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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童逍没来,没人骚扰郑荟,她的心情挺美,甚至还想加入几位男士喝酒的行列。
徐向安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她的酒量和酒品,连唐慎都开始心疼起他带过来的茅台,宋桐生拿起果汁给她倒了一杯,像哄孩子似的递到了她的面前。
“喝莫吉托都是一杯倒,这酒的度数可不是莫吉托能比的。”
郑荟喝了一口果汁,然后睁大了眼睛问宋桐生:“不是长岛红茶吗?怎么变成了莫吉托?”
宋桐生意识到他说漏嘴了,轻轻咳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酒,假装自己没听到郑荟的问题。
郑荟还想再问,坐在他们对面的田洋出声:“喂,郑公主和老宋,你们咬什么耳朵呢,孤男寡女的,注意点影响。”
顾诗把酒杯凑到田洋嘴边:“喝你的酒,废话怎么那么多。”
“什么孤男寡女,我说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历任语文老师?”苏昇也忍不住吐槽起来。
田洋回道:“以前我们语文成绩最差的不是老宋吗?那老太太不是还单独给他开过小灶吗?”
郑荟饶有兴致地听着爆料,把目光转向宋桐生,宋桐生向着田洋举起酒杯:“老田,我敬你一杯,求你别再揭我的老底了。”
田洋得了便宜还卖乖,说道:“你一杯酒就把我打发了,太看不起我了,还想不想让我保密了,比如说当年隔壁班有个姑娘向你告白,结果被你拒绝了,她当场哭得肝肠寸断。”
这回顾诗也不阻止田洋了,兴致盎然地等着田洋说下去,郑荟更是直接开口:“老田,求详情。”
宋桐生无奈,只能出言反击:“老田,我也不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就说说当时你为什么需要我救你吧。”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宋桐生孑然一身,老实说也不怕揭老底,倒是田洋,老婆在身侧,学生时代也是真浑,随便一点破事,都能让他跪穿搓衣板。
“哎,老宋,我错了,我这个人真是忘恩负义,忘了你的救命之恩,我自罚三杯,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吧。”说完,他真的一下子干了三杯酒。
宋桐生成功堵了田洋的嘴,但是却把郑荟的好奇心全部勾了起来。酒桌上总是热热闹闹的,大家忙着吹牛皮喝老酒,她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慢悠悠地凑到宋桐生的身边,轻声问道:“你真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
宋桐生手里摩挲着酒杯,不情愿地回道:“大概是吧,我记不太清了。”
“你到底说了什么,人家会哭成那样?”
“我没说什么,就说了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你不是记不太清了吗?”
宋桐生假装自己喝醉了,拒绝作答。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也不怕憋坏了。”
郑荟这话说得很幽怨,说完后,把她的鸡皮疙瘩都说起来了,不过倒是让宋桐生看了过来。
宋桐生突然想起了唐慎说的,说郑荟把他当成了她信任的人,这么一想,他确实不够坦诚,遮遮掩掩的,一些无足轻重的事他会说,但是一旦触及他的警戒线,他便变得不愿意开口,不是缄默,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宋桐生的沉默,让郑荟觉得有点儿挫败,她低声抱怨:“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嘛。”
郑荟受了挫折,又不声不响地坐正了身子,夹了块酸菜鱼,也不吃,像泄愤似的用筷子戳着鱼肉。
这回倒是宋桐生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那个隔壁班的女同学,我是真的记不太清了。”
郑荟终于停止了荼毒鱼肉的行为,转过身看着宋桐生说道:“我觉得你可能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说的并不止这次。”
“我知道,以后改正。”宋桐生一边说,一边碰了一下郑荟喝的果汁杯,“敬你。”
“当真?”
“当真。”
郑荟笑着端起杯子,也装模作样地碰了下宋桐生的酒杯:“来来来,你喝了这杯。”
宋桐生拿起酒杯,看着郑荟,此刻的她不是站在台上自信张扬的少女;不是在看守所认真严肃询问他的律师;不是在法庭上为他据理力争的精英,只是一个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展颜开怀的姑娘,是春日的繁花、夏日的清风、秋日的红枫、冬日的暖阳,是他宋桐生放在心尖上十多年的瑰宝。
吃过饭后,刚刚做饭没出力的几位男同志都被赶进了厨房洗碗,顾诗不放心,跑进去监督,怕他们洗得不干净,也怕他们把碗全给摔碎了。
几人磕磕绊绊、有惊无险地把碗洗完了,然后一窝蜂冲进了麻将室。
唐慎这个工作狂抱着电脑挑了个房间就进去加班,徐向安、宋桐生、田洋和苏昇四个正好坐了一桌。
四个人掷了【创建和谐家园】,从南往北,依次是苏昇、徐向安、宋桐生和田洋。
他们四个人里,徐向安和宋桐生比较精,他们下家的一般只能靠自己摸牌,但是徐向安这个人一打麻将运气一向非常背,空有一身算计,平时输多赢少。宋桐生的牌运也一般,每次他当其他人的下家运气都还好,但是当徐向安的下家,基本上是死多活少。倒是田洋,牌技不错,最主要是天生运气好,中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进了S高,高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挤进一本线,工作之后,田洋又碰到人美心善的白富美顾诗,成为他们这群人里最先步入婚姻殿堂的人。这种运气尤其体现在打麻将上,至少在郑荟撑着眼皮围观的时候,田洋一个人通杀三方,因为打得随心所欲,给下家喂了不少好牌,让苏昇也在夹缝中和了几把。
郑荟坐在徐向安和宋桐生中间,就看着两人一个比一个霉,不一会儿就哈欠连天。
“郑荟同志,我这牌打得已经很没劲儿了,你还在旁边给我不断打哈欠。”徐向安打出一张“河底”已经有三张的东风。
“还好你只是嫌弃我犯困,不是嫌我站在你的旁边,把你的财运给挡了。”
苏昇打了张二条,徐向安刚想把一条和三条【创建和谐家园】,没想到被田洋拔出三张二条,一下子杠了。
差一点就听牌,此刻徐向安的心拔凉拔凉的,偏偏郑荟还不厚道,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可不是吗,你看看你,坐在我和老宋身边,我和老宋基本上就没有和过牌。”
“你什么素质,自己手气差还怪我。”郑荟指了指宋桐生,“你看人家就比你有风度,输就输,都在身上找原因,不会祸及旁人。”
兄妹俩的战火延伸到了宋桐生身上,宋桐生好笑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示意郑荟帮他摸牌。
郑荟起身伸手抓了一张麻将牌,打开一看,花牌,于是嘴里念叨着“杠开杠开”,又抓了一张牌。
死底的七筒,稳稳地抓在郑荟的手里,她兴奋地把宋桐生的牌一把推开,像炫耀一般看着徐向安。
“行行行,你不克老宋,专克我。”
田洋常年被徐向安打击,难得在麻将方面彻底大翻身,忍不住嘚瑟:“老徐,你这是恼羞成怒,输了就怪我们郑公主。”
郑荟连忙接茬:“就是啊,你说你气急败坏的,输就输了,要大度,再说你缺那点儿钱吗?”
徐向安嫌弃道:“你说你俗不俗,我们这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玩麻将玩的是乐趣,说钱多没意思。”
郑荟说:“一点儿彩头都没有?”
田洋乐道:“当然有,最后算筹码,一般输得最多的自愿受惩罚。”
郑荟好奇地道:“什么惩罚?”
“比如说老苏就一大早去兴源铺排队给我们三人买过包子。你哥常输,在朋友圈发过‘我是猪头’,亲自去花店给我们每人订过一束玫瑰,并且当着花店老板的面在卡片上写上‘我爱你’。有时候惩罚一个人没意思,就惩罚两个,比如我和老苏就让你哥和老宋去大马路上问三个女人,谁比较帅,只有得到明确答案才行。”田洋得意扬扬地说道。
郑荟来了兴趣:“那些女的最后都说了谁比较帅啊?”
田洋:“这不是重点。”
郑荟:“这就是我的重点,我比较关心现在女性的审美。”
徐向安打了张比较新鲜的三条,宋桐生拔出二条和四条,难得在徐向安手里吃到了一回牌,打了张牌后,回头朝着郑荟说道:“你猜?”
郑荟还没来得及回答,徐向安就问郑荟:“你也别猜了,我就问你,你觉得我们谁帅?”
顾诗坐在田洋边上玩手机,听完后抬起头来捂嘴笑道:“你们这是为难郑荟啊,多难选。”
郑荟摇头:“不难选不难选,我觉得宋桐生帅。”
徐向安对有异性没人性的郑荟表示出了深深的鄙视,扔了一张牌之后就回头用他那对桃花眼对郑荟甩了个白眼。
轮到宋桐生抓牌,宋桐生对郑荟说道:“帅哥让你帮他摸张牌。”
郑荟伸手就去抓牌,抓到一个没用的一万,刚想扔,手就被宋桐生抓住了,牌也被拿了过去。
宋桐生拆了张没什么用的鸡肋牌,把那张一万放到了一边。
郑荟也就不解了几秒钟,因为很快田洋就抓了张“一万”,自摸,清一色。
宋桐生把郑荟摸到的一万递给郑荟:“不做最后一名的秘诀就是把其他人一起拖下水。”
郑荟被逗乐了,接过那张一万,朝着宋桐生咧嘴一笑,笑得眉眼弯弯,看着甘甜如蜜。
这让宋桐生想起了唐慎对郑荟的形容——傻白甜,他越想越觉得心情愉悦,转过身去摸牌的时候,嘴角都忍不住扬起。
打牌打到十一点多的时候,郑荟困得不行,顾诗倒是还行,不过男士们烟瘾犯了,连带着顾诗都被赶着去睡觉。
郑荟临走的时候倒是想到了她的干净被套、床单,拍了拍徐向安的肩,问道:“哥,我的被套、床单呢?”
徐向安拿牌的手一顿,颇为心虚地看了一眼郑荟:“我给忘了。”
郑荟气得想打他,可是打他也打不出一床干净的床单、被套出来,她只能嘴上发泄:“你是老年痴呆了吗?我下午跟你说的,也就过了几个小时,你就忘了,那我现在怎么睡?让我看电视看一晚上吗?”
徐向安无力辩解:“我下午手头的事多,真忙忘了。我昨天让保洁阿姨来换的床单、被子,都是干净的,你将就一夜,不会少块肉的。”
郑荟刚想反驳她就会少块肉,就被宋桐生制止了:“我姐给我塞了干净的床单、被套,我去拿给你。顾诗,你先帮我打一局。”
郑荟拒绝:“你告诉我在哪里就行了,我自己去拿,别让顾诗给田洋放水,让你输成最后一名。”
宋桐生哭笑不得:“行了,你哥把底垫得结实着呢,让顾诗输几把没关系的。”
郑荟还想说什么,宋桐生已经起身往屋外走去。
宋桐生的腿长,走得又快,一会儿就走出了房间,郑荟不得不小跑着追过去。
但她刚走到门口,就被宋桐生拦住了:“外头冷,你先去房间等着。”
外头黑黢黢的,山上树多风大,郑荟光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外头仿佛群魔乱舞的光景,于是也不跟宋桐生客气,转身小跑着回了房间。
宋桐生很快就拎着一个袋子进来了,郑荟怕顾诗的麻将水平不行,赶紧让宋桐生回去。
宋桐生一边帮郑荟换床单,一边问道:“你是有多想让你哥受惩罚?”
郑荟干笑一声,答道:“非常非常想。”
宋桐生像回忆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当时你作为新生代表讲话,田洋和童逍都说你又漂亮又有趣,你哥说你一点儿也不有趣,只会欺负他。”
郑荟伸手去帮宋桐生抓被角:“你果然以前就认识我。”
宋桐生揶揄道:“你一战成名,当时谁不认识你。”
“你别嘲笑我了,当时我觉得自己挺风光的,现在想想,到底是年少轻狂,就想显得与众不同。”
记忆里那个扎着马尾辫的恣意张扬的少女,慢慢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变成了眼前笑弯了眉眼的自嘲的姑娘。
“人不轻狂枉少年。”宋桐生把床单铺平,“你不要站在现在的立场去评判当年的自己。”
郑荟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你以前怎么假装不认识我?”
“你这会儿倒是不担心我被你哥赶超垫底了?”
郑荟不满道:“你又转移话题。”
宋桐生上前揉了揉郑荟的头顶,温柔地说道:“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
说他对她的一见钟情;说他在看守所看到她时的震惊和感伤;说他在路上抱起她时心底的焦急和重逢的喜悦;说他这么多年对她的爱而不得。
可惜,他这些话大概是永远没有机会拨开云雾,见得青天了。
宋桐生到的时候,情况还不算太糟,比起徐向安,还有着微弱的优势。
“老宋,你送个东西怎么去那么久?”田洋问道。
徐向安回道:“他肯定是把床单、被套都给铺好装好了,让郑荟自己装,还不把自己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