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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每句话贺兰昆玉都不想说出口因为说出口就像是一把两头都是利刃的刀子一端【创建和谐家园】宋轻衣胸口另一段割伤自己的手
“宋轻衣你为了叶澄娘违背誓言擅闯我贺兰谷还低三下四来求我你当真是为了那个女人什么都放得下”
宋轻衣突然感觉贺兰昆玉的语气怪怪的但他现在也无暇顾虑什么语气回应到：“是只要能救澄娘”
“这么有诚意？”贺兰昆玉停顿了一下“可惜还不够”
宋轻衣的脸上掠过一丝担忧白纱内的贺兰昆玉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宋轻衣感到后背发凉可是为了救叶澄娘龙潭虎穴他都在所不辞又怎么会闲下心来斟酌贺兰昆玉的字句
“怎样才算够”
“一命偿一命”贺兰昆玉一字一顿的说到
宋轻衣怔了半响没说话似乎是在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
“怎么对澄娘的爱之深还不及保命要紧？”
“不是请问谷主怎么个偿命法？”宋轻衣咬了咬牙
——果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贺兰昆玉眼神突然暗淡下来随后脸上浮起一抹轻笑：“明天这个时候我要……”
“师父”陆花臣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摇光殿上十分清楚
贺兰昆玉看见门外走进的身影面露难色悻悻的问了句：“你来干嘛？快回去”
“【创建和谐家园】是来向师父赔罪的”
“我就知道你是来赔——赔罪？什么罪？”贺兰昆玉一脸疑惑
“方才因为宋师叔的事顶撞了师父是【创建和谐家园】鲁莽特来向师父赔不是望师父责罚”陆花臣拱手作揖与宋轻衣比肩而站
“没……没什么……我怎么会责罚你呢你快下去我这儿还有事”贺兰昆玉生怕陆花臣在这里久留
“可【创建和谐家园】冲撞师父实在不应该师父仁慈不责罚【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甘愿自行在殿外罚站直到师父忙完为止望师父成全”
贺兰昆玉叹了口气：“罢了依你”
陆花臣走出殿外后贺兰昆玉继续说到：“明天这个时候我要在摇光殿上看见你的尸体”虽然语气仍旧坚硬但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似乎是怕门外的陆花臣听见
可一字一句还是尽入陆花臣耳他没想到师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倒是对三年前的事情更为好奇
从摇光殿出来后陆花臣一直一言不发的跟着贺兰昆玉贺兰昆玉也没急着回去而是在沉香湖边心神不宁的踱步贺兰谷的西边耸立着最高的一座山峰司命峰此时夕阳西下司命峰的影子正一点一点靠近沉香湖的湖畔当峰顶的投影触到湖水时贺兰昆玉停下了步子
陆花臣不远不近的跟了贺兰昆玉许久见她停下便也停了下来陆花臣见师父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以为是和宋师叔的事有关便说：“师父宋师叔的事若师父不想说【创建和谐家园】也不会再问至于师父要怎么处理这些事【创建和谐家园】也不会多问”
“不是乖徒”贺兰昆玉面露难色：“为师有点饿了”
陆花臣听见贺兰昆玉的话微微一笑：“如此那我们先去吃饭吧”
第十四章 永诀
第二日一早陆花臣便匆匆赶到摇光殿
不出所料宋轻衣倒在殿上陆花臣急忙跑过去查看宋轻衣身上没有外伤应该是吃药不过除了面无血色嘴唇发白之外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中毒症状正在陆花臣手足无措之时贺兰昆玉进来了
贺兰昆玉见到宋轻衣并未像陆花臣一般有这么大的反应这时陆花臣才知道原来师父昨日的的话并非戏言他也认定师父刀子嘴豆腐心一定不会真的让宋师叔死直到看到师父如此平静的走进摇光殿
贺兰昆玉的风荷端着托盘走到宋轻衣身边跪下抬起宋轻衣的上半身放在膝上拿起托盘中的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打开凑在宋轻衣鼻下摇了摇突然从瓶中腾起一缕紫色的烟钻井宋轻衣的鼻中之后宋轻衣的嘴唇微启咳了两声便醒了过来
见到宋轻衣醒来陆花臣并未放心因为他知道那瓶里的东西只能续一时之命不能救人而且那托盘之中除了此物还有一只匣子那匣子让陆花臣很是不安他抬头看着师父贺兰昆玉却并没有理他见到宋轻衣恢复意识便开口：“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就这么死第二吃了这药忘了以前的一切在贺兰谷重新开始”
宋轻衣看了眼风荷送上的药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气若游丝的说：“我若是还要给自己后路就不会躺在这儿了”
“你这样做是何苦？值得吗？”
“我觉得值你觉得值吗？”宋轻衣眼眸流动间突然温柔许多
“值个屁”贺兰昆玉气急败坏骂了声
宋轻衣却也不恼满眼都是温情语气也柔软下来：“为了她都值师姐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宋轻衣就你对叶澄娘的爱是爱我对你的爱就不是爱了吗？我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不是不明白我是得不到你知道吗？得不到！”
“对不起师姐……”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就死吧”贺兰昆玉转过身去
宋轻衣挣扎着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囊之后便失去意识贺兰昆玉看了眼锦囊似是想起什么一言不发地将锦囊收了起来
陆花臣打量着风荷手中的匣子他自小在贺兰谷长大还从未听过有什么可以让人失去记忆的药风荷见陆花臣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匣子看便伸手递了过去陆花臣一惊风荷示意让他拿着他才接住但仍旧没有打开只是拿在手上上下打量
“拖下去死透了就找个地方埋了”贺兰昆玉背对着风荷说
风荷扛着宋轻衣的尸体离开之后贺兰昆玉才开始准备应付陆花臣转身却看见陆花臣正把玩着药匣子
“你若喜欢这药送你了”
听见贺兰昆玉对自己说话陆花臣瞬间收起了对这药的好奇一脸复杂的看着师父
“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贺兰昆玉的语气有些心虚
“没我只是没想到师父昨日的话是认真的”陆花臣的语气和平日无异这让贺兰昆玉猜不到他此刻的想法
“这件事有空了再跟你解释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贺兰昆玉自从成为谷主以来就鲜少出谷这次轻装简行只叫了一个车夫跟着带着陆花臣急匆匆地离开出谷只有一条路这两年来贺兰谷与外界的往来少了【创建和谐家园】出谷也有着严格的盘查制度少有行人原本开阔的大路已经渐渐爬上杂草如今只剩一条刚好够碾出一道车辙宽的小道
陆花臣是四年前来的贺兰谷那时候这路上还是人来人往有时路边还支起一二茶摊或是烧饼铺供路人歇脚吃食贺兰昆玉从车帘的缝隙看出去只有一片杂草丛生的荒芜不见半分往日的热闹又何尝不觉得落寞神伤可若不闭谷谢客今日怕是早已没有贺兰
第十五章 初见
叶澄娘暴露身份的那个夜晚宋轻衣一夜未眠贺兰昆玉又何尝不是奔波周旋医师堂的【创建和谐家园】一口咬定叶澄娘是苗寨的奸细人赃俱获百口莫辩况且又有什么好辩的这本来也就是事实
日子再往前数四个多月叶澄娘跟着难民第一次入谷的时候贺兰昆玉随老谷主巡视情况一眼便认出了澄娘
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了苗寨抓了个贺兰小姑娘叶澄娘奉命前去看守
“你们太不是人了！呜呜……我这么一个大好少女你们你们居然要把我炼成毒人呜呜呜……苗寨的人都太坏了你们不是人！”
从叶澄娘到门外开始屋里面的人就没停止过谩骂和哭闹一起看守的几个师兄都受不了跑到院外去了也只有叶澄娘还守在门外直到傍晚时谩骂才渐渐停止从晚饭的人过来在检查过饭菜后叶澄娘替他开了门过了一会儿端着空的碗碟出来没走几步便被叶澄娘拦住：“回去”
小姑娘把碗碟一股脑儿的砸在叶澄娘身上便跑了出去不过刚跑出院子便被外面的人抓了回来被人扛起来的小姑娘拼命挣扎着可还是被扔进了屋里于是哭闹声在一次从屋里传来抓她的人忍不住捂着耳朵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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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澄娘望着天空面无表情的问到：“你为什么要跑？你就这么害怕吗？”
许久屋里的人都没有回应叶澄娘还以为她不会理她没想到她开口了：“废话,不跑等着被你们做成毒人吗？害怕？你知道毒人长多丑吗？眼球是凸出来的皮肤是绿色的还有黑色的斑要是换了你你不害怕？”
叶澄娘叹了口气：“苗寨已经近百年没有炼制毒人了”
“你怎么知道你才多大点啊你还能知道苗寨近百年来的事？”
“毒人炼制是盛行过一时但没多久就被寨主定为禁术炼制之法被放在苗寨禁地任何人不能靠近”叶澄娘解释到
“禁术？如果真的是禁术那干嘛不直接烧了那些典籍？还禁地不能靠近既然没有人靠近那里面有人炼毒人也不会有人发现了这样不更方便？”
叶澄娘不知该如何继续解释
“你看吧我说对了吧我告诉你我要是不见了那铁定就是被抓去什么禁地被炼成毒人了”里面的人停顿一下吸了吸鼻子：“我要是被炼成毒人了我第一个咬的就是你”
“我可以证明”叶澄娘说
话音刚落房门便开了屋里人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泪眼婆娑的问到：“怎么证明？”
“这就是证明”叶澄娘大开房门退到一边让出了一条路
小姑娘擦了擦脸上凌乱的泪水看着叶澄娘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自己叶澄娘点点头小姑娘起身向门外走去叶澄娘跟在她身后她戒备的转过身退了几步说到：“你跟着【创建和谐家园】嘛？你反悔了是不是！”
“没有我你还会被抓回来”
小姑娘撇过头想了一下倒也是便继续放心的走着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叶澄娘带着小姑娘出了苗寨的大门
“你等等我爹说了知恩图报说你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满足你”小姑娘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样子
“愿望……”叶澄娘看着小姑娘信誓旦旦的模样居然也还认真的思忖半晌认真的说道：“我想当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你哪儿不普通了？我看你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丫头嘛！”小姑娘拉过澄娘左看看右看看“不算不算重新许一个”
叶澄娘低下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小姑娘等有些不耐烦了在自己身上掏来掏去结果一无所获最后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扯下脚尖佩戴的一块玉牌递给叶澄娘：“没有愿望就算了给这算是我给你的信物以后有愿望了来贺兰谷找我就是了告辞”
贺兰昆玉看着叶澄娘把令牌小心翼翼地收进一个锦囊中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而那个锦囊此刻正在贺兰昆玉的袖中然而令贺兰昆玉不解的是这里面装着的似乎并不是当初之物
第十六章 死士
贺兰昆玉认出澄娘后并未声张虽然年少时曾许诺过澄娘随时可以拿着令牌来贺兰谷找自己可是乔装打扮隐瞒身份前来也是在无法让人放下戒心何况澄娘还来自向来和贺兰谷势不两立的苗寨
心存怀疑贺兰昆玉借口病情特殊需小心看护实则将澄娘软禁在了别苑
“贺兰谷不比苗寨即便是夏天入了夜也是很冷的这里位置低没有风我不管你来干嘛绝对不能踏出别苑一步否则出了事我不会保你”贺兰昆玉特地找了块僻静之所事先找【创建和谐家园】打扫出来说是要闭关苦读医书却挑了个日子领着澄娘住下
“我是来请你帮忙的”澄娘从怀中掏出装的令牌的锦囊贺兰昆玉瞥了眼让澄娘赶紧装回去：“你生怕别人看不出来那锦囊上的苗寨图腾是不是？赶紧收回去别拿出来”
澄娘拿着锦囊双手抚过上面的蝴蝶纹样若有所思地把锦囊放回怀中
“什么忙？”贺兰昆玉拎起茶壶晃荡却发现里面是空的抱怨道：“这些臭小子办的这是什么事？”
叶澄娘关上房门走到贺兰昆玉面前平静地像是在唠家常一样：“救我”
当初贺兰昆玉被抓关在东无香寨的一处小屋东无香是苗寨收集情报的地方是四方寨下的一支分部其余三部南无艮寨负责间谍的培养西天水寨是一处水牢最神秘的是北天山寨据说是豢养死士的地方叶澄娘擅自放走贺兰昆玉之后便被关押到了水牢之后逃狱被抓便被送去了北天山寨北天山如传闻中所说一样的确是豢养死士的地方但传闻中没有提到的是北天山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每年北天山寨都会挑选十余少年进行历练只有通过历练才能成为死士而历练的方式便是喂蛊只有能承受住蛊虫反噬的人才能得到死士的令牌而承受不住的人要么在反噬中痛苦的死去要么在反噬中成为不知痛楚没有意识嗜血残暴的怪物也就是贺兰昆玉口中的毒人蛊虫成熟的是三年在三年里叶澄娘每日都在觉得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三年后与澄娘一道的十七名少年中只有两人承受住了反噬然而在反噬的第二天其中一名自尽在房中只剩一名名为枝七的少年与她幸存了下来拿到了死士令牌接下来的的六年里澄娘与枝七都作为死士在北天山接受秘密训练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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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澄娘和枝七接到了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刺杀一名朝廷官员在这次任务中枝七受了重伤澄娘侥幸逃脱此时苗寨远在千里之外她只身一人便决定彻底从那个牢笼中逃离出来要想永远摆脱苗寨她想到的第一个地方便是贺兰谷她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贺兰昆玉
苗寨勾结一些地方乃至朝廷势力的事情贺兰昆玉是有所耳闻的但却从未想到苗寨还有这样丧心病狂的地方更没有想到澄娘因为自己吃了如此多的苦一想到澄娘所说的在那个什么北天山被人下蛊尝尽苦头心中便愧疚不已恨不得杀进苗寨烧了那个什么东南西北四方寨免得再祸害人
“你放心你到了贺兰谷苗寨的人绝对找不到你找到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贺兰昆玉拍着胸脯向澄娘保证
谁知澄娘却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个”似乎不知怎么开口似的思忖好一会儿才说：“那个蛊还在我体内”
第十七章 蛊发
蛊毒之术在贺兰谷是明令禁止的贺兰昆玉从未接触过蛊毒即便澄娘告诉她自己中的百足蛊贺兰昆玉也仍旧是无从下手没有解药很快澄娘的蛊毒便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