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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荟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要不我们吃过晚饭回去吧,我请客。”
“可以。”
“吃火锅吧,六楼新开了一家连锁火锅店,是我以前特别爱吃的一家店。”
“行。”宋桐生说罢,转身便大步地往电梯口走去。
郑荟入戏太深,此刻犹如听到导演喊了“咔”,被强行从戏中拉回了现实中。
她看着宋桐生迈着大步子,完全没有等她的意思,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兜头兜脸地浇了一盆冷水下来。
梦醒了,刚刚她那些挠心挠肺想要诉说衷肠的念头,来得快,去得更快。
郑荟终于明白,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喜欢上了宋桐生演绎的宋桐生,那个不存在的宋桐生。
本来应该吃得热火朝天的火锅,却被郑荟和宋桐生吃出了冰天雪地的感觉。
郑荟本来兴致就不高,看到宋桐生又是那副冰山脸,更是没了胃口。
气氛尴尬得连服务员都不太敢过来,生怕两个人一言不合开打,互泼锅里滚烫的汤底。
宋桐生似乎并没有察觉,或者说是察觉了,但是习惯于这种冷场。
可是郑荟不习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她心里烦躁,但还是没话找话地想了个话题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有洁癖?”
宋桐生往火锅里扔了一块毛肚,头也不抬地回道:“你在朋友圈发的,住五星级酒店都自带床单。”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爱吃抹茶味蛋糕?”郑荟想了一下,她确定自己没在朋友圈发。
“徐向安每次看到抹茶味蛋糕都会记得给你买。”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讨厌喝酒?”
“猜的。”
“你猜错了。”郑荟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宋桐生,一字一顿地说道,“待会儿跟我去喝酒。”
郑荟不爱喝酒,酒量也不好,但是她不喜欢那种所有事情都被宋桐生掌控的感觉。她时常有种错觉,就是宋桐生像超脱了世俗一样端坐着,看她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所以她头脑一热,就撒了个谎,把宋桐生带到了附近有名的酒吧街,挑了一家顺眼的酒吧走了进去。
不过等到郑荟进去之后,就有点不知所措。她做律师之后,方方面面的事、形形【创建和谐家园】的人,都接触了不少,但是她的脑子转了一圈儿,都没发现跟酒吧或者酒有关的知识储备。
郑荟坐到了吧台前,问酒保:“帅哥,你觉得我适合喝什么?”
画了浓重眼线的酒保指了指宋桐生,笑得暧昧不清:“你不问问旁边的帅哥吗?”
郑荟瞥了一眼宋桐生,笑道:“他是锯了嘴的闷葫芦,不用问他。”
无辜躺枪的宋桐生皱了皱眉,然后跟酒保说道:“你给她推荐吧。”
酒保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长岛冰茶吧。”
“行啊,就这个吧。”郑荟一听是茶,想着度数应该不高,再说她不想暴露自己其实没来过酒吧的事实,所以也没有反驳,点完酒就直接找空位子去了。
“你给她换杯莫吉托,”宋桐生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她分不清两者的区别。”
酒保耸了耸肩膀:“哥们,你和女朋友吵架了?”
宋桐生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否认女朋友还是在否认吵架。
服务员把莫吉托送了过来,郑荟果然没有发现她的长岛冰茶被调包了,端起来就喝了一口。
宋桐生知道郑荟不开心,似乎从吃火锅开始她就情绪不好,可是他不知道原本好好的郑荟,怎么突然就情绪低落了,甚至撒着蹩脚的谎话,硬是要过来喝酒。
徐向安说过,大多数女孩子的情绪都捉摸不定,心思极其难猜。但是他一直觉得郑荟是那种理智、淡定的姑娘,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所以郑荟的这种失常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宋桐生猜测郑荟的酒量不会好,但是没想到会差成那样,半杯酒还没喝完,红晕就上脸了,眼光也变得不太聚焦。
“哎,你说我前男友都结婚了,我怎么还是一只单身狗啊?
“今天赵燕跟我说,我会成为杜竞心中的朱砂痣,陈慕妍会活在我的阴影里。哎哟我去,当我稀罕啊!
“我到现在都没想通,杜竞怎么就看上陈慕妍了,陈慕妍五官端正都谈不上,就是高了点胸大了点!说好的看脸呢?男人不是肤浅的看脸动物吗?
“都说初恋是美好的,可我现在除了杜竞劈腿、我和他撕破脸以外,真的想不起来有什么美好的记忆了。”
郑荟也不管宋桐生在不在听,自顾自地说了一大通。说完后,她捧着酒杯静默了一分多钟,然后开口,不同于刚刚那样语速极快,而是迟疑的、犹豫的。
“也许是有好回忆的。以前三食堂的小笼包特别畅销,我爱吃,他便常常帮我排好长的队去买;我们法学院要看的书多,我们经常一起上自习,我喜欢坐在靠窗的位子,有时候不想学了,就假装看窗外,其实我是在看玻璃上他的倒影,他认真起来真的很帅气;因为学校大,他就说买两辆自行车一起骑,可我懒,不想骑,他没办法,只能在他骚包的山地车上装了个后座。”
郑荟似乎是想起了那个可笑的后座,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惆怅、笑得自嘲、笑得宋桐生的心突然一抽一抽地疼。
宋桐生终于明白,郑荟突然的不开心,是因为突然无须掩藏她对于杜竞结婚的失落和不满。
郑荟喝完一杯莫吉托的时候,已经站不稳了,宋桐生只能搂着她慢慢地向停车场走去。
郑荟终于把杜竞的好与坏都在回忆里鞭挞了一遍,可是鞭挞完之后,她心里又是一阵空荡荡的,心里一没底,她就又开始怀念陪着她在杜竞婚礼上斩妖除魔的宋桐生。
她凑过去看近在咫尺的宋桐生,脸都快贴到了宋桐生的脸上,她甚至能感受到宋桐生呼出来的气息。
宋桐生伸手盖住了她的脸,轻轻地推了一下,嫌弃道:“一脸酒味。”
郑荟心里委屈急了,像泄了气的气球,本来喝了酒脑子就昏昏沉沉的,踩了一天高跟鞋的脚后跟也开始隐隐作痛。
最后,她突然松开了宋桐生的手,蹲在了地上,低声地抽泣起来。
郑荟已经记不起来她有多久没哭了,可是她现在又累又难受,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怜、最苦情的小白菜。
宋桐生也无奈地蹲下身,试探性地把手覆在了郑荟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别哭了。”
宋桐生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让郑荟卸下了心防,她无比委屈地说道:“我走不动了,不想走了。”
宋桐生有点哭笑不得:“你穿着裙子,我不好背你,那我抱你。”
郑荟抬头看他,满脸纠结。
“不是第一次抱了,没关系的。”
郑荟喝了酒,脑子反应不够快,直到被宋桐生抱起来,她急急忙忙搂住宋桐生的脖子时才想起来,她那时候中暑,也这样被宋桐生公主抱过。
真是丢脸丢得一回生二回熟了,直到郑荟系上了安全带,她都觉得自己没脸看宋桐生,于是干脆闭着眼睛,装睡起来。
她哪里想到,装着装着就真的困意来袭,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要是你真的是那个宋桐生就好了。”
那个毫不遮掩爱意、毫不保留地宠溺着她的宋桐生。
宋桐生听着郑荟睡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挂挡的手一顿,隔了许久才挂上了D挡,松开刹车,任由车子慢慢地开出车位。
外面的路灯照射出橘黄色的暖光,因为宋桐生片刻的晃神,有一刹那变得斑驳不清,就像他的心,有一瞬间,像被肢解得支离破碎。
他也终于认清了郑荟永远不会爱上现实中的那个宋桐生的事实。
郑荟爱的永远是“杜竞”,优秀、帅气、多金,能够站在她的身边,一同接受别人羡慕的目光。
他可以穿上挺括的西装,靠着一张过得去的脸,欺骗已经远离她生活圈的同学,可是他永远无法走进她现实的世界里。
他心中压抑了那么久的想向郑荟掏心掏肺的情感,终于靠着这场闹剧发泄了出来。可是他高傲的公主永远也不会知道,她认为的那些精湛演技,全是他只敢在梦里想象而不敢表现出来的真情实意。
他终于如愿,他和郑荟像男女朋友一样,相处了可供他回忆一辈子的一阵子。
纵然曲终人散,天会亮,梦会醒,可终归爱过一场。
第五章
chapter
你是不是喜欢郑荟
郑荟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不太清醒,但是完全不妨碍她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完成了高难度的“鲤鱼打挺”。
触目所及的房间完全不可能是她的房间,简单、干净,更像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直到她在床头柜上看到宋桐生、宋榕月还有丫丫的合照,才想起了昨天她完全不要脸的“豪举”。
她懊恼地揉着头发下了床,除了头还有点儿晕,身上均无异常。自恋的郑律师在心里默默地鄙视着宋桐生:美人在怀,他居然还能坐怀不乱,真是没眼光!
不过等到她挪进卫生间,看到镜子里没有卸妆的自己时,她突然开始感谢宋桐生并没有因为她太吓人,而把她扔在荒郊野岭。
她回到房间拿出了手机,给丫丫发了微信,丫丫很快跑过来敲响了房门:“郑荟姐姐,怎么啦?”
“丫丫,你们家有卸妆的东西吗?”
丫丫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没有,我妈妈不化妆。”
郑荟听了头皮都快炸了。她脸上这大浓妆,光用洗面奶根本洗不干净,要她顶着一张大花脸出门,还不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不过我们斜对面那条街的成泰百货楼下有屈臣氏,要我去买吗?”
郑荟立马从包里拿出钱包,把所有现金都拿了出来,开了条门缝,把钱朝丫丫递了过去:“丫丫,谢谢你了,你帮我去屈臣氏买瓶卸妆油、化妆棉,还有洗面奶,还有一些日常护肤的乳液。还有还有,相信自己的直觉,随便买,千万不要相信导购小姐的忽悠。”
一直到完全收拾好了自己的脸,郑荟才发现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裙子,皱巴巴的,像咸菜似的。
她走出宋桐生的房间找丫丫,丫丫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指了指自己阳台外面晒着的衣物:“舅舅说你醒了肯定要洗澡,让我把你新买的衣服过水泡一下。”
“丫丫,你简直是我的Angel!”
丫丫不好意思地笑道:“是舅舅想得周到。”
说罢,她帮郑荟把衣服收了进来,又给郑荟找了新的牙刷、毛巾,把郑荟送进了浴室。
宋桐生拎着菜回来的时候,郑荟刚刚吹完头发,正蹲在地上捡头发。
已经从一个邋遢姑娘变成香喷喷美女的郑荟,蹲在地上仰望宋桐生的时候,想起了昨天那个神经兮兮的疯婆子,于是又把头埋了下去。
“你蹲上瘾了?”宋桐生一边说,一边绕过郑荟往厨房里走。
郑荟听完后也不好意思再蹲着了,赶紧站起来,小跑着往丫丫的房间赶。
丫丫在和同学聊天,说着明天一起出去玩。七天小长假过得也差不多了,为了明天能出去好好玩耍,小姑娘很乖地把手机放到一边,做起了作业。郑荟怕影响她做作业,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郑荟没事干,在客厅里溜达了一会儿,就钻进了厨房。
宋桐生正在厨房里择菜,看见郑荟进来,他放下手头的蔬菜,在水龙头前冲了一下,拿纸擦干净后,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郑荟,说道:“乖,出去玩。”
郑荟知道,这是宋桐生嫌她在厨房碍事了,她哭笑不得,又无话可说,只能接过棒棒糖,再次往客厅走。
郑荟倚在沙发上,对着厨房里的宋桐生说道:“你能不能再收留我一天?”
“理由。”
“我刚刚看了一下我的包,发现我没带钥匙,备用钥匙我爸妈和徐向安有,但是我爸妈正在青岛旅游,徐向安明天才回国。”郑荟考虑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不过如果你愿意借我一套干净的床上用品,我可以去住酒店。”
宋桐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然后回了房间,郑荟以为他真的是要去拿干净的床单、被套,也跟了进去。
“昨天回来太晚了,忘了给你换干净的床单、被套。”宋桐生说完,就开始拆枕套。
想着昨天睡在宋桐生睡过的床单上,盖着宋桐生盖过的薄被子,郑荟居然毫无介意之感,甚至觉得这个举动隐隐还带着一些暧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