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叶澄娘看着披风并未伸手去接而是坐回到石凳上将视线投于静谧无声的长夜：“有时候你想救一个人却是在害一个人”
宋轻衣替她披上披风在对面坐下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只有一片深邃的黑好像快要把人吸进去收回目光宋轻衣不知道叶澄娘是想在这样的黑暗中找到什么但他却隐约感觉叶澄娘确实是在对什么东西心向往之
“若真是怀着救人之心却做了害人之事要么是能力不足要么是法子不对”
“能力不足？法子不对？”叶澄娘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两句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能力和法子你有什么？”
宋轻衣轻声一笑：“原来是不信任在下姑娘放心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叶澄娘摇摇头抬起头来看着宋轻衣解释道：“不是你”
宋轻衣一头雾水叶澄娘虽然就坐在她对面但他觉得他们之间好似隔了一条鸿沟话不投机只好先劝叶澄娘回房早些休息宋轻衣在前为叶澄娘掌灯突然听见一声闷响叶澄娘面色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口中喃喃地在说些什么
宋轻衣见状赶紧抱起叶澄娘回房到了房中叶澄娘松开胸口手又捂着肚子疼痛似乎是在她的体内游走接着又到了背宋轻衣道了声抱歉解开了叶澄娘的衣服只见叶澄娘背上原本光滑的肌肤突然变成一条条还在蠕动的沟壑沟壑从肩后一直游离到腰上接着又向手臂蔓延蔓延到哪里哪里就会剧痛难忍宋轻衣赶紧拉过叶澄娘的手臂在沟壑马上要到的地方划开一道口子只见从流出的黑色血液中突然冒出一个黑色的小尖眼看小尖头就要缩回伤口宋轻衣手快趁小尖头还未彻底缩回迅速用一根银针将其挑出居然是一条三寸有余的黑色小虫宋轻衣赶紧将小虫收进盒子
第六章 蛊虫
如果一条沟壑是一条虫子那此刻叶澄娘的身体内居然有上百条虫子宋轻衣先施针减缓了叶澄娘的痛苦不过此时的叶澄娘已经失去意识此时的状况与上次一模一样气息微弱可是脉象却十分有力宋轻衣思忖半晌别无他法只好先像上次一般割开叶澄娘的手腕好在经这短时间调理叶澄娘的身体好了一些这次放血不到上次的一半便已经恢复了正常血色
折腾至破晓叶澄娘的情况总算稳定宋轻衣最后查看了叶澄娘的情况确定了呼吸和脉象都已经正常才回到自己房间虽然一夜未眠满身疲惫可此时的宋轻衣并没有一点倦意明明反噬是半月一次为何这次竟提前了五天宋轻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起叶澄娘昨夜的话：“有时候你想救一个人却是在害一个人”
——难道她说的是自己？可她为何说救她是在害她？
宋轻衣按着太阳穴低头思忖良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开桌上的记录虽然三份记录中的病人所中之蛊不尽相同但是都有一个特性宿主的生命力越强蛊的生命力便也越旺盛三位宿主中反倒是一位垂危的老人在中蛊之后承受了更多次的反噬
难怪放血能缓解反噬也难怪宋轻衣为叶澄娘调理身体反倒加快了反噬的速度宋轻衣此刻才知道为何叶澄娘说救她便是在害她她的身体越健康寄生于她体内的蛊虫也会越活跃弄清了状况宋轻衣反倒陷入了两难要是继续为叶澄娘调理便会使其体内的蛊虫越发强大可若是放任不管叶澄娘也迟早会油尽灯枯
正当宋轻衣左右为难之际贺兰昆玉披着薄毯领着搬着大箱子的两名【创建和谐家园】进来贺兰昆玉示意两名【创建和谐家园】放下箱子退下看着两人退出别苑才放下心来走到宋轻衣身边小声的说：“这是想办法搞来的关于蛊毒的书你看看有没有用”
宋轻衣惊讶于贺兰昆玉居然能弄来这么两大箱关于蛊毒的书可现在的当务之急并非追根问底宋轻衣一边翻看箱中的书籍一边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贺兰昆玉
贺兰昆玉听后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她仔细琢磨一番猜测到：“这蛊既然是做控制人之用想必其本意并非取人性命而是禁锢人的行为若要中蛊之人为他们所用那这蛊就一定不能伤害到中蛊之人的健康这蛊半月复发一次……”
“你有什么想法？”
“会不会是这样？”贺兰昆玉走到宋轻衣背后：“这蛊虫平日休眠每半月会苏醒一次反噬宿主而他们所谓的解药就是使这些蛊虫继续休眠的状态”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们的生命力会和宿主的身体状况相干而且为什么即便没了解药也还是会按时反噬与其说是反噬倒不如说……是在……”
“是在什么？”贺兰昆玉见宋轻衣说道关键地方却停顿下来迫不及待地问
“现在还不清楚我先看看这些书”
“可是下一次反噬没剩几天了来得及吗？”
“反噬提前了在昨天”宋轻衣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贺兰昆玉
第七章 遇雁
看着床上的澄娘贺兰昆玉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对宋轻衣说：“你说她年纪轻轻为什么要吃这种苦？”
宋轻衣翻着手上的记录百蛊的册子心不在焉地说：“这你应该比我清楚”
贺兰昆玉紧了紧毯子说：“我们还是出去吧”
院中景致已经带了秋意昆玉嘱咐了几句多添衣被宋轻衣抱着书没听清昆玉到底说了什么敷衍地应了几声回过神儿来早已不见昆玉的身影这才想起昆玉也病了小半月了自己刚才应该问候几句的
他不知道的是昆玉嘱咐的话还没说完便咳嗽起来这世上什么都能忍一忍放一放唯独咳嗽昆玉不想让轻衣担心跑到门外时耳根都憋红了再往院中看宋轻衣还视线还未从书上离开昆玉突然感到一阵心酸苦笑自己何必自作多情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病了只是不在意而已
宋轻衣回到屋中叶澄娘刚好醒来宋轻衣替叶澄娘掖好被角叶澄娘无意间瞥了一眼轻衣手上的册子说：“这是……苗寨的……你怎么会有”
宋轻衣看了看册子不以为意地说：“是昆玉送来的”
“她怎么会有……”
“你现在不要关心这些下次她来我替你问问”
宋轻衣在百蛊册上找到了叶澄娘所中的百足蛊百足蛊的蛊虫是由一种吸血的水蛭炼成成蛊只有发丝粗细寄生于宿主靠吸血而活每隔半月体内强大的蛊虫会吸收弱小的蛊虫以获取更多血液而蛊虫一旦被吸干变回化为黑水若没有按时服用解药体内的蛊虫会越来越少但是越来越强大最后会吸干宿主的血一点点从内吞噬宿主
原来之前叶澄娘体内的黑血并非是受蛊毒影响而是被吸干的蛊虫所化就上次从叶澄娘体内抽出的黑色长虫来看澄娘中蛊已经至少两年了
离下一次反噬还有七天的时间宋轻衣看着手中的药瓶愣神虽然很快在贺兰昆玉送来的书中找到了配制解药的方法可是他想要的并不仅是如此她想彻底拔出叶澄娘体内的蛊虫
这天宋轻衣按常来检查叶澄娘的情况却发现叶澄娘并未在房间内急忙出门寻找又不好声张只身在别苑附近寻了个遍未果心急如焚的回到别苑却发现叶澄娘正在房顶上摆弄什么这才松了口气
宋轻衣爬上屋顶才看清叶澄娘怀中的是只大雁叶澄娘见宋轻衣来了拉着大雁只剩半截的翅膀说：“这只小鸟翅膀受伤飞不快被它的家人抛弃了真可怜”
“伤好了就又可以飞了”
“你可以帮我治好它吗？”叶澄娘轻声地问
宋轻衣沉默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说出自己很怕鸟类这种昆玉知道了嘲笑了他整整九年的事情
见宋轻衣一脸为难的样子叶澄娘放下大雁翅膀轻柔地顺着脖子抚摸两人静静地屋顶坐着宋轻衣不时侧目澄娘却始终看着怀中的大雁宋轻衣回想刚才的样子似乎已经超越了医者对病人的关心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紧张叶澄娘呢？贺兰昆玉的声音打破的两人之间如水的平静
¡°ÚÀ£¡ÄãÁ©ÔÚÎݶ¥¸ÉÂïÄØ£¿¡±
“或许你可以让昆玉师姐帮帮你”宋轻衣对叶澄娘说
两人下了屋顶贺兰昆玉一脸茫然的看着叶澄娘手中的大雁
“它受伤了”叶澄娘说
贺兰昆玉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放心吧交给我”说着便从澄娘手中接过大雁“今天看你都能上房掀瓦了我就放心多了我给你们带了点吃的我先走了”
宋轻衣看着食篮中的菜：“这不是师叔的拿手菜吗？师父他们回来了吗？”
“还没只有师叔回来了爹还要几日晚上我再来看你们”贺兰昆玉抱着大雁一路小跑出别苑
第八章 倾心
傍晚贺兰昆玉又拎着一只食篮来别苑进门边喊宋轻衣边径直走进叶澄娘的屋子进了房间又点了几盏灯小小的房间顿时添了几分明朗与暖意
三人围坐在小桌前贺兰昆玉从食篮中端出一盘盘珍馐澄娘问：“那只小鸟怎么样了？”
“好了好了”贺兰昆玉兴奋地说边说边端出压轴的一道菜“我特意托师叔做的竹！笋！烧！雁！”
贺兰昆玉话音刚落宋轻衣一口茶水喷到面前的食篮上“你——你把那只大雁——烧成菜啦？”
贺兰昆玉惊恐地看了眼宋轻衣哭笑不得的表情又看了眼叶澄娘望着烧雁紧皱的眉头后知后觉的问：“那雁不……不是你俩打来吃的吗？”
“现在说不是应该已经晚了吧”宋轻衣无奈地回答
两人都看向一边的叶澄娘此刻澄娘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房间内死寂得能听见灯油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贺兰昆玉端起烧雁说：“澄娘对不起啊要不我把这雁拿去院里埋了吧”
谁知叶澄娘却拦下盘子面无表情的说：“没关系既然做好了就尝尝吧”
贺兰昆玉和宋轻衣彼此看了一眼昆玉放下盘子夹起一块雁肉递到澄娘碗里让她先尝尝叶澄娘埋着头将肉送到嘴里咀嚼半晌贺兰昆玉屏息以待死死盯着叶澄娘眼看着她吞下更是紧张地看她的反应叶澄娘缓缓抬起头看了眼宋轻衣又看着昆玉轻声说：“好吃”
贺兰昆玉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自己也夹了一块边吃边说：“这雁啊在贺兰谷里也熬不过这个冬天贺兰谷的冬天太冷了还不如吃了澄娘你要是嫌一个人闷得慌改天我给你找几只兔子解闷儿”
¡°ËÖªµÀÄãÊǽâÃÆ»¹Êǽâ²ö¡±ËÎÇáÒÂÞÞÞíµÀ
“那兔子要是给澄娘就是解闷儿搁我这儿就是解馋”贺兰昆玉没皮没脸得说道
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叶澄娘忍不住低头莞尔宋轻衣是第一次看见澄娘的笑脸明明是已经入秋宋轻衣却觉得好似春风正消融河上的冰封贺兰昆玉见到澄娘笑心中也正欢喜不过转头看见宋轻衣看澄娘的眼神欢喜便消减了大半宋轻衣心中融化的冰水正流进贺兰昆玉的心中一点点凝固
桌上的大雁被吃得只剩骨头架子贺兰昆玉拍了拍肚子心满意足的说：“不错不粗师叔的手艺见长不过这肉还是有点老塞牙”
“刚吃饱就开始挑刺了是不是有点不妥呀”宋轻衣沏了壶新茶拿着杯子走到桌前
“师叔虚怀若谷才不会觉得不妥”贺兰昆玉紧紧盯着宋轻衣的茶杯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将第一杯茶递给叶澄娘心中不满但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太过小气连一杯差也要争自己抢过茶壶倒上一杯“轻衣师叔明天要见你今晚我就留在这儿陪澄娘吧”
贺兰昆玉没想到宋轻衣没有丝毫犹豫立即答应了临走前还把自己叫回房中将配置好的解药交到自己手中好像真的有不在回别苑的打算
宋轻衣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回过自己的房中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夜里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叶澄娘的笑容在脑海中挥散不去更深露重夜凉如水宋轻衣第一次为了医书以外的事情彻夜不眠
宋轻衣太聪明了聪明到似乎忘记了人是有感情的他总是会为自己的每一种情绪都找到合理的解释这是医者对病人的关心那是医者对病人的责任可是他却忘了有些情绪对应得是真真切切的感情而感情从来没有合理的解释可言这是他再辗转反侧多少个夜晚都无法参透的属于人的没有理由的感情
第九章 天灯
平生不会相思便害相思
第二天宋轻衣一早向师叔问过安便准备回别苑可是却被师叔留下一起巡视谷内跟在师叔身后的宋轻衣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一心想快点结束回到别苑到了晌午贺兰昆玉跑来跟师叔一起用膳宋轻衣随便吃了几口便找个理由早早离开师叔奇怪为何轻衣今日举止异常昆玉心中却隐约有了答案
回到别苑宋轻衣带了些糕点给叶澄娘却在房门外停下往日只把澄娘当病人进出房门没什么忌讳不知今日为何却觉得有些别扭宋轻衣将糕点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敲了敲澄娘的房门：“叶姑娘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了些点心来”
叶澄娘打开门宋轻衣已经退到台阶下两人对坐石桌前宋轻衣取出糕点一一为澄娘介绍澄娘并未表现出多大兴趣只随便吃了几口秋意渐浓风中少了和煦多了凉意宋轻衣接下外氅替澄娘披上澄娘也只是轻声道了句谢两人便又恢复到以往的安静
贺兰昆玉如约给澄娘送来了两只兔子一只周身雪白只有尾巴尖有一撮灰毛一只黑白相间还耷拉着一只耳朵
有了这两只兔子澄娘每日呆坐的时间更长了在院中一坐便是一整天只呆呆的看着两只兔子
宋轻衣见澄娘始终是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担心她郁结于心不利于身体研究如何根除蛊毒之余也花了不少心思改善澄娘心情
比如这一日澄娘如往常一般抱着兔子在院中盯着月亮出神四下突然升起数盏孔明灯霎时间明亮如白昼一盏盏孔明灯缓缓升上无垠的夜空好不壮观叶澄娘放下兔子起身看着满天灯火小声的呢喃道：“孔……明……灯……”
这时宋轻衣拿着一站还未点火的孔明灯来到叶澄娘身侧递给澄娘一支笔：“把你的愿望告诉上天吧它会帮你实现”
“愿望……”澄娘并未接过笔而是拿着孔明灯四下翻看
“把愿望写上去”宋轻衣解释道
“可……可是我不会写字……”
“没关系你说我来写”宋轻衣展开孔明灯提起笔等待澄娘的愿望
澄娘仔细想想小声说：“我希望当一个普通人也可以吗？”
宋轻衣笑着说：“当然可以你可以成为任何人”边说边把澄娘的愿望写到孔明灯上并点上火孔明灯在宋轻衣在叶澄娘的目送下缓缓上升直到融入其他孔明灯分辨不出澄娘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对宋轻衣说：“你的字真好看”
“是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
叶澄娘看着宋轻衣的眼睛突然有些恍惚直到宋轻衣唤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以后可以叫你澄娘吗？”宋轻衣轻声询问道
叶澄娘点点头她从不在意别人如何叫她更未察觉宋轻衣突然这样问究竟是何故
宋轻衣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中甚是欢喜虽然之前暗自已经将澄娘的名字叫了百十遍不过从今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叫还是忍不住兴奋起来
第二天一清早宋轻衣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在石桌上排开等叶澄娘推门而出宋轻衣早已等候多时叶澄娘本以为宋轻衣说教她写字只是前一夜的玩笑之语甚至不太记得清昨夜的一切是真是幻今早见到在院中摆好笔墨等待自己的宋轻衣方知昨夜的天灯长野并非一场幻梦
“你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宋轻衣见澄娘过来起身开始研墨“先从你的名字开始写吧”
叶澄娘学着宋轻衣的样子拿笔在纸上笔走龙蛇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宋轻衣有些惊讶：“写得挺好你真的不会写字吗？”
“我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说话间叶澄娘三个字已经落于纸上
“不错还颇有些魏晋书风的样子”宋轻衣仔细打量澄娘的字“不过你刚学写字还是先一笔一划的好”
澄娘点点头跟着宋轻衣一笔一划地写自己的名字很快不算小的一方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叶澄娘”三个字
“你学得很快还有什么想学的字吗？”宋轻衣为叶澄娘重新铺上一层纸用纸镇压好
“贺兰贺兰谷的贺兰”
宋轻衣在抬头写上“贺兰”两个字叶澄娘照着一遍遍临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