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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帅吧？看不大清
陆与把她带到医院分配给他的诊室。
他将榆初按在座位上，又将房间里的暖气打开，才缓缓开口：“你先坐下，安心闭眼休息，我去拿药。”
榆初听话地闭上了眼，觉得精神稍济。
人也渐渐放松下来。可平静没一会就被打破了。尾随的钱观潮忽然推门进来，把榆初吓了一跳。
只有他一个人，小廖并没有跟进来，说是去查房了。
“榆初妹妹，陆哥呢？”
“出去拿药了。”
钱观潮进来拿了点东西，准备要出去买点宵夜，出去前他瞥了眼手机，上面赫然一条微信：“你留在诊室，替我看好她。”
看来陆与没回来，钱观潮的宵夜铁定是吃不上了。
那就替陆与看着吧。
钱观潮走过去仔细瞧了榆初一眼，“好好的杏仁眼肿得跟两核桃似的，待会陆与妙手回春，让你好受一点。”
桌面上摆放着医生工作牌，榆初忍不住拿过来端详了一下。
湖水蓝的照片底色，像海水一般透彻。
年轻的男人身着干净整洁的白大褂，清爽的短发，对着镜头微微弯起嘴角，笑意很浅。
凌厉的剑眉之下，是一双如潭水一般深沉的眼眸，眸光清冷，带着几分隐藏的温柔。
工作牌的左侧，写着粗体的医生名字：陆与。
“帅吧？喜欢啊？”
钱观潮凑了过来，好死不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吓得榆初手一抖，工作牌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为了掩饰尴尬，榆初硬着头皮说：“看不大清，眼睛发炎了。”
这小把戏一下被钱观潮看穿。
他大大咧咧地揭穿：“想看就看吧，Z大附院暗恋他的妹子多得是。”
榆初默默乍舌。真不应该端起那个工作牌，好像她对人家陆与垂涎欲滴，要加入这群女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战争。
“不过你放心，榆初妹妹，陆哥他对你比别人上心多了，我替你看着他。”
钱观潮随手抹了把刘海，懒懒的眼神，脸上还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校群有朋友告诉我，陆与跟你一直在异国恋？我怎么不知道，以前陆哥和我说过你离开他了，后来咋联系上的。中间你也没回来过，我可好多年没见你了。”
说的是上次陆与在面对校群为难自己的时候，跳出来解围的事啊。
该怎么解释呢？榆初苦思冥想。
八卦的关键时候，钱观潮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靠，正在打听着劲-爆新闻呢！
是谁这么煞风景。
钱观潮的脏话都快到嘴边了，又生生咽了下去。
手机震动了好一会儿，停了。
钱观潮松了口气。
见榆初咬着嘴唇苦苦思索着，钱观潮以为她是在害羞，继续游说：“唉呀，榆初妹妹别害羞嘛，喜欢就承认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年轻人谈谈恋爱，牵牵手，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再说了，女大十八变，你长得越来越好看了，自信点。”
钱观潮夸起妹子来，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甜。
可两秒后，嗡嗡的震动声再一次响起。
钱观潮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句，本来不想接的，半夜呼叫的电话哪有几个是好事，可一看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大大的‘陆神’，钱观潮不能不接。
钱观潮接起电话：“干嘛啊？陆哥，拿个药这么会儿也要打电话？想我了？”
“少皮了，严主任叫我去病房一下，检查这病人术后恢复，没那么快回来。”陆与说。
“你不回来了啊？我咋给她治？”
钱观潮是属于放射科的，学术不精，对于眼科不大了解，生怕一个赤脚医生上手贴狗皮膏药，榆初直接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面前这位还是陆与心尖上的宝贝，一看就是和别人不一般的区别对待，他可不敢碰。
陆与指示钱观潮去做事：“我尽快回来，你倒杯水给她喝。”
有了陆与的保证，钱观潮总算不担心了。说的也是，陆与怎么丢下榆初妹妹一个人呢？
钱观潮走到饮水机旁瞅了眼，叹了口气，直接逛到楼层另外一侧。
也不知道榆初妹妹想喝点什么？
钱观潮转到放置在角落的自动贩卖机，里面各式饮料琳琅满目，但大多都是饮料，咖啡，鸡尾酒或者苏打水。
他想都不想，直接按了罐咖啡，钱观潮困得两眼皮子上下掐架。
一不留神，按成了两罐。
嗡嗡嗡嗡……
钱观潮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陆与这么锲而不舍地给他发信息打电话是为什么，虽然孤男寡女在诊室，但朋友妻不可欺，加上职业道德，这点钱观潮心中有数。
“陆哥，困死我了，我买个喝的提神。”钱观潮发了发牢骚。
也不知道Z大附院怎么安排的，这半个月都是实习生值夜班，他和陆与自然也要去。钱观潮好不容易萌生了早睡的想法，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陆与声音清冷，带着许些锐意，听得出，他现在很不满：“你给她喝咖啡？”
“没有啊，苏打水呗，饮水机没水了。”钱观潮辩解，他懒得再买一罐。
“你最好别给她喝咖啡。”
过了好几秒，钱观潮才反应过来：“我靠，你开了监控还是在我肚子里养了蛔虫，怎么这都能猜到，我刚买错了，买成两罐咖啡，还在想要不给她喝咖啡得了。”
“我还不清楚你？”
钱观潮说：“还得回宿舍搞热水，太麻烦了吧。”
“马上烧，她只能喝温水。我抽屉有瓶矿泉水，你拿去兑一下。”
钱观潮没办法，只好照做。
……
“尊敬的榆初妹妹，您先喝杯水。”
待水烧开后，钱观潮麻利地去接了杯水，小心地递给榆初，还嘱咐说热水有些烫，是刚烧的。
一口一个榆初妹妹，亲热是亲热，一下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但鲜少被人喊作‘妹妹’的榆初，觉得他未免太自来熟了，显得有些轻浮。
好在钱观潮只是喊得亲热，还是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没上手来检查，只是搬了张办公椅坐在间隔一米处的地方。
第32章 身体不适还挺高兴
陆与回来后，见钱观潮坐在榆初身边，一口一个‘妹妹’，皱了皱眉。
“又收了一个妹妹？”陆与眉心一拧。
钱观潮赶紧换上恭敬的神色，连连否认：“不是不是，客气叫叫而已，还是喊嫂子？陆哥你说吧。”
榆初悻悻然，无辜的大眼睛，长睫毛扑闪着，一副可怜相。
她快速望了眼钱观潮白大褂上别着的胸牌，说：“钱医生说，他也能给我看病。”
陆与瞥了榆初一眼，薄唇上扬了一下，小家伙学乖了，懂得和其他男人——钱观潮撇清关系，委屈地控诉认兄认妹此事完全是无中生有。
可怜巴巴的样子，像只可爱的猫儿，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的心尖上一下一下地蹭着。
“不用理他，先看一下症状。”陆与说。
榆初揉了揉一侧的太阳穴，“陆医生，你今天值班么？”
“嗯”，陆与微一点头后，开始问诊：“晚上吃了什么，碰了什么？”
榆初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今天的行程，同时补充了一句：“应该不是花过敏吧，对了，今天买了两个小盆栽。”
“我知道了。”
他担心榆初是因为花草过敏的，让小家伙丢掉她心心念念的各种花花草草，她肯定得心疼好久。
“我今天拿着这个一天了，包括去吃饭。”榆初说着，把满当当，有些分量的小袋子举了个半高，似乎很得意。
陆与的目光落在了榆初的手上。指尖微红，腕上也被勒出了两缕痕迹。
正欲伸手去接过这个袋子，却见榆初从手拎的袋子里掏出了一盆小富贵竹，轻轻放在陆与的桌面上，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工作辛苦了。”
陆与看了一眼和自己的工作牌并排放在一起的富贵竹，自己莫名有种老干部的感觉，觉得十分好笑。
想认真找个病因，可是头一次收到病患忽然送上的谢礼。
陆与随手摆正了一下桌面上的物件，挑眉看她，“这算不算贿赂？”
榆初心里有些发怵，陆与凶巴巴的，见一次凶她一次。
这一次也不例外。
好心不领情也就算了，想着他每天工作那么辛苦，这盆小富贵竹不是挺可爱的么，还能给他缓解下工作压力，所以才给他的。
“不要就算了，那我收回来？”
榆初微微起身，手就快要伸出去抓起那盆‘被嫌弃’的富贵竹，陆与薄唇紧抿，几步迈到榆初身边。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陆与说。
像是被陆与审判了罪状，榆初再被陆与的举动一惊，扑通一声坐回了椅子上，小身板挺得特别直。
“坐好，别动。”
陆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一旁的抽屉内拿出了一次性的消毒手套，戴上，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脸，垂眸仔细检查她的眼睛，手指在眼眶边上轻轻按压。
过了会，又轻轻掀开她的眼皮，让她左右转动一下眼珠子。
只半分钟左右，陆与便收回了手，端详了几秒榆初的脸。
对视间，他像是要看透榆初的灵魂。
“疼不疼？有没有刺痛感？”陆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