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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谭小鹿坐在谭嘉行的身边,一双还没睡醒的眼眸迷糊地看了眼窗外,见无聊,谭小鹿又把目光移到谭嘉行身上。
身边的男孩子穿着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高高的毛衣领刚到男孩子的下巴。他的皮肤白净细腻,灰与白的冲击,更加衬得男孩子的俊逸优雅。
此刻,戴着金丝无框眼镜的男孩,骨节分明的葱长手指上拿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真题,正极为专注地看着。
谭小鹿扫了一眼,谭嘉行正专注地看着其中一页写满了红色、蓝色记号笔的笔记。男孩的字虬劲有力,笔走银钩间,可见其主人书法笔力的深厚。
感受到谭小鹿的注视与打量,谭嘉行“嗖”地一声,将真题集关上,抬起头来,一双深沉带着柔色的眼里带了丝笑意。
“怎么?你不是说不需要我的帮助吗?你现在又来偷看我学习干嘛?”
听到谭嘉行的话,谭小鹿“哼哼”了一声,“谁要偷看你学习啊!我就是好奇,原来学神也有自己做不会、不理解的题!”
本以为谭嘉行听了,会嘲讽她一番,却没想到,他听了以后,只是淡淡一笑,“要想得到更多,就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没有人生来就该理所应当的强大。我从来就不是学神,我充其量只是一个你眼中只会看书做题的书呆子而已。”
说完,懒得再管谭小鹿,又打开了高考真题,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谭小鹿本来还想嘲笑他几句,可听到他说的话以后,看着男孩专注认真学习的侧颜,谭小鹿一时间竟然语塞了。
学神都这么努力了,她这个学渣……哎……以后还是努力上进点吧!
唉……
一路无话。
直到阿斯顿马丁开到离三甲医院最近的幸光大道上时,谭小鹿连忙道,“方叔,你停一停。”
等车停下,谭小鹿拿起她的包包就要下车,身旁的谭嘉行却突然抓住谭小鹿的手。
男孩的手很大很暖,微微包裹着谭小鹿的手,温暖的指腹抵在谭小鹿柔软的掌心上,痒痒的。
看着一脸匆匆就要下车的谭小鹿,谭嘉行本来还温润的面庞上,闪过一抹冷色。
“你要去哪里?”
谭小鹿撒谎,“朋友生病了,我不是给你说过吗?”
谭嘉行依旧一副冷冷的模样,“你不要告诉我,你前天,昨天从学校溜出来,你都是来这里看你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在短短时间就在南洲中学交到了这样一个……好朋友?”
“好朋友”被谭嘉行咬的有些重。
被谭嘉行管教,谭小鹿有些微烦,心里念头一转,女孩干脆撒娇,“最后一次,哥哥~~”
谭嘉行:“……”
于是,吃软不吃硬的谭嘉行看着面前女孩儿娇小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无奈地揉了揉他的眉心,然后沉声道,“今天如果你再逃课,你这个月的生活费……”
听到谭嘉行的威胁,谭小鹿心中一怒,谭文杉那个老男人,现在为了管他,已经把她的生活费交给了谭嘉行保管。每次她要去干任何事,都必须向谭嘉行交代。
啊啊啊啊!
她怎么这么命苦!
心里一边吐槽着,谭小鹿还是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是是是,哥哥说什么都对!你最对!你最对!”
对你xxx!
说完,谭小鹿就直接下车,身边的谭嘉行却还是拉着她不放。
“你又怎么了?”
谭小鹿皱了皱眉,回头看着谭嘉行。
而她的话音才刚落,一条带着淡雅香气的灰色围巾就被谭嘉行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谭嘉行一双大手按住谭小鹿的后脑勺,让她往自己身前靠了靠,然后把围巾从谭小鹿的脖子后面拉过来。
一不小心,谭小鹿就扑在了谭嘉行的怀里。
顿时,鼻尖一股淡淡的香味缭绕,像他这个人,干净、温暖、神秘、高贵,谭小鹿搜遍自己记忆中闻过的所有香水,都没猜出他用的是哪一款。
“外面很冷,戴好了围巾再走。”
趴在谭嘉行胸膛上,谭小鹿还能听到男孩子说话的颤音。
任由谭嘉行给她戴好了以后,谭小鹿嫌弃地看了眼和她一身装束搭配的男士围巾,略微有几分嫌弃。
向谭嘉行挥了挥手,谭小鹿就道,“知道了知道了,啰嗦老大妈!”
说完,又补充,“我今天会记得去学校的!”,然后,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看着谭小鹿跑进风雪里的身影,谭嘉行默默地看着。很久,他才抬头淡淡地对司机说,“走吧!”
离开谭嘉行后,谭小鹿撑着伞向路旁的三甲医院跑去。
一路小跑着来到顾南笙给她搞到的VIP病房时,黎亦恒还没醒来。
进了房间,黎源不在,谭小鹿沉默,看来他去照顾黎亦恒的母亲去了吧。
宽阔豪华的病房里,只有黎亦恒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安睡着。他躺睡在白色的大床里,更加衬得他的孤独、病弱。
四周一片安静,静得谭小鹿只能听到她自己脚踩在地上发出的细碎响声。
而床上,此时,男孩子手边的营养液正点点滴滴地顺着他的血管流进,他一张微冷帅气的脸,比谭小鹿以往见着的任何时候还要瘦削。
下巴,也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悄悄地来到黎亦恒身旁,谭小鹿放下包包,就跑到洗漱间给他接了水过来,给他擦脸、擦手。
不知道宋清如是用了多大的力,他竟然伤的这么重!
现在还不醒来!
给黎亦恒擦洗完后,谭小鹿趴在黎亦恒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黎亦恒时,那时她的心中满是绝望张惶,被人绑架的她被人打得狼狈不堪。
而他----就像一道曙光一样,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然后,带着她离开,给了她新生。
虽然不知道上次黎亦恒为什么见死不救,可只要一想起两年前,那时黎亦恒救她的的每一个细节、他说的每一句话、为她受过的伤,谭小鹿一想起,全都历历在目。
还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不管他。
还是没有办法不喜欢他。
还是没有办法不去关心他。
谭小鹿无奈叹了口气。
第三十六章 为什么要开始?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注定没有好结果,那为什么要开始?
-----黎亦恒
………
黎亦恒醒来的时候,最初的感受就是被人压的酸痛麻木的左手。
终于从昏睡中醒来,大脑一片晕沉,间或着伴随着一阵头痛、眩晕,加些恶心感。
他尝试着睁开眼,眼皮却仿佛有千万斤重,依稀间,能感受到千斤重的眼睛外,是一室的光明。
尝试着挣扎,微微动了动麻木酸痛的左手,好像他的左手被人压着,不能移动丝毫。
直到半个小时后,挣扎于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状态的黎亦恒才终于睁开眼。
入眼处,是头顶正散发着暖色柔和的水晶吊灯,床对面,挂放着一副巨大的中国山水画,山水缥缈孤鸿影,草书飞扬尽潇洒。
整个房间,中西合璧,相得益彰。
一看,就知道极为高档。
是他这个穷学生………住不起的地方。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大脑努力地回忆,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意识停留在最后的,是他和张一城在夏名酒店拼酒的场景。
开学前几天,昏迷多时的母亲竟然从昏睡中苏醒。
接到宋清如说他母亲苏醒的消息时,黎亦恒还在长松饭店工作。
听到消息,黎亦恒就急冲冲地赶往了医院。
到时,只看到宋清如和黎源围在一旁照看着母亲,并陪着母亲说话。
黎亦恒的母亲一见到他,眼睛顿时就红了,当即连忙让他上前。
陪着母亲说了一会儿话,黎亦恒的母亲就说,“清如是我的大恩人,小恒,你没事可要多多照顾清如。”
于是,当晚上宋清如问他是否要去班级聚会时,黎亦恒同意了。
他这一生,也只有母亲说的话,他才会不问任何缘由地去相信,去做。
因此,即便再怎么讨厌聚会,黎亦恒还是去了。
到达夏名酒店时,班级聚会的包厢很热闹,他其实只想做一个隐形人,和宋清如吃完饭,他就直接闪人。
没想到,却有人找茬。
是张一城。
全班级的人都知道黎亦恒冷漠,不喜欢和人交往的性子,因此,从饭局开始,没有一个人主动去和他说话。
他正好落得清净。
一个人默默地吃着饭菜,突然,张一城就提了几瓶酒到他身边。
男孩儿看着他,张牙舞爪地道,“班长是吧?是个男人就来比比我们的酒量。”
黎亦恒向来是不理会这种非常幼稚的激将法,这种以“是男人”就来怎么样怎么样的口吻。
特幼稚。
也特无聊。
还没说话,看出黎亦恒有明显拒绝之意的张一城突然低下头,在他耳边说,“我就纳闷儿了,谭小鹿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怂货?”
“像你这样的人,配吗?”
他的眼神,带着一股儿的挑衅和轻蔑。
黎亦恒突然就想起,在他为了给王老师找台阶下,从谭小鹿身边搬走后,和张一城越来越亲密的谭小鹿,以及两人越来越飞速进展的“友情”。
心口那处,仿佛是窝了火一般,一股酸酸浅浅、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亦或者是嫉妒涌上他的心头。
面前张一城还挑衅地看着他,举着手里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