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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像是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过痕迹一样,不,不如说——她和岁月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尽管眼角和嘴周那细微的皱纹已经宣告着这个女人不再年轻,但这女人身上的气质却如沉淀的红酒般出奇,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创建和谐家园】一直在持续着,好像只要没有人接,它就会不停地响下去。
林曼被吵得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直到这时,岁月才在她身上显露出痕迹。
“这一大清早的,有事儿就不能等我起床在说吗?”
接起电话后,林曼的语气中透露出满满的不耐烦。
“林总,这件事很重要,一切果然如您所料,江大少爷把他旗下分公司里囤积的原材料运输到顾氏集团那边去了。”
“哦?”
听到这里,林曼的瞌睡才稍微有点醒了,但声音里却仍然透露出一阵慵懒,尾音拉的长长的。
“我可真是没想到,江家个个倒还是情种。”
像是自言自语般,林曼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声音里流露出来的满满嘲讽,就连电话那头的人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来。
“没想到为了顾星河,江于渊竟然真的敢和我作对。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心情不错就不辞退你了。要是你再敢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扰了,下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明明是慵懒的语气,可其中藏匿着的冰冷气息却又让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林曼就像是外表魅力但其实又饱含着剧毒的毒蛇,只需要小小的一滴毒液,就能让人在痛苦中满怀着绝望死去。
她之所以能够凭女子之身在商海里纵横这么多年,那也是有原因的。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被林曼给吓得不轻,连连道歉后火速挂断了电话,终于,房间里重新回归到一阵平静的状态中。
林曼迈开她那修长的双腿,拉开玻璃门缓缓走入了阳台。
当早晨里清新而又饱含着活力的风将草的淡香味缓缓送入她鼻腔时,林曼的瞌睡顿时也醒的差不多了。
阳光仍然夹带着晨间的几分冰凉,破洒在人身上的时候并不会觉得很热,相反,还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那位被金色光芒所勾勒出完美曲线的女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阳台上,如同古希腊威严又美丽的女神雕像。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道几乎轻不可闻的呵气声从她身上传来。
“既然江于渊费劲心力的给我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我要是不去亲自把她拆开,都有点对不起这一番苦心呢。”
林曼站在阳台上,嘴角浅浅的勾勒出一抹笑容。
当林曼带着一帮人径直闯入顾氏集团郊外的仓库时,同时在现场的顾星河脸上立马流露出了毫不遮掩的惊讶。
“林……林曼?”
这一次,顾星河少有的在下属面前如此失态,甚至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表情惊恐到活像是做贼被主人当场抓包。
“林总,你怎么在这儿?”
一旁的陈秘书瞥了眼身旁神色慌张的顾星河,心里登时就有了答案,默默地叹了口气后,她代替顾星河问出了接下来的话。
“我为什么来这里……”
林曼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瞥了眼不远处正在不停搬运货物的工人,这一小小的动作登时把顾星河【创建和谐家园】到像是被电打过一样,浑身一抖。
“你不是很明白吗?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顾星河咕咚一声猛地咽了口口水,强行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
难道江于渊一直在帮林曼诱惑自己?接下来面临公司的又会是什么事情?现在改怎么解释那批货物的问题?
“我……我不是很明白,林总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是什么意思?”
电光火石之间,顾星河对这件事情做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装傻。
第六十九章 顾星河的抉择
顾星河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什么词语才能够准确的,完整的形容出她的心情,因为她现在的心情压根就不属于词典中任何一种准确的形容词。
反而更像是一个电脑文件里的压缩包一样,如果将压缩包给掰开了,揉碎了单独拿出来仔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其中的情绪简直就像一坨打了结的毛线团一样。
混淆结合在一起的情绪太多了,反而让顾星河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
“话说啊,咱们的顾大小姐,你现在在这种时候了还在发什么呆呢?刚刚有好好认真的听我说话吗?”
顾星河面前的中年女人慵懒的伸出手来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明明就是这么一个非常随意的动作,但是却不知为在在场其他男性眼里看来,竟然过分的有魅力,有些竟然还忍不住的吞咽了口口水。
这个女人,美倒是美到了极致,恍若这世间的一切兜里应当被人双手捧着给供奉到她面前。
可是眼瞧着这心肠未免也忒不好了一些,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她还不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蛇蝎美人”这一类型的人。
站在一旁的陈秘书一边偷偷打量着林曼,一边偷偷地在心里想到。
林曼对顾星河说话时的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那语气里完全没有咄咄逼人令人喘不过气的情绪夹杂在里面,甚至连债都不像是来要的——当然,如果能无视她身后站的那一群健壮黑衣保镖的话。
这句话如果落在旁人耳里,说不定还会觉得如今的江氏真正掌门人是一个说话温温吞吞,弱不禁风的娇小女人,但是在顾星河眼里看来,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她和林曼打了那么久的交到,不敢说实打实的了解对方,但如果只是七八分的话,顾星河觉得自己应该是算得上这个标准的。
当林曼越是表现出一副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样子时,顾星河就知道那个时候就是她该小心防备,采取防备的时候到了。
就像是毒蛇在准备公司对方时会嘶嘶的吐出信子,用那柔软但是充满了杀意的舌头一遍又一遍的温柔触碰几秒种后的尸体。
而林曼这种蛇蝎女人的攻击方式,其实和蛇类有着几乎是令人惊讶的相似点。
想到这里,顾星河狠狠地咬了咬牙,强行让自己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身躯镇定下来。
毕竟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很可能是一场谈判,她希望自己在林曼的眼里看来能有充足的底气。
这样对方才不会无所顾忌的把她往坑前领,然后充满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跳下去。
顾星河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今天她无论如何都得把参与这件事的江于渊从眼下的情况中剥离出去。
江于渊这一次为她做的,令她偿还不清的恩情,就让她趁着今天这个时间点给报恩吧。
顾星河一双琥珀色的猫眼此时正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冲她浅浅微笑着的林曼,随即从鼻腔里发出来一阵浓浓的不屑冷哼,慢悠悠的说道:
“林曼,就当我接下来说的话是给你的一个忠告八。我劝你不要把我当成之前的那些人一样对付,我没他们那么蠢,也没他们那样弱鸡,相比较她们,我应该是最了解你的敌人,不是吗?”
顾星河此时的语气甚至可以用是漫不经心这四个字来形容了,仿佛在她眼里现在眼下发生的事情根本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大事。
“噢,不是这样的,小姑娘,”林曼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随即在顾星河的身边缓缓踱步起来。
“我这个人呐,虽然在别的方面其实并不是特别出彩,但是有一点可以算得上是我的特长了,那就是我对于敌人到底有几斤几两的评估,几乎完全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差错。”
说到这里,林曼估计像是在脑海中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一样,嘴角竟然挂上一道真心实意的笑容。
只不过这笑容的痕迹大概只是在她脸上停留住了一两秒,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简直就像是一道幻觉一样令人感觉到极度不真实。
林曼说完那句话时,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意犹未尽的神情,就好像是早刻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接下来还有话要说一样。
生活在林曼眼里应该是如同一部跌宕起伏的电视剧,否则不然的话,林曼也不会在这紧要关头给人卖关子,特地的制造出一个悬念了。
顾星河直在心里暗骂着林曼简直是如同一个疯子,一边又在旁用脸上的表情来迎合对方,装作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果不其然,林曼在看到顾星河满腹疑惑的样子后,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并不是我轻敌了,而是因为顾星河你真的太弱了。明明只是用一个苍蝇拍就能够解决的事情,难不成你想让我扛一个大炮来解决?虽然我可以这么做,但是我认为并没有那个必要。”
林曼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耸了耸肩,她的这个动作再搭配上一副一脸无奈的表情要多无辜就能有多无辜,好像她只是实话实说,并不是刻意冒犯顾星河的尊严一样。
闻言,顾星河不禁有些愣住了。
就连顾星河自己都没有想到,林曼像这样卖关子似的,洋洋洒洒,零零碎碎的说了那么多,自己竟然没能从这一堆话里套出一点有用信息。
而林曼就像是拥有读心术那样,在看到顾星河脸上那稍纵即逝的错愕神情后,她那水润的嫣红嘴唇十分灵巧的勾勒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小姑娘,你想在双方开始谈判之前从我嘴里得出什么有用信息对不对?对于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些都是我年轻的时候玩的把戏,所以甚至叫过时把戏也不为过。”
林曼看起来似乎已经真的打算不想和顾星河继续拖延下去了,在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严肃了起来,直截了当的切入了主题。
“顾小姐,哦不,现在还是应该叫你一声顾总,毕竟你们的顾氏集团还没有倒闭呢,你也依然是那家公司里的总裁。”
林曼倒是挺懂的享受生活的一个人,在话音落下后,竟然偏过头去低声吩咐着她身旁的年轻保镖给她找把椅子过来。
到底还是林曼雇佣的人,保镖的手脚麻利程度比顾星河想象中要利索太多,竟然不一会儿就带了个椅子过来。
在顾星河满脸的惊讶中,林曼煞有其事的吹了吹椅子上那几乎是不存在的灰——很显然就算是有灰尘也已经被那名保镖给清理掉了,随即动作轻巧的入了座,姿态放松得就像是待在自己家的公司里一样,简直不像是来谈判的。
林曼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众人对她投以的惊奇和不可思议的目光,神色如常的继续和顾星河谈论着问题。
“顾总啊,没想到我的这个不孝子竟然会为了你不惜要忤逆我呢。”
话音落下后,林曼几乎是轻不可闻的,如同细雪融化在松枝般的叹了口气,语气接近哀怨,“你说,如今我和我儿子闹到今天这个田地,到底应该怎么收场比较好呢?”
让顾星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林曼竟然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她。
她都已经提前在脑海里演练好林曼狮子大开口,一要就是一两千万的赔偿金这个场景了。
没想到这个问题在现实生活中被挑起时,场景和顾星河的想象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级别。
“啊?”
顾星河脸上的表情先是明显的一愣,随即才像大梦初醒般的挠了挠头,望着林曼眨巴眨巴着眼睛。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林曼专门为她设计下的陷阱,可是让她万分苦恼的是——她根本就找不到这句话里隐藏的陷阱在哪啊!
若要回答这个问题,答案肯定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的,但是偏偏不太好的是,这么多个答案里,她得选出一个林曼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的答案。
关于猜人想法这件事,顾星河表示这还真的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完全就不能给出一个完美解答。
在左右权衡之后,顾星河思考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将这‘只有这次不会再有下次’的机会重新交回林曼的手中。
“我……我觉得呢,这件事情的结果还是由阿姨来定夺比较好,毕竟你和江于渊才是一家人,你们一家子的事,我这个外人始终是没有插手的道理的。”
说完后,顾星河在心里默默地想——她这一句话应该算得上是说的非常好了吧,至少应该让林曼抓不住这句话里的什么破绽,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把这件事的定夺权重新移交给林曼,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了。
“嗯。”
闻言,林曼似乎并没有被这句话给激起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林曼的这种态度,到底属于一个什么意思?
顾星河的心里不知为何竟然突然升腾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慌感,令她不由得脚步朝后退了一步。
“啪嗒”的一声轻响传来,那是高跟鞋和水泥地面所接触时发出的声音,林曼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望去,在看见顾星河一脸恐慌的表情后,轻轻巧巧的展露出了一抹笑颜。
就这微微的一笑,便登时让顾星河脖子后面的汗毛立起来一大片,那种如同被一只毒蛇给缠绕,舔舐的感觉又再一次如同一道惊雷直直的霹进顾星河脑满,激得她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炸了出来。
“连我都没有想打,顾总竟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度很多呢。”
林曼那轻柔而又沙哑的声音如雪如雾般从空气中袅袅升起,她换了个十分慵懒的坐姿,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眼睛如同会说话的魔镜,这一栋也不动的盯着顾星河,从眼眸中映出对面人的倒影。
“那不如这样吧,把你的整个心血,整个顾氏集团来换江于渊的一条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