账给你。”
魏青慈眼睛微眯,眼角的皱眉缩在一起。
她用眼神示意一旁站着的徐士飞:“士飞,你先收下这笔钱。”
祁瑶掏出手机扫码支付,这笔账单是她的心病,她早就想还徐家这个人情。
魏青慈点点头,对她识趣的态度保持满意,紧绷的脸色稍作缓和:“这是一部分,谁知道你这里记录的账单是真是假,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们?现在你爷爷生病了,需要一大笔手术费,这些年你也没在老人身边照顾,多多少少说不过去,多出点钱尽尽孝心,我们也不会怪你。”
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啊。
祁瑶讥笑道:“该还给你的已经还了,两不相欠,我问心无愧。想让我付钱养你们,凭什么?”
“就凭借你是徐查南的女儿,是徐家的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现在他老了,你就必须得照顾他!伺候他身前身后事!”
祁瑶往沙发上一躺,双腿交叠,鲜红的唇色气势凛人,白皙的脸庞覆上一层寒意,利刃出鞘都无法砍削的坚冰,冻结在她心间。
“呵,可笑,真是可笑。我需要钱读书的时候你们在哪?我身无分文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受苦受难的时候你们在哪?你们合家团圆欢聚一堂,多幸福的一家人,你一定要一直一直,一直守着你的儿子,守着你的孙子,那高贵的、传宗接代的香火……”
徐士飞不悦地打断祁瑶的话:“祁瑶,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冷血无情,满口谎言。”
魏青慈接着吼,眼眶一秒钟变红:“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爸!是生你的人!做子女的再怎么样,也不能不管自己的生父。你这样做跟畜生有什么区别?就算你改了姓,生理上永远是徐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