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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昨夜在宫宴上吃出一肚子闷气,正愁没地方发泄,乍闻她过来请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命人将她请了进去。
田柳压着嗓音愤愤道:“昨日还将娘娘拒之门外,今天就变了一副嘴脸,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鸿门宴呢!”李萱回道。
“娘娘,要不咱们回去吧?太后素来不待见咱们,咱们何必送上门来给她磋磨?”叶落满脸担忧地劝着。
钟婉冲她们轻嘘一声,示意她们不要乱说话:“仁寿宫刚刚解禁,我们身为晚辈,于情于理都该过来问候一声……你们啊少操点心,咱们这么多人,她还敢全杀了吗?”
尤其赵潜在宴席上表现出一副疼她入骨,盼着龙嗣降生的模样,太后但凡还有点脑子,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动她,最多讨点儿口头上的便宜,有什么好怕?
三女对视一眼,点点头。
在殿内坐了大半个时辰,太后与钟玥终于姗姗来迟,许是已然听闻昨夜赵潜宿在凤仪宫的事情,钟玥瞧过来的眼神杀气腾腾,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钟婉瞥瞥她眼底浓厚的淤青,猜测她应该已许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不由一哂。
看来赵潜故意偏宠她,真的不是想气钟玥,否则早该收手才是,瞧瞧钟玥现在濒临崩溃的神情,已经离气疯不远了。
“母后万福。”收回视线,钟婉向太后行礼。
“太后万福。”贵女们同样欠身。
太后想刁难钟婉,但不能把这么多贵女一起给得罪了,任她母族的势力再强盛,也惹不起这么多家族:“都起来吧!皇后,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这话冷嘲热讽的,只差明说钟婉不重孝道,钟婉毫不在意,直奔自己的目的:“母后,昨日我遇见国师,国师说会追回康王的骨灰,葬入皇陵之中,我特来知会您一声。”
“哀家知道。”太后不耐地皱眉,像是并不相信钟婉就只为这么点小事前来寻她。
钟婉掏出手绢拭眼,佯做伤心:“康王他生前体弱多病,久居王府不愿见人,最终连一幅画像都未曾留下……我现在回想,竟连他的声音都觉模糊,再难回忆,不知母后这里可曾留有他的画像?”
不久前她曾亲口告诉太后,她钟情于康王赵恒,故此时索要画像,并不会引起怀疑。
太后巴不得她跟赵潜离心,自然愿意帮她回想赵恒的相貌,想了想,她说道:“康王自封王离宫后,就甚少露面,未曾留下画像。倒是小时候的模样,曾由画师记录。”
吩咐宫人去找,太后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虽只是一副画像,却也是哀家珍藏多年的东西,皇后打算拿什么来换?”
“母后想要什么?”
太后瞥瞥身侧的钟玥:“你现在身怀六甲,不易侍寝,未免无人伺候陛下,是不是该主动替陛下选一些良家女入宫?”
第15章 与太后博弈
钟婉有些不敢相信。
太后这是在暗示她,让钟玥入宫为嫔为妃?
明明钟玥想要的一直都是取代她做皇后,怎么现在突然退而求其次,愿意屈居她之下了?
她轻轻一笑:“母后有此想法,何不下一道懿旨,让内务府替陛下选秀?待秀女们入宫,我再替陛下把把关,母后觉得呢?”
尽管她并不在意赵潜身边有多少女人,可在赵潜明显不乐意的情况下强行给他塞人,那不是自找麻烦?可若是太后下了懿旨,她就是身不由己啊,毕竟她差点被太后给废掉呢,怂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太后猜到了她的心思,满心不快地冷笑。
“母后,”钟婉淡声提醒她:“一幅旧日画像,并不值什么钱。”
赵恒的画像,她非常需要,它或许是能拆穿赵潜身份的重要证据……可她现在在与太后博弈,越在乎就得表现得越不在乎,如此方能如愿。
“好。”果然,太后权衡一番,还是答应了她。
很快,宫人把带着灰尘的画轴取了过来。
钟婉没有嫌脏,伸手接过它。
她握在手心没有打开,而是瞥了瞥太后的表情。
太后拉着钟玥的手,正细声讠兑着什么,完全不曾在意这幅画能牵扯出什么惊天秘密……由此可见,对于赵潜有别的身份的事情,太后并不知情。
那么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或许只有国师,她,以及赵潜本人。
她觉得,她隐约猜到了国师的目的。
目的达成,钟婉请辞,太后还没来得及折腾她,自然不乐意:“听阿玥说皇后厨艺不错,哀家突然想吃油酥饼,不知皇后可愿亲手做一做?”
钟婉眉头一皱,猛然弯腰捂住自己肚子:“母后,我的肚子好痛,这仁寿宫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这话,无异于指责太后谋害龙嗣……太后脸色大变。
“快传太医过来给皇后瞧瞧,”钟玥阴测测地盯住她的肚子,眸光中杀意弥漫:“万一伤了龙嗣,谁都担不起罪责!”
许是早有准备,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就有背着药箱的太医匆匆进殿。
钟婉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她丝毫不慌。
在赵潜盖戳说她身怀有孕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一个太医敢说她没有怀孕,说了就是违逆圣意,谁敢?
她有恃无恐地伸出手,准备让太医号脉,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怎么回事?婉婉你身体不舒服?”
“陛下,”戏精李萱马上红了眼:“娘娘来了这仁寿宫,就觉得身体不适,太医正要给娘娘诊脉呢!”
赵潜眸光深深地瞥钟婉一眼,见她心虚地挪眼,他眼里掠过几分笑意:“这劳什子的庸医懂得诊什么脉,快随朕走。”
边说,他边俯身将钟婉抱入怀中,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直呼有罪的太医,只冷冷盯了太后一眼,就大步离开。
他的手强健有力,稳稳当当地抱着钟婉,没有放下来的打算。
众目睽睽,钟婉不好拂他脸面,安安静静地让他抱着,只悄悄摆手示意贵女们赶紧各自回去。
田柳迅速回了她个放心的眼神。
收回视线,钟婉抬眼看向赵潜。他侧脸如削,永远冷峻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前世的她,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勇气去捂热他?
第16章 真正的赵恒
赵潜直接把钟婉带到了金銮殿。
安置在龙床上。
“婉婉,朕还得批阅奏折,你看会儿书?”赵潜随手取过几本书,轻轻放在钟婉手中,“若是不想看,就躺下歇息。”
他的声音低哑,显示出一股别样的温柔,钟婉浑身不自在,实在没忍住,低声道:“陛下,你知道我不曾怀孕,也难以受孕……。”
“嗯。”赵潜低低应了一声。
嗯什么嗯?他难道听不懂她的暗示?她身体不好,没有利用价值,有什么目的就直说,指不定他们还能合作一二,干嘛总要装出一副恶心兮兮的虚伪模样?
心里腹诽着,面上钟婉却丝毫不敢表露,该怂的时候就得认怂,毕竟狐假虎威这四个字真的挺好使。
她悄悄摸了摸藏在袖中,不敢让他发现的画轴,垂着头不再做声。
赵潜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顶,转身去了桌案边,宫人燃起熏香,又低眉顺目地送来果脯、糕点等物,战战兢兢地等待她的指示。
钟婉摆摆手让她们退下,宫人们欠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床下传来“喵喵”几声叫唤,纯白色的波斯猫蹲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瞅着她……旁边的糕点。
“小潜潜,谢谢你昨天帮了我。”钟婉偷瞥赵潜,见他专心政务,没有注意这边,她俯身把波斯猫抱上龙床,边拿糕点喂它,边借着帷帐遮掩,掏出从太后那儿得来的画轴,慢慢展开。
白色的宣纸上是一个偏瘦弱的男孩,脸色很白,哪怕是在画里,眉目间也带着病气,神情恹恹的,依稀跟赵潜有几分相像。
这是赵潜?还是康王赵恒?
钟婉苦恼地发现自己压根分辨不出来,她不知道赵恒的长相,亦不曾见过年幼时的赵潜,只隐隐觉得赵潜的模样,不可能这般怯懦?
手上轻轻撸着猫,不知不觉,钟婉的眼皮越来越重。昨晚太过紧张,没有睡好,眼下困倦来袭,她完全抵抗不住,躺在龙床上睡了过去。
迷迷蒙蒙间,似乎有一抹温热轻轻落在额头,她烦躁地挥挥手,翻个身继续陷在梦乡。
再醒过来,钟婉已经回到凤仪宫,召来宫女一问,得知是赵潜亲自送她回来,她登时警惕地摸向袖中。
空空如也。
画轴不见了。
陪着她一起睡觉的波斯猫也不见踪影。
身在赵潜的地盘,她绝不至于放松到睡着的地步,可事实是她熟睡到挪了地方都不知道……宫人燃的那炉熏香,绝对有催眠的功效!
钟婉暗恨自己大意,听得宫女恭声说道:“娘娘,陛下让奴婢转告您,不要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不该惦记的人?这么说来,画上是康王赵恒?
钟婉简直气笑了。
她倒是想惦记惦记别人,可她前后两次出嫁,嫁的人到底是谁?该不会两次迎娶她的人,都是赵潜吧?
越想越觉得不安,挥手命令宫女退下,钟婉起身,大步走出凤仪宫。
“啪嗒”一声轻响,一颗小石子砸在脚边。
这熟悉的发展,钟婉抬眼,果见甘林藏身在甬道后头,不住地冲她招手。
钟婉冲他笑笑,然后抬脚继续往前走,她现在身陷迷雾,还是别再把甘林扯进来了……她想是这样想,可甘林非要掺和。
他从暗处冲出,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婉婉,我有话跟你说,是关于康王的事情!”
第17章 赵潜人憎猫厌?
关于赵恒?
钟婉看着他,心有些发冷:“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调查康王?”
她只跟父亲钟耀明说过想要调查赵恒,现在钟耀明那边没有消息传来,甘林却找上了她……该不会是钟耀明不愿调查,就把事情推给了甘林吧?
血脉之情,竟凉薄至此?
“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甘林强拉着她走到一个僻静的殿宇里面,确认四周再无他人,这才说道:“婉婉,昨夜你在水榭中与钟大人见面时,其实我也在……我怕你遇到危险,想偷偷送你回宫,无意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不必替他解释,”相交多年,甘林知道钟婉在想什么,她也能猜到他的心思:“我不在意。”
孑然一身而已。
她早就习惯了。
迅速收拾好心情,钟婉直接堵住他接下来的话:“甘林,你好不容易才做了御前侍卫,别总是擅离职守,往后好好在前朝值班,莫再来后宫瞎掺和,回吧!”
声落,她就要离开。
甘林却不管,语速极快地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告诉她:“在康王殿下薨逝的次日,康王府里死了个侍卫,明面上说是被厚葬在城郊,但巧的是有流民听闻那墓里葬是王府的人,误以为有很多陪葬品,就连夜掘了坟……棺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钟婉简直无奈。
她怕他被连累,狠着心把他往外推,可他非要跳进火坑来。
不过她猜得没错,真正的赵恒下落不明,那么由她亲手点火,焚烧成灰的尸体,就是这个侍卫了。
“婉婉,你调查这个侍卫做什么?”甘林问道。
钟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知是福,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