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苏欣就笑了,郁久安扁了扁嘴,"不是的……那个男生人很好,阳光,干净,特别善良,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她回想老早以前看到韩瑾修,那时周会上他总是作为学生代表发言,那样清秀好看的少年,让她觉察出什么叫做云泥之别,就是她和他。
苏欣问:"那后来呢?你告白没有,结果怎么样?"
郁久安面色微微僵硬,过了几秒低下头,声音小了很多。
"没有,后来我进了少管所,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高中生早恋,那种感情能延续到这个时候?"苏欣觉得不可思议,"你们甚至都没有在一起过……值得你为了一个影子这样?"
"……也不只是早恋,"郁久安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其实我对他,也不只是那种感情,可能有些复杂……"
内疚有,希望也有。
在这个晦暗的世界里见到的唯一美好的东西。她不想放弃的东西,她得抓住一些美好的东西去相信,不然她觉得很难活下去。
又想了想,"也不只是影子。"
小吃城人声嘈杂,最后这句苏欣没听清楚,"什么?"
郁久安摇摇头,笑了,"没什么,吃饭吧。"
快下班时,韩瑾修手机收到郁久安的短信,叫他今天不要带饭,她说要自己做。
他叼着烟看了两遍,觉得有些新鲜。
下班之后去长临路这段路显得比平时长,他回到房子里,在门口换鞋时就闻见厨房的味儿。
闻着还不错,他走过去靠住厨房门框,郁久安在煲汤,头发挽起来,身上一件围裙是他之前买的,橙黄色很衬她皮肤,见了鬼了,他竟觉得她穿个围裙都很好看。
流离台上已经放了三盘菜,其实都是很家常的菜,土豆炖牛腩,宫保鸡丁,还有一个素炒的油麦菜。
她侧过脸看他,眼底有盈盈笑意,"你回来啦。"
他觉得心口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下,可又有些轻微的疼,他弯唇笑了笑,"怎么忽然自己做饭?"
"想试试,"她视线往盘子里菜上指,"是不是比你做的好?"
他脸有点黑,做菜是他的黑历史,他说:"你是女人,你跟我比胸。又跟我比做菜?"
她神色得意,"比别人比不了,比你我还是稳赢的。"
他笑出声来,直起身往前几步,她还在用汤勺搅汤,他从她身后拥住她。
她没说话,手里的动作也不停,他就这样静静抱了她一会儿,低头在她后颈吻了吻,她还是没反应,他就不满了,交叠于她腰间的手往上揉了她一把。
郁久安脸一下子红了,"你别打扰我煲汤……"
"煲汤要一直看着?"他唇贴着她脖子动,鼻息间她身上的气息特别好闻,他觉得快醉了,嗓音透出几分嘶哑的性感,"汤好看还是我好看……"
郁久安浑身都烫起来,刚侧过脸,就被他吻住。
她刚闭上眼,就察觉男人的手有些肆无忌惮,她赶紧别过脸躲避他的唇,"别闹……我特意做饭呢,你怎么都不尝尝?"
他在她红红的耳尖上亲了下,"要尝的。不过菜没你诱人,不然先吃你--"
她扳开他的手往一边躲,一边赶忙拿了双筷子给他,"我觉得你还是先吃菜比较好,菜会凉!"
他怀里一空,被她气的笑,本想把人捞回来继续,可看着她挺兴奋的样子,又作罢,接过筷子尝菜。
"我都尝过了,很好吃的,"郁久安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这些菜我也是第一次做,也是百度看来的,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我以后还有空间,说不定好好学学我就能做厨师……"
他吃完了,抬头,"你话真多。"
她盯着他,"那你说,好不好吃。"
他又夹了一块鸡丁放嘴里了,吞下去才迎她视线,"和你一样好吃。"
她眼角都弯了,"我都说很好吃的……我比你厉害吧?"
他捏了捏她的脸,"嗯,厉害的要上天了。"
两个人的一顿晚饭也吃的很热闹,今天郁久安的话很多,饭后照例是煎药喝药时间,喝完她就被男人带浴室去,鸳鸯浴总是比普通的澡要漫长……
男人有些恶趣味,在浴室里面要她看镜子,两个人的视线一同落在她的纹身上,她感觉他更用力了。
最后郁久安腰酸腿软,被男人抱到床上,他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风热乎乎,耳边又是嗡嗡嗡的,她觉得很舒服,有些昏昏欲睡,但是才放下吹风机的男人又覆她身上撩拨,她很快清醒。
其实作为一个嫖的主儿,她很想在这事情上强势一点试试占据主导,但是做不到,可能是由于身体不好的缘故,她总是容易觉得累,不舒服,她放软了调子求饶。
到最后他也没有停,但是他变得很温柔。
很温柔很温柔。
在船上郁久安的声音一软,媚的能滴出水,其实让他更想肆虐,但是她的身体太糟糕了,他一遍一遍慢慢用手用唇感觉她的身体,他想记住这个轮廓这个触感以及这种无比亲密的感觉,他又想在她身上烙下印记。
她身上有他的名字,这还不够,他想让她完完整整属于自己,总觉得怎么要也不够。
她躺在床上,伸出手触碰他的脸,抚他眼角,在黑暗里那双幽深的眼眸显得更专注,里面只有她,她伸手抱住他,眼角有泪溢出,慢慢滑落。
第60章 她的罪
翌日早。
韩瑾修醒的早,但是躺在床上足有近一个小时没怎么动,原因是,郁久安躺在他怀里。
大抵是因为头天晚上折腾的时间长被累到了,她到八点多才迷迷糊糊地睁眼。
睁开眼就看到熟悉的一双眼,那种感觉像做梦,她手抚上他面颊,恍惚了几秒,男人气息已经迫近,他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早。"
她愣了会儿,才清醒过来,手揉了揉眼睛,"你还没走……"
嗓音里带着睡意未散的哑意,她有些讶异,住在一起这段时间他多半走的很早,像这样和她一起醒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男人不说话,手意有所指往下,她一个激灵,一把按住,"你哪里来的精力!"
韩瑾修轻笑了声,"你这是在夸我?"
郁久安使劲摇头,"你怎么了,打了鸡血似的……你都不会累的吗?"
他的手回到她腰间轻抚,"你体力不好才总累。"
她拉住他的手,"别总是做做做的。大清早的……你要是不急着走,和我说说话吧。"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说什么。"
确实是不急着走,他提前空出来了大半天的时间。
她靠住他胸口,"说什么都行,你和我说说话。"
他平日里就不是多话的人,也不擅长寻找和制造话题,搂住她在她发顶亲了下,"别为难我了,你想说我倒是可以听着。"
觉察到男人的动作,她唇角弯起来,她很享受这种亲昵,比起左爱来说她更喜欢这样,她想了想,忽然问:"你对以后有什么计划吗?"
韩瑾修微怔,隔了几秒才回答,"我这种人,能有什么计划。"
ËýÓÖÎÊ£º"ÄãÈ¥¹ý±å³ÇûÓУ¿"
卞城在海边,他之前还是出差的时候去过一次,呆的时间不长,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他说:"怎么,你想去?"
"àÅ£¬ÆäʵÎÒÔÚ±å³Ç´ô¹ýÈý¸öÔ£¬"Ëý»ØÏë×Å£¬"±å³ÇµÄº£ºÜƯÁÁ¡£ÎÒµÄÈËÉúÆäʵ±ðµÄ¼Æ»®¶¼Ã»ÓУ¬µ«ÊÇ×îºóÎÒÏëÈ¥±å³Ç£¬ÎÒÏëÈ¥º£±ß¡£"
他垂眸,视线里触手可及就是她的身体她的脸,但他又觉得这一切很遥远,他的思绪纠缠在她话中的两个字眼里--
最后。
郁久安有些出神,抱着他,继续说:"我小时候就喜欢海,一直想去海边,上高中的时候我和韩潜喂养过一条流浪狗,它叫船长……"
她仰起脸,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一下,"它是白色的,但是有一只眼睛这一块,都是黑色,它瞎了一只眼,像那种独眼的海盗似的……"
她轻轻笑起来,"所以我叫它船长,那时候我就想,等有机会了,我要带它去看海,我想有一条自己的船,我和船长一起出海。"
她眼底充满憧憬,闪闪发亮,他的手抚着她头发,眸光幽沉。"那条狗后来呢?"
她一愣,眼底黯了些,"我也不知道,后来我进了少管所,也不能喂它了,它瞎了一只眼睛,行动也不是很方便,自己找吃的很吃力……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喂它。"
船长是流浪狗,对吃的要求不高,郁久安那时候自己都穷的不得了,省出自己的馒头喂船长,她其实并没有多热爱小动物,喂船长只是因为她觉得一条瞎了一只眼的流浪狗觅食太困难了。
她人缘烂到极点,在学校没什么朋友,第一次喂过船长,船长就一直跟着她走,那时候她就心软,狗比人好太多了,她厌倦和人打交道,最后将船长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韩瑾修静了一阵子,忽然嘶哑地说了句:"流浪狗的寿命都不长。"
郁久安进入少管所之后不久他就离开宁阳二中了,在那之前宁阳二中清理过后院,他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后院有几条经常出没的流浪狗都被集中处理掉了。
他不确定船长在不在里面,他最后一次见到船长是郁久安认罪读检讨那天下午,他逃课翻墙到后院,有一处台阶是他从前和郁久安经常一起喂船长的地方,他过去的时候船长在。
他知道船长是在等郁久安和他喂它,和郁久安熟了之后他经常陪着她喂船长,他也会给船长带吃的。
但是那天他没有带吃的给它,他带着一个信封,他从里面拿出钱来数。
那些钱他存了很久很久,快够了。
--苏梓本来,很快就可以做手术了。
他坐在台阶上,数着数着,红了眼。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最后他手抖的厉害,钱都快拿不住,视线也是模糊的。
--苏梓没有回家的那个晚上,苏妈妈为了找苏梓出了车祸,当晚就在医院去世。
郁久安毁了他的一切,毁了他整个世界。
船长那时候好像是察觉到他的情绪,凑近了,像是想要安慰他,无措地围着他转,似乎想要靠近却又不敢,然后他对船长说了他和船长之间最后一句话。
准确的说,他是对着船长,吼了一声,滚。
他的声音很大,船长受了惊吓,转身跑掉了。
后来他再也没有去过后院,他不知道船长是不是还在那里,等着郁久安去给它吃的。
男人的话让郁久安愣了几秒,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他有些煞风景,但想了想,又说:"其实死亡不一定就是坏事,如果没有受太多苦就好,我在少管所的时候想起它,最怕的是它挨饿,不过我想……"
她像是在安慰自己,"韩潜说不定会继续喂它。"
她也不是很确定,毕竟一开始船长是她喂的,韩潜也有可能因为她迁怒到船长,她想到又觉得有点难受,努力想要换轻松点的话题,微微仰头亲了下男人的下巴。
"以后我们要是在一起,我带你去卞城看海,迟早我要有一条自己的船,带着你出海,好不好。"
他眼神有些复杂,隔了几秒才微微笑了下,笑的很勉强,"哦,我和狗一个待遇?"
她说:"船长在我心里可不仅仅是一条狗,它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他笑着捏了捏她脸颊,脑海中还是她刚才那一句。韩潜说不定会喂它。
他这会儿反应并不快,只是慢慢地想,她真是想的太多了。
郁久安是个很矛盾的人,浑身充满绝望的气息,活的像是没明天,但却又在很多事情上抱着很不实际的期望,风投的事情也是,明明顾渝白已经提醒过她,但她不知道是心存侥幸还是什么毛病,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肯完全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