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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公主与骑士-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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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桐生,依旧是毫无表情的脸、深不见底的眼睛、刻板而又带了点儿禁欲的气息。

      郑荟不无遗憾地感叹,可惜了一张那么帅气的脸。

      这种淡淡的怅然若失很快被陈幸一归来的消息冲得一干二净,她那为爱漂洋过海的好同事终于回来了,她终于可以卸下自己肩上沉重的担子,好好休息一番了。

      陈幸一满面春色地出现在了单位,笑着给同事发着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看到郑荟的时候,连忙把一大盒巧克力递了过去。

      “一帅,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我都被师父给压迫致死了!”

      陈幸一哈哈大笑:“我怎么看你还圆润了一圈儿?”

      郑荟还没来得及埋汰回去,谈颖就快嘴地八卦起来:“一帅,你不知道,你走后,郑荟就傍上了一个帅哥,那个帅哥天天给她送好吃的,看得我都馋死了。”

      陈幸一笑得一脸暧昧,看得郑荟直撇嘴:“你也可以找他订饭。”

      谈颖绕着发尾故作忧伤地道:“唉,人家帅哥的爱心餐哪里是人人能吃到的?”

      因为陈幸一回来了,他们团队的台柱子回来了,所以郑荟的心情非常好,也没跟嘴碎的谈颖一般见识,乐颠颠地拿着巧克力走进了办公室。

      北京时间十八点,郑荟端坐在低头看菜单的赵航面前,斜睨着徐向安。

      徐向安不以为意,笑着跟赵航谈起了最近跌宕起伏的股市,完全不顾郑荟要杀人的目光。

      郑荟怎么也没想到,她精心打扮,盛装出席,相亲居然相到了高中极其不对盘的老同学。

      少女时代的郑荟和少男时代的赵航,其实也没有多少矛盾,甚至只是同班了一年,分班之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郑荟去了理科班,赵航去了文科班,照理说自此两人的恩怨也就作罢了,但是这两人大概是天生五行相克,日后路上再相遇,两个人看彼此的眼神里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嫌弃。

      当年两人双双入学,赵航和郑荟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赵大才子上去引经据典,口舌生莲,把自己都说得感动了,却没能把下面那帮和他一样意气风发的同学给说动,全场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让他尴尬得满脸通红;倒是忘带发言稿的郑荟,上台信口开河,插科打诨,赢了个满堂彩。她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于是从那个时候起,赵航看郑荟就有了一种看阶级敌人的意味。

      郑荟看赵航不爽,缘于高一时候的语文老师。她的数、理、化学得非常溜,英语也算不错,就是对语文兴趣寥寥,作文写得毫无亮点,完全是应付考试。赵航就不一样,每次他写的作文都是全年级的范文,甚至还会在公告栏张贴。秃头的语文老师每每称赞他,都说是情绪丰沛、文采斐然、大有可为。坐在课桌前百无聊赖的她心想:这么个大男生,情感这么丰富,真的是大丈夫吗?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种相看两生厌的状态,当事人都心知肚明,好在高中毕业后,两人就彻底在彼此的世界里消失了,连一丁点儿影子都没有留下。

      命运这个拙劣又脑残的编剧,大概突然脑洞大开,想看“从互相看不顺眼”到“互相看对眼”的戏码,于是生生地把郑荟和赵航这两个已经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又凑到了一桌,愣是把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郑荟尴尬得失了胃口。

      因为和赵航互不待见的关系,郑荟把这场相亲看作了一场战役,而她则是惨败的一方。

      不明敌情的郑荟听信了徐向安的谗言,穿了敌军将领钟爱的旗袍,有意识地投其所好,显示了她恨嫁这一致命弱点,但是敌方却很狡猾,穿着休闲,并无刻意修饰的痕迹,摆明了毫不在意。而且这场战役也是以敌方将领单方面退出为终结,更加彰显了敌军对待我方那种嗤之以鼻的态度。

      这种认知让郑荟很不爽,尤其是她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连借口都已经找好了,但是没想到赵航以“学生有事找我”先溜号了,留下吃瓜的徐向安和已经濒临暴怒的郑荟兄妹俩。

      无辜的徐向安开口道:“我跟赵航说,哥们,我有一个表妹,貌美如花,律师一枚,有空出来见一面。然后我又跟你说,妹子,我认识一个大学老师,高知分子,人还挺帅气的。我不是神,真没法料到你俩是同学。”

      徐向安说得不假,赵航本来五官就周正,高中里可能是只顾着追求精神境界了,完全是不修边幅的模样。没想到日后再见,已经荣升为光荣的大学教师的他,也开始注意起仪表来,稍微捯饬一下,倒真有了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

      大概是看赵航不顺眼的缘故,郑荟就是觉得赵航霸气不过宋桐生、英俊不过陈幸一、风流不过徐向安,帅气得相当鸡肋。

      赵航溜走的时候把单给买了,徐向安和郑荟也不好意思在还有人排队的情况下再赖着不走。

      虽然徐向安是无辜的,但是郑荟不打算放过他,非要他请她吃龙虾。

      于是晚饭还没消化的兄妹两人,又坐到了附近一家以“麻辣小龙虾”为招牌菜的饭店里。

      一斤香辣小龙虾、一斤麻辣小龙虾,郑荟戴着手套,剥龙虾剥得异常熟练。

      坐在对面的徐向安安静了好几分钟,终于开口叫了一声“荟荟”。

      郑荟专注于和龙虾奋斗,下意识地应了一句,连头都没抬。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支支吾吾可不是徐向安的风格,郑荟这才抬起头来,漂亮的杏眼瞪得老大,似乎想通过肉眼,看清楚到底是哪个妖孽附了她表哥的身。

      “你……是不是……”几番犹豫,徐向安终于决定从容赴死,麻溜地问道,“你是不是还对杜竞念念不忘?”

      徐向安刚刚说完,郑荟就把刚刚剥下来的龙虾壳当作炸弹一样扔了过去,徐向安烟灰色的衬衣上立马染上了一块难看的油渍。

      徐向安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可惜在家中长辈常年庇护的郑荟面前,依旧是敢怒不敢言,哪怕这件衬衣今天他是第一天穿,还是花了高价在国外定制的。

      郑荟扔下油腻腻的手套,用湿纸巾细细地擦拭着【创建和谐家园】、细长的手指。因为吃了辣,郑荟的嘴唇变得异常鲜红,在晦暗的灯光下,她意味不明地瞅着徐向安,犹如一个变态的食人怪。

      徐向安双手合十,态度诚恳地向郑荟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

      因为徐向安恭敬的态度,郑荟觉得心情不错,于是勉为其难地开了尊口:“不算念念不忘,不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已,再加上早几年,每年都要办上好几个离婚案件,我总觉得吧,无论是爱情,还是婚姻,都是自欺欺人的东西。”

      真爱也许真的存在,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运气碰见。

      她把这种悲观的态度全部摆在了徐向安的面前,然后把心底那一撮小小的希望之火,埋在了幽暗的角落里。

      徐向安向来是游戏人间的态度,郑荟觉得他会懂。

      果不其然,她那风流迷人的表哥朝她了然一笑,又变成了惯常的没心没肺。

      郑荟在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如烟的过往、烦琐的当下,以及看不见远方的未来。

      常人都说她一路开挂,顺风顺水,于是她也跟着粉饰太平,把过往踩过滑倒的石块统统剔除在外。

      如今经过徐向安胆大包天的发问,她终于忍不住直面起过往来。

      十八岁的郑荟,嫩得能掐出水来,又白又瘦,在高温还未褪去的九月初,穿了一件无袖的衬衣、一条卡其色的热裤,跟着爸妈跑到了火炉之一的N市,又大包小包地走进了N市的重点大学——N大。

      百年的老校有些古旧,道路两旁种满了梧桐,郁郁葱葱,郑荟在体验这厚重的历史感时,很多路过的男生,都在看她白花花的腿。

      漂亮的小姑娘,即使是在阴盛阳衰明显的法学院,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杜竞就是众多星星中最亮、最帅的那一颗。

      郑荟一直想不通,杜竞怎么就能靠着一张脸,火遍了整个校园。不能否认,杜竞确实是长得好看的,但是并不是完美无缺,仔细看起来还有点大小眼。后来舍友周思楠给郑荟扔了一本名为《何以笙箫默》的小说,郑荟才知道,杜竞是因为专业,被小说里的男主何以琛加持,才能迅速在校园里走红。

      郑荟不爱看小说,没有很多粉红色的少女梦,却是一个资深的颜控,所以在杜竞暧昧不清献殷勤的时候,沾沾自喜,并没有像对其他追求者那样,保持高冷的拒绝姿态。

      少男少女似乎是偏爱暧昧的,总能在那种若有似无的缥缈感觉里自我陶醉,偶尔心酸,偶尔雀跃,偶尔生气,偶尔开怀。说不清,道不明,却自以为是至高无上的爱情。

      郑荟以为这种状态能够维持很久,但是没想到同在N市念大学的徐向安一出现,除了带来了少女们惊艳的目光,还带来了醋性大发的杜竞的表白。

      围成心形的蜡烛、一百零一朵玫瑰,帅气的校园风云人物站在中心,满脸的期待、满眼的温柔。

      纵然郑荟觉得这种行为有点滑稽,甚至有隐隐的道德绑架的意味,可是烛光摇曳,玫瑰太美,虚荣心在那一瞬间达到顶点,她还是欣然点了头。

      女生之间的关系微妙而脆弱,郑荟作为拿下杜竞的那个姑娘,一时间也声名鹊起,嫉妒者有之、泼脏水者有之、无聊八卦者有之,当然,三五好友也不缺。

      大家对漂亮的女生有着刻板的印象,觉得她们故作高傲,不好相处。也许有那样漂亮的女生吧,但是郑荟不是,她是骄傲,是看着面冷,但是心热乎,爱憎分明,你对她好,她能十倍地对你好。

      所以和杜竞在一起的大多数时光里,郑荟在外面骄傲地抬起她的脑袋,面对着很多流言蜚语,不理不睬,面对她的好友时,却是白着眼抱怨那些刻毒的造谣者。

      郑荟和杜竞分手的时候,和两人在一起时一样,闹得人尽皆知。

      大三期末的时候,杜竞劈腿了,光明正大地和小三陈慕妍在N市有名的商场里逛街、吃饭,被同校的好事者拍了照片,发到了BBS上。

      照片上的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手拉手,互相喂饭,亲昵得让人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郑荟看着照片里如胶似漆的两个人,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恶心透顶。

      她淡定地关掉了网页,拿起了《国际经济法》的讲义,写写画画,仿佛一点儿都不受影响。

      室友江允担心她,揽住她的肩膀说:“你难受就说出来,哭出来也行,别憋着。”

      郑荟突然就后知后觉地难过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全部蹭在了有着洁癖的江允的衣服上。

      郑荟收拾好心态重新投入复习状态的时候,接到了杜竞的电话,他说自己在她的宿舍楼底下等她。

      她们宿舍楼临近食堂,人来人往总是特别多,她下去的时候,看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如同探射灯一般的目光。

      表白是在这里,他打电话让她下来;分手也是这里,他还是打电话让她下来。

      她想,凭什么事事都如他的意。

      于是,她站到了他的面前,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撂下一句“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们分手了”,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她甚至没有给他任何解释或者说是狡辩的机会。

      杜竞一贯帅气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他一把扯住郑荟的手腕,郑荟的个子不高又瘦,被他轻轻一带,就被迫站到了他的面前。

      咄咄逼人的杜竞丢了风度,成了一个陌生的人,他不断地询问着郑荟:“郑荟,你喜欢过我吗?我比得过你的学业、你的绩点、你的社团活动吗?我总是排在这些后面,我叫你出来,十回里你出来两回我就该烧高香了。我不过是可以给你锦上添花的道具而已,是吧?郑荟,现在道具不给你使用了,你丢得倒是干脆利落!”

      眼前的杜竞太过陌生,郑荟脑子里顿时变成了一团糨糊,糨糊里唯一清晰可辨的不过是“杜竞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是太厉害了”。

      郑荟死死地盯着杜竞,杜竞面色狰狞,目露凶光,和以往对她温柔、和煦的杜竞毫无相似之处,他们对望了半晌,郑荟才掰开了杜竞握住她手腕的手,挺直了背脊,一字一句地告诉杜竞:“是的,我没有喜欢过你。”

      她没有喜欢过他,没有因为他忍受过无端的造谣和诽谤;没有因为要与他比肩而认真做好分内的每一件事;没有因为他的劈腿在遭受奚落、嘲笑时依旧笑着假装无所谓。

      夜已经深了,郑荟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了虾米状,不是伤心,不是难过,只是吃辣的吃坏了肚子。

      搁在旁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条微信信息跳上屏幕,郑荟点开一看,发现是宋桐生发来的。

      简单明了,就一句话:明天吃什么?

      郑荟拿起手机,准备打字,可是又懒得动手,直接发了语音:“我吃小龙虾吃坏肚子了,明天大概只能喝粥。”

      刚刚到家的宋桐生把手机凑到耳边,对面郑荟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他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他删删减减地在对话框里打着字,指尖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最后发出去的却只有一个字:好。

      郑荟仰头躺倒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冰冷的汉字,突然就觉得了无生趣。

      因为闹肚子,郑荟一晚上没睡好,脸色差得可以直接去演恐怖片,不得已化了一个偏浓重的妆容。

      首先提出异议的是谈颖,谈姑娘在她的脸上扫描一圈,说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其次是开例会时景源旁敲侧击地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创建和谐家园】,最后连一向不爱八卦的陈幸一都对她的妆容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妆容是挺好看的,但是不太适合我们这个职业。”

      “律师应该稳重、理性、专业,而不是像你这样妖里妖气。”

      “妖里妖气”四个字从谈颖的嘴巴里出来后,郑荟就一直盯着镜子照个不停,挤眉弄眼一番后,问道:“真的这么不堪入目?”

      谈颖洗完手,抽出纸巾,细致地擦着手,然后把脸凑到郑荟的旁边,两张脸齐刷刷地并排出现在了镜子里。

      “你看,你都比我妖了。”

      镜子里那张艳光四射的脸,果然和一向被称为狐狸精的谈颖有得一拼,常年自诩良家妇女的郑荟有点崩溃。

      “我就是把脸涂白了一点儿、眉毛描黑了一点儿,嘴巴涂红了一点儿。”

      谈颖凑到郑荟的耳边,轻轻说道:“这说明你还有可持续发展的余地,到时候你想作妖了,姐姐给你化一个连你妈妈都认不出的妆容来。”

      面对因为妆容而气质陡然变化的郑荟,最淡定的要数宋桐生,微微一愣后,他立马恢复了面无表情。

      郑荟慢悠悠地拿调羹舀着小米粥,一口一口,喝得极慢,一边喝,还一边偷偷打量宋桐生。

      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果然还是没多大反应。郑荟百无聊赖地想,大概她整了容跑到他面前,他都是这副表情吧。

      宋桐生也感觉到了郑荟在看他,看得他都不好意思直接忽略过去,于是开口问道:“你昨天相亲,怎么吃的小龙虾?”

      就算是他这种不讲究的人,第一次相亲,也绝对不会带人家姑娘去吃小龙虾。

      “昨天相亲我遇到了高中不待见的同学,整顿饭味同嚼蜡,吃完饭后就让我表哥带我去吃麻辣小龙虾了。”

      宋桐生听出了言下之意,郑荟的相亲是又黄了,直觉上他该开口安慰,可是他在脑子里搜罗了半天的词汇,都想不出什么是站在他的立场可以说出口的。

      万幸郑荟也没指望宋桐生能说什么,她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也不管他在不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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