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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睡着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薄冉冉失控喊道。
“可，可你又不喜欢我。原谅不原谅……”
牧黎手抚上薄冉冉的脸颊，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颤抖。
“喜欢，我喜欢你牧黎，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就算牧爷爷……”
薄冉冉浑身僵硬，看到牧黎身下的血越来越多，一股凉意袭卷四肢百骸，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哭的伤心又无助。
就在这时，耳边却传来一道微冷的声音：“薄冉冉，他没事，你冷静一点好好看看，牧黎他没有受伤。”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薄冉冉回头看到奚然，失去的理智在一点点回归，余光扫过一旁的萧渔和彭哲，没错过他们脸上不自然的神情。
忽然间笑出声。
“小结巴你听我解释，我……”
啪！
一巴掌打在牧黎脸上，薄冉冉擦干眼角的泪水，推开牧黎，看了看手上的血，这是人血不错，但却不是牧黎身上的血。
受伤怎么可能不去医院，萧渔和彭哲两人还一点都不着急！
奚然说的对，她就是关心则乱，才会相信他们如此拙劣的表演。
“好啊，你说，我听着。”
薄冉冉眼里满是受伤，她担心的快死了，他却还在关心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牧黎慌了神，朝着薄冉冉走近，她却不停往后退：“你就站在那里，不要过来。”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我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可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还把我推给别人！”牧黎颓废道：“你要离开不是吗？我不想你走，我不想失去你，小结巴，你永远无法想象，你走这三年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奚然脸色难看，拿出手帕给薄冉冉擦手：“牧黎，冉冉心肠软，但不意味着你可以玩弄她。”
牧黎见两人举动亲密，冲上去一把抓住奚然的肩膀，反手将他按在门上，眼里戾气四溢：“你闭嘴！这是我跟小结巴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别怪老子动粗！”
薄冉冉上前抓着牧黎的手腕，示意他松开，语气凝重：“牧黎，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就算你知道我喜欢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走到门口，薄冉冉又停下脚步，“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我很快就会离开。”
嘭的一声，牧黎拳头狠狠砸在门上。
“老大，刚才薄冉冉提到了牧爷爷，但话没有说完。”萧渔坐到牧黎身边，大胆猜测：“我想啊，会不会是因为牧爷爷不同意薄冉冉跟你在一起，她才拒绝你呢？毕竟刚才我和彭哲都看到了，也听的很清楚。”
彭哲挑眉，顺着萧渔的话往下说：“可能是因为薄冉冉的出生？牧爷爷觉得你们门不当户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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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可想到那天老头子在车里说的话，公司情况很不乐观，打算让他跟蒋心文订婚，难道真的……
29、第29章 ...
牧黎换了身衣服回家, 在二楼老爷子卧室门口碰到赵管家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瓷碗，里面还剩下少许的中药。
浓烈的中药味让他眉心蹙起, “爷爷什么时候开始喝中药了？”
赵管家语重心长回答：“有一个礼拜了, 牧老身体大不如从前，自从先生去世, 牧老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伤了心，再加上少爷你又时常惹牧老生气，所以一直都在吃药。”
牧黎进入房间后守在床头, 老人家两鬓的白发似乎又多了许多, 眼眸里光线黯下去。
大半夜老爷子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震动声很大, 害怕吵醒老爷子，牧黎拿起手机调成静音，不小心点到微信, 哪里知道手机并没有设置密码, 于是直接打开了微信聊天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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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拉着行李箱来找冉冉小姐，想在公寓住下。】
【今晚少爷又来找冉冉小姐，少爷还强吻了冉冉小姐, 牧老爷, 少爷是喜欢冉冉小姐的。】
【冉冉小姐接了一通电话就匆忙跑了出去, 似乎跟少爷有关。】
【今晚冉冉小姐回家后有些不对劲，具体原因不太清楚。】
阿姨居然在监视薄冉冉的一举一动，同时也在监视他。
牧黎控制着自己暴戾的脾气, 一夜未眠，坐在床头等着老爷子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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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天刚灰蒙蒙亮，床上牧老咳嗽两声，手臂伸到床头柜打算拿水杯，却看到孙子目光幽幽盯着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钱不够用了？”
牧黎一双凤眸清清冷冷，不带丝毫情绪，心平气和道：“爷爷，您暗中阻止我和小结巴在一起，是吗？”
牧老一怔，看到孙子拿走自己的手机，知道事情暴露，也不再隐瞒，“是。”
牧黎低声嘶吼：“为什么！”
“你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但冉冉丫头就不行。”
牧老躲开孙子的目光，不愿意提起往事。
孙子和儿子一样是一个痴情种，认定一个人就是一生。不会出现恋爱了又分手的局面，所以之前他才百般阻止。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让冉冉丫头回国。
与此同时，另一边公寓楼。
薄冉冉昨晚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奚然第二天早上才见到她。
“听到他被人捅了，你就慌不择路？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冉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冷静了。”
奚然此时此刻心堵的异常难受，当他赶到现场听到薄冉冉在情急之下说出的话，心都要碎了。
他努力了这么久，还是输了。
不，应该说他一开始就注定要输。
那个人在薄冉冉心里，早就扎根发芽，稍微有一点雨露，就会成长为苍天大树。
“我……对不起，奚然。”
薄冉冉低垂着头，搅动着手指，心情烦躁。
有种现在就逃离这里的冲动。
“我不想再听这三个字，冉冉，你太残忍了。”
奚然痛苦闭上眼睛，转身回了书房。
沙发上薄冉冉自嘲笑了笑，包里的手机响了，是牧黎打电话进来，并不想接听，挂断，连续三次，最后把牧黎拉黑。
失眠了一整晚，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牧黎。
过了几分钟，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薄冉冉正在犹豫要不要接，突然听到奚然愤怒的低吼声，手一滑，接听了电话。
几乎是同一时间，奚然一脸受伤：“当年你双腿受伤差点被截肢，罪魁祸首就是牧黎！薄冉冉，要不是你哥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我是你的未婚夫，难道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
手机另一头，牧黎听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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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家别墅，牧黎快被折磨疯掉了，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理智。
“三年前小结巴出国治疗并不是因为车祸，而是因为双腿受伤严重？还是因为我？爷爷，您告诉我实话，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牧黎在窗户看到老爷子要离开家，大步流星跑下楼，挡在车前，司机也不敢开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牧老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咳嗽厉害，管家拿着药跟上来，提醒助理别忘记给老爷子吃药。
“少爷，您别再问了。”赵管家一脸担忧，手顺着老爷子的后背。
最后，牧黎步履不稳离开。
庭院里，牧黎坐在台阶上，烟一根接着一根，赵管家实在于心不忍，告诉了牧黎实话。
“少爷，沈景辉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弟弟去世了，豁出性命也要找你的麻烦，你以为牧老为什么要动用关系，让沈景辉吃牢饭。解除少爷您潜在的危险？其实更重要的是替冉冉小姐抱不平。”
“当年冉冉小姐只有13岁，沈景辉都能丧心病狂要废了冉冉小姐的双腿，对您，他的手段又该如何狠辣？”
赵管家声线平稳，一字一句钻进牧黎耳蜗，心脏像是被刀狠狠戳了一个洞，细细密密的疼痛霎那间传遍四肢百骸，握住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废掉双腿，差点再也站不起来。
想到那鲜血淋漓的画面，牧黎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从未想过真相竟是这样。
难怪薄冉冉会做噩梦，听到沈景辉的名字就害怕，宛如惊弓之鸟，身子也会控制不住的轻颤。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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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黎去薄冉冉所在的公寓，在楼下徘徊一个多小时，始终没有勇气上楼。
直到楼上薄冉冉关窗，入秋了，天气渐冷。看到楼下的牧黎，关窗的动作一顿。
似乎是心有灵犀，牧黎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良久，薄冉冉收到两个字，下楼。
早上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就是牧黎。
所以当年的事，他都知道了。
公寓人工湖边，长椅上，两人并排而坐。
“薄冉冉，那个时候的你连跟我大声说话都不敢，你哪里来的胆子欺骗我？”
“我收到过沈景辉的挑战书，可我纳闷的是，当我赴约前往时，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那会儿还以为沈景辉知难而退，没胆子找我的麻烦。”
牧黎侧过头看着薄冉冉，湖边的路灯亮着，暖暖的灯光照在她白皙的侧脸，多了些许柔和。
“我从来不曾想你会瞒着我私自去找沈景辉，还提前了约见时间。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薄冉冉胆小懦弱，就是被人欺负了，连告状都不会，只会偷偷抹眼泪。
她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去见沈景辉。
那个一看就凶狠无比的“坏人”！
赵管家和薄冉冉前后的解释，让他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牧黎深邃的眼看着平静的湖面，内心却波涛汹涌，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