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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怀钦看着她的沉默,拍了拍她的脑袋。
“别多想,我帮你去问问,登记那个保险柜的人是谁。”
“好。”
厉怀钦去询问,结果发现租保险柜的人,就是顾陌染。
“是姐姐?不可能。”
顾闻暖直摇头。
“为什么?”
“姐姐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国,怎么可能在巴黎租一个保险柜?”
厉怀钦没有回答,对着柜员说了几句话,然后柜员也回了一句。
他随后就问顾闻暖,“你姐姐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五年前小云开出生一个月就离开了。”
“我记得你说云开的生日在腊月初,而这个柜子是四年前二月租的,租金是一年交一次。但今年只交了半年。马上就到期。”
“也就是说,是姐姐死后,有人以她的名义租下的?”
“有这个可能性。”
顾闻暖咬咬唇瓣,好一会儿才说,“如果对方只是想保存姐姐的遗物,为什么会让我看到?那个人撞到我,我叫了他,可他没有理我。会不会是没听到?”
“没听到就不会把钥匙丢给你,把你手里的钥匙踢到一边了。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你拿到这个盒子。”
“可是为什么呢?对方又为什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巴黎,会在今天来银行保险柜?”
厉怀钦没有回答,这个原因,他也不知道,但能肯定,顾闻暖被人盯上了。
他安抚了她几句,转身又和柜员交流了一下,然后道了声谢,就领着顾闻暖出去。
顾闻暖双手捧着盒子跟在后面,边走边问,“我们就这样拿走了,好吗?”
闻言,厉怀钦失笑。
“你刚才不是哭着要拿走吗?现在不想了?不想的话,我们拿回去。”
他伸手要来取,顾闻暖立刻捧着盒子后退数步,警惕的看着他。
“我不。”她摇头,“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他既然让我看到了,我就不能让姐姐的东西,遗留在外面。”
“那不就行了。”
厉怀钦走到银行外,招了辆出租车。
坐上去之后,他就和司机说了酒店的名字。
顾闻暖抿抿嘴,问,“我们就这样回去了?不继续在银行查查,或许会问出其他线索?”
“该问的都问了。”厉怀钦低头打开手机,漫不经心的拨打了一个号码,“现在只剩下这个留在银行里的号码了。”
他将手机扩音打开,顾闻暖眼睛一眨不眨的地盯着,心情十分紧张。
可手机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女声,提示号码不存在。
“看来是把号码取消了。”
厉怀钦直接挂断,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
“这么有目的性的作为,多半是想你通过这两样东西,发现一些你姐姐不曾告诉你的秘密了。”
“可是姐姐对我是无话不说呀,她真的有秘密瞒着我吗?而且姐姐走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才要揭发?”
厉怀钦不吭声,这种事,除了她姐姐,也就只有那个神秘的男人,才会知道了。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身边放着取出来的骨灰盒。
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因顾闻暖的这一插曲,而荡然无存。
他闭着眼睛抬起手,精准的握住了她的左手。
手心有些湿冷,他轻轻的捏了捏,说,“别担心,我会陪你查出真相的。”
顾闻暖一怔,转头看他。
他闭着眼,密集的睫毛垂落在下眼睑处,被阳光一照,洒下黑色的扇形,微微上翘,美丽又动人。
她盯着他许久,又垂眼看着他们中间放着的那个骨灰盒,忽然想起来银行之前的氛围。
抿抿嘴,她张开了嘴,喊了一声,“大魔王。”
“干什么?”
“你帮我查真相这事——”她犹豫着,又像是在斟酌着用词,好一会儿才说,“收不收费?”
厉怀钦嘴角立刻垂下,睫毛微动,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仁颜色黑沉浓郁,眼白却干净极白,没有血丝。
被这样极度的黑与白直视着,顾闻暖有些心虚。
顿了顿,她在厉怀钦还没说话前,又弱弱的补充了一句。
“你收费的话,能不能不收钱。”
厉怀钦眉头一扬,压着气,问,“为什么?”
“因为我的钱,除了要养活自己,还要给小云开看病,所以不能分给你。所以你看看是不是可以用钱以外的东西抵债?比如,比如——”
“比如,你?”
“不。”顾闻暖这否决十分的利索,否决后,她有用那股弱弱的语气说,“比如我一定会撮合你和楼炫在一起的,帮你阻止任何人的干扰,让你们幸幸福福的一辈子。”
“呵——”
厉怀钦直接被气笑了。
他抬手横在额头上,不想和她说话。
顾闻暖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但猜测他肯定是不相信她有那个能力,所以在心里默默地下了个决心。
回国之后,一定要让两人的关系跟进一步,最起码要让他们和好才是。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的回到了酒店。
顾闻暖坐在床上,将那身喜服拿了出来。
喜服还是全新的,上面的收工精致的很,不像是机器绣的,而是人一针一线的绣上去的。
“你说这个到底是谁给我姐姐做的?姐姐最喜欢的就是凤冠霞帔,这么漂亮的喜服,她若还在,一定喜欢的不得了。相比之下,我做的镯子就太丑了,早知道,我应该更努力一些,做个漂亮的,只可惜,姐姐结婚的那天,没有戴上它。”
她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话,还用手机,把喜服和镯子都拍了下来。
做完这些后,她才发现一边的厉怀钦安静的很。
他坐在沙发上,用干净的布,细细的擦着骨灰盒的表面。
似乎要把每一个凹凸和缝隙处的灰尘,都擦到一粒没有。
顾闻暖抿了抿嘴,赤脚下地,拿着冰可乐,一边喝一边蹲在他的面前,眨了眨乌黑的双眼。
“厉怀钦,这个是谁的呀?”
好吧,兜兜转转好几个小时了,她还是没忍住问这个问题。
因为她真的很在意,一个能让大魔王都心情不好的骨灰盒,它的主人会是谁。
“她是我外婆。”
顾闻暖一怔。
她记得他的钱包里,有一张黑白合影的照片,他说过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是他外婆。
“那为什么不下葬,会放在保险柜里?”
她只是想不明白,一般人去世后,放着骨灰的盒子都是直接下葬的,又或者洒在某个特别的地方。
但放在保险柜里的,却是第一次。
厉怀钦停下擦拭的动作,眼睛垂下,看着那普通的骨灰盒,嘴角一咧,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外婆嫁给外公的时候,就和家里断绝了联系,后来她的家人都去世了,外婆就成了一个人。她去世后,入不了唐家的族谱,无法进入祠堂安息,所以我就把它放在了这里保存,等着有一天,可以让外婆堂堂正正的进入唐家。”
顾闻暖听他说过一次,他母亲家姓唐,是一个百年传承的古老世家。
既然为百年传承,那么这样的家族,必定有着很多古老的思想和规矩。
厉怀钦的外婆无法进入祠堂,就等同于不被唐家的人认定。
这种事,顾闻暖在很多小说里看过,所以也不好问出口,就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突如其来的友好,让厉怀钦一怔,转头问她,“帮助我什么?”
“帮助你,让你外婆进入唐家祠堂。”她把剩下的一点冰可乐全部喝完,摸了摸嘴又说,“你帮我找真相,我帮你这个,你觉不觉得这两件事衍生出来的代价,可以相互抵消?”
厉怀钦听着这话,眯起了眼。
“所以你就不帮助我和楼炫在一起了?”
“嘿嘿,这个嘛!”
她抹抹嘴,心想,太难了,还不如这件事来的轻松。
毕竟以厉怀钦的性子,这个时候拿出骨灰盒,肯定是有些把握的。
所以她不过是推波助澜一下。
“我拒绝。”厉怀钦学着她之前拒绝的语气说,“一事归一事,你想都别想。”
“小气。”
顾闻暖撇撇嘴,扭头去看手机,不理他。
厉怀钦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一声气息长叹,低笑一声,低头继续擦着骨灰盒。
顾闻暖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虽然做着和刚才一样的事,但感觉上,心情没有那么沉闷了。
这也算是她帮助了他吧?
乐于助人的感觉,不错嘛!
她笑笑,最后干脆帮着他一起擦,厉怀钦也意外地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