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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说,只是无声笑了笑,对睿睿说,“来,睿睿,我们接着写题。”
睿睿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人精,他察觉得到姑姑和顾叔叔好像闹矛盾了,用软糯的声音问,“姑姑,你是不是不开心?”
易阳轻轻揉了揉他的头,“没有。”
睿睿在她面前转过头,伸出小手抚在她的手上,“姑姑,你别不开心,我回学校一定好好学习,下次你再回来,我就不会有这么多题不会做了。”
易阳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好,睿睿最乖了。”
小家伙得到夸奖,人也大胆了起来,“我以后长大了,要当个工程师,老祖总说大院太破了,大家都搬走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我以后当了工程师,把大院建得漂漂亮亮的,姑姑就可以常回来住,爸爸妈妈也可以常回来住,大家就可以像老祖常说的那样,热热闹闹在一起了。”
这孩子也......太懂事了。易阳看着他黑亮的眸子,里面装的是一派天真和诚挚,“那睿睿,要记得今天的话。”
“嗯。”睿睿郑重地点头,伸出小指,“我们拉勾,以后我把大院建好了,姑姑一定要回来啊。”
易阳也伸出小指勾上他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顾泽坐在一旁,看一大一小两个人,拉勾许承诺。他曾经也给她许过很多承诺,但都没有做到,说会陪着她,结果他们生离了六年,说好给她建个花园,结果他和别人订了婚,说会为她多想想,结果给她带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如果她不曾那么执拗地追寻他,就不会早早退了学,弄伤了手,失去唯一的亲人,不会独自在外漂泊那么多年,尝遍人间苦楚,将仅剩的少年心性磨得荡然无存......
死亡、残疾,那都是都不可弥补的伤害。
孟轲接完电话回来,刚好瞧见两人拉勾,一点儿不见外地坐在空位置上,“我才离开一会儿,怎么都拉上勾了,你们刚刚说什么了,我也要拉勾。”
睿睿一脸奇怪地看着这位叔叔,心想,你怕是有点小。
易阳回望他一眼,“我和小朋友的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孟轲抱怨:“怎么跟小朋友就这么认真,跟我就这么敷衍了,你以前给我说的那些话,合着都没准备实现呢。
易阳不想当着顾泽的面和他掰扯,岔开话题:“你刚刚接电话,什么事啊?”
“话题转得真生硬,”孟轲评价,但也没再逗她,“院长打电话来,说明天上午有台手术。”
易阳:“那我们一会儿,回去吧。”
孟轲:“不急,难得回来,你再陪陪吴奶奶,今天赶得回去就行。”
孟轲虽然这么说,但易阳考虑到他要开车回A城,明天又有手术,三人在大院待到下午3点过,就辞别了。
吴奶奶和睿睿送他们,易阳不忍心老人家走太远,只让她送到门口,他们都走出很远了,老人还在张望。易阳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老人家好像一直在送别,送完好友,又要送晚辈。大院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只有她还固执地守着,守着那个曾经热闹繁华,而繁华过后终归于沉寂的旧址,守着小辈们的那点牵挂,守着故人们的点滴过往。
这大约就是国人的乡土情结,落叶总要归根!
这大约也是青藤人的性情,偏安一隅,不善言辞,保守封闭,而又重情重义!
这次回A城,做完该做的事,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应该会回来,然后再也不走了,做个平凡的光阴过客,庸碌也好,懒散也摆,几度春秋,这一生也就到头了。
“顾先生,我们等会儿开车回A城,这次你该不会还跟着我们吧。”走出大院没多远,孟轲对顾泽说。
他早就看顾泽不爽,只不过在大院里不好发作,一直忍着,这会儿出了大院,也不再顾忌什么。
“什么叫跟着你,路这么宽,怎么不说是你跟着我呢?”顾泽毫不退让。
孟轲:“我跟着你?我是陪阳阳一起回家看老人,你又是为什么跑来大院?”
顾泽:“昨天分别的时候,吴奶奶邀请我来大院做客,说她喜欢人多热闹点,怎么吴奶奶邀请谁回大院,还要经过你的批准?而且是我先到的大院。”
孟轲深感顾泽的巧舌如簧,也不恼,“行,就算是吴奶奶邀请你来的,但是现在,都出了大院了,我们要回A城,总没有人邀请你一起回去吧。”
孟轲说完,也不等顾泽回答,直接牵起易阳的手就要往前走,顾泽下意识拉住易阳的另一只手,“易阳,我送你回去。”
易阳觉得,顾泽也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她明明和他说得很清楚,他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他却还是固执地做他想做的事情。
易阳抽出被顾泽拉住的手,她向来讨厌拖泥带水,牵扯不清,既然都说了那样的话,也不介意做得再绝情点,“不用你送,我们自己回去。”
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很显然在他和孟轲之间,她选择了孟轲。
顾泽看着她的手一点点从自己手里抽离,再看着人远去,原来被喜欢的人抛下,是这样难受,曾经他给她带去痛苦,如今也要自己体味一番。
易阳和孟轲走出一段路程,她试图抽出自己被人握住的手,得到的结果是被握得更紧了,“你干嘛?”
孟轲无比坦荡,“不干嘛,属于我的,当然得牢牢攥在手心里。”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刚才啊,你不都当着人面,选择我了吗!”
“我是说,和你一起回A城,又没说其他。”
“行吧,既然你这么矜持,只能我不要脸一点儿了。”孟轲将自己的手指和她的交握,举到两人面前,“那我是你的,属于你的,你要抓牢了。”
医生耍起嘴皮子来,那也是令人望尘莫及。
这世上,有一个人,在你落魄的时候,慷慨地对你伸出援手,关心照顾样样不落,分开多年,一直找寻你的踪迹,将你放在心上,有一天,他站在你的面前,和你十指交握,说“我是你的”,你会不感动吗?
易阳看着那匀称有力、白皙修长,救过无数的病人的手,最终回握上去。
她瞧得分明,眼前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开心。
“你……”孟轲显然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喜之中回过神,他本以为她不挣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没料到她居然回握了。
易阳看他的表现觉得有趣,“怎么,不是让我抓紧的吗?原来你只是嘴上说说啊,那我放开了!”
孟轲觉得此刻的易阳像个奸计得逞的坏人,看着被捉弄的人洋洋得意,还要逼被害人承认,他是自愿被捉弄的。
“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孟轲赶紧握住她的手,“给颗糖还没撕开糖纸呢,就要收回去,感情中的吝啬鬼。”
易阳:“……”
孟轲:“走了,回家!”
两人牵着手,行过烟雨江南,桃红柳绿,春燕衔泥,万物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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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争吵
作者:木清梵|发布时间:11-01 07:00|字数:3030
顾泽刚进家门,就看见保姆陈阿姨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看一眼玄关多出的外套,认出那是他母亲的。
顾泽径直往客厅走,果然看见母亲谢岚和赵琦珂正在沙发上坐着。
“哟,你回来了。”谢岚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来了这么一句,语气里有不满。
“您怎么过来了?”顾泽停下步子,站在客厅。
谢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怎么过来?你微信不回,电话不接,我只能亲自飞回来,看看我的好儿子,是不是消失了。”
顾泽:“我微信不是给您说了,有点事儿回B城一趟吗,过几天就回来。”
谢岚:“什么事这么要紧,需要你去这么久,交给助理办不行吗?五月二十号就是你和琦珂的婚礼,工作也还,其他杂事也好,都可以先放一放,现在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事,是婚礼。”
顾泽诧异:“不是十月的婚礼吗?怎么提前这么多!”
谢岚:“反正你们迟早要办婚礼,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我想琦珂早点叫我一声妈,就给你们把婚礼提前了!”
顾泽:“我不同意!”
谢岚:“你为什么不同意,十月到五月,这才提前五个月,五个月能做什么!请柬我已经让人去定制了,日期就是五月二十号。”
顾泽一听,脾气也上来了:“您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自作主张!小到大,我穿什么衣服您要管,读哪所学校您要管,交什么朋友您要管,现在,结婚也得按着您的喜好来!我是个人,不是您的下属,您能不能给我点选择的权力!”
谢岚看见从小听话的儿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反对自己,也很生气:“我自作主张!我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吃穿给最好的,让你读的学校也是最好的,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你好。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要开始指责你的母亲了吗!我是不该对你这么好,还是不该把你养这么大!”
赵琦珂见谢岚是真的生气,忙拉着她的手:“伯母,阿泽他怎么会指责您呢,他可能就是最近工作太忙,有点儿累了,您别和他生气,婚礼十月举行也挺好的。”接着又对顾泽使了个眼色,“阿泽,你快给伯母认个错。”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次顾泽没有像往常一样顺从,而是对保姆说,“陈阿姨,麻烦你送赵小姐回房休息。”
陈阿姨见状,忙把轮椅推过来。
“阿泽,你……”赵琦珂还想说什么,谢岚拍了拍她的手,“听话,你先回房休息。”
“赵小姐,我推您回房。”陈阿姨扶赵琦珂坐上轮椅,两人从顾泽旁边走过的时候,赵琦珂拉了下顾泽的衣服:“你好好和伯母聊,别惹她生气。”
“嗯。”
听见赵琦珂房门关上的声音,谢岚先开了口,“你把人支开,要和我说什么,说吧。”
顾泽望着沙发上妆容精致的人,“当年,是不是您找人,曝光易阳的事?”
“呵”谢岚冷笑一声,“怎么又是那个易阳,她到底有什么好,还是她给你灌了什么【创建和谐家园】,让你几次三番,为了她,反抗我!”
“您先回答我的问题,”顾泽语气冰冷,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艾力发给他的照片,递给谢岚,“这些照片是从监控视频里截取下来的,监控我当时就找人删了,可这些照片还是流传出来了,只能说明,有人提前就保存了监控视频,除了作为当事人的您,我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要去保留这些视频!”
谢岚看完,面不改色把手机递给他,“所以呢,你现在和我翻这些旧事是什么意思,是要替她讨回什么公道吗?当时你也在现场,视频你自己也说看过了,那你应该很清楚她是怎么推我下楼的,我没报警,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所以,您这是承认,照片是您传出去的了!这些年,也是您让我的舍友,给我传递假消息,骗我易阳在学校待得很好的吧!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初您以自己的性命,和易阳的学业相逼,逼着我和她分手,逼着我出国,您答应我,会让她顺利毕业。为什么,为什么您最终还是要逼她退学!”
“顾泽!”谢岚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你是在和你妈说话!你也不要忘了,你是一个即将结婚的人,婚礼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这我可没逼你吧!你现在为了个女人,在婚礼之前,来这么一出,有意义吗?”
“是没什么意义,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戏演得如此地好,亲儿子都给骗得团团转,您不拿奥斯卡,真是可惜了!”顾泽说完,摔门而去!
谢岚看着儿子摔门而出的身影,气的发抖,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我查一下,顾总这两天去哪了,见了些什么人。”
顾泽出门没走多远,就接到了赵琦珂的电话,“阿泽,你怎么了,是和伯母吵架了吗?我看伯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她说话也不回我,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顾泽:“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电话那边赵琦珂犹豫了会儿,终于开口:“那婚礼的事,我再和伯母商量商量,其实我也觉得五月太着急了,好多事都还没来得及筹备,毕竟一生只结一次婚,我希望自己的婚礼是完美的。”
顾泽:“婚礼的事,再说吧。”
赵琦珂听出了顾泽的推拒:“阿泽,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想和我结婚了。也是,我是个腿再也站不起来的残疾人,和你这样,相貌出众,才华横溢的人结婚,是有点儿不配,你要是后悔……”
“行了,这件事等我回去再说,就这样,我先挂了。”顾泽不等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赵琦珂拿着电话出神,这还是顾泽第一次挂她电话,第一次用这么生硬的口气和她说话。
后悔吗?顾泽想,他的确是后悔了,当初答应和赵琦珂订婚,完全是因为,赵琦珂在得知自己的腿,再也站不起来之后,天天闹着【创建和谐家园】,而赵琦珂的父亲赵越放出话,如果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定让易阳偿命。
易阳,一个毫无背景,只身在外求学的女孩子,哪有能力和这些有权有势的资本家抗衡。他为了易阳的安全,才答应会一直照顾赵琦珂,直到她的腿痊愈,如果她的腿好不了,他会照顾她一辈子。而在这么多年的治疗之后,赵琦珂依旧站不起来,赵越就催着两人结婚,这才有了回国之后,两人的订婚。
其实这么多年,他是怨易阳的,她在他面前表现得那样温顺善良,为什么要背着她换掉舞台柱子,让赵琦珂摔残了腿,为什么要把他母亲从楼上推下来,给人落了把柄,害他不得不为了她的安全、前途,一次次向母亲、向赵琦珂的父亲屈服。
所以,在重逢之后,看着她从孟轲车上下来,两人有说有笑,他才会那样生气,对她说出那些尖酸刻薄的话。
可是,在得知她退学消失六年,失去唯一的亲人,赔了一只手,还对他恨意如此之深后,他忽然就后悔自己这些年的决定了。他或许不该什么也不说就出国,留她一个人在国内,他或许该陪着她,有危险也好,进局子也好,总也好过如今的局面。
……
A城一条小巷的不知名酒馆里,易阳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相对而坐,男人不修边幅,圆领衬衫外面随意披了件灰色外套,手肘处衣服皮面磨得七零八落。
“来了,二位,你们要的面,牛肉面,素面,二位请慢用。”店员端上两碗热腾腾的面,桌面霎时热气腾腾。
“快吃吧,一会儿面凉了。”男人把筷子递给易阳,顺带把手里的U盘塞到她手里。
易阳不动声色接过,“是啊,面凉了就坨了,得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