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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以前堂堂一个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男人,为了爱情甘愿将权利拱手相让,也甘愿为了心尖尖上的那个人赴汤蹈火,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如今,在他被爱情背叛以后,江于渊顿时间连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一副空荡荡的躯壳留存于世间,宣告他还活着,还曾经那样真切的、热情的燃烧着灵魂,去爱着那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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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林曼从公司仓库里离开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多天了。
顾星河坐在办公室里那熟悉而又柔软的黑色办公椅上,看着落地窗外那日复一日的车水马龙,心里确实无论什么样都提不起劲。
明明是处于一个熟悉的环境里,可是这样的环境却又莫名的让顾星河内心深处感到一阵陌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顾星河不由得将她那双毫无焦距的目光慢慢笼罩出一点细碎的光彩,在转过身来的时候抬起眸子,近乎是仔细的打量着她印象中那熟悉的办公场所,妄想从中找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只不过,顾星河的大部分时间都事与愿违,就算是这次也并不例外。
和往常一样,办公室里并没有突然多出什么和少出什么东西,甚至有时候在这里坐久了,顾星河会从心底升腾出一股时间仿佛在这块空间里静止下来的错觉——如果不是楼下一直在不停移动着的车辆提醒着她时间一直在流逝,她恐怕就真的要这么认为了。
这一份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的感觉,甚至当她最好的朋友何茜茜来找她玩的时候也并没能减轻很多。
“喂?顾星河,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在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时间超过两分钟后,何茜茜当即显得有些不耐烦地叫嚷了起来——要知道,她们两个人以前的沉默时间是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的,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顾星河竟然毫无征兆的就打破了他们两个人之前有史以来的记录。
“噢?”
直到听见了何茜茜那满是不满的叫喊声,顾星河才方像是大梦初醒般的抬起了头,表情有些迷糊的,下意识的喊出了声。
“你噢什么噢!”何茜茜表情几乎可以堪称的上凶恶的瞪了顾星河一眼,随后才又急急的说道:“你刚刚都打破了一个我两相出以来的一个记录了!你倒好,竟然像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一样!”
何茜茜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巴巴的瞥了瞥嘴,没好气的回答道。
“是吗?那我还真的没有发现呢。”
顾星河表情充满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心虚的飘向了别处。
“我说你啊,明明你公司的问题都已经全部解决了,商品也全都在生产的状态中了,如今赶一赶时间,交货总是还来得及的。”
话音落下后,何茜茜的表情一顿,将眼珠瞥向一旁,歪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想了想后才正色继续说道:
“所有的危机都经迎刃而解,你应该好好地享受一下这种时光,毕竟宁静安稳的日子在你身上是真的不常有,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忧心忡忡呢?”
闻言,顾星河的表情愣了愣,何茜茜说的这一段话里确实是句句在理,可是何茜茜反问她的说法,就连她自己也没能找出一个说法给圆满的圆过去。
是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为什么自己还是会如此的魂不守舍?
顾星河听完了何茜茜的话后,依旧沉默了半晌不肯吐露出一个字,时间越久,何茜茜脑子里开出的脑洞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我说……”
何茜茜这一次开时,竟然少有的换上了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犹犹豫豫起来。
在眼前的豪放少女突然开始扭扭捏捏了半晌后,顾星河明知道这丫头想到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但还是经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凑上前结下了话茬。
“你想说什么?”
“你的病情该不会是恶化了吧?”
在顾星河看着眼前人露出了轻咬嘴唇,眼神飘忽,欲言又止等一系列神情后,面前的少女这才将心中的担忧给说出了口。
闻言,顾星河将头的整个重量给托到手掌上,她就这样托着脸,表情严肃的思考着何茜茜刚刚的猜想。
“你还别说,”顾星河脸上的表情早已换成一脸认真,“有时候,你这个人脑子转动起来确实还蛮快的。”
“那当然,毕竟我可是……”
何茜茜说话时,脸上本来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的,但当在意识到顾星河不是在夸她而是在损她时,就像川剧变脸似的,何茜茜的整个脸又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天杀的,顾星河,你还有没有良心了?我这可是在认认真真的关心你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何茜茜气鼓鼓的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双手插着腰,活像一只生了气的小河豚。
“好了好了,这件事咱们就一笔带过吧,在损你玩过之后,我的心情就变得好多了。”
顾星河伸手,在何茜茜那颗圆溜溜的脑袋上揉了揉。
“哼,还真是狗咬吕公滨不知好人心。”
虽然嘴巴上仍旧在不满意的嘟嘟囔囔着,但何茜茜也并没有反对顾星河对她的梳毛行为。
她站起身来,轻车熟路的从柜子上拜访的一盆绿景盆栽背后扯出了一袋未开封的薯片,在顾星河惊诧的目光下,她撕开包装袋,立马扔了一片在嘴里。
“你听说了吗?最近江于渊那王八犊子过的似乎也不太好呢。”
何茜茜一边咔哧咔哧的吃着薯片,嘴巴里竟然还腾出了空挡和顾星河讲话。
“你什么时候在我办公室里藏的薯片,我怎么不知道?啊不对,应该是说,”顾星河清了清嗓子,俨然已经从脸上表现出了一副严肃的态度。
“江于渊最近怎么过得不好了,他难不成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顾星河可没有忘记那天林曼临走前所说的话,“江于渊将面对自己应该接受的惩罚”,纵使江于渊时林曼的亲孙子,顾星河还是不由得有些担心,按照林曼那狠毒的性格,江于渊恐怕会遭受到一段十分痛苦的折磨。
闻言,何茜茜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疑惑的神色,顾星河看见何茜茜此时那一双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来回咕噜咕噜的在自己身上打量。
“你又怎么了?”
那目光【创建和谐家园】裸的好像自己身上没穿衣服一样,不一会儿顾星河就有些受不了了,出声反问的时候,因为底气不足声音也显得有些做贼心虚。
“我又怎么了?”
何茜茜冷笑了一声,特地将“又”这个字给咬得重重的。她接着道:
“你还好意思这么问我吗?我可总算是看出来了,你支支吾吾魂不守舍了半天,原来是因为有事情瞒着我啊……”
何茜茜故意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的很长,一副将一切都已经了然于心的表情。
这让顾星河顿时就有了种好像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的错觉,她像是被哽住了似的,喉咙里的那句话说也说不进去,咽也咽不下去,只好支支吾吾的涨红了脸。
顾星河的反应更加坐实的何茜茜的想法,在对方的一阵威逼利诱下,顾星河最终还是像倒豆子般倒出了实情。
她将江于渊是怎么帮助她的,她又是怎么和林曼对抗的,以及林曼临走时是如何说出那一番看起来像是威胁的话统统给何茜茜过了一遍。
起初,何茜茜一边嚼着薯片还一边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然而越到后面何茜茜竟然越少的开口讲话了,直到最后一个字从顾星河嘴里幽幽的吐出来时,何茜茜连嚼薯片的动作都没了,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垂下头,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这么一看,这江于渊对你的感情似乎还挺深啊?”
在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后,何茜茜突然从嘴里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句话。
闻言,顾星河原本放松的全身肌肉不知为何竟然像是自己有了力量似的,不自觉的开始紧绷了起来,她停止脊背,张了张嘴刚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反驳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确实,平心而论,江于渊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坐在一旁的何茜茜觑了顾星河一眼,见对方垂下了头,闷闷的没有了一点儿反驳的意思,才转过头来,语气带着几分唏嘘的说到:
“我听说江家和叶家的联姻提前了,还提前的不止一星半点,婚礼时间定在了下个星期三,江于渊近几日天天在酒吧借酒消愁呢!”
“什么!”
哗啦的一下,顾星河从办公椅上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太过惊讶,连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好几个度。
等顾星河从大脑中的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时,才蓦然发现自己刚刚的行为十分失礼了。
“你看,其实你内心深处还是挺在乎他的”,惊讶的表情只在何茜茜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便转身即逝。
“你如果想要去看看的话那就去吧,这可能是你们这辈子能见到的最后一面了,我还听说这次婚礼过后江于渊和叶花溪就要搬到国外去住,再也不会回这里了。”
搬到国外定居?那江于渊在这里的公司又要交给谁打理?难道是林曼吗?可据她所知,江于渊公司里的老董事会是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独揽生杀大权的。
何茜茜带给她的消息太多,一时间信息量大的简直都有些接受不过来。
顾星河的大脑里出现了短暂的短路,而正在这时,清脆的敲门声突然从门外传来,拉回了顾星河纷纷杂杂的思绪。
她连忙出声应允,下一秒,陈秘书的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
“顾总……刚刚江氏的人给你送婚礼请帖来了……”
陈秘书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犹豫,“顾总,您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这句话引得何茜茜一时间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给顾星河,不得不说,其实在场的人都非常关心,顾星河究竟会如何抉择。
……顾星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短短的一分钟在她眼里看来竟然还能有如此漫长的一天。
她的心中登时间百转千回,往日与江于渊相处时的画面如同流水一般一刻也不停歇的从顾星河脑海里滚过。
在犹豫了很久之后,顾星河听到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着自己的声音。
“我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陈秘书是如何走的,何茜茜又是怎么从公司里离开了,顾星河就像是喝酒喝断了片一样,完全都不记得了。
直到她从车上走下来,站在那座纯白圣洁的教堂前时,顾星河突然从心里真真切切的冒出了一种感觉——原来,江于渊竟然真的要结婚了。
明明早就已经从别人嘴里得到了这个消息,然而当她真真正正的站在现场,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语言的描述,竟然会如此的苍白。
只有在现在这种时候,顾星河才能真实的体会到一个人结婚了代表着什么——那代表着这个男人今后是悲是喜,生活过得顺不顺心,都已经和你毫无瓜葛了。
“姑娘,你在站在这儿怎么不走呀?你不走我还要走呢!”
身后传来的一阵尖锐的女声打断了顾星河的思绪,她连忙回过头,匆匆的扫了那满脸不耐烦地年轻女人一眼后连忙让了道。
她最近不知为什么,竟然越来越爱伤春怀秋起来了,连在公共场合也不例外,像个老人似的,走到哪儿就不停地怀念到哪儿。
听说一个人越是快要死了,就越是容易会想去过去,就像是牛在反刍一样,将自己胡乱吞咽下的那段青葱岁月,总是时不时的拿出来细嚼慢咽一番。
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也好,像她这样平白耽误了江于渊几年,如今只要她一走了,江于渊就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吧。
顾星河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像还挺好笑似的,忍不住的自顾自摇了摇头。
她跟随着人群一起进入了教堂,在外面看起来就像个城堡一样巨大的教堂,里面的装饰更是叫人眼花缭乱,恍若置身一个真正的宫廷之中。
“你们有人看见阿渊了吗?刚刚还好端端在这儿的,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跑不见了……”
远远地,顾星河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她不禁顿住了脚下的步伐,随即急忙转身,逆着人流匆匆的穿越了出去。
江于渊怎么会把叶花溪撂在这儿,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顾星河心中先是疑惑,随即浮现出了一大片恐慌,她突然奋不顾身的朝教堂外冲去,坐上了车后急急忙忙的发动引擎。
如同她没有想错的话,江于渊肯定逃婚了。
可这座城市那么大,他还能去哪?
顾星河的大脑在快速的运转着,在灵光一闪后,她猛踩油门,像是不要命一般的冲了出去。
拜托了,你可一定要在那啊。
顾星河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