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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懊恼地吐舌头,"我知道你可能是想给我惊喜,但是我真的太兴奋了,就忍不住……我订婚仪式上就穿那个好不好?我很喜欢,都等不及要穿了!"
关知婳俏皮兴奋的劲头逗的在座几位长辈都笑了,韩瑜慈祥道:"管它什么衣服呢,既然瑾修买了,知婳高兴哪天穿就哪天穿。"
韩正忙附和,又说,"瑾修工作这么忙,还特意去给知婳买礼服,可见对于婚事还是很上心的。"
"是啊,"关母说:"男人大都粗枝大叶的,这么细心的不多了,知婳在我们家都是惯大的,有些小性子,以后也要多和瑾修学习才是。"
饭桌上一片其乐融融景象,韩瑾修眸光沉了沉,最后也笑了,笑容儒雅而矜贵,"哪里,娶到知婳是我的福气。"
他想,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
说话间不动声色将被关知婳握住的手抽出去拿酒杯,又对关父敬酒。
关知婳红着脸,还沉浸在韩瑾修方才那句话里,也未曾留意他这个小动作。
各自都有司机来接,饭后两家人在停车场散开,关知婳随关父关母走。韩正和韩瑜毫无疑问要回韩宅,韩瑾修将人送上车,韩正步子在车门口停住,将韩瑾修拉到一边。
"还不打算回家?"
韩瑾修淡淡说:"结婚后我不打算住家里,最近会在外面买房子。"
韩正着急,"你得多陪陪你爷爷,这两天他身体也不好。"
韩瑾修蹙眉,"不是有你?"
旋即又自己答了,"我都忘了……爷爷好像挺讨厌你的。"
韩瑜重义,对于承诺尤其看的重,韩正年轻的时候各方各面都不讨韩瑜喜欢,婚内出轨不止一回,外面养的情人闹到家里也不止一回。商场上也曾在关键时刻背弃过自己的朋友,这些犯的都是韩瑜眼里的大忌,所以后来韩瑜越来越不待见韩正。
韩正不占理,但也受不住总被自己儿子这么说,声音冷了些,"你让老爷子高兴了,对你有好处,到处挑我毛病能让你得到什么?差不多行了,你想住外面也不是不可以,总得经常回来看看老爷子吧。"
韩瑾修不耐烦道:"知道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韩瑜忍不住从车里探头叫了一声韩正。
俩人看过去,韩瑜不满说:"什么事情要背过我聊的?"
韩瑾修笑了笑,"没什么,我正和我爸商量,我打算最近买婚房。"
韩瑜从车上下来了,韩正连忙过去扶,毕竟还是年龄大了,韩瑜走路颤巍巍的。
韩瑾修也走了过去,韩瑜说:"婚房爷爷买给你们,算你们的结婚礼物,结了婚好好和知婳过日子,可别像你爸这样,好好一个家都搞的散了……"
韩瑾修点头,韩正在旁边灰头土脸听了一半就有些受不了,催促着韩瑜上了车。
这一场饭局不比商务应酬来的轻松,韩瑾修回到车上,俊朗的面容已经显露疲态,徐杰在前座开车,他摸出手机来回翻了两下,确认没有郁久安的短信或者电话。
其实现在留在郁久安那里没意思,该办的事儿办了,郁久安这两天的状态都不太对,在她身边带着算不得轻松,她总让他觉得有些压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到那里去。
他想,可能是相比较起来,韩家更让他受不了。
郁久安的房子里一片漆黑,韩瑾修回去之后打亮灯四下找了一圈,没找到郁久安人,厨子送来的饭却已经取进来,放在餐桌上纹丝未动,他摸出手机来给郁久安打电话,她的手机却在房子里响起来。
已经晚上九点多,饭也没吃,他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思忖片刻又下楼在附近找。
郁久安果然没走远,小区的院子里有一片活动带,她坐在秋千上望着一个方向【创建和谐家园】。
北城的深秋,空气湿而冷,韩瑾修看到她的瞬间就皱眉,走过去挡住她视线,"你是不是想感冒。"
这句话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他很烦郁久安这样。她可劲儿地折腾自己的身体,他们认识短短几个月,她去医院里已经几回,他都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过的。
郁久安在秋千上抬头,看到他,笑了笑,手指了个方向,"你看……"
他侧了下身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小区南门外站着两个学生,一男一女,身上还穿着校服,也就是十六七的样子,男孩将女孩的手攥在掌心哈气,像是怕女孩子被冻到了。
这年头,早恋的都这么张扬了。
他觉得无聊,"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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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无奈,"你晚饭都不吃,这么冷的天坐在这里半天,就为了看这个?"
她微微低头,声音小了很多,"不是……我就是不想一个人呆着。"
他怔了几秒,最后微微俯身,拉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的像块石头,他脸上更难看了,"走吧,我带你回去。"
她很乖顺地起身,任由他拉着走。
走过拐角之前她回头张望,校区门外街灯下,少男少女还情意绵绵的,她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韩潜不是那样的男孩子,天冷的时候,韩潜不会拉她的手,只会把自己的手套给她戴,如果她不戴,他会训斥她,明明是有些凶巴巴的。但那时可能她的眼真是戴了滤镜,竟连韩潜的凶都会当成一种温柔。
其实她不是韩潜的特例,韩潜很善良,似乎尤其对于她这种受人排挤的对象友好,他对苏梓也很好……好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起初是常常问她苏梓的事情,问她苏梓在班里有没有被人欺负,他好像很苦恼,说苏梓总不愿意和他多说,他在说起苏梓的时候,多半是很担忧的模样。
但偶尔,也会眼存希冀,那时他告诉过她一个秘密。
一个就连苏梓都不知道的秘密--
韩潜当时在存钱,他和几家市里的医院咨询过针对腭裂的整形手术,虽然不一定可以修复到很美观的地步,但是经过几次手术变成像普通人那样的样貌是没有问题的。
那个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术前术后要上万,对于还是高中生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第一次听到那个数目的时候,郁久安惊讶的睁大眼,十七年里她一直过着就连买菜要比较贵几毛钱的日子,上万是什么概念,她都想象不到。
但是韩潜很自信,他说自己会存到足够的钱,带苏梓去做手术。
存钱这件事韩潜做的特别认真,他那时在宁阳二中寄宿,每天的饭菜都是怎么省钱怎么来。那个年代,别的孩子零花钱用来买MP4之类的一些新潮的玩意儿,他从不买,他把所有钱都留着,要给苏梓做手术。
那时候她就知道,苏梓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她才明白,为什么最初在被船长咬了之后,韩潜在诊所【创建和谐家园】处理伤口之后会特别纠结医药费的事儿,之后还催着她还钱,都是因为苏梓。
韩潜和她说,这个秘密这世界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叫她先不要告诉苏梓,他要等钱存够的时候,给苏梓一个惊喜。
郁久安如约守住秘密,听韩潜汇报他的存款进度,其实到了最后,那笔钱只差两千多了,韩潜说的时候很得意,很兴奋,眼底盈满希望的神采,他说估计到苏梓高二结束就能做第一次手术。
但是苏梓不知道。
直到死,苏梓也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不知道那时有个少年节衣缩食,只为了让她有一天能够充满自信抬头挺胸走在阳光下。
她距离阳光,其实只差那么一点点。
--那笔钱明明都快存够了……
回到房子里,郁久安被男人催着吃饭的时候,有些失神地想着这事儿。
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以带给人希望,可以让人绝望,她曾经很想要钱,好不容易要到了一大笔,却又想摆脱。
如今,可能真的要摆脱了,她又不知道万一钱没了,她还能干什么。
她本以为这笔钱和这个身体会一同被她挥霍殆尽,但是现在,钱可能要没了,她却还活着,却又活的没有方向,现在去死好像还缺乏一点勇气,她其实是个很贪生怕死的人,她记忆里的死亡都很可怕,都变成了她的噩梦,让她不敢去死,却也无法好好活着。
今天在锦色山庄,她输钱了。
坐了两个多小时,输了两千多,她不敢再坐下去。
她才发觉她原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没有钱她不知道她是什么,她也没本事赚钱,她就是个废物,从17岁到现在。
这样的她,没有人会喜欢,她自己也很讨厌。
深陷在这种自我厌恶的情绪里,她没精打采,饭很敷衍地对付了几口就放了筷子,"饱了。"
韩瑾修刚把药煎上,坐在餐桌一侧,手里的烟是才点上上的,他没太大表情,"再吃一点。"
她摇着头起身,"吃不下。"
他抓着她手臂,把人给带自己腿上了,夹着烟的手虚虚拢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摸了摸她依旧发冷的手,他眼角蕴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缓缓问她:"说真的……你这么糟蹋自己身体,你是对自己这破烂身体太自信了,还是早就不想活了?"
第57章 你今晚陪我?
说话间韩瑾修手张开,将郁久安的手整个儿攥在掌心里,恍然发觉她的手就和她人一样,特别小,被完完全全包覆在他的掌心里,他垂眸看着微微有些失神。
男人体温略高,郁久安手指动了动,感觉到传递过来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伤感,他曾经说只有他能给他安慰,她当时并未深思,但现在不得不承认。
从小到大她都活的很闭塞,因为妈妈的缘故被人排挤,她也习惯了,直到17岁那年,韩潜以一种强势的,不容抗拒的姿态进入她的世界。
离开宁阳二中快八年,她不是没有接触过别人,身边男人也换了不少,但是眼前的男人是唯一一个,她这样努力想要留在身边的。
没了钱,她就连留也留不住他了。
她得承认,她确实恐慌。
她靠住他胸膛,手臂环上他的脖子,有些答非所问地说了句:"我觉得一个人活着,挺无聊的。"
他安静几秒,微微侧过脸,唇就落在她额角。她这会儿缩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他鼻息间有她洗发水的清新气息,手将她腰搂紧了一点,嗓音沉了沉,"你过去都是一个人?"
"也不是,"她回想着,"其实人倒是挺多的,你也知道的,我找少爷,但也就是玩玩,我不和人谈恋爱,也不考虑结婚什么的……"
她尾音拖了拖,"我还是喜欢17岁以前的时候,那时我妈妈在,她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但她正常的时候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我也很好。"
他微微眯了下眸子,"韩潜呢?"
郁久安一愣,"怎么又提他?我都说了,我跟他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因为夹着烟的手搂着她后腰,他皱了下眉,"你这样我没法抽烟,听话再吃一点,一会儿还要喝药,胃不垫垫喝药会恶心。"
她不太乐意,抬起脸。突然的就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突如其来,他愣了一瞬。
郁久安血液循环不好,到天冷了总是浑身冰凉的,方才在楼下又冻了一阵子,所以到这会儿身子还发凉,她的唇也是冷的,男人睁着眼,能清楚感觉到她在粘合的唇齿间的小动作。
他菲薄的唇微微启,迎接她这莫名其妙的迫切,很快反客为主,手扣着她脑后,呼吸也发沉。
良久,她离开他的唇,苍白的面颊晕染开一点动人的绯红,呼吸凌乱,她的手撑在他心口,感觉到掌下的心跳,有些急促,她唇角勾了勾,从他腿上下去,顺走了他的烟,"比起饭还是这个好吃。"
但她还没走两步又被拉回去了。
手里烟被多回去,男人眼神清明哪里有一点沉迷神色,"你少拿这个糊弄我,乖乖吃饭,吃完喝药。"
撒娇的伎俩不凑效,郁久安有些不耐烦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的钱真赔了呢,那样以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就剩这几天,你要真想巴结金主就让你金主活的顺心点,你的金主不想吃药,懂?"
说完她转身就走,这回男人果然没再留她。
她回到卧室里还气呼呼的。
她也知道,这两天她自己是不太正常,有些喜怒无常,情绪完全不受控制,现在无端端将怒火蔓延到了男人身上,这样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妈妈,以前妈妈就是这样,可能前一句还在笑着和她说话,下一秒就会抬手打她。
小时候她隔三差五挨打,妈妈【创建和谐家园】的方式不比普通的人家打孩子,那个时候妈妈没有理智,曾用剪刀戳过她,用麻绳抽她……
但是当妈妈恢复神志,又会后悔,会抱着伤痕累累的她哭泣说对不起。
打小很多人就知道她有个疯子妈妈,连带着说她也是疯子,起初她愤怒,和别人理论,后来变得越来越沉默。
可最近,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越来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