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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那一刻,像是听到了玉碎在地上的声音,咔哒一声,猝不及防。
他那一转身,让所有的屈辱无限放大,心痛的无法呼吸。
黄毛大概是觉得好笑,骂了句,“有病吧,这谁啊?”
然后黄毛看了我一眼,“也别怨谁,你这辈子就是这个命了,可能人生就都遇见奇葩!谁也拦不住是不是?”
然后又是一棍子闷下来,一棍子打的眼前一黑,全都是金星。我趴在地上,第一次感觉到全都是绝望。
几个男人的拳脚在我身上不停的落下来,疼的分不清哪是哪,只觉得我可能不行了,我可能真的要去陪着丁华了。
我死了,豆丁应该也会活不成。挺好的,不用面对着尘世的悲惨。
我抱着头眼前全都是黑的,脑海里不知道多少画面经过,翻来覆去跟演电影一样。
我小声叫了声萧翊,小的无法再小的声音。
也不知道多久,突然听见了惨叫声,身侧有人不断倒地,接着拳脚全都停下来。
我的头都抬不起来,只知道自己被救了。
然后我听见黄毛的叫声,“【创建和谐家园】的神经病,【创建和谐家园】的有病!你等着!【创建和谐家园】的敢打我们你等着!”
我费力的将头昂起来,看到了一双鞋,可是我也只能看到那双鞋,隐约觉得是萧翊的。
之后,那鞋昂起来,那人跪了下来,一手穿过我的头发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丁正。”
的确是萧翊。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我的头,缓缓抬起我的下巴,我也看到了他的脸。眼神里抑制不住的痛苦,“真想让他们打死你,一了百了。”
他惨笑,“可是我做不到——”
我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看着他此时的样子,竟然觉得好委屈。那委屈一股脑的涌进眼眶,眼泪跟着就落了下来,这么久,这么久的委屈,全都冒了出来。
萧翊将我埋在胸前,“我已经尽量不去关注你,不让自己看到你的任何消息。”
他的声音带着浓厚的恨和深不可见底的痛苦,“可是我做不到。”
第十八章:丁香苑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医生给我处理了伤口消炎缝合之后,我被包成了粽子,叮嘱的那些不外乎是多喝水多休息。
病房里没有什么人,萧翊给我安排的什么我也没问。木讷的躺在病床上,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萧翊说:丁正,你有什么资格恨?
这句话密密麻麻的在脑海里被放大,我闭上眼睛,全都是我爸妈的脸。
我爸跳楼的时候,没人知道。我妈夜里爬起来挨个房间找,紧张兮兮的问有没有看到我爸,我跟丁华习以为常纷纷摇头。
从破产以后,我爸总是夜里突然消失,我妈就挨个房间找他。
然后听见楼下有人叫,死人了,有人跳楼了!
我妈当时尖叫出了声,她早就害怕会是这样,所以也从没有做好准备面对这一切。
我妈抑郁症死的,滴水不进。临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费尽全力吐出来的一句话是:“丁正,不能原谅萧翊,不能原谅他。”
不能原谅萧翊。
我闭上眼睛,身体的疼痛更重了。
萧翊跟医生交谈的差不多了,就从外面走进来,他的步子很轻,踩在地板上咯吱作响。
进来后,就坐在我的床边,目光却落在窗外。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丁正。”
一字一顿叫我的名字。
我恍惚着没有答应,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谢谢你选择救了我。”
多可笑,明明心底没有忘却过那些仇恨,却还是能说出谢谢两个字。
他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双眸深邃见不到底,“这样勉强。”
我没说话,纱布缠满了脸,他明明不该看到我的表情。大概这一句谢谢实在是太过言不由衷。
他突然一手抄过我的后脑将我抱起来,“走吧,带你回家。医生说你适合静养。”
我愣了下,“哪个家?”
我哪还有家?
他说:“我的家。”
我没有反抗,也知道自己无力反抗,“我不想去。”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只是抱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明明勒的我那样疼,那疼痛却叫我心底全都是安心。
出了医院,他拢了拢我身上他的西装,然后直接上了车。从头到尾,他都抱着我,似乎舍不得松开,我就躺在他怀里,心安理得。
没人开口,那暧昧却蔓延了整个空气。
从前他追我的时候,我跟着他【创建和谐家园】后面的时候,他对我笑的时候,我吃醋找他算账的时候……明明该叫自己恨的过往,此时印在脑海里竟然全都是依恋。
我想习举升说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从没有忘记过他,所以舍不得离开宣城。
某个看着就很高档的小区,电梯入户,十分方便。
已经到了门前了,他却始终没有开门,我有些奇怪,却也没有作声。
我没来过他家,头一次。
他突然对我说:“这里比较安静,临山靠水,没有人来过,好养伤。”
我说我住不长的。
他仍是不肯进去。
我终于有些疑惑,抬头看了一眼他。
他说:“丁正,你什么都忘记了。”
我愣了神,不知道这个小区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像是戏谑似的对我说:“那时候,你说只要我在这里买一套房子,你就会嫁给我。”
我恍惚着记得那时候说过这话,“你是说丁香苑?”
他看着我,双眸寒冷的要结冰,“你以为?”
我没说话。
说这话的时候我记得他没钱,所以我当时是下定了决心我买来房子养着他的。那个时候多单纯,以为只要有爱情,什么都能坚持下去。
他终于开了门,可是进去将我放下来之后,我跟他同时看到门口的一双女士鞋。
他刚刚说没有人来过。大概是一直有人住着?
我恍惚着抬起头,浴室里突然停下来的是花洒喷水的声音,也就是说有人在洗澡。
接着我听到习举升的声音,她叫,“立羽,是你回来了吗?”
萧翊的目光立即朝我扫过来,这时候习举升已经围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
姣好的肌肤露在灯光下白皙一片,美妙的身子被勾勒的无以形容。
我似乎来不及后退,习举升已经走到了眼前。
“立羽——你——把她带回来了?”
萧翊跟她之间原来已经亲密至此,或许我不是早猜到该如此亲密了么?
习举升的眼泪当时就落了下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立羽,我——”
而那个被夹在中间的男人萧翊,始终未置一声,没有解释,没有挽留,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等到下文,也不想看到习举升那张恶心的脸,更别提她想弄死我的事实。我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一步步踏到电梯口,双腿灌铅般每走一步都疼的钻心。我知道我很慢很慢了……
萧翊没有追出来。
第十九章:这一顿打是我还她的
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的。更深露重,露水将包裹的纱布都打湿了。
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本来感冒就没好,伤口淋水最后感染了。
再睁开眼,已经是一天一宿,就好像被雷炸过一样,浑身都疼。豆丁趴在我的床边一直哭,我拍着她说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还将她抱在怀里,她才埋在我胸口不哭了。
陆婷眼眶睁得通红,她问我,“谁做的?丁正,谁把你打成了这样?收债的?”
我真没什么力气说话,只觉得累,这样的支撑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一如萧翊,他始终是个有女朋友的人。我的靠近只会叫我沦为小三。
可是习举升——
这种女人,我情愿我沦为小三也要弄死她。
我两天都不去上班,陆婷帮我请了假,但许深还是直接过来看我了。陆婷跟他都追问我到底是哪家公司干的,我也懒得说,敷衍的解释说跟收债的吵起来了。
许深问我到底欠了多少钱,我不肯说。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问我五十万够不够。
我不肯收,他塞到我的床头,强势的叫我不要乱动。
还真是头一回见温柔的许深如此强势。
楼下护士好巧不巧过来追问豆丁的手术费用,又被许深撞了个正着。许深看着我,十分生气,“欠了这么多的钱,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叹了口气没说话。
许深直接下去帮我办手续了,陆婷根本不想拦着他,直接带着豆丁说她去打水。
我扶着床头从床上爬起来。虽然伤口是疼,打了消炎针,身体还是明显好转了不少。此时也并不是十分影响我的行动。
门外突然传来一双高跟鞋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头,站到地上,朝门口看去——门口出现一捧花,接着习举升才出现。
那花真大,可惜再大的花也挡不住不要脸的人。
习举升一脸绿茶的表情,走进来的时候一副高贵的模样,踩着地板的高跟鞋都比别人要响,“丁正,我来看你了。”
奸细着嗓子无处不透漏着得意。
她说着将花送进来,却并不急着插到花瓶上,而是走到我身边,“你还真是抗打呢。我昨天听说你被打了,都快急坏了,我都跟你说了,缺钱可以找我要,你怎么就不听呢?好好的找什么贷款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