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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琪安:第一,严禁油腻告白!
卜采白:好。
尤琪安:第二,杜绝土味情话!
卜采白:好。
尤琪安:第三,你必须找个女伴一起来现场。
卜采白:我妈说她元旦没空。
尤琪安:那我给你介绍一个姑娘。
说完她就去敲林涵的小窗:“涵涵,你有男朋友吗?”
林涵:有啊!
尤琪安:吴亦凡?
林涵:对!
尤琪安:那你介意多一个男朋友吗?
林涵:哎,其实我最近也在考虑这件事来着,比如陈飞宇就挺合适,又年轻,又可爱。
尤琪安:说真的,给你介绍个素人,我朋友弟弟,人特帅。
林涵:有照片吗?
尤琪安于是又回去敲卜采白的小窗:有照片吗?
卜采白:拉皮条吗?请问,你现在对我的所做所为,和你妈推销你有什么区别?
挖苦归挖苦,他还是挑了一张自己比较满意的照片发给她,是在图书馆被某学妹【创建和谐家园】时的惊讶表情,眼神迷离,眉头微皱,刚转过脸来的斜侧面角度显得鼻梁格外挺直,看起来既高冷又自然不做作,社交平台上有很多人只凭这张照片,就将他封为校草。
卜采白:帅不帅?
可惜尤琪安根本没空回答他,收到照片简单P了一下,加个美白磨皮的滤镜,赶紧发给林涵过目。
试问,校草级的帅气男生,有哪个怀春少女能够抗拒?林涵对他几乎是一见钟情,惊艳得心脏都炸出烟花来了:“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你居然捂到今天?不过,像这种颜值的男生应该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在高喊’我会劈腿’吧?我怕是hold不住啊!”
尤琪安:别怂,拿出你的十八般武艺来!
林涵:那些都是嘴炮,面对真正心动的男孩子,我就是个语言上的矮子、行动上的残废。
尤琪安:没事,有我呢,华东地区花式拉皮条大赛种子选手。
说完,她迅速切换了小窗,对卜采白严正提问:
“如果这妹子问起,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应该怎么回答?”
面对咄咄逼人的追问,卜采白沉默一下,乖巧地回复了一句“I had a crush on her”,尤琪安虽然失笑,但摇了摇头,好歹算是对这个“had”的时态勉强满意了。
给卜采白推送了林涵的联系方式,她放下手机,感觉总算了结了一桩心事。
这两个年轻人,颜值相当,血气方刚,很容易聊出共同语言,只要把握机会相处得久了自然会产生感情。
上海集训是全封闭式的,每个舞团在节目组请来的名师指导下,都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姑娘们也不例外,练得很拼,阿擦准备改名叫阿飘,她的地板动作已经不仅像擦地机器了,简直像是整个人飘在地板上方20cm处,音乐停止之前根本落不了地。尤琪安抓紧时间向导师请教了些编舞的问题,她们每次的表演都有一个核心词汇,连起来看,就能看懂姑娘们想要表达的特殊含义,“幻想”、“盛装”、“失陷”、“挣扎”、“崛起”、“对峙”等等,不仅有技巧满满的齐舞模式,还有热血走心的剧情模式。
转眼间,封闭练习进入第五天,午休时,尤琪安意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她刚“喂”了一声,那端便传来极为急促的声音,还带着喘息,慌乱到近乎嘶喊地在向她求救:“妹子,你帮帮我!他要把孩子卖了!”
这女子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之间,尤琪安还真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
“我是李桂兰,林崔华是我老公。”
尤琪安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自己上个月曾经和她联系过,还替她请了一位职业律师,帮忙谈离婚、分房产。
“你别急,谁要卖你的孩子?”她耐心询问。
李桂兰拖着哭腔倾诉:“我老公啊,他说给孩子找了一个有钱的干妈,得把户口迁到别人家去,才能上学,以后还能享福过好日子。我知道,他其实就是想把女儿给卖了,死活要生儿子!这个减寿的短命东西!我女儿还不到六岁啊,太小了,怎么能离开妈妈?他们老林家在这个穷乡僻壤还有点势力,亲戚关系也多,他要是真的这么狠心,我根本没有办法……”
尤琪安越听越不对劲,问:“你们不是离婚了吗?还住在一起?孩子抚养权没有判给你吗?”
李桂兰犹豫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回答:“没,还没离。”
“没离?我不是给你介绍了律师?”
“我老公他说不想离了。”
“所以你同意了?”
尤琪安万万没想到棋差一着,对受助人的性格预测失误,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赶紧抬起手直拍胸口,给自己顺顺气儿。
“他毕竟在省城里工作,见多识广,我一直生活在这个穷山村,带着女儿还能去哪?”
李桂兰低声分辩,心中似乎还有一大堆无奈的道理:“我这也是为了让孩子能过点好日子啊,只要不离婚,好歹还有个完整的家庭,孩子没了爸爸,不就真的没人疼没人管了吗?”
“好日子都是给智商合格的人准备的!”尤琪安忍了又忍,终于憋回了“你不配”三个字。
李桂兰完全听不出她的讥讽,只顾着焦躁:“那个干妈明天就来接孩子,我现在怎么办?”
“摊上你这么个拎不清的亲妈,她还不如被卖了,万一碰上好人家呢?反正,再差劲的人家,也不会比她的亲爹对她更差吧!?”尤琪安冷冷地建议,“然后你正好再生个男孩,说不定能比现在过得强,皆大欢喜!”
李桂兰这才听出对方不高兴了,都快哭出声来:“妹子,都是我不对!你得救救孩子啊!”
“你冷静一点,我只能尽力试试看。”
挂了电话,尤琪安立马打给那位律师,询问他这桩离婚案子的详细情况,由于是熟人介绍的,对方还算比较客气和有耐心。
“那个妇女啊,我有印象!当时我特意去实地走访,了解过一些情况。”律师虽然语气友善,但叙述的内容可不太光彩,“前些年,她丈夫因为赌博、家暴和持刀威胁亲侄女都被抓过,结果她自己跑到派出所哭闹上吊,要求放人,说大伯子过世后,十几岁亲侄女就屡次勾引她老公,所以持刀是自卫。但根据我走访的结果来看,分明是她老公想吃绝户,趁着兄弟去世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你别看他在城里买房买车,逍遥自在,人模狗样的,其实当地【创建和谐家园】压了他不少案子,全部都是经济【创建和谐家园】。可以这么说,她要是真闹离婚也未必能分得到房产,可能抵债都不够。”
“谢谢您,情况我了解了,有些人真是不能急着同情。”
“还有,你不是跟我交代过,那个男的有打孩子的倾向,让我帮女方争到抚养权吗?我告诉你,其实那个女的也一样打孩子,邻居说亲眼见过她把孩子绑起来剪头发,耳垂都剪掉一块。”
“嗯,我知道了,谢谢。”
尤琪安久久举着手机放不下来,眼看三个方向的墙面镜中倩影交错,耳听姑娘们声欢声笑语,手心都攥出汗来。
第三十七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新年来临之前的一个星期,集中封闭训练中,尤琪安不只身体累,心也很塞,简直是焦头烂额身心俱疲。李桂兰的事情迅速发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她不相信律师的安排,带着女儿东躲【创建和谐家园】,还扬言要带着孩子一起【创建和谐家园】。
尤琪安接她电话时,没忍住破口大骂:“对别人骂娘是【创建和谐家园】下流,但对你闺女骂娘是仗义执言!因为她妈活得像个废物,自己没骨气不争气,只会欺负比自己更弱更惨的小孩子!”
“我就是废物!我也不让我女儿再当废物!”
李桂兰发出绝望的号啕,像是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挂了电话,尤琪安内心始终惴惴不安,去练习室找到阿擦,磨叽了半天才开口。
“老大,我能不能请一天假?”
“今晚彩排,明天就正式比赛,你现在问我能不能请假?”阿擦简直气得要发疯了,一句粗话脱口而出:“【创建和谐家园】自己觉得呢!?”
“你相信我,赛前我一定会赶回来,真的是人命关天——”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舞团承担不起一点失误!”
阿擦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好像未开刃的刺刀戳进肉里一样紧咬住她:“主办方和节目组是要对观众和赛程负责任的,只讲稳妥保险,不讲情面,如果关键时刻团队缺人,还是违规溜走的,他们很有可能在彩排阶段就把我们刷下来!我们舞团十号人,十个姐妹,一路拼杀才得到今天这个排名,连伤病也不敢请假,有多么困难多么来之不易你难道不最清楚吗?现在冲击八强,更加容不得丝毫闪失,你觉得我会同意放人吗?”
尤琪安垂头不语,将心比心,如果这会儿是阿擦在向她请假,她也未必会批准。
沉默半晌,她才抬起头:“但……这关系到一个幼童的性命,我必须去。”
“她被坏人绑架了?”
“不是,她妈拿她的命威胁我。”
“虎毒不食儿,哪个当妈的会舍得对孩子下毒手?你先拖延一下,等到明天比赛结束,我们陪你一起去解救小孩,行不行?”
“阿擦,你不了解情况,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今天你非走不可,是吗?”阿擦怒极反笑,频频点头,“行!你可以!我们等你的好消息!你也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对不起,我说到做到,一定按时赶回来!”
“随便。”
阿擦转身走到角落里继续练习,故意离她远远的,也不再搭理她。大伙儿窃窃私语,不明白这两个核心人物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对明日的比赛都十分忐忑。
尤琪安偷溜出去时,卜采白正好发来消息:“我已经出机场了,带着你妹。不是骂人,真·你妹!”
“巧了,我在去机场的路上。”
“什么意思?你去哪?”
尤琪安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担忧,和舞团队长的反对。卜采白也觉得她此刻离开等同于放弃比赛,于是提了个建议:“那我替你去吧,说服别人尤其是女性,我最拿手。”
“你哪儿来的谜之自信?想想你把我妈说服得像疯狗一样!而且李桂兰不会见你的,她现在连律师都不肯见。”
“那你去哪个机场?我就在这等你!”
两人约好地点,碰了面,尤琪安还没来得及跟林涵打招呼,卜采白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无论如何,这一次你必须得听我的,不能为了救个村妇搭上自己梦想,不值得!”
他【创建和谐家园】,两人争执几句,尤琪安急眼了:“万一那孩子真被害死了呢?”
“死就死呗,早死早超生!”卜采白冲口而出,“反正那孩子迟早被她妈弄死,就算你能救她这一回,你还能救她一辈子吗?”
尤琪安被他这句话震惊了,大眼瞪小眼地和他互盯片刻,扭过头去。
“卜采白,你这句话说得特别浑蛋,我现在根本不想看见你,你的眼睛里只有冷冰冰的怒火,连一点慈悲心和正义感都没有!”
她紧了紧双肩包的带子,向林涵递个眼神,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卜采白低落的声音:
“那个傻大个,他有慈悲心和正义感,对吗?”
“对!”
听了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卜采白像个石像一样僵硬地杵在原地,感到有一种撕心裂肺的难受从胸腔蔓延开,瞬间袭遍全身。
也因了他这一问,尤琪安突然很想念那个傻大个。
想念他朴实温暖令人心安的笑容,想念他总是慷慨给予他人支持的坚实承诺,想念他极为偶尔会蹦出几句或机智或笨拙的情话,想念他对认定的事情永不放弃也决不后悔的执着,傻得可爱却令人敬佩。
候机时,她像心无波澜一样安静地坐着,拿起手机,给章辰辉留言:
“前几天,我给你寄过一张票,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来现场。”
“我自己可能会错过这场比赛了,至少彩排是肯定错过了。”
“这是我们舞团进八强的机会,非常非常重要,我现在有一种强烈的背叛了队友的感觉,心里很难受。但是李桂兰母女俩闹出这种事,我又不能见死不救。想要做个问心无愧的好人真的太难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撑到今天的,我又累,又丧,又难过,又担心以后还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你记得吗,第一次见那小姑娘是在舞社,她应该很喜欢跳舞,只是家长对此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