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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
七天后。
大红灯笼挂满了整个北帅府,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喜庆。
“我的梅苑,一个灯笼都不许挂!”
汤清如勒令所有下人撤走自己院子里的灯笼和绸缎,这是她第一次大发雷霆。
主厅载歌载舞,只有她的梅苑冷冷清清。
“夫人,该吃药了。”小七端来一杯温水,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子。
“扔了吧,以后都不吃了。”汤清如坐在凉亭中,看着主厅的方向。
飞雪落在她束在脑后的黑发上,星星点点,瞬间便融化成冰水,隐入发丝。
“夫人,您得好好活着,才能让大帅回心转意啊……”小七的声音带着哭腔。
“早回不来了。”汤清如喃喃说着,声音飘得很远。
主厅的喧闹声直到半夜才消停。
汤清如侧躺着蜷缩在床上,下巴几乎抵在膝盖上,整个人消瘦得不成人形。
夜越深,她胸口的疼痛就更浓。
那个信誓旦旦地发誓只会对她一人好的阎墨遥,今晚会明目张胆地抱着另一个女子入眠。
她汤清如,不再是他的唯一。
七年的婚姻,阎墨遥在外面胡乱了三年。
可这是他第一次让别的女人怀孕。
汤清如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背,直到那细密连绵的疼意让自己浑身颤抖。
第二日。
阎墨遥带着新姨太苏清清来梅苑,说是让她给汤清如敬杯过门茶。
汤清如坐在床上擦掉鼻血,对门外的动静充耳不闻。
“不见。”她态度坚定。
就算病死在这梅苑,也决不见他的怀中佳人。
小七没有拦住,阎墨遥直接带人走了进来。
见汤清如还躺在被子中,他神情多有不悦:“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床上,像话吗?”
一旁的苏清清闪了闪眼眸,娇滴滴说道:“大帅,清清刚进府,你就别生姐姐气了。”
说罢她还抬起小手顺了顺阎墨遥胸口,这幅善解人意又温柔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舒服。
汤清如自嘲地笑出了声,眼眸已经灰暗无光。
自己这幅模样,怎么比得过新人让他赏心悦目呢?
“看不顺眼就别来。”汤清如也没打算给好脸色。
阎墨遥被汤清如的话噎住,他好心好意带苏清清来见她这个大帅府后宅主母,她就是这态度?
“姐姐不想见清清,清清走便是……”苏清清识时务地放下手中的茶壶,脸上带着一丝收敛后的委
屈。
汤清如依旧没有正眼看苏清清,她仰头看着天花板,防止再流鼻血。
可这模样,落在阎墨遥眼中,却显得孤傲冷漠。
待房中只剩他们二人,阎墨遥一把捏住汤清如的下巴,逼迫她正视自己。
“清清现在怀着孕,你就不能多为我考虑一下?”他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
汤清如直直看着他:“我也怀过孕,不是吗?”
阎墨遥的心莫名被刺了一下,瞬间僵了身子。
四年前阎墨遥攻下新城池,身怀六甲的汤清如陪他一起参与庆功宴,未料途中心腹突然叛变,拿刀直
捅向他。
阎墨遥躲闪不及,旁边的汤清如挺着孕肚生生替他挡了那刀。
孩子没了,汤清如的子宫也受到了重创。
可阎墨遥却毫发无损。
回想起那些过往,阎墨遥的心狠狠一痛,不由自主松开了掐着汤清如下巴的手。
“清如。”他的语气柔和了不少,“我知道委屈你了,等那女人孩子一生,我就过继给你,孩子的
母亲,只能是你。”
“你走吧,我累了。”汤清如闭上眼,胸口又开始闷疼起来。
她不咸不淡的语气让阎墨遥不悦,他已经做了让步,她为什么还要如此?
“清如,别闹。”阎墨遥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
“别碰我!”汤清如的声调忽的提高,眼底透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阎墨遥被外面莺莺燕燕环绕着讨好着养大了脾气,早就受不得枕边人忤逆。
汤清如的反应,瞬间让他恼羞成怒。
“我养你这么些年把你性子给养刚烈了?不让我碰,想让哪个野男人碰?”
阎墨遥掀开棉被,粗鲁地抬手褪去汤清如的底裤!
3章
4章
汤清如大口喘着气,胸口的疼痛让她近乎窒息,根本来不及分神去拒绝阎墨遥。
直到那如火般的炽热逼近,汤清如才从疼痛中清醒过来。
她摇着头,无声抗拒。
“不就几天没碰你,倒学会欲擒故纵的本事了!”
阎墨遥贯穿到底,没有任何前戏。
汤清如止不住颤抖,她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很痛。
尤其是那干巴巴被阎墨遥毫无情意占领的地方,痛到仿佛被活生生撕裂。
阎墨遥也不好受,可他看着汤清如那怏怏漠然的样子就是怒气暴涨。
“说,让不让我碰?”阎墨遥将手伸进她的宽松上衣中。
那常年握枪的手布满厚茧,落在汤清如细腻的肌肤上带着几分粗糙。
他所碰之处,都带着针扎般的疼意。
汤清如死死咬着舌头,一声不吭。
七年来,这是阎墨遥第一次对自己用强。
他的温柔和细致只会用在感兴趣的人事之上,而她,早已让他倒胃口。
这没有情.欲的交合,只是为了宣誓他对她的绝对【创建和谐家园】。
“怎么瘦了这么多?”阎墨遥终是发现了异样。
那宽松衣裳内的身躯,他的大手能摸到每块骨骼的走向,几乎毫无肉感。
汤清如的眼神黯淡的就像笼了一层雾霾,里面只有绝望和哀伤。
阎墨遥的心口突然紧缩成一团,他愣愣地举起手抚了抚她的眼睛。
他想确认,她眼底的心碎只是自己看到的错觉。
“乖,不闹了。”阎墨遥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中,结束了这场床上的战役。
整理完后,阎墨遥本想再多陪陪汤清如,苏清清的丫鬟却气喘吁吁地跑来,说是自家主子不小心摔了
一跤。
“摔跤了找医生,跟我说干什么?”阎墨遥冷声道。
“可是姨太太哭着想见您,她一哭肚子就疼得更厉害了……”丫鬟紧张兮兮地说着。
阎墨遥看着汤清如:“清如……”
“你想去就去,别假惺惺问我。”汤清如哑声开口,嘴里溢着铁锈味。
阎墨遥腾地站起身,那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他甩手离开,没有回头一次。
其他女人都是争先恐后地讨好他,他也没必要在她这里受这种气。
炉中的炭火已灭,屋子里的冷清又深了几分。
汤清如支撑着从床上起来,命小七拿水漱去嘴里的血腥。
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腿心的涩疼才散去。
天气转好,汤清如拢了拢颈脖上的围巾,朝庭院中的凉亭走去。
每当心不静时,她便会来这里坐坐。
凉亭下是湖水,夏天满是荷叶莲花,此时却已结了冰。
“大帅,湖里真的有冬荷吗?”
忽的,汤清如听到了一阵娇媚的女声。
她闻声望去,小鸟依人的苏清清挽着阎墨遥的手,正在湖对岸散去。
那两人也看到了凉亭中坐着的汤清如,双方明显都愣了愣。
“清清见过姐姐。”苏清清微微挺了挺刚隆起的肚子,礼貌行了个礼。
正在这时,一阵疾风突然刮过,苏清清手中的帕子没拿稳,直直被风吹到了凉亭附近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