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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倾音没有以前那样爱笑了,但掉眼泪的次数也直线下降,陈桉的名字几乎不会在他们家出现。
陆席南本能地以为陆倾音忘记陈桉了,可在年关的时候,陆倾音却说要去国外看陈桉,她说她不会哭不会闹,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
那时,陆家的所有人都看不得陆倾音这样委屈自己,准备带着陆倾音去见陈桉,陆倾音却固执地坚持不让陈桉看见自己。
想念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即使想见陈桉的心有那么迫切,陆倾音都不愿意打扰到陈桉。
白方冉晕机,是陆成带着他们去的。到了异国他乡,他们没有去见任何一个人,陆倾音像她说的那般跟着陈桉一天,然后又悄然无息地离开。
所有人成长都是一瞬间的,而就在那时陆倾音也长大了。
“陈桉,你到底怎么想的?”陆席南点到为止,余下的事情应该由陆倾音决定要不要告诉陈桉,他只负责出气就好了,“我妹那么好的人,配你绰绰有余。”
陈桉视线有几分恍惚:“我会告诉她。”
“再等十年?”陆席南都替陆倾音着急。
陈桉的性子让他不敢去冒险,可陆席南的话又让他有几分动摇。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陆席南觉得今天简直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别人家的孩子被他怼得抬不起脑袋,虽然很想折磨陈桉,可陆倾音也会跟着受苦,他只好便宜了陈桉。
“我问过我妹喜欢你吗?”
陈桉蓦地抬起视线,手指下意识地合拢,望着陆席南的视线中带着渴求与恐惧,仿佛陆席南的下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人生。
陆席南顿时也觉得陈桉有几分可怜,也不卖关子了:“她说她非你不可。”
不是喜欢,是非你不可。
陈桉手足无措起来,拼命收敛情绪却效果甚微,嘴角的弧度无限扩大,他必须要做些事情来控制即将泄露的喜悦:“我来泡蜂蜜水。”
“我来。”陆席南将衣袖挽上去几分,毒舌属性再次发作,“我怕你下毒。”
陈桉也是一反常态,站着任由陆席南嘲讽。
陆席南将茶水递到陈桉手里,转身就要离开。
“你不去?”陈桉倒是没想到陆席南会如此信任他,竟然会放任陆倾音和他独处一室。
陆席南弯了弯嘴角,一脸算计,摆摆手:“不了。”
他可是见识过陆倾音喝醉的模样,刚开始还是一脸乖巧,之后便闹腾得让人想要疯掉。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样的差事交给负罪的陈桉再合适不过了。
而从陆席南口中得知过往,陈桉心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那时的他自以为他的离开是不让陆倾音为难的最好方式,可没想到反倒是他给了陆倾音更大的悲伤。
不过除了内疚,陈桉却也安心了不少。对于陆倾音是否喜欢自己这个问题,他好像有了确切的答案。
在陈桉晃神的时候,小星星慵懒地走到他的腿边,蹭了蹭他的裤腿。
陈桉也顾不得后悔了,端着蜂蜜水朝着楼上走去,生怕陆倾音又闹起来磕到她自己。
刚走到卧室门外,陈桉就听见卧室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他慌忙推开了卧室的门。
陆倾音正站在床上,手里拿着抱枕,望了一眼陈桉,然后将手里的抱枕朝着陈桉扔了过去。
第二杯蜂蜜水宣告报废。
被子衣服全都散落在卧室的地上,罪魁祸首陆倾音理直气壮地站在床上,仰视着陈桉,一脸“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陈桉没时间去注意满地狼藉,朝着陆倾音走去,唯恐陆倾音不小心从床上栽下来。
“音音,下来。”陈桉将手伸向陆倾音。
可这一动作让陆倾音皱起眉头,她退了一小步,在陈桉惊恐的目光中,堪堪稳住身影:“凡夫俗子也敢碰仙子?”
陈桉当场差点石化,望着神情活跃的陆倾音,所以喝酒可以激发出陆倾音的另一个人格吗?
没给陈桉充分的消化时间,陆倾音翻转剧情,瞬间下滑坐到床上,可怜兮兮道:“我被贬下天庭成为一介凡人,要找个人恋爱,平安渡过情劫,方可回归天庭。”
陈桉愣是动也不敢动,但还是被陆倾音看到了,她用膝盖在床上移动,双手放在陈桉的肩膀上,眼神中带着迷离:“你就是我命中注定之人吗?”
陈桉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标准答案。
“好,就你了。”陆倾音笑得蠢萌,在陈桉愣神的片刻,就将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轻轻地在陈桉唇上落下一个柔软的吻。
陈桉感受到嘴角的温热,全身僵直,双手却下意识地放到陆倾音的后背。
陆倾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瞬间抽身离开,伸伸胳膊:“好了,现在我要飞升上仙了。”
一个吻等于一个情劫?
看着陆倾音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陈桉反应过来,一手揽过陆倾音,将陆倾音重新放到床上。
“为什么拦我?”陆倾音挣扎着,力气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陈桉半跪着,将一旁的拖鞋拿过来,套在陆倾音的脚上。
陆倾音还沉迷于角色,荡着两只小脚:“你要干什么?”
“穿了鞋子才能去天庭。”陈桉配合着陆倾音的剧情。
陆倾音露出迷茫的表情,望着陈桉:“真的吗?”
陈桉点点头,温柔道:“嗯。”
像是被陈桉那双温柔的眼睛蛊惑了一样,陆倾音竟然听进去了,停止挣扎的动作,乖巧地任陈桉穿上鞋子。
即使喝了酒,陆倾音潜意识里还是熟悉周围的环境,走到陈桉卧室的阳台上,朝着自己的卧室飞奔过去。
如果平时的陆倾音是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那么此时的陆倾音更多了几分小时候的影子。
陈桉快步跟上陆倾音,像小时候那般还在后面小心地提醒着:“小心点,当心摔了。”
“小仙女是不怕摔的。”陆倾音踩着一双四十二码的拖鞋,跑起来倒是毫不含糊。
陈桉刚站到卧室门前,和方才一样,一个枕头就甩了过来。
陆倾音完全放飞了自我,彻底变身“破坏王”。
“这是什么?”
“这个是我的吗?”
……
看着陆倾音的样子,小星星窝在一个小角落瑟瑟发抖。
陈桉就跟在陆倾音的后面收拾着烂摊子,还要时刻看着陆倾音避免她磕着碰着。
“这个又是什么?”陆倾音拿起床边的许愿盒。
陈桉视线没有移开,这是他送给陆倾音的小盒子。
陆倾音眉头一皱,从凌乱的记忆中没能找到与之相关的信息,随手就扔向了地上:“不是我的。”
许愿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落地声,陆倾音被这声音吓到,游离的神经回归稍许,转身朝着许愿盒跑去。
陆倾音被扔在地上的衣服绊了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却没有时间喊痛,捡起许愿盒:“我的许愿盒。”
陈桉比陆倾音还要慌乱,急忙检查陆倾音有没有受伤。
“我的东西。”可陆倾音着急地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许愿盒。
陈桉的视线才落到一旁的纸片上,呼吸蓦地沉了许多,捡起离他最近的一张纸片。
是一张飞往美国的机票。
陈桉心里涌进无数的心酸,他扫过所有的机票,所有的机票都是去往同一个地方。
他的呼吸都轻了几分,所以这些年,他到底有多自作聪明?
将散落出来的机票都放进了许愿盒里,陆倾音看着落到陈桉手里的那张,朝着陈桉移动过去,将脑袋凑过去:“我的。”
陈桉捏着机票,望着陆倾音的眸子里情绪翻滚,可陆倾音散落下来的头发却隔绝了他的视线。
陆倾音的眼泪就这样落在他的手上,温度透过皮肤传入大脑皮层,他的手一松,机票便回到了陆倾音的手里。
好烫。陈桉心里像压了一座大山,望着将许愿盒放进怀里的陆倾音,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么?
陆倾音的酒醒了大半,但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桉,而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的体力处于透支状态,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陈桉坐在陆倾音的床边,看着女孩恬静的睡颜,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快要呼吸不过来。
那个总是在除夕穿着夸张的服装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终于从回忆里扯了出来,带着无边的痛楚如潮涌般朝他袭来。
到美国的第二个除夕,陈桉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小女孩。
她穿着看不出身形的宽大衣服,戴着足以遮住眼睛的帽子,下半张脸被一个口罩牢牢地遮住。
即使处于最冷的天气,这样的穿搭在大街上也着实有些抢眼。
陈桉并不想对别人的事评头论足,但是这个姑娘已经跟了他两条街了,作为擦肩而过的路人,这样的行为他完全有理由怀疑是跟踪。
可没有确凿的证据,对他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并不想这样去猜忌一个陌生人,而且他虽然不能看见被遮掩下的脸,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对他没有恶意。
图书馆,咖啡馆,体育馆……
小姑娘的身影没有一刻离开过陈桉的余光,他轻轻叹了口气,加快了步伐。
在转角的时候,他躲进了一家热饮店里,望着小姑娘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他的身影,最后倚着墙角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到了地上,拿出手机不知在说什么。
他的心莫名一软,平时陆倾音和自己耍赖时,也是喜欢赖在地上不动弹,就此逼迫自己妥协。
要了一杯热奶茶,陈桉朝着小姑娘走去,小姑娘刚打完电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太冷了。”陈桉将奶茶送到小姑娘面前,声音和温度一样冷,“早点回家。”
小姑娘僵硬了几秒,最终也没有抬头,只接过了奶茶,点点头,连句谢谢都没说。
陈桉也不是热情的性格,也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后来的几年里,每逢除夕的时候,陈桉就能看见这抹熟悉的身影,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人的身份,甚至有好多次想要摘掉口罩一探究竟。
可是这样的动作对一个陌生人很是突兀,而且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上,他看不到丝毫属于陆倾音的影子。在他的记忆中,陆倾音应该是鲜活的,而不是这般安静,连靠近他都带着恐慌。。
于是,在陈桉的认知里,自动将小姑娘化为素不相识的路人,而且他的心里装的全是千里之外的陆倾音,丝毫没想到陆倾音就站在他面前,而他竟然因为自负错失了那么多本可以陪伴陆倾音的时光。
直到小星星跳到他的身上,陈桉才收敛住情绪,摸了摸小星星,温柔地望着陆倾音。
余下的时光,他不会再错过了。
不知睡了多久,陆倾音的眼睛缓缓睁开,感觉到了掌心的温热,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
陈桉趴在她的床前,她的手躺在他的掌心。