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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钱观潮考了驾照快八年,却只能靠着一辆小破自行车出门。
只好一直偷偷借陆与的车开。
反正陆与也不爱到处去,每天都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不是Z大,就是医院,不然就是实验室。
秉着有资源不利用就是白费的人生信条,钱观潮理直气壮。
过了会儿,睡梦中的钱观潮清醒了,转念一想,不对啊,陆与专门送榆初回去?还是有别的夜班小护士?
Z大附院里的美女医生护士,十根手指都数不完。
沈榆初的长相,化上妆就差不多是中等水平而已,像陆与这样优秀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大美女没有?班花系花任君选择。
钱观潮的眼神里透露着不可思议,说:“谁啊?这么高级别的待遇,让副市长家的独苗苗当车夫?”
“还能有谁?”
陆与嫌弃地看了钱观潮一眼,他跟钱观潮一样吗?他的车,还能有谁能坐。
“真是沈榆初啊?”
钱观潮睁圆了眼,追问了一句,脸上还挂着意味深长,却不可置信的笑容。
“嗯,就她一个。”
陆与把刚刚换下白大褂,随手挂在衣帽架上,披上外套,穿好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这么多年都只有沈榆初一个?
身后的钱观潮捂了捂胸口,愤愤不平地哀嚎:“我又在自己给自己找粮吃!”
突然,陆与脚步顿住,走了回来。
钱观潮停止了他的‘两岸猿声啼不住’,无奈地问:“怎么?不开车就把钥匙给我保管。”
陆与却在门口的镜子处,安然自若地拂了拂头发,“整齐了,可以走了。”
看都没看钱观潮。
还顺带给钱观潮补了个刀:“这两天我要用车,你看着办吧。”
还能让人怎么看?资产都没收了还民-主决策个什么劲。
钱观潮一想到将近一百五十斤的体重要压上那辆和他经历了七年之痒的小自行车,那个坐垫还如此娇小可爱,他的菊部地区就隐隐作痛。
“我看下次科室轮转,我去泌-尿科吧。”
钱观潮耷拉着眉,后索性用被子蒙住了头,他一点都不想接受他的终生大事被无限搁置,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第36章 你可真是个好人
待到月明星稀的时候,输液瓶还有一半,榆初想让陆与帮她把输液速度调快。
陆与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说他是医生,一切以他的治疗为主。
“急什么?”
“也不是,太晚了,你要不要休息?”
“习惯了。”陆与淡淡道。
榆初的过敏现象已经得到抑制,只是有些后遗症,浑身散发着一股子药水味。
“还有四十分钟左右,耐心点吧。”
陆与提出要送榆初回家,榆初考虑了一下,今天的状态挺差的,不希望在陆与面前这么狼狈。
“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用管我。”
“有人等你?”陆与眯起深邃的眼眸,孤傲又盛气凌人。
“没有。”
榆初生硬地拒绝完,心里却开始后悔。下一秒,脱口而出:“我一直一个人生活。”
好像不想让陆与误会了什么似的。
有时,人们都很擅长口是心非,又都很希望对方能有所察觉。
他没事管沈榆初干什么?
但得知某个期待的答案后,他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陆与眸底的冷淡骤然消散。
他单手插兜,视线上下睃着榆初,只见她耳尖微红,手指也紧张地交握在一起。许是目光太灼-热,榆初微微抬头时,两人的视线不期然撞在了一起。
仿佛被抓包一般尴尬和躲闪,榆初解释道:“我怕麻烦你,所以,才这么说的。”
“陆医生,我可以自己坐地铁回去的,也很方便。”
话说出口榆初才反应过来,半夜三更哪来的地铁?越描越黑,榆初郁闷。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移开视线,低声道:“走吧。送你一程而已。”
“陆医生,我觉得以后我还是做一个懂事的人好了,下次不会再麻烦你了。”
“觉得我对你不好,还是觉得我缺这点风度?”
榆初不解,“啊?”了一声,随后问:“怎么突然说到这儿。”
“你可以不用这么懂事,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陆与丢下一句话后,不羁得扬着下巴,看起了别的文件。
钱观潮懒洋洋的,起床气还重,一时半会还不会到诊室,这边夜里基本没几个病人,有的也处理好了。
两人沉默之时,榆初又问:“要不天亮了再送我回去?你直接翘班好像不大好。”
陆与微一点头,“行,随你。”
“好。我自己在这里呆到天亮就行了,你回去吧。”榆初说。
“这里不方便,去宿舍休息,钱观潮和我值班。”陆与不由分说,合上了文件,让榆初跟他走。
确实输液大厅的冷气太足,开春了还是觉得透心凉。
“会不会很麻烦你?”
“还好。”
说罢,陆与迈出了诊室。
榆初眨巴着眼睛,看着空无人烟的走廊静悄悄的,有一点小小的恐惧。
她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于是默默跟上。
输液大厅是在Z大附属医院的一楼,而医生们的宿舍需要穿过大楼后面的走廊和住院部。
钱观潮有些迷信,对于风水还是挺介意的。
他说医生宿舍怎么会在这么阴森的地方,偏偏一开窗就能见到对面躺得整整齐齐,正在化疗的病号们。
尤其,在这条必经之道上,偶尔还能撞见一些合上眼的‘咸鱼’被抬着过。
钱观潮曾对陆与说:“每次Z大都说要建新教学楼换新宿舍,但永远享福的都是我们的下一届。现在我已经不指望住上新房了,只求这小破走廊别老是停电,不然,迟早有一天撞上咸鱼的话,我的小心脏会跳到失灵。”
“乌鸦嘴。”
生老病死,听天由命。既然控制不了生死,那就努力活在当下,走好自己的路。只要人这一辈子活得丰-盈,死亡也不过是长久的休息。
陆与是个胆大的人,并不觉得碰上了‘咸鱼’有什么问题,还是照常进出。
刚开始钱观潮还会叨叨几句鬼神论,后来就闭嘴了,跟陆与一起相信科学。
陆与在电梯前等了片刻,也没有听到那个轻快的脚步声靠过来。
于是转过身,看到离他几步远的榆初正在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血液回流,两人之间的输液线间隔被拉得老长。
榆初亦步亦趋的样子,仿佛陆与是通过输液桩子牵着她,看上去有些滑稽。
陆与停下脚步,往回走,和榆初并肩。
榆初愣住,抬头望向男人,”是不是我走得太慢了?“
不知道刚刚是为什么,榆初走着走着,竟发现输液线缠在了她的腕上。这会儿她随便拨弄了几下。没想到又差点绕上了陆与拿着的输液桩子。
“这个线一直缠着,我手背上有针,没办法整理。”
陆与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停留在榆初的身上。
她正伸着脖子认真地理着弯弯绕绕的输液线,像是在理着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医院走廊的灯光铺在榆初纤长的睫毛上,仿若星辰光芒四溢。
看着看着,陆与的笑意不自觉地一直渗在眼底,他凑了过去。
微微弯腰,修长的手指忽然伸进榆初的视线,榆初肩膀一抖,才发现陆与就站在她的身边。
他低着头,极有耐心地,慢慢解开了输液线,一点点地把榆初快打成麻花的线绕开。
“还说不傻。”
陆与解开结后,很自然地将榆初的手拉了过来,把她卷起的毛衣袖口往下拉了拉,盖住她露出的一小截手腕。
“以前你喜欢这样。”陆与又说。
这是榆初的小习惯。
陆与曾经问过,为什么长袖的衣服,榆初总喜欢盖住那一点点细瘦的手腕,而不是像他直接把袖子卷到小臂处,这样不是更加利索方便吗。
榆初说这样,觉得不裸-露着手腕比较有安全感。
“你连这个还记得?”榆初发自肺腑地说,“陆……陆医生,你可真是个好人。”
“是个好人?”陆与低声重复,眸色沉黑,表情带了些玩味,“你以前……”
还没等陆与说完这句话,医院走廊的灯闪了几下,骤然熄灭,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37章 悄悄试探暗暗轻笑
窗外,月色朦胧,透过灰白色的窗户投到了地上,照出两人的影子,一长一短,因为离得近,看似两人的影子紧紧地挨到了一起。
榆初的身高仅到陆与的肩膀,她的影子看上去,像是陆与在笼罩并保护着。
一片黑暗中,陆与沉稳的声音格外清晰,清冷地传到榆初的耳朵里。
“怎么突然停电了?还好我们没坐电梯。宿舍在六楼,我们慢慢走楼梯上去吧。”
尽管陆与不怎么值夜班,但也知道,医院每次停电都会提前通知,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断点,何况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