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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江林想起了傅靳寒让他带的话。
“那家伙说,让你有多远滚多远,最好这辈子都别回去!”
在他走后,江眠眠隐忍多时的泪终于决堤......
她这辈子确实是回不去了。
半个月前,她离开傅家别墅,在去江林家的路上,突然晕倒被送进了医院。
经过诊断,确诊为肝癌晚期......
要人命的东西,她怎么还回得去?
“怎么出这么多血?”
巡查病房的护士看见江眠眠快被鲜血染红的手,急急忙忙赶过来,帮她取下针头。
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又是一番折腾。
江眠眠的主治大夫听说也赶了过来。
“你再这么消耗自己的身体,恐怕连三个月都撑不过去......”
第六章
深夜,傅家别墅。
傅靳寒难以入眠,干脆坐在自家的吧台喝闷酒。
没过多久,一瓶洋酒就被他喝去大半,可他的脑海里却还回荡着张妈说的那句“夫人快死了”。
他忍不住找出通讯录,指尖犹疑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想让他先低头?绝不可能!
傅靳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脑海里那些杂念全部抛开。
他起身回房,走到江眠眠卧室门口的时候,脚却不由自主地停下。
等他回过神,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
就在要旋转门把的那一刹那,他骤然清醒过来,略显狼狈地快速逃离。
来到客厅,他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却想起以前每次他下班回家,江眠眠也是像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他回来。
心底更加烦躁。
他又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却在冰箱门上看到一张张便利贴。
“他不喜欢隔夜牛奶,要定期清掉。”
“蔬菜要买市场最里面那家,其它的他嫌不新鲜。”
“他最近胃不好,要熬排骨汤,排骨汤不喜欢加盐。”
“......”
一张张便利贴看过去,傅靳寒发现,江眠眠竟然对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有些他甚至自己都没注意。
江眠眠又喜欢什么呢?
他似乎毫无头绪。
手不自觉攥紧,‘啪’的一声,傅靳寒关上了冰箱。
来到院子,他看着别墅的角落种满江眠眠喜欢的花花草草......
傅靳寒的眼底晦涩一片,回房拿了跑车的钥匙。
家里到处都有江眠眠存在过的痕迹。
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开车上了山。
傅家别墅地处郊区,附近有一处地势险峻的赛车跑道。
深夜正是飙车最好的时间......
傅靳寒无意间闯进了一个比赛,他横冲直撞不要命般的‘【创建和谐家园】式’开法,惹得赛车手们边骂边躲。
半个小时后。
傅靳寒心情平复很多,这才驱车离开。
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办公室里有他专门的休息室。
自结婚以来,江眠眠从没去过,也只有这里,没有任何属于她的气息。
傅靳寒接连睡在公司一周,直到这天,他的好友贺天骄叽叽喳喳地找上门。
“傅靳寒,你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一连几天都夜不归宿?”
办公室里,傅靳寒揉着昏昏沉沉的额头坐在椅子上,并不打算理会贺天骄不着调的话。
贺天骄却不想放弃这个能调侃他的机会。
凑到傅靳寒面前,他贱兮兮道:“我听说你和江眠眠离婚了?
“怎么样?最近爽不爽?”
“终于摆脱了那个你不喜欢的女人,你还不赶紧进行下一场爱情?”
傅靳寒想告诉他自己一点都不爽,更不想找其他女人。
江眠眠走后,他活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现在,他只想让那个女人回来。
可这些话在张嘴的瞬间,却变成了:“我当然爽。
“自从她离开后,我终于解脱了。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管我。
“那个女人想欲擒故纵?我等她哭着回来求我!”
然而,时间又过了半个月。
江眠眠不仅没有回来,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张妈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一动不动盯着小花园的傅靳寒,终于忍不住开口。
“少爷,夫人恐怕真的不想回来了。”
院中微风轻动,傅靳寒的身形有些踉跄。
第七章
医院里。
江眠眠身上插满各种管子,气息虚弱、病入膏肓。
昨晚,她突然陷入昏迷,幸好闺蜜苏雅守在她身边,这才发现了她的异样。
如今她身体越来越差,只能依靠各种医疗器械吊着最后一口气。
病房外,医生语气凝重:“病人身体的各项机能都不行了,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大脑,恐怕......
“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
苏雅听着这话,眼泪瞬间滑了下来。
她连忙捂着嘴,生怕病房里的江眠眠会听到。
“医生,求你再想想办法吧。
“我朋友吃了那么多苦,还没享福,怎么能就这样没了?
“就当我们求您,您再给想想办法,一定能把人救活的对不对?”
苏雅抓着医生的手泪流满面。
医生却摇了摇头,满脸遗憾:“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病人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继续治疗只会让她痛苦。
“事实上,从半个月前,她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进行治疗了。”
闻言,苏雅声泪俱下。
医生走了。
她透过窗户看着病床上的好友,突然替江眠眠感到不值。
明明能拥有更好的人生,为什么江眠眠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父母双亡,弟弟自私无能,丈夫更是凉薄无情。
甚至临死之际,都没人陪在她身边!
病房里。
江眠眠看着好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门进来,虚弱地扬起一抹笑容。
“小雅......”
其实她挺知足的。
临死之际,能有一个人陪着她走完最后一江,她也该满足了。
虽然还有很多遗憾,但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你醒啦?”听见江眠眠虚弱的声音,苏雅红着眼眶坐在床边。
“我刚见过主治医生,他说你的病情在慢慢恢复,只是身体太虚弱了,要好好吃饭才行。”
比起月余前,江眠眠的身形更显单薄。
宽大的病号服像是一个口袋般,将她装在里面。
苏雅实在不忍告诉她真相,光是想到江眠眠只剩几天的时间,她就忍不住想哭。
但她不知道的是,江眠眠早就醒了。
在她为江眠眠崩溃痛哭的时候,江眠眠就知道,自己恐怕时日不多了。
安静的病房里,墙面上的钟表滴答滴答,仿佛是她生命倒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