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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容稳沉默着,走到走廊尽头的吸烟区,一口一口凶猛地抽着烟。
厉家别墅——
唐时霂在大厅里等了半天,一直到天色黑下去,都没看到厉楚钧回来。
他坐不住了,想出去找人。
就在这时,汽车的远光灯快速一闪,打破了一室的压抑。
唐时霂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口,厉楚钧已经车里下来。
厉楚钧一步一步朝着熟悉的方向走着,明明是回到自己的家里,他却觉得格外的沉重。
今天早上从酒店离开之后,他一直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开着,直到夜色渐深,他才顺着感觉,一路沿着熟悉的方向开了回来。
“楚钧……”
唐时霂一看到厉楚钧的样子,后面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厉楚钧。
门口的路灯光线昏暗,落在他身上,往日里高大的身材,这时候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萎缩。
西装拎在手里,下摆垂在地上拖着,他却一点都没感觉到,他是有洁癖的人,向来最爱惜自己的外表,这时候身上的衬衫却是皱巴巴的,头发凌乱着,满脸颓唐,双目无神,仿佛失了灵魂。
听到唐时霂的叫声,厉楚钧只淡淡抬眼,扫了他一下,那一眼,同样毫无神采。
唐时霂后面的话梗在喉咙里,心瞬间就揪了起来。
他不光是厉楚钧的好友,也是他的主治医生。
而现在,他的状态看起来绝对有问题。
唐时霂少有地露出强硬的态度,拦住厉楚钧的去路。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找董梦迪了?”
厉楚钧觉得很累,不想说话,抬了一下胳膊,想甩开他的手。
唐时霂丝毫不退让,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你昨晚是不是去找董梦迪了?”
重复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音调高了几分。
“是,我去找她了,昨天晚上还跟她睡了。”
唐时霂目瞪口呆,抓住他的手本能地松开。
厉楚钧绕开他,径自上楼。
昨天晚上有多么的甜蜜,此刻就有多么的苦涩。
他头一次知道自己是这么的懦弱,连让他知道自己是昨天晚上那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她根本不爱他,接近他是为了利用,即便是在以为孩子是他的那种情况下,也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
他忘不了,那天晚上,她睡梦中轻轻呢喃的那句话。
那个时候,他不确定那时的她到底是真的认知错乱还是装出来的。
如果当时,没有听到那句话,现在,他也许还有勇气,把自己的爱意毫无保留的坦白出来。
但是,那天晚上她无意识说出的那句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头。
也让他,不敢坦白……
厉楚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夜,就那么坐在阳台的地上,清冷的月光水银一样裹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蒙上了一层苍白的冷寂。
他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窗外,阳台上摆着几盆花,那是她还在的时候,第二次认知错乱,非要摆在他的房间里,说他的房间颜色太单调。
透过花叶的间隙,看到那被割裂的夜空,格外的零落。
厉楚钧在阳台坐了一整夜,房门锁着,任何人都进不来。
唐时霂不放心,也在楼下守了一整夜。"
第96章 复发
" 唐时霂在别墅里守了一.夜,他以前是想来不喜欢在别人家留宿的,玉姨紧急派人将一楼的一间客房收拾了出来,供他居住。
第二天,天光破晓,外面的天空还是灰扑扑的,透着一种沉郁。
唐时霂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摸黑拿起床头的水喝了一口。
耳朵开始捕捉到周围的声音,水流声、重物撞击地面的闷响声,接连不断,从楼上传来。
原来刚才睡着的时候听到的声音,不是在做梦!
唐时霂一惊,抬头看向天花板。
他现在睡觉的房间是一楼,正是楚钧的卧室的正下方。
隔音良好的情况下,这动静都能把他吵醒。
楚钧在干什么?
唐时霂心里顿时哟组红不安的感觉,衣服来来不及套上,掀开被子跳下地快步流星上楼。
唐时霂“嘭嘭”地狂敲门,“楚钧,开门!”
里面明显很大的动静,像是在翻箱倒柜的,可里面的厉楚钧就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玉姨和女佣们也被惊醒了,在大厅里站了一片,玉姨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就上来了。
“怎么了?”
唐时霂敲了半天门,手都红了,里面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玉姨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立刻慌得手足无措,望着唐时霂。
“唐医生,这可怎么办?”
唐时霂冷觑着紧闭的房门,严肃的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房间的钥匙呢?”
玉姨听了一时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对,钥匙,钥匙,我这就去拿。”
可她刚走出去两步,忽然停住了,回头看着唐时霂,一脸苦色。
“唐医生,钧少房间的钥匙,全部在他自己那儿。”
唐时霂什么也没说,紧紧看着房门,目光越来越沉,好像要透过厚实的门板看到里面一样。
他往后退了几步,猛地往前冲,用身体去撞紧锁的房门。
玉姨瞪大了眼睛捂着嘴,焦急地站在一边。
如此来回撞了好几次,房门才被撞开,唐时霂的半边身子已经麻木得没有一点感觉,整个手臂都是通红的。
房门撞开的瞬间,唐时霂就冲了进去,大汉着厉楚钧的名字。
“厉楚钧!”
卧室里没有人,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唐时霂快步走到浴室门口,右手无力地垂在一侧,他顿了下,改用左手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他瞳孔一缩。
玉姨站在门口,焦急不已,钧少的房间除了每天专门选【创建和谐家园】打扫房间的人,其他的所有人都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此刻她什么都看不到,不由急切地问唐时霂。
“唐医生,钧少怎么样了?”
唐时霂觉得嘴里有些发绀,视线直直盯着浴室里面,身体都有些发僵。
厉楚钧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浑身都是红色的用力擦拭过的痕迹,整个浴室都充满了消毒剂的味道。
他没有回答玉姨的话,走进了于是,反手关上门。
唐时霂走到浴缸便,扶起他无力偏在一侧的头。
“楚钧?”
厉楚钧好像听到了,动了动,头又无力地滑到一侧,鸦青的眼睫像是受伤欲振翅的蝴蝶,轻轻煽动着。
唐时霂心里很沉重。
楚钧现在的这种状态,他很熟悉,在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这样,每天都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狠狠擦拭自己的身体,仿佛皮肤上有怎么也去不掉的污迹。
刚才进来的时候匆匆一瞥,但他还是看清了卧室的状态。
一片狼藉。
也跟当年那件事情过后一样,楚钧也是这样,不管一天换几次床单、被罩、家具,他都觉得脏。
那个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厉楚钧,又回去了。
变成了那个深陷在噩梦里,无法自拔的厉楚钧。
老子废了那么大的劲儿,为了你去学心理学,天天围着你转,就指望你能好起来。
你倒好,为了个女人,又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
唐时霂恨铁不成钢,很想狠狠骂一顿他,但是看到他这幅样子,又不忍心,还是轻手轻脚把他从浴缸里面扶了出来。
之后的厉家别墅,鸡飞狗跳,不光是厉夫人,连厉楚钧深居不出的爷爷都被惊动了。
第一医院里——
临近中午的时候,董梦迪渐渐转醒。
窗外的阳光格外灿烂,那么的热烈,好像世界上没有他照射不到的角落。
贝壳第一个发现她醒过来,激动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梦迪,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董梦迪动了动身体,觉得浑身哪里都不舒服,嘟起嘴巴。
“好疼!”
贝壳呆了一下,觉得她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却也没有多想,连忙按铃叫医生。
张容稳一直守在病房里,昨晚太累,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贝壳的声音,立即醒了过来。
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连忙也走到病床边,温和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