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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染，喝点粥吧。”
他直呼她的名字，在她心中掀起骇浪，但她并不承认这个身份，压下震惊，仇视着他。
“我不是莫千染，你认错人了。”
那种仇视，直击着纳兰风的灵魂，深深刺痛着他。他苦涩扯唇：“你是她，我不会认错。”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良久，莫千染转过眸，久久不语。在纳兰风看来，那是她的默认。
莫千染冷冷打量着周围环境：“我怎么在这儿？南瑾呐？”
纳兰风见她对自己不屑一顾，开口就问南瑾，心中五味杂陈。忆起昨夜她们二人亲昵之姿，不由一阵吃味。
“杀了！”
啪——！
莫千染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之后她就红了眸子，怒喊：“谁让你杀了他！”
“莫千染，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南瑾的！”
捂着发疼的侧脸，纳兰风万分不甘。他虽亏欠她，但出于男人尊严，还是无法容忍她与别的男人亲密。
听此，无疑触痛了莫千染的禁区，她狠狠将他手中的粥扫开，笑的眼泪溢出，而后转为疯狂大笑。
“哈哈……你的女人？纳兰风，你真好意思说，你忘了吗？”
“是你亲手把我扔到男人堆里，任他们羞辱我！”
“是你弹劾我父王，是你亲手斩了我的族人！”
“是你让李青瑶放火烧死我，甚至死后也要我背负【创建和谐家园】骂名！”
“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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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声质问，刺痛着纳兰风的耳膜，难以想象自己当初，究竟带给了她多大的伤害！
他满眼愧疚，用力按住她的双肩，条理清晰的解释着。
“千染，你听我说。我没让那些男人碰你！我也没有让李青瑶纵火杀你！至于你父王，也不是我弹劾的，是他勾结东楚，是皇上下的斩杀令！”
莫千染用力拨开他，对他说的话，一个字眼也不信。
她狞笑：“纵然如此，也是因你一手造成。”
她眼中的恨意让纳兰风恐慌，他仿佛害怕再次失去她，上前紧紧抱住莫千染：“千染，我错了。你放心，我会用余生弥补对你的伤害。”
出乎意料，莫千染并未推开他，喃喃：“用余生补偿我吗……”
第20章 你个疯子
“是！用余生补偿你！”纳兰风重重点头。
蓦然，莫千染深笑：“好啊，那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纳兰风顿时惊喜，如此说来，千染是原谅自己了？
下一刻，纳兰风便变了脸色，只因……
莫千染再度挣脱他，抽出随身而带的匕首，扔到纳兰风面前，俏丽的脸上面无表情。
“不是要补偿我吗？那你就【创建和谐家园】吧。”
她说的风轻云淡，没有一丝留恋。
纳兰风泛着寒芒望着的匕首，心如刀绞，语调哀伤：“这真是你想要的吗？”
他定定看着她，生怕错过她一丝动摇。
“我只问一遍，只问一次！”他慢慢靠近，俊美的脸上透着苍白：“你真的想让我死吗？”
莫千染向前一步，咬牙切齿：“岂止，我恨不能让你碎尸万段，万劫不复！”
“那你为何不亲自动手！”
“因为你不配！”
你不配！短短几字像是世间最锋利的刃，将纳兰风的心狠狠割开。随即他也笑了，痛苦闭上双眼。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语毕，他拿起那把刀，总觉得千斤重。然后，当着莫千染的面，朝着自己的心脏狠狠插去！
只要能让她泄恨，死又何妨？
刹那间，血溅染莫千染一身，喷在她的脸上。见纳兰风毫不犹豫照做了，她瞳孔收缩一分。
她是想纳兰风死，但没想到他竟真的……
连着三刀捅向心窝，纳兰风连眼不曾眨一下，他勉强站稳身子，他笑着问她：“够吗？”
震惊之余，莫千染眉头紧皱，为什么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她的心，还是会被牵扯？
不！她不能心软！不然，她对不起所有人！更对不起自己！
莫千染强迫自己狠下心，夺过纳兰风手中的匕首，在他悲伤的眼神下，狠狠补了一刀。
“不够！”
“来！继续……”纳兰风依旧笑着，口中鲜血直流。
莫千染嘴角抽动：“你个疯子！”
“将军！”
这时，叶羽走入屋内，看到这幕，不由大惊失色，当即就去夺莫千染手中的匕首，却被纳兰风喝止：“你别插手！”
叶羽见状，心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跪求莫千染。
“夫人！我知道你是夫人！求你别杀将军！将军已经杀了李青瑶，他已经为你洗刷冤屈了！”
“在将军误以为你死后，日日借酒消愁！夫人，将军心中是有你的，你不能这么对他！”
莫千染再度握紧了匕首，咬牙讽笑：“不过是鳄鱼眼泪罢了，更何况，他杀了南瑾！”
叶羽一头雾水：“东楚太子不是好好的吗……”
莫千染这才反应过来纳兰风骗了她。她思索良久，将匕首仍在地上。就算她不杀他，这四刀，刀刀致命，他也未必能活下去。
她背过身去，静默无声似是在等待着纳兰风的死亡。
“千染……”
这四刀伤及了纳兰风的内脏，纵然他征战多年，重伤无数次，都不觉得这四刀痛，痛入骨髓。
可与她受过的痛想比，又算的了什么。
他强撑着意识，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却不见她一眼回眸。直至他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向后倒去！
“纳兰风……”莫千染还是忍不住回了身。
第21章 做本宫的太子妃
“阿染，你回来了！”
见莫千染回来，身上还有着未干的血渍，南瑾焦躁走上前，四处察看：“怎么这么多血？阿染，你受伤了吗？”
莫千染满身狼狈，无力一笑：“不是我的血。”
接着，她将事情的经过对南瑾讲了一遍，听的南瑾心有余悸。但见莫千染没事，他一颗心如释重负。
“南瑾，上次你对皇上说了什么？”关于这一点，莫千染至今不解。怕这件事解决不好，自己还得回天牢走一遭。
南瑾桃花眼中闪过一道流光：“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权宜之计。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随即，他转开了话题。
“后园的棠花开了，我带你去散散心。”
南瑾总是为她着想，经常对她嘘寒问暖，还时不时送些民间的稀罕玩意讨她欢心。
他那般用心，她也不是扫兴之人。纵然心情沉闷，也不会显在脸上，更不会向人诉出。
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走，谁也没有说话，却都若有所思。
“南瑾，纳兰……”
“怎么，有心事？”南瑾有些不悦，不像平时那般顺意她，直接开口打断。
“你说，我把他伤那么重，他会死吗？”她望着天空，思绪略有杂乱。纳兰风满身是血的一幕，仍在脑海浮现，使她压抑。
南瑾眼神一暗，否决她的顾虑：“他是你我的仇人，你不该动恻隐之心。”
“你说的对。”莫千染认同点头。她不该有妇人之仁，她应该直接送纳兰风归西！
空中悠悠飘着雪花，零零碎碎落在莫千染的发上。
站在回廊上的亭下，放眼望去，雪花点缀着冬棠，红白鲜艳，为这后园增添了一抹生机。
小风拂过，带着寒凉，撩起两人的衣裳。莫千染眉眼间的愁绪，也被吹散了不少。
心情一时间轻松了不少，全身一暖，浓密的睫毛睁开，便见南瑾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种温暖举动，他经常会做。只是此情此景，一下将她带到了五年前。
那年也是冬天，同样飘零着小雪，南瑾披在她身上的不是披风，而是外袍。
那时她因与纳兰风切磋兵法输了闹脾气，一气之下暴走，忘了带披风，因此差点没被冻死。
半途碰到被皇子们欺辱的南瑾，她顺手救了他，那件外袍，也是南瑾作为回报送她的。
此时的温暖，一如当年。在她眼中，他亦兄，亦朋。
她很感激他的体贴与照顾。
“南瑾，谢谢你对我的好！”
“你值得我的好，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以后，本宫都会这般对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南瑾的桃花眸一旦深情起来，就如一池春水，足以将她溺毙其中。
被纳兰风冷漠久了的莫千染心头一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