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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不那么对谭小鹿自信,认为她有一点自保的能力,去救谭小鹿,谭嘉行不会受伤。
“啪!”
转过走廊,重重地给自己打了一耳光,黎亦恒捂住肚子,扶着墙,眼泪突然无声涌出。
为什么?
他不去救谭小鹿!
为什么!
黎亦恒抬起头,看着头顶明亮的灯光。
眼睛有些微润。
哦,是了。
是这灯光太过刺眼,竟然让他有了泪意。
走廊的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凄厉吼叫。
是个男人的哭嚎,竟也如此壮烈。
这么年来,生活在最底层的他,看惯了太多的人性丑恶,生离死别,其实他已经不再为这些悲痛,可听着那人的哭吼,黎亦恒的鼻子却一酸。
身后,那个男人的哭嚎一阵高过一阵。
突然, 一滴,两滴,三滴眼泪不断从黎亦恒的眼中倾泻而下。
他见过打架斗殴死去的人,见过不堪生活重压【创建和谐家园】而去的邻居,见过因为赌博生生被人打死的陌生人,更见过惨死在他的面前的家人。
他自诩已经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冷漠对待。
可今晚,黎亦恒却突然放声地大哭了起来。
身边来来往往了不少的医生、护士、病人,都下意识地看了眼黎亦恒,然后离去。
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哭得像孩子一样的男孩,是有亲人去世。
可只有黎亦恒他自己知道,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一个人。
那个他从前没有勇气和胆量说出一句“我喜欢你”的女孩,从今以后,将再也不会属于他。
我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
在我彻底失去你时。
你说我是你的恒星,
可是你却不知道,离地球最近的恒星有4.3光年。
那段距离。
是我用尽一生,也无法走完的路途。
谭小鹿,谢谢你,对不起。
第五十四章 嘉行情况很不好(司空见惯加更)
从前的他总是在等待。
现在,该换她来等待。
-----谭小鹿
………
等待的过程漫长而又悲凉。
谭小鹿一直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谭嘉行出来。
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
或许,一个小时,或许十个小时,或许一天。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走走停停,有来安慰她的,有来开导她的,有来叫她起来的。
来了很多很多人。
可谭小鹿却一直呆愣着坐在地上,等着谭嘉行出来。
有去叫她做笔录的警察,谭小鹿也只是沉默着。
沉默,是她拒绝所有人让她离开谭嘉行最大的武器。
从前的他总是在等待。
现在,该换她来等待。
谭文杉扶着晕倒了醒来的凌溪坐在一旁,夫妻两个人一脸疲惫、悲痛欲绝地坐在一旁沉默着。
直到18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
还坐在冰冷地上的谭小鹿扶着身后的墙连忙爬了起来,脚底、身上的伤口让她痛得锥心。
可她却仿佛察觉不到一样,呆呆地立在门口,直到一会儿,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一次性无菌帽、无菌手套的白安澜带着身后跟着几个推着谭嘉行的护士,才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几个干练的护士小心翼翼地把谭嘉行往走廊上推着,凌溪、谭文杉和谭小鹿一见,几个人就连忙围上了谭嘉行。
男孩儿此时全身上下都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带着氧气呼吸机,整个人仿佛是没有了气息一般。
看着谭嘉行,一旁凌溪生生倒退了一步,然后被一旁面色惨白的谭文杉抱着。
看着谭嘉行,女人掩住一张原本精致,此刻却显现出了有些苍老的脸。
“儿子,我的儿子!”
谭小鹿的一双眼瞪得很大,只不过是才刚来到谭嘉行的身边,谭小鹿整个人仿佛就软下去了一般,跪倒在地。
看着推车上的谭嘉行,眼泪一行行地顺着她的眼中不断倾泻。
她动了动嘴唇,一双眼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谭嘉行,捂住嘴巴,谭小鹿不敢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
很久,她声音极轻极轻,仿佛是在呵护一件艺术品。
她喊,“谭嘉行!”
“哥!”
可喊了好久好久。
床上的那个人却还是没有半分回应。
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看着她笑。
也不会再向从前那样,对她怒目而视。
更不会像从前那样,给她辅导题,在每一次和别人打架后,带她去医院。
那个冰冷的家里,再也不会有人每晚等待着老是夜归的她。
你说过,我是你的妹妹,要护我很久很久。
可为什么你现在却要食言?
看着谭嘉行,谭小鹿紧咬牙关,默默哭泣。
一旁的白安澜看着泣不成声的一家人,无奈地叹了叹气,然后他道:
“文杉,嘉行刚刚手术,需要安静休息,你们不要太过悲伤。”
听到白安澜的话,谭小鹿连忙起身,给手术推车让开了道,让护士推着谭嘉行离开。
而她自己则在扶着走廊上的墙壁,整个人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跟跑着谭嘉行。
谭文杉看着谭小鹿的狼狈瘦削的身影,平日里威严的父亲一双虎目中有泪水浸出。
而一旁,看着被推走的谭嘉行,凌溪极为失态地上前去拉着白安澜的手臂,女人神色状疯癫地问,“我儿子怎样?怎么了!怎么了!”
一旁,谭文杉一看,连忙把凌溪的手握住。
看着面前失去理智的凌溪,白安澜无奈地叹了口气,很久很久,他说,“嘉行情况很不好。”
只是才刚刚听到这句话,谭文杉的神色就明显的凝滞了,而怀里的凌溪眼睛一闭,又晕倒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 我会陪他一辈子(司空见惯加更)
他睡十年,我就等他十年;他睡二十年,我就等他二十年;我会陪他一辈子,我会一直等他醒来。
-----谭小鹿
………
今年的6月,都南中学极为热闹。
市文理科状元,今年竟然都花落都南,与以往南洲、都南状元各个一半的情形不同,都南独揽了今年的文理状元,获得了市教育局的大力赞扬。
德华医院,病房。
谭小鹿站在落地窗前,接着她在南洲中学的朋友张一城的电话。手机里,喜欢喋喋不休的张一城一阵叽叽呱呱,“【创建和谐家园】,谭小鹿,如果你哥哥参加了今年的高考的话,今年的理科状元,还有他都南中学什么份!”
“你是没看见,电视上那个都南中学的理科状元,拽得跟个二万八千五一样,看起来就欠抽。”
“谭嘉行在的话,肯定不会这样。他平时考试,每一次都是700多,你说,你哥哥哪里去了?他出国了?”
手机里,张一城还在那叽里咕噜着。
听到张一城的话,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整座医院的谭小鹿一愣。她的目光带着几分迷茫空洞地望着窗外,满眼的落寞与难言的忧伤。
很久很久,谭小鹿才轻轻地笑了笑,她说,“他在睡觉。”
张一城:“????”
谭小鹿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感情,只是隐隐约约间,有一股忧愁。
和张一城还唠嗑了会儿,谭小鹿就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谭小鹿微微打开窗户,顿时,城市的风带了一丝儿闷热地吹在她的脸上。
已经六月了啊。
时间过得真快。
谭小鹿闭着眼,任由着城市带了一丝燥热的风在她身上肆虐。
很久很久,谭小鹿才回过神来,把窗户关上,阻挡了窗户外已经燥热了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